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棠麵無表情放下手,“不知好歹的人,是你!”


    “你!”沈澈整個人懵住了。


    嬌嬌也被齊雲棠突如其來的反擊嚇到了,說話都變得結巴:“世……世子,要不還是算了。”


    這可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方才是看齊雲棠對沈澈唯命是從,她才敢放肆。


    這會兒,她倒是有些怕了。


    “閉嘴!”沈澈沒了興致,整個人徹底失去耐心。


    嬌嬌嚇得臉色蒼白,不敢說話。


    宴會上的人,許是都看出沈澈真怒了,沒人再敢說些拱火的話。


    “齊雲棠,你是不是找死……”


    話音未落,齊雲棠抄起旁邊架子上的瓷瓶,砸向他下盤。


    劇烈痛感傳來,那價值不菲的瓷瓶也在地上摔了粉碎。


    沈澈臉色黑了,並非心疼瓷器,反是擔憂自己後半生的快樂,會不會就此斷送。


    “齊雲棠,你怎麽敢?”


    “聒噪!”


    沈澈雖不怕她,卻下意識閉了嘴。


    此刻的齊雲棠,像是變了個人,清冷如冰,整個宴會廳內,氣溫驟降,甚至沒人敢大口唿吸。


    三年來,她滿足沈澈所有要求,隻為留在他身邊。


    知道他有未婚妻,也從不刻意製造曖昧,保持著清晰的邊界感。


    齊雲棠付出這麽多,隻是因為沈澈生著一張,與裴璟相似的麵容而已。


    她無數次告訴自己沈澈就是“裴璟”,就是她愛的人。


    時間長了,她竟真把自己騙了……


    可今後,騙不下去了!


    齊雲棠迴想起記憶中的裴璟,是朵高嶺之花,玄衣如墨,貌若潘安,溫潤中透著清冷的形象,深入她心。


    裴璟是她永遠捉摸不透的,那樣一個人,沈澈遠及不上,更別提青樓娼妓近身。


    最後見裴璟,是三年前他出征,一襲黑衣鐵甲,騎在高頭大馬上,神采奕奕,豐神俊朗,那模樣,她時隔三年,記憶猶新。


    若不是沈澈這張臉,她絕不會自陷泥濘。


    ——


    沈澈隻覺得她是賭氣,“齊雲棠,你傷我兩次,是不是也該鬧夠了?本世子對你容忍有限!看在丹書鐵券的份上,你隻要認個錯,再將神醫請來,今夜之事,既往不咎!”


    汴京月神醫,最是與齊雲棠父親交好,更把她當親女兒看待,隻要她開口,定不會拒絕。


    在她最貪戀沈澈這張臉的時候,不管再過分的要求也會答應,可現在……


    “你不配!”齊雲棠理了理淩亂的發絲,眼底結了層冰,“沈澈,這三年,我權當喂畜牲了!”


    國公府的人其實都不願她與沈澈有過多來往,隻是看她有分寸,雖走的近,不良傳言也頗多,卻沒做出格之事,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身為國公的齊老爺子,可是開國元帥。


    齊老夫人,也是開國女將。


    父親與叔叔也皆在軍中當任要職,論身份,哪怕當今丞相見了她,都要禮讓三分。


    齊雲棠從小對武藝也是耳濡目染。


    憑她所能,今日即便是把沈澈打個半殘綽綽有餘。


    沈澈嗤笑一聲,:“畜牲?說你自己嗎……啊——”


    慘叫聲傳遍整個宴會廳。


    翌日。


    大早上,沈家主母趁著正是上早朝的功夫,上門來討說法。


    這會國公府內,也就齊雲棠與母親何氏在。


    沈夫人知道何氏性子柔和不擔事,而自己又是長輩,定能拿捏得了齊雲棠。


    齊雲棠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恰好瞧見沈夫人正對母親發難:


    “我說齊夫人,你好歹知書達理,性情溫婉,怎麽教出來的女兒,就如此粗俗不堪?昨日我家澈兒生辰宴,竟被她打的臥床不起了!”


    何氏性格雖軟,卻有韌性,神色從容的優雅笑著:“沈夫人覺得,我家棠兒會無端生事?這話,有說服力麽?”


    沈澈什麽樣,汴京人盡皆知。


    “那不然呢?我家澈兒都成什麽樣子了!今日國公府必須給我個交代!讓齊雲棠出來認錯!”


    沈澈可沒說,是他羞辱齊雲棠在先,不然沈夫人也不敢這麽放肆。


    “沈夫人真是好大的口氣!”齊雲棠邁著從容步伐走進廳堂大門,身後跟著十幾個丫鬟。


    光是這陣仗,便讓沈夫人差點坐不住,她在沈府,院內全部丫鬟加起來也才十個。


    “棠兒來了。”何氏目光溫柔。


    “母親早安!”齊雲棠欠身行禮,絲毫不看沈夫人,要是放在之前,她為了沈澈,每次去沈王府,對沈夫人都是低眉順眼的。


    “呦!齊小姐可算來了!”沈夫人裝腔作勢,“正好我有些口幹,給我倒杯茶吧?”


    此前齊雲棠每次去沈王府,都跟她丫鬟似的伺候著,沈夫人至今還沒從蜜糖罐子中清醒。


    何氏蹙眉,招手讓齊雲棠坐身邊。


    齊雲棠落座,壓低聲音:“母親不用操心,此事棠兒自會處理。”


    何氏輕輕點頭,闔府上下,從未有人質疑過齊雲棠的分寸。


    至於她在外那些不好的名聲,府上的人也都知道原因,隻要不做出格事,便從不幹涉。


    沈夫人挺直腰杆,隻為讓自己顯得更有底氣些:“齊小姐,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家澈兒與江南葉家早有婚約,你卻非死皮賴臉,這可沒人逼你吧?但昨日生辰宴,你公然將他打傷,就算國公府再怎麽權大勢大,不能這麽欺負人吧?”


    “沈夫人特意趁著我祖父與父親上早朝的時間趕過來,怕是時間不對,隻我一人,可代表不了整個國公府!”


    “齊小姐少在這裏裝腔作勢!我也不是那麽刁鑽的人!昨日你將先皇賜給國公府的丹書鐵券,送給了澈兒,念在你對他用心的份上,我不多計較,隨我去給徹兒道歉,此事便過去了!”


    “丹書鐵券?”何氏眼底掠過一抹驚詫。


    這東西,整個汴京那麽多人虎視眈眈,國公爺藏的很深,從不輕易拿出,何氏從未見過,她有些疑惑,棠兒是如何拿到的?


    “噓!”齊雲棠衝母親眨眼,眼神別有他意。


    何氏立即心神領會,不提此事。


    沈夫人隻覺得何氏默認了齊雲棠的作為,自顧自的繼續說著:“不過我這思前想後啊,齊小姐對我家澈兒用心頗多,雖昨日動手不對,但沈家,也是願意接納她當側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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