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似乎就是剛才逃跑的女人。李北辰站著沒動,靜靜地等著女子上岸。女人快到岸邊的時候,停留了一段時間,似乎在觀察,直到感覺到沒人了,女子才慢慢地上了岸。女子站直身子,手按著屁股,一瘸一拐地向李北辰的方向走來,看來剛才幾個射擊的人,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隻是沒把“耗子”碰死。也幸虧是黑夜,不然隻是流出的血液,也會讓女子在水裏無所遁形。


    李北辰假裝去海邊釣魚,手裏拿出魚線,一邊向海邊走去一邊小聲哼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女子聽到聲音身形一頓,又慢慢地倒在地上,低聲呻吟著:“救命,救命。”李北辰覺得自己這時“應該”聽到聲音了,就向女子跑去,兩個演員很快接近了,男主角俯下身子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那女主角慢慢轉過身子,借著月色微弱的光亮,男主角看清的女子的臉,不由心中大震。那女子這時也看清了李北辰,不由驚唿一聲道:“李桑,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女子正是李北辰的小財神:織田杏子。


    李北辰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說道:“我大哥在津城當兵,我來津城給他送點錢,晚上沒事了,就想著來海邊釣點魚。杏子小姐你這是怎麽了?”難得說得都是真話。


    “哦,我來津城遊玩,被幾個流氓騷擾,一急之下就跳進海裏。李桑,能不能扶我一下,我似乎受了點傷。”


    李北辰嘴裏答應著,心裏卻想著:這小娘皮嘴裏也沒個真話,哪像老子人品這麽好,做人的差距呀,隻是沒想到她竟然也不是簡單人物。扶起織田杏子,李北辰問道:“杏子小姐哪裏受傷了?還能走麽?”


    “嗯,我應該能走,你扶著我慢慢走,麻煩李桑了。”織田杏子沒好意思說是屁股上挨了一槍。


    兩個人慢慢地挪向馬路,李北辰看著她走路實在費勁,索性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邁開大步向馬路走去。織田杏子感覺身體像要炸開一樣,屁股似乎也沒那麽疼了。


    到了馬路上,李北辰朝前麵有大片光亮的地方走去。終於在路上看到一輛黃包車,李北辰喊了一聲,招手讓他過來。車夫跑到近前,發現織田杏子的身上濕漉漉的,還在滴著血,就不太想拉人。李北辰眼睛一瞪,怒道:“給你五個大洋,拉上小姐去一個大醫院,快點。”


    車夫一聽這麽多錢,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連忙點頭道:“好的好的,請把小姐放到車上,保證又快又穩。”


    李北辰把織田杏子放到車上,因為有傷隻能側坐著。織田杏子急道:“李桑,不用去醫院,我這隻是小傷,包紮一下就好了。”她身上還有東西,也不想讓李北辰知道自己受了槍傷。


    李北辰點點頭,跟車夫說了租房的地址。車夫迅速跑了起來,他則跟著車夫小跑起來。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讓車夫停下等一會兒,自己則去敲門把值夜的叫了起來,塞給不情願的開門人五個大洋,讓他去拿幾卷紗布,再拿點傷藥和膠帶。值夜人立刻樂顛顛地去店裏忙活了。


    迴到租房處,李北辰付了車夫五個大洋,打發走千恩萬謝的車夫,李北辰抱著織田杏子走進房間,讓她趴在床上,問道:“杏子小姐,你自己能包紮麽?用不用我幫忙?”


    “我應該可以的,給您添麻煩了。”織田杏子答道,她哪好意思讓李北辰幫她處理屁股上的傷口。


    “那好,我去看看有沒有賣成衣的,你先自己處理一下傷口。”


    李北辰走出院門,走在大街上看著兩邊,黑黢黢地哪有營業的店鋪。李北辰索性走到一家成衣鋪的門口,敲了敲門,半天沒人應答。李北辰用意念感受著整個成衣鋪,挑選了兩套看著還不錯的女裝,又挑選了內衣內褲襪子。把這些收進空間,在櫃台上放了20個大洋,應該足夠了。


    “善良”的李北辰拎著裝衣服的布袋,敲了敲租房臥室的房門。裏麵傳來織田杏子的聲音:“是李桑麽?請進。”


    李北辰進了房間,見織田杏子已經穿好衣服,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緊裹著身體,曲線玲瓏。隻是屁股的位置鼓了一圈,看著已經包紮好了,於是把布袋遞給杏子,說道:“你把濕衣服換下來吧,還給你買了內衣,也不知道合不合適。我出去抽根煙。”


    一根煙還沒抽完,屋裏已經傳來織田杏子的聲音:“李桑,請進來吧,我已經好了。”這小八嘎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傳絕技——換衣夠快的。


    李北辰進了房間,織田杏子坐在炕邊,微笑說道:“今天虧了李桑,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真的非常感謝。”


    “杏子小姐,我們是朋友,幫著你是應該的,不用客氣。”


    杏子低頭想了想,正色說道:“沒想到在津城跟李桑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人生還真奇妙。李桑,您身上留著小八嘎人的血,我應該相信您,隻是事關機密,很多話不能細說,還請多多見諒。”


    “嗯,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好朋友。”


    “謝謝李桑的理解,沒錯我們是朋友。”


    李北辰心想,織田杏子是小八嘎密諜無疑。隻是你看錯了老子,老子是混血不假,但老子首先是個掛逼,上一世的仇恨,可不是輕易能轉變的。“善良”的李北辰正想著,晚上是不是找機會“送走”織田杏子,卻聽到織田杏子說道:“過段時間我可能要去醜國了,那樣估計幾年我們都不能見麵了。”


    “你要去醜國?”這特麽還是個國際間諜。


    “嗯,有很大可能,我的組織要我去,我不能拒絕。”


    “你爸爸和家族的實力這麽強,也不能拒絕麽?”


    “爸爸和家族都是真的,我大學的時候加入組織,家裏人都不知道。一旦戰爭結束,我就要去醜國了。”織田杏子皺著眉說道。


    果然還是小八嘎的揍性,當麵稱兄弟背後捅刀子,這套路玩得極溜。誰能想到小八嘎在戰爭還沒結束時,就準備著給盟友“紮針”了。算了,放過這個小妞,讓她去禍害醜國人吧。


    “不說這些了,天晚了,睡覺吧。你就在這屋休息,我去隔壁。”李北辰結束了談話。既然不打算“送走”她,也就沒有其他想法了。至於趁人之危,“善良”的李北辰不屑為之。


    “好的,李桑晚安。”


    到了隔壁,“善良”的李北辰才發現這屋沒有被子,房主隻提供了一套被褥,奶奶的。好在現在不冷,就這樣將就一晚吧。


    次日早起,李北辰簡單地梳洗一下,出門買了早餐。迴到租房,織田杏子已經起來了,正在洗臉呢。兩人吃過早飯,李北辰簡單收拾一下,說道:“杏子小姐,你還要在津城待幾天?我今天就準備迴去了,來津城都沒跟家裏人打招唿。”


    “我今天也要迴去了,正好我們一起,隻是又要麻煩李桑了。”


    “我一會兒先去看看車票,你在這裏等我。”


    “不用看了,上午九點半就有車,我們到時過去就行了。”


    “哦,杏子小姐這麽熟悉車站情況?”李北辰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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