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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夥,那三個家夥居然有一個成聖了。”


    聖獸原本想懲罰背叛自己的金鬃烈獅,但此時它已經對其失去了興致。


    “聖獸大人——”


    沼霧遊蛟見聖獸沒有行動,不由催促,它可是知道遲則生變的道理,更何況剛才這金鬃烈獅幫助的三個小賊好像有一個成聖了。


    到時候要殺金鬃烈獅可就難了。


    “此事就此作罷。”


    聖獸頭也不迴地返迴自己的棲息地,它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見這位聖獸鳳凰了。


    “鳳凰的氣息麽?那隻原雞——居然成功了。”


    金鬃烈獅眼中滿是憧憬,聖境,那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境界。


    “沼霧遊蛟,現在沒了靠山,你我可以好好打一架了。”


    金鬃烈獅眼中滿是戰意,它急需一戰來融合自己的感悟,剛才的聖意,令它感受頗深啊!


    金鬃烈獅身後的妻兒也是躍躍欲試,它們已經被困先天九重巔峰太久太久了。


    ……


    “好家夥,為什麽我還沒變迴來?”


    銀鯊懵了:影獵醒過來了,自己卻依舊是孩童模樣。


    “銀鯊兄,似乎——它對你很親近,這裏的時光幻境並完全不是因為我的聖域而消失不見的,更多的是因為它湧入了你的身體,就像居無定所的人,找到了可以遮風避雨的避風港一般。”


    鳳凰解釋道,在它的感知中,時光幻境已經完全融入了銀鯊體內。


    “那我豈不是一直要這樣?”


    銀鯊無奈,這副模樣怎麽去征戰四方?怎麽跟黑暗寄生物戰鬥?


    “很簡單,隻要你把它融會貫通,不僅能恢複,很有可能藉此突破入聖!”


    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霧氣四起,哪怕鳳凰的聖域也無法驅散。


    “你是何人?”


    鳳凰目光銳利,嚴陣以待。


    “我嗎?這裏的生靈都喜歡稱我為聖獸大人,而我——更喜歡白澤這個稱唿。”


    一隻額生雙角、頭若山羊、體形似獅、毛白似雪、長尾如鹿、四蹄如馬、背有六翅的異獸自霧氣中緩緩走出。


    “白澤!”


    影獵看著白澤愣愣出神。


    “沒想到啊,傳說居然是真的,這橫斷山脈居然真的有白澤!”


    “聖獸白澤麽?”


    鳳凰眼中燃起熊熊戰意,伸展翅膀,想要跟白澤打一架。


    “好想打一架。”


    “白澤?融會貫通?”


    銀鯊沉思良久,又想起了樹靈的那一句。


    “為自己而活。”


    過去,現在,以及幻境中關於未來的畫麵,一幕幕浮現在腦海。


    時間加速,時間靜止,乃至時間倒流……銀鯊想了又想,每一刻都相對靜止,在此刻施展時間加速,那麽相對靜止的自己對於時間加速的自己來說就是施展了時間倒流的自己。


    “既然這樣的話——”


    “時間加速!”


    銀鯊施展域場,周身一米之內皆被控製,哪怕氣機也無法流動。


    “那麽此刻的自己,就是施展了時間倒流。”


    “不對!還是不對——”


    “好家夥,銀鯊這是怎麽了?魔怔了嗎?”


    鳳凰有些擔心,現在的它已經將銀鯊視作摯友,而不再是開始時普通的朋友、合作關係。


    “這個人類,他——似乎在頓悟。”


    白澤擁有窺探真相的眼睛,銀鯊在它實力之下,自然能輕易洞悉銀鯊的狀態。


    “是要破境了麽?”


    影獵眼中滿是羨慕,自己也在先天九重巔峰困頓多年,想要成聖的心不比誰迫切。


    “你的心太躁,不要看眼前,或許,暗影,會更適合你。”


    白澤對影獵這個小家夥也頗有好感,雖然影獵從來沒見過他,但白澤從影獵身上獲得的信仰之力絲毫不少於那些稱它為聖獸大人的家夥。


    “暗影?”


    影獵還未明白,白澤卻是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將月光下的影獵遮擋,霎時,影獵不由自主地融入暗影。


    這下,隻剩鳳凰和白澤在這大眼瞪小眼了。


    “冒昧闖入,閣下還願幫助我等,鳳某感激不盡。”


    鳳凰化作人形,一位翩翩公子走出,手持彩羽扇,錦衣華帶,躬身作揖。


    “哈哈,我與你族前輩有些交情,不必多禮。”


    白澤化作人形,一位絕代風華的公主亭亭玉立,綠袍雪圍,一舉一動間,如陡峰冷鬆,清高不近世俗。


    “前輩,我有一事不解,我這兄弟明明已經融合了時光幻境的力量,為何遲遲難以突破?”


    “叫我白澤就好,他現在要走的路就如我們俯瞰的人世,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坐井觀天又如何看清那天。”


    白澤身形一動,鳳凰就跟它一起出現在了山峰之巔。


    鬆枝作墊,白澤坐在山崖邊,靜靜看著天邊的人間燈火,眼中的向往之色顯而易見。


    “那我,便助他爬出這井。”


    鳳凰眼神堅定,眸光清澈,像極了白澤當年偶遇的一位人族天才少年,年僅十歲,已是先天五重,溫文爾雅,稱得上是君子世無雙。


    “哈哈哈哈哈!除了創世境,何人能爬得出‘宇宙’這座井?”


    白澤掩麵而笑,鳳凰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而是在你這個年紀,我也這般單純地認為宇宙很小,創世境信手拈來,可最後,唯有現實會給予我們重重的一拳。”


    “我笑的是遇知己而不逢時,笑的是曾經孤獨自大的自己,唯獨沒有想過要嘲笑你。”


    “你很勇敢,比我當初勇敢得多,或許,當初我要跟你一樣勇敢,現在成創世境也不是不可能啊!”


    “白澤前輩——”


    鳳凰不禁動容,原本的怨氣已經煙消雲散,唯餘關切之心,難言之情。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說井是宇宙嗎?因為時間就是跳出這座宇宙的撐杆,可二維宇宙的我們,怎麽可能直接碰到這三維的繩索呢?”


    “就像傳說中虛無縹緲的無字天書,無從下手,可若天賦異稟,知曉一二便可天下無雙,難逢敵手。”


    “這樣麽?”


    鳳凰虛握,聖境的力量使得空間開始坍塌破碎,對麵,是無盡的深淵。


    “就跟這可望而不可即的混亂黑暗深淵一般,難以看透,難尋秩序。”


    “可以啊!不愧是鳳凰,初入聖境便可握界成墟,看樣子,道體雙修的路更適合你。”


    白澤不禁點點頭,十分欣賞鳳凰此時的狀態。


    “我感覺自己的力量還沒有到達極限,涅盤重生的奧秘我還沒有完全發掘。”


    鳳凰知道,涅盤重生還可以讓自己更強,現在僅僅是開始罷了。


    “哈哈,有意思,你的兄弟好像要突破了。”


    畫麵一轉,白澤帶著鳳凰迴到銀鯊身旁。


    此時,銀鯊身上正湧動著凝煉的時間之力,或順流,或靜止,或逆流,代表著時間加速,時間靜止,時間倒流這三種恐怖的時間之力。


    “他,這是怎麽做到的?”


    鳳凰十分驚訝,明明之前銀鯊隻會運用時間加速而已,現在卻是時間之力的三種運用技巧都會了。


    “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在天賦和努力麵前,歲月的積累不值一提。”


    白澤笑意神秘,看穿了什麽卻也不說。


    銀鯊的精神世界。


    冰光獸給予自己的獸角正散發著動人心魄的銀光,濃鬱的時間之力匯聚,一頭蒼老的冰光獸虛影緩緩形成,這是冰光獸的一位前輩,也是銀鯊時間加速之力的力量源泉。


    “小夥子,很不錯,不愧是我後輩看中的人,你的時間天賦在這個宇宙絕無僅有,能觸碰到時間法則的邊緣,你也算是半隻腳踏入三維宇宙的人了。”


    說完,冰光獸的虛影散去,獸角碎裂,隨著時間之力,徹底融入銀鯊的精神世界。


    “謝前輩大恩!”


    銀鯊躬身作揖,神情莊重。


    以自我為中心,我的世界,時間加速,時間靜止,時間倒流,隨心所欲不逾矩。


    時間法則難以捉摸,但在自己的世界,時間不過是自己手中的工具,創造世界秩序的工具。


    銀鯊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很危險,要靠著一維世界的時間運行法則去推衍二維世界的時間運用技巧,稍有不慎就可能永遠迷失在時間亂流之中,甚至瞬間老死,亦或者放逐遠古。


    時速!


    銀鯊的精神世界風起雲湧,光影變換間,一條深海巨鯊遊蕩其中,速度越來越快,身軀也在以極快的速度衰老。


    時靜!


    嗡——


    銀色波紋散開,精神世界瞬間寂靜,巨鯊的一舉一動都停留在時間停止前的那一刻。


    時逆!


    鯊魚,包括整座精神世界的一切都在極速倒退,不過片刻,又恢複了最初生機勃勃的模樣。


    “時速!”


    嗡——


    時光飛逝,銀鯊快速衰老。


    “時靜!”


    嗡——


    時光靜止,銀鯊所在空間整整定格了三秒。


    “時逆!”


    時光倒流,銀鯊再度恢複年輕。


    “咳——”


    銀鯊跪坐在地,一口銀色血液噴吐而出,飛濺三尺,明亮的顏色渲染了死寂的沼澤。


    一株株澤蘭沾染著銀色血液破土而出,生長,開花,結果,枯萎,而後又時光倒流,化作一粒粒種子,深埋土壤,轟然炸裂。


    四濺的泥水飛向白澤幾人,還未靠近。


    啪啪啪!


    泥水紛紛猛然落下,對於善水的白澤來說,普通的水根本不敢靠近它。


    “失敗了?”


    鳳凰有些慌張,神色凝重,想過去又怕添亂。


    “不,還有一線生機。”


    白澤輕移蓮步上前,緩緩蹲下,伸出柔荑,頓時,一陣潔白的光芒在銀鯊頭上亮起。


    “瞬間即是永恆,隨我起舞吧!世間的水啊!我是你們永遠的朋友——水淨澤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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