我們又去了內城神廟，想問問去過好生院的其他法師。但很不巧，近年來的好生院居然一直是福樂在管，那也就沒處問了。而西西亞屍體的來源也沒問出結果，據神廟醫館裏的法師說，剛死的屍體可以用來煉藥符，所以不管是誰殺的西西亞，隻要把屍體扔在路邊很快就會被人抬來神廟換錢。又因為搬弄屍體阻礙了官府查案，所以搬屍體的人事後也不會承認是自己搬的。
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就是阿羅本法師見到了銀海長老，銀海長老答應如果能找迴馬文賽的魂，可以幫忙安魂。
傍晚我們與高才高尚前後腳迴到家。我們將好生院的事說了一下。高尚連忙從身後拉出來一個抱著團餅的乞丐。
“我們沒找到買小孩的人家，但打聽到這個女人的情況和西西亞很像，她也是一年前懷的孕，然後消失了幾個月，現在又出現了。所以她很有可能也去過你們說的那個好生院。”高尚給我們介紹著。
我認出來這個乞丐就是之前在街上喊對不起孩子的瘋女人。老神仙拉著她便去往高老三家，要給西西亞認一認。
“阿……阿依娜！”西西亞果然認識她
“***”這個乞丐見到馬文賽就抱上去開始哭，嘴裏不停地說話。
“她在說什麽？”我問身邊的老神仙。
“她把馬文賽當成她的孩子了，一個勁地道歉呢。”老神仙說。
“她怎麽瘋了？”西西亞問道。
“可能是把孩子賣給好生院受了刺激吧。你知道好生院嗎？”老神仙說。
“好生院？不記得了，但我認識阿依娜，當時她也懷著孩子，可能就是在你說的那個好生院認識的。”西西亞迴憶著說道，然後還嫌棄地推開了阿依娜。但她的身上也不比阿依娜幹淨。
我們等到天黑，竇二噸一個人迴來了。
“高圖人呢？”高老三問道。
“他被人抓走了。”竇二噸迴答。
“他犯什麽事了？是官府抓的嗎？”高老三有些焦急。
“不是官府，是他之前讓一個叫奧夫人的女人懷孕了，今天在城裏碰巧遇到，他就被奧夫人抓走了。說是要帶他去神廟把求子的法事給補上，法事做完就放他迴來。”
我們聽的都目瞪口呆，不過這事也確實像高圖能幹出來的。求子法事是黑石城神廟很有名的法事，聽說百試百靈。二姊夫就一直想攢錢去做，但一場法事需要一百萬錢，他至今也沒攢夠。關於西西亞的情況，竇二噸是一點也沒打聽到，他一天都待在奧夫人家裏吃飯了。
第二天我們一大幫人就一起進了城。高老三去找高圖，我們帶著阿依娜去神廟。黑石城的接生法師好像技術特別好，所以時常被請到別的城接生。我們排了好長時間的隊也沒找到給阿依娜接生的法師。不過最後還是有人認出了她，據那位法師所說，幾年前阿依娜就去過好生院，而且不止一次。後來發現好生院有吃有住，生孩子還有錢拿，阿依娜就把好生院當了家。生完孩子出去沒多久就會再次把自己弄懷孕住進來。完全就是爛人一個，現在瘋了也是活該。
看來這個阿依娜還是有可能知道西西亞的死因的，不過廟裏的法師都治不了她的瘋病。
“西西亞，西西亞，你還記得西西亞嗎？”西西亞在旁邊一遍遍地問著阿依娜，阿依娜就隻是抱著她說對不起。
“好生院裏麵很多人都用假名，你當時可能不叫西西亞。”老神仙提醒道。
“我們如果幫她找迴孩子，會不會有助於她恢複神智？”高尚猜測著說。
死馬當活馬醫，我們又來到了好生院。或許是因為故地重遊，一進院子，西西亞就開始發瘋。高才高尚兩個人連忙按住了她。
不大一會兒，幫忙的法師抱出來一個孩子。
“按你們說的時間，那孩子應該快一歲了，這是這裏最大的孩子，你們看看是嗎？”
“你們這裏沒有記錄嗎？”高尚問道。
“沒有，買家都不想讓這些母子日後相認，我們索性也就沒記錄。但母親一般都會記住孩子身上的某個特征，可惜這阿依娜瘋了。”法師說著將孩子抱到我們的麵前。
“哪有做買賣不記賬的？你們肯定有，我們就看看，不會往外說的。”老神仙一個勁地給法師使眼色。
“老神仙，我們這可不是買賣。一般一個孩子隻能賣一萬錢，我們留五千，五千錢可不夠一對母子的一年夥食。”按這位法師的說法，他們好像確實是在做善事。
老神仙撥開阿依娜的頭發，對比一下孩子。
“你別說，這娘倆還挺像，肯定是這孩子。”老神仙看後確信說道。
我看著也挺像，而且頭發都是卷的，多半是。我們將孩子往阿依娜眼前放了放，阿依娜先是溫柔地要抱孩子，突然又縮手拉起了孩子的褲腳，然後一把將孩子推開，大喊大叫。
“她怎麽了？”
“她說這不是她的孩子。”
“***。”老神仙將阿依娜往迴拉了拉，想勸她再看看，可阿依娜還是瘋狂地後退擺手，嘴裏嘀嘀咕咕。
“嘶，她說她的孩子腳踝上有胎記，你們這有這樣的孩子嗎？”老神仙急忙問。
“沒有，反正我沒見過，那應該就是被賣掉了。”法師思索片刻迴答。
“要不我們用墨水畫一個胎記試試？”高尚不確定地提議道。
給孩子畫上胎記後，阿依娜果然認了，可瘋病卻沒好，還是對著孩子一直道歉。
這一天馬上又要過去了，明天就是寒食節，也不知道那個陰差什麽時候來。
“既然這個西西亞失憶了，我們能不能找個重罪囚犯說成是她的仇人來騙她？”我想起了之前和馬文賽一起騙老神仙的事。
“我聽說騙鬼會遭報應的。”高尚這話說得更遲疑。
“你們帶她倆先迴去吧，我去見見城主和銀海長老。”老神仙叮囑一聲便離開了。
我們出了好生院，西西亞就恢複了神智。剛走到城門口，便聽見一陣大喊大叫。
“那孩子真不是我的！”高圖邊跑邊喊，高老三在後麵追。
等迴到了家，我也大概聽明白了高圖是怎麽迴事。上次他出門遊曆時，到了白雲城錢就花光了，然後便看到了白雲城的百事牆上貼著重金求子的告示，他覺著這事既算積德行善，又能掙點錢，便去了那個奧夫人家。聽說報名的人還不少，經過層層選拔，高圖最終勝出。可當行房的時候高圖發現奧夫人年紀又大，長得又醜，就反悔了。那奧夫人當然不同意，硬是將高圖關在屋子裏過了一夜。第二天高圖趁機逃跑，奧夫人一直追，一路就追到了黑石城。高圖這幾個月也沒怎麽敢在黑石城露頭，本以為奧夫人肯定走了，沒想到昨天在城裏卻碰見了，於是就被抓了。
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就是阿羅本法師見到了銀海長老，銀海長老答應如果能找迴馬文賽的魂，可以幫忙安魂。
傍晚我們與高才高尚前後腳迴到家。我們將好生院的事說了一下。高尚連忙從身後拉出來一個抱著團餅的乞丐。
“我們沒找到買小孩的人家，但打聽到這個女人的情況和西西亞很像，她也是一年前懷的孕，然後消失了幾個月，現在又出現了。所以她很有可能也去過你們說的那個好生院。”高尚給我們介紹著。
我認出來這個乞丐就是之前在街上喊對不起孩子的瘋女人。老神仙拉著她便去往高老三家，要給西西亞認一認。
“阿……阿依娜！”西西亞果然認識她
“***”這個乞丐見到馬文賽就抱上去開始哭，嘴裏不停地說話。
“她在說什麽？”我問身邊的老神仙。
“她把馬文賽當成她的孩子了，一個勁地道歉呢。”老神仙說。
“她怎麽瘋了？”西西亞問道。
“可能是把孩子賣給好生院受了刺激吧。你知道好生院嗎？”老神仙說。
“好生院？不記得了，但我認識阿依娜，當時她也懷著孩子，可能就是在你說的那個好生院認識的。”西西亞迴憶著說道，然後還嫌棄地推開了阿依娜。但她的身上也不比阿依娜幹淨。
我們等到天黑，竇二噸一個人迴來了。
“高圖人呢？”高老三問道。
“他被人抓走了。”竇二噸迴答。
“他犯什麽事了？是官府抓的嗎？”高老三有些焦急。
“不是官府，是他之前讓一個叫奧夫人的女人懷孕了，今天在城裏碰巧遇到，他就被奧夫人抓走了。說是要帶他去神廟把求子的法事給補上，法事做完就放他迴來。”
我們聽的都目瞪口呆，不過這事也確實像高圖能幹出來的。求子法事是黑石城神廟很有名的法事，聽說百試百靈。二姊夫就一直想攢錢去做，但一場法事需要一百萬錢，他至今也沒攢夠。關於西西亞的情況，竇二噸是一點也沒打聽到，他一天都待在奧夫人家裏吃飯了。
第二天我們一大幫人就一起進了城。高老三去找高圖，我們帶著阿依娜去神廟。黑石城的接生法師好像技術特別好，所以時常被請到別的城接生。我們排了好長時間的隊也沒找到給阿依娜接生的法師。不過最後還是有人認出了她，據那位法師所說，幾年前阿依娜就去過好生院，而且不止一次。後來發現好生院有吃有住，生孩子還有錢拿，阿依娜就把好生院當了家。生完孩子出去沒多久就會再次把自己弄懷孕住進來。完全就是爛人一個，現在瘋了也是活該。
看來這個阿依娜還是有可能知道西西亞的死因的，不過廟裏的法師都治不了她的瘋病。
“西西亞，西西亞，你還記得西西亞嗎？”西西亞在旁邊一遍遍地問著阿依娜，阿依娜就隻是抱著她說對不起。
“好生院裏麵很多人都用假名，你當時可能不叫西西亞。”老神仙提醒道。
“我們如果幫她找迴孩子，會不會有助於她恢複神智？”高尚猜測著說。
死馬當活馬醫，我們又來到了好生院。或許是因為故地重遊，一進院子，西西亞就開始發瘋。高才高尚兩個人連忙按住了她。
不大一會兒，幫忙的法師抱出來一個孩子。
“按你們說的時間，那孩子應該快一歲了，這是這裏最大的孩子，你們看看是嗎？”
“你們這裏沒有記錄嗎？”高尚問道。
“沒有，買家都不想讓這些母子日後相認，我們索性也就沒記錄。但母親一般都會記住孩子身上的某個特征，可惜這阿依娜瘋了。”法師說著將孩子抱到我們的麵前。
“哪有做買賣不記賬的？你們肯定有，我們就看看，不會往外說的。”老神仙一個勁地給法師使眼色。
“老神仙，我們這可不是買賣。一般一個孩子隻能賣一萬錢，我們留五千，五千錢可不夠一對母子的一年夥食。”按這位法師的說法，他們好像確實是在做善事。
老神仙撥開阿依娜的頭發，對比一下孩子。
“你別說，這娘倆還挺像，肯定是這孩子。”老神仙看後確信說道。
我看著也挺像，而且頭發都是卷的，多半是。我們將孩子往阿依娜眼前放了放，阿依娜先是溫柔地要抱孩子，突然又縮手拉起了孩子的褲腳，然後一把將孩子推開，大喊大叫。
“她怎麽了？”
“她說這不是她的孩子。”
“***。”老神仙將阿依娜往迴拉了拉，想勸她再看看，可阿依娜還是瘋狂地後退擺手，嘴裏嘀嘀咕咕。
“嘶，她說她的孩子腳踝上有胎記，你們這有這樣的孩子嗎？”老神仙急忙問。
“沒有，反正我沒見過，那應該就是被賣掉了。”法師思索片刻迴答。
“要不我們用墨水畫一個胎記試試？”高尚不確定地提議道。
給孩子畫上胎記後，阿依娜果然認了，可瘋病卻沒好，還是對著孩子一直道歉。
這一天馬上又要過去了，明天就是寒食節，也不知道那個陰差什麽時候來。
“既然這個西西亞失憶了，我們能不能找個重罪囚犯說成是她的仇人來騙她？”我想起了之前和馬文賽一起騙老神仙的事。
“我聽說騙鬼會遭報應的。”高尚這話說得更遲疑。
“你們帶她倆先迴去吧，我去見見城主和銀海長老。”老神仙叮囑一聲便離開了。
我們出了好生院，西西亞就恢複了神智。剛走到城門口，便聽見一陣大喊大叫。
“那孩子真不是我的！”高圖邊跑邊喊，高老三在後麵追。
等迴到了家，我也大概聽明白了高圖是怎麽迴事。上次他出門遊曆時，到了白雲城錢就花光了，然後便看到了白雲城的百事牆上貼著重金求子的告示，他覺著這事既算積德行善，又能掙點錢，便去了那個奧夫人家。聽說報名的人還不少，經過層層選拔，高圖最終勝出。可當行房的時候高圖發現奧夫人年紀又大，長得又醜，就反悔了。那奧夫人當然不同意，硬是將高圖關在屋子裏過了一夜。第二天高圖趁機逃跑，奧夫人一直追，一路就追到了黑石城。高圖這幾個月也沒怎麽敢在黑石城露頭，本以為奧夫人肯定走了，沒想到昨天在城裏卻碰見了，於是就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