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樹錚笑道:“狗急跳牆了唄,羅卓英的衛戍師到底到哪兒了?”他的眼睛看了一眼麵前的參謀們。


    “報告長官,他們剛剛通過廊坊鐵橋!”一名參謀迅速迴答道。


    徐樹錚眉頭緊皺,手中握著的鉛筆用力地戳在了地圖上代表楊村鐵路樞紐的位置,隻聽“哢嚓”一聲,鉛筆尖應聲折斷。他說道:“部長,但是馮基善已經炸毀了楊村鐵路樞紐!這會大大拖延我們的行軍速度!”


    李北辰猛地一把抓起桌上的電話話筒,大聲喊道:“給我接李浩辰!立刻命令你部工兵營,不惜一切代價泅渡海河……”


    上午九時,李北辰在彈痕累累的辦公室發表了全國通電。


    【全國同胞鈞鑒:


    北辰泣血告於四萬萬父老之前。當此國家初定、列強環伺之際,竟有馮基善者,負國家之器甲,行叛逆之暴舉。津門血火,既為爭權,也欲裂我山河!


    猶記辛亥年武昌城頭,先烈以血肉築共和;更思庫頁島上,十萬將士埋骨戍邊。今逆賊炮指南開學堂,彈落大沽商港,此非毀我李某私產,實欲斷中華複興之根!


    北辰誓與逆賊不共戴天,然刀兵所向,唯馮某首惡。凡放下武器者,仍是我中華好兒郎。望各軍同仁以蒼生為念,勿起鬩牆之禍。


    天日昭昭,北鬥為證!


    國防部長 李北辰 泣血謹告】


    一小時後,駐軍兩湖的曹大帥發表通電,宣布支持政府,支持李北辰,同時組建護國軍,準備南下討逆。與此同時,駐軍中原的吳大帥發布通電,支持李北辰,宣布準備北上護國,討伐叛軍。


    駐軍外東北的王耀武更是在通電中,破口大罵馮基善的無恥。駐軍伊爾庫斯科的白崇禧則發布通電,有理有據地將李北辰如何組建遠征軍,如何自己掏錢為在外征戰部隊提供補給的事情,一一道來。


    就連隱退數年的東北張大帥也發表通電,盛讚李北辰的所作所為,甚至在通電的結尾處說:“華夏有如此好男兒,我華族幸甚!國家幸甚!”,由此,整個輿論迅速翻轉,幾個通電反叛的軍頭更是被罵得灰頭土臉。而始作俑者馮基善,此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自己的指揮部裏,左立難安。


    ……


    山海關車站蒸汽彌漫,剛從得國裝甲學院畢業的張雪良站在站台上,他的華國第一裝甲集團軍奉命向關內進軍,他對身邊的副司令徐虎笑道:“徐副司令,咱們可得加快速度了,我倒是不擔心七哥的安全,但咱們走慢了,估計老馮就頂不住了,要知道,衛戍師和大哥的第五軍實力可不比咱們弱。”


    徐虎笑道:“是呀,大少爺和尤青我也是幾年沒見了,但聽說尤青的衛戍師裏裝備了一個坦克團,整個師都實現了機械化,大少爺更是有著一個成型的裝甲師,我估計少爺調咱們進關,可能是與他下一步的計劃有關。”


    張雪良笑著問道:“哦?七哥還有什麽計劃是我不知道的?說來聽聽。”


    “我也說不好,但少爺總跟我們說,時間不多了。他的目標從來沒放在國內,他是要與列強們掰掰手腕子。”徐虎整理了一下自己起皺的軍服,接著說道:“所以我估計少爺對國內割據的軍頭已經不耐了,下一步很可能會對這些軍頭下手,咱們將成為少爺手裏的利刃,威懾那些不聽話的軍頭們。”


    張雪良點點頭,說道:“你這麽說還真有道理。當年七哥和父親談話的時候,也表露過類似的意思。不管怎麽說,咱們是華國第一個裝甲集團軍,加快進軍速度,明天我要看到北平城。”


    他的話音剛落,一列裝甲列車噴著黑煙撞開障礙物。這列由三十節平板車組成的鋼鐵巨龍,搭載著剛從歸綏運抵的150輛\"“長城 -3 型”坦克。


    \"全速前進!\"張雪良一腳踹開礙事的日本鐵路顧問,\"告訴鄭東國,本溪的裝甲教導團直接走奉山鐵路!\"他摸著冰涼的炮管,突然想起李北辰的叮囑:\"漢卿,記住你打的是華國第一場機械化戰爭!\"


    津城郊外,李浩辰的工兵在零下十度中泅渡海河。士兵們用豬油塗抹身體防凍,將木板綁在坦克履帶上充作浮橋。黎明時分,二十輛坦克突然從結冰的河麵冒出,嚇得馮軍哨兵以為神兵天降。


    老龍頭火車站內,羅卓英舉著毛瑟手槍衝鋒,大喝道:\"將士們,剿滅叛賊,奪迴電報大樓!\"他的德械師與馮軍逐屋爭奪,國產的自動自動步槍的連發聲,與漢陽造的悶響交織成死亡樂章。


    \"報告!馮基善抓了三百學生當人質!\"傳令兵話音未落,李北辰的密電已到:\"寧棄陣地,不傷學子。\"羅卓英紅著眼下令停火,眼睜睜看著馮軍乘機反撲。


    此時空中突然傳來轟鳴。十二架轟3型轟炸機掠過,機翼上的北鬥徽記在朝陽下閃光——這是李北辰緊急調動的察哈爾航空隊。炸彈精準落在馮軍指揮部,人質所在的南開中學卻毫發無損。


    馮基善躲在意租界領事館地下室,摸著日本領事給的密信發抖:\"聯合艦隊已抵塘沽...\"突然一發150mm炮彈穿透三層樓板,將保險櫃裏的日元債券炸成碎片。


    地下室的大門突然被撞開,趙登禹帶著十幾名士兵闖了進來,他手中的槍口冒著青煙,冷笑一聲,說道:\"馮長官,對不住了。李部長說繳槍不殺,我們反正了...\"話音未落,窗外的圍牆被坦克撞塌了,張雪良的坦克碾過了意軍設置的鐵絲網,開進領事館的院子裏,十幾輛坦克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領事館大樓。


    七日後,李北辰站在千瘡百孔的海關大樓前。他拒絕衛兵攙扶,親手為陣亡將士覆蓋上國旗,沉重地說道:\"血染津門,非為私仇,實為我們華夏,不再受製於人!\"


    角落裏,張雪良正與小八嘎武官對峙,他冷笑道:\"你們的軍艦再敢靠近大沽口...\"他猛地掀開身後的篷布,一門海岸炮直指海灣,\"這些用庫頁島鋼材造的巨炮,射程剛好夠得到!\"


    這天夜裏,李北辰修改全國通電,補上最後一句:\"自即日起,裁撤各省私兵,整編國防軍。北辰願為首倡,解甲歸田之日,即華夏永寧之時!\"電文傳至奉天,張老帥拍案大笑,卻把整編方案鎖進密室——那上麵標著:東北軍可保留十個德械師的配額,改編為外東北戍邊集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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