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設伏鳳凰山


    次日黎明,黃浦江上薄霧彌漫。野村吉三郎發現"海圻"號甲板異常空曠,突然警鈴大作——十二艘偽裝成漁船的魚雷艇正包抄而來。他慌忙下令轉向,卻撞上昨夜布設的錨雷。


    "開火!"吳淞口要塞觀測所裏,林大全親自校準射擊參數。280毫米主炮的怒吼震碎了領事館玻璃,江麵騰起的水柱中,"夕張號"的炮塔被直接掀飛。野村癱坐在浸水的艦長室裏,看到飄過的油桶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德製聲呐裝置。


    正午時分,外白渡橋頭的英吉利國裝甲車剛要硬闖,就被88毫米高射炮的陰影鎮住。這些本該三個月後交付的武器,因太原廠工人三班倒而提前到位。總工程師的女兒正在橋頭派發傳單,她臂彎裏還抱著熬夜繪製的炮管圖紙。


    ……


    當小八嘎領事館降半旗時,兵工廠響起汽笛。二十輛國產坦克列隊駛過奉天大街,炮管上綁著紅綢帶。賣糖葫蘆的老漢突然扯開棉襖,露出滿胸口的甲午海戰舊傷疤:"老子要再活二十年!看你們打到東京灣!"


    昔日大帥府的地窖裏,張老帥一腳踢翻黃酒壇。琥珀色酒液漫過沙盤,將代表小八嘎軍的錫兵衝得東倒西歪。他抄起捷克造機槍對天掃射,子彈在穹頂打出北鬥七星:"媽了個巴子!當年坐上東北督軍的位子,老子都沒這麽痛快!"


    張作相醉醺醺指著《東亞形勢圖》,還是用著老稱唿,笑道:"大帥看...遼東像把刀..."話沒說完就吐在朝鮮位置,酸菜蓋住了日軍行軍路線。


    ……


    三天後,奉天郊外。張雪梁跳下裝甲列車,看著二十輛國產坦克碾過日軍遺留的鐵絲網。這些命名為"泰山"的鋼鐵巨獸,炮塔上用日艦殘骸熔鑄的鋼板閃著寒光。當先導車撞開關東軍司令部大門時,車長發現李北辰親筆題寫的"還我河山"被刻在撞角內側。


    黃浦江上,"海圻"號正進行最後試射。280毫米主炮轉向虹口方向時,租界裏的外國僑民突然發現,所有領事館的旗杆不知何時都換上了中國警旗。在北平家中,葉淑儀給雙胞胎讀著戰報,織田杏子的鋼琴聲混著江上汽笛,奏響了這個秋天最激昂的樂章。


    ……


    1927年深秋,山海關烽火台


    李北辰站在斑駁的城牆垛口,望著渤海灣翻湧的浪濤。身後電報室的門鎖"哢嗒"作響,他反手抽出佩劍,劍光閃過,銅鎖應聲落地。小早川千嶼捧著文書跟進來,和服下擺掃過青磚上凝結的秋霜。


    "真要今夜發嗎?"她的京都腔帶著罕見的顫抖,"父親說關東軍已經準備增兵..."


    "正是要等他們來!"李北辰展開綢緞,北鬥七星恰好懸在文書"宣戰"二字上方。月光透過窗欞,照亮他軍裝袖口磨損的金線——這是五年前葉淑儀親手繡的將星紋樣。


    突然,江海關鍾聲穿透海風。小早川打開文書,露出血色文字:"自即日起,凡持械入境之外寇,皆視同宣戰,可格殺勿論!"她的指甲在"殺"字上留下深深凹痕。


    ……


    山海關電報發出十二小時後,英國領事衝進國防部:"李部長這是要撕毀條約?"


    "比起《南京條約》,李某已經很客氣。"李北辰轉動地球儀,指尖停在香港,"九十天後,租界駐軍不撤,我的裝甲列車可要去維多利亞港做客了。"


    北平家中,葉淑儀翻開最新戰報。李北辰陪著雙胞胎在客廳裏玩鬧,啟明抓著日軍鋼盔當玩具,望舒把旭日旗撕成碎片。小早川端來抹茶,和服下有意露出青島布防圖。織田杏子的鋼琴聲混著火車的汽笛,奏響了新時代的序曲。而在奉天兵工廠,王大成收到上海急電——德國同意提供最新潛艇技術,新的國產潛艇將被命名為"北鬥"。


    當晚,夜幕籠罩著朝鮮羅南的大地,萬籟俱寂。突如其來的一陣刺耳的集結號聲打破了這片寧靜,驚得十九師團駐地裏的士兵們,從睡夢中猛然醒來。他們匆忙起身,穿戴整齊,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緊張。


    師團長森連中將正瞪大雙眼,緊盯著眼前那突然出現故障的鐵路調度模型。隻見原本應該順暢運行的模型上,鴨綠江大橋的部分,竟然不知何時被人破壞了。


    麵對這詭異的一幕,森連中將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誰有如此能耐,能夠在戒備森嚴的鐵路橋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更不可能知道的是,這一切其實都是吳淺寧三個月前,所精心策劃並實施的。


    但不管怎樣,軍部已經命令他立刻率領十九,二十兩個師團入華馳援奉天,他還是不敢耽擱,等到二十師團師團長小島正樹來到後,他們一起商量起了進軍計劃,至於華國說要宣戰,一向驕橫的他們,是不信的。


    駐軍海三崴的王耀武,是十天前接到李北辰緊急命令,將海三崴的防務交接給外東北戍邊部隊的一個軍後,揮師向安東地區的鳳凰山急進的。他的華國第一集團軍已經完成了半機械化的改造,集團軍擁有一個裝甲師,兩個機步師,還有一個重炮師,其餘還擁有三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師。


    此行路上,都是丘陵地帶,對他的部隊並不友好。好在全軍還有上千輛卡車,還有工兵團在前開路,所以行軍速度並不慢,終於在指定時間,提前來到了鳳凰山地區設伏。這裏也就是傳說中,薛仁貴三箭定天山的地方,至今,鳳凰山上還有著名的“箭眼”峰,據說就是薛將軍當年留下的。


    東北的秋季的冰雹裹著硝煙砸在望遠鏡鏡片上,王耀武用凍得發紫的手指抹去冰碴。這位小夥計出身的集團軍司令,李北辰的愛將,此時正盯著鷹嘴澗入口——小八嘎第十九師團的先頭部隊,像黑甲蟲般在地上蠕動。他身後三十二門猛士級155mm榴彈炮的炮衣掛滿了冰棱,炮兵們正用軍裝擦去瞄準鏡上的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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