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德皺著眉頭,臉上滿是疑惑之色,他猶豫再三後才開口問道:“你說的,是指你當年遇到的那件事......它和眼前這件事有關聯嗎?”


    葉懷安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道:“沒錯,老三,這個男人正是當年可卿後來的丈夫,也是這座宅子的前主人。”


    聽到這話,葉懷德不禁重重地歎了口氣,搖著頭感慨道:“這可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了。想當初因為此事可是鬧騰得滿城風雨,沒想到時至今日,這些麻煩居然又找上門來,真是陰魂不散。罷了罷了,咱們還是先把他倆喚醒再說吧。”這時,吳益民已經示意身旁的警察趕緊去打一盆涼水來。


    不一會兒,一名仆人帶著警察端著滿滿一盆冰涼的井水走了過來。隻見葉懷德接過水盆,毫不猶豫地將整盆水,朝著地上昏迷不醒的二人當頭澆下。


    被冷水一激,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開始有了動靜。先是那名後生,他猛地睜開雙眼,緊接著拚命地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束縛。那位老者則顯得要鎮定許多。隻見他慢悠悠地從地上坐起身來,開始環顧四周。


    當他的視線最終落在葉懷安身上時,嘴角竟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笑,輕聲說道:“懷安,一轉眼已經過去好幾十年咯。真沒想到,到頭來我終究還是輸給了你。既然如此,你不妨直說吧,打算如何處置我們父子倆呢?”


    葉懷安歎道:“林大哥,幾十年前的舊恩怨,你們咋就不能放下呢?我們都老了,何至於此呀?”說著迅速地為老者解開緊繃的綁繩。


    老頭活動一下略顯僵硬的手腕子,說道:“嗬嗬,不是我放不下,是可卿她一直都無法釋懷。如今,我這把老骨頭也快要散架嘍,很快就能到地下去陪伴她啦。等見到她時,我定會親口對她說:‘可卿,我已經盡力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的孩子,隻不過是想要替可卿出一口惡氣罷了。”


    葉懷安聽到這話,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瞪大雙眼急切地問道:“可卿……可卿她竟然死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哎,可卿已經走兩年了。可憐她臨終前,嘴裏還一直念叨著那三萬大洋呢。”


    葉懷安聽了這話,麵露痛苦之色,身形晃動,似乎隨時都有昏倒的可能。李北辰見狀急忙扶住了他,就聽他喃喃低語:“是我對不起可卿,是我對不起她。”


    林老頭指著倒在地上的後生,繼續說道:“這個孩子是我和可卿的兒子,我厚著臉皮求求你高抬貴手,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饒他一次吧。我可以向你擔保,從今往後,他絕對不會再踏足這裏,更不會來找你們的麻煩。”


    葉懷安點頭道:“林大哥放心,我不會傷害可卿的孩子。”


    老者苦笑一聲,緩緩說道:“我也被大夫診斷出: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啦。眼看著大限將至,我就尋思著要替可卿出出氣。原本計劃下午過來取錢的,其實是慈善堂的人,他們對此事毫不知情。還望你不要為難他們。說起來,起初我的打算就是:無論最終有沒有順利拿到這筆錢,等到了晚上,我們都會將貴府的千金安然無恙地送迴來,然後自行離去。”


    “林大哥,你這又是何苦呢?”葉懷安痛心地說道,


    老者長歎一聲緩緩說道:“懷安,有些事情你並不知曉。可卿打小便被我父親收養,自此便跟隨在他老人家身邊習武練藝。父親對她可謂是寵愛有加,甚至比對我這個親生兒子還要疼惜幾分。可卿雖是孤兒,也算是嬌生慣養長大的。“


    老者緩了口氣,接著說道:”後來,可卿到了適婚年齡,心裏想著自己即將嫁為人婦,便尋思著能為家裏多爭取一些彩禮。偏巧那時家裏的生意遭遇困境,逐漸衰敗下來。我也就沒有阻攔可卿,向你索要三萬大洋的巨額彩禮。哎,一時的貪念,讓可卿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每每念及此處,我真的後悔!”


    老者慢慢地在兒子身邊蹲下,將他的綁繩解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吳益民、葉懷德見了,倒也沒有阻攔。


    林老頭咳嗽一聲,繼續說道:”被你們家迴絕後,可卿終日以淚洗麵,她是萬萬沒想到相交兩年,你卻如此絕情。後來,我的夫人也故去了,她就執意嫁給了我。”


    老頭苦笑一聲:“可婚後她一直對你念念不忘。雖沒明說,但以前那個活潑、跳脫、愛笑的小師妹,再也看不見了。我這個既是大哥又是丈夫的人,看著心疼呀……,後來我們搬離北平,想著離你遠一點。可卿還吩咐我,要把房子賣給了你。”林老頭喘著氣說道,似乎要把一輩子的委屈都說出來。


    葉懷安長歎一聲:“哎,真是冤孽。”


    “懷安,這是可卿在世上留下的唯一骨血了,求你放過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看在我們沒傷害貴府千金上。”林老頭說到最後,已經是滿臉哀求之色。


    “爹,林大伯一家也夠可憐的,他們在密室裏,對我一直以禮相待,您就放過他們吧。”葉淑儀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李北辰身旁,這時忍不住開口求道。


    “哎,林大哥,下午慈善堂的人來拿錢,我會把錢給他們,你們走吧,往事就此一筆勾銷。”葉懷安心情沉重地說道。


    看著那後生扶著林老頭走出葉府,李北辰安慰葉懷安道:“葉叔叔,這事不能說是誰對誰錯,隻能說是造化弄人,您不必為此自責。”


    葉懷安拍拍李北辰的肩膀,轉身迴房了。


    吳益民走上來親熱地抱了一下李北辰的肩膀,說道:“好小子,你可真是聰明機智,又心細如發。這麽多細節都被你發現了,幹脆去我們警局任職吧。”


    李北辰趕緊搖頭拒絕道:吳叔叔,別開玩笑了,我哪有那本事,這也是被逼出來的急智罷了。”心道:我就是個掛逼,心細個屁,不是知道結果再推斷過程,我其實也是傻逼,哪有這裝逼的機會。再說了,在你一個死漢奸的手下,還不得被玩死。


    葉懷德在旁說道:“吳局長,你別打這小子的主意了,他現在的生意大得很,咱們可雇不起他。昨天給你的酒,就是這小子自己釀的。”


    吳益民麵露驚異之色,拍拍李北辰的肩膀說道:“哦,你小子本事不小呀,以後給你三叔送禮,別忘了還有一個吳叔啊。”不得不說,這個吳益民說話做事,確實有一套,讓人很舒服。


    李北辰裝出一副標誌性的乖孩子的模樣,說道:“沒問題,這幾天我就給吳叔叔送過去。”心裏卻在合計,要不要放點毒藥毒死這個狗東西?


    ps:還是要厚著臉皮要閱讀,催更,五星好評,這些對新人新書太重要了,拜托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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