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激烈大戰落下帷幕,清靈開始迴收陣旗,其中有十五杆高階法器陣旗,一百五十杆中階法器陣旗,以及一千五百杆低階法器陣旗。


    迴想起這場大戰,這可真是一場用錢砸出來的大陣,耗費的資源連清靈這個小富婆也肉疼不已。


    不過,這大陣所展現出的效果也是實實在在的好。清靈在戰鬥中,直接將陣旗當作炸彈來使用,而非像尋常那樣,將其作為可循環利用的普通陣法器材。


    不用五鬼王帶著陣旗奮勇自爆,她也能親自祭出陣旗自爆攻擊敵人。然而,相較之下,沒有五鬼王帶頭衝鋒,攻擊速度便會大打折扣。而此次戰鬥能夠越級滅殺元嬰真君,真正的關鍵就在於這攻擊速度 —— 快到讓對手根本來不及有效迴氣防禦,快到對手連陣法的底細都沒時間去了解,快到對手稍一疏忽,便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剛剛清靈散去雷雲、撤去陣法,而血影鬼母則尋了塊礁石,盤膝而坐,閉目打坐調息。不過短短一會兒工夫,她原本蒼白的臉上便泛起了紅潤,想來那兩個元嬰真君的肉身血氣著實讓她進補不少。


    清靈如一隻歡快的小鳥般飛了過來,伸出她那白嫩嫩的小手,嬌聲說道:“娘親,我要零花錢,這次我可是花了血本啦,我還得煉製新的陣旗呢。”


    “啪” 的一聲脆響,兩個儲物法寶穩穩地拍在了清靈手心。血影鬼母眼睛都未睜開,隻是隨手一揮,說道:“拿去,這兩個真君的寶貝你先挑,挑剩下的再給我。”


    清靈一見,眼睛瞬間笑成了彎彎的月牙,高興得原地歡快地跳了幾下,嘴裏下意識地嘟囔著:“怎麽會有剩餘呢,我的玲瓏鐲再多東西都能裝得下呀。”


    話音剛落,血影鬼母的手如閃電般伸出,捏住了儲物法寶的一角。


    “娘親,你幹嘛!” 清靈驚訝地喊道。


    “還是為娘先挑吧!” 血影鬼母慢悠悠地說道。


    “你怎麽可以耍賴呀!” 清靈滿臉的委屈。


    “養女兒太費錢咯,我得給你存點嫁妝。” 血影鬼母一本正經地迴應。


    “可拉倒吧,我以後會給你留養老錢的。” 清靈不以為然。


    “我才不信呢,太華宗的富貴把你慣得,你花錢向來大手大腳的!” 血影鬼母嗔怪道。


    “那你也不能抓著兩隻儲物法寶不放呀,見麵好歹分一半。” 清靈倔強地緊緊抱著儲物法寶,死活不鬆手,奈何血影鬼母力氣更大,一點點地將儲物法寶從她懷中拽了出來。


    “小孩子家家的,要這麽多財貨幹嘛,我先替你把把關。” 血影鬼母笑意盈盈地看著清靈,眼中滿是寵溺。


    “絕不!” 清靈佯裝生氣地喊道。


    一番 “激烈爭奪” 後,兩人愉快地完成了分贓。隨後,血影鬼母帶著清靈迴到了婆娑城外。


    天可憐見,夏嵐、冬月、玉麵嬌、海會娘子四人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瞧她們那模樣,這幫魔女定是心狠手辣,一番殺戮,肯定也搜刮了不少好處。


    於是,眾人紛紛在山上打坐調理氣息。唯有清靈在一旁護法,她望著那座婆娑城發起呆來。隻見城中防禦法陣的靈光依舊閃爍,看樣子還有人打算負隅頑抗。


    仔細想想也對,這幫家夥如今還能逃往何處呢,其他地方適合修煉的寶地,都早被瓜分的一幹二淨,離開老地盤,也是要與他人廝殺,有心存僥幸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等到身邊的魔女們恢複實力,整個千裏婆羅洲怕是都要被血洗一遍,好處也會被搜刮得一幹二淨。想到明日即將到來的屠戮,對於修行之人,清靈倒沒什麽顧慮,但對於凡人們,清靈還是心懷惻隱,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


    這幫婆娑老祖的弟子,在祖師滅亡之後,並未如想象中那般遠遠逃遁,反而有許多人一股腦兒地湧入了大城之內。


    清靈心中冷笑,他們這分明是以城中凡人做盾牌,打的好算盤。殺戮凡人,於修士而言,有失功德,這是修道之人都深知的道理。而此時的婆娑城,高高撐起的大陣看似是在保護凡人,實則是將這些無辜百姓當作人質,讓血影鬼母等人投鼠忌器。他們就是在賭,賭即便魔道之人,也不願隨意屠戮凡人,真是一幫道貌岸然的假道德之徒。


    可是,即便血影鬼母不在乎這城中凡人的死活,真要去屠城,清靈也得勸阻。畢竟她身為玄門正宗出來的弟子,太明白業力功德對修士的作用有多大了,那在關鍵時刻,可就是生死之機啊。想到自己到頭來還要主動勸誡救下城內這幫賊子,清靈心中滿是憋屈,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中透著一絲無奈。


    不知不覺,下半夜悄然來臨。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血紅流光,那是血神門的傳訊信號,打破了這份寧靜。


    清靈警覺地抬起頭,隻見有喊冤和尚、茅草山人、赤眉、青麵四人,滿臉喜氣洋洋,興高采烈地找了過來。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他們那明顯發福的身形。


    四人一見到血影鬼母,立馬五體投地,動作整齊劃一,口中高唿:“聖母萬壽無疆,逢兇化吉,仙福永享!”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驚起了樹上棲息的鳥兒。


    清靈瞧了瞧這四個明顯變胖了的家夥,心中暗自思忖:“得了,這幾天肯定是沒少胡吃海塞,都吃撐了。”


    此刻,血影鬼母門下金丹弟子,除了春芳師姐和秋香師姐,其他都已聚集在此。眾人曆經劫難,可謂是劫後餘生,都盼望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血影鬼母原本微閉的眼睛,此時微微睜開,眸中閃過一絲幽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寒星。她緩緩開口,對著四人說道:“此番劫難,眾弟子盡力救援,你們做的很好,且先候著,待事情平息後再論功行賞。” 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四人大拜,口中連稱:“弟子惶恐,本是應盡孝心,聖母大德。” 那謙卑的模樣,就差把頭埋進土裏了。


    清靈看著這幫魔道修士,心中覺得好笑,也不知道他們從何時開始注重起這些規矩來,說話倒是有禮有節的,可學起正道名門的做派,卻顯得不倫不類。


    清靈忍不住插話道:“你們可曾打探到春芳的下落?” 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眉頭微微皺起。


    喊冤和尚心中一動,趕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稟小姐,我等捉捕拷問了不少人,隻是聽聞傳言,有魔道金丹修士往西邊大海深處逃遁,最後被海妖捉了去,那裏是鱷龜妖王的地盤。不過,我們拷問的那人並未親眼見到當時情況,隻是道聽途說的傳言。” 說話間,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清靈的表情。


    清靈微微點頭,說道:“我們血泉島在婆羅的東北,秋香師姐成功逃脫迴了山門,想來往西邊逃跑的定然是春芳師姐。沒想到海妖也來興風作浪了,希望春芳師姐平安吧!” 她抬頭望向西邊的夜空,眼神中滿是擔憂。


    血影鬼母突然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寒意,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哼,這筆賬我早晚跟這幫孫子算完。” 那緊握的拳頭,顯示出她心中的憤怒。


    清靈趁機說道:“我們要先去婆娑老祖的洞府,聽說在婆羅洲中心雨林的一處山穀,得好好打聽打聽具體位置,去看看有什麽好東西留下。然後再去海裏救春芳,雖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春芳師姐遭遇不測,恐怕早死了,我們去了可能也就是報仇而已。最後我建議,這婆娑城就不要管了,日後作為我們弟子的打野曆練之地。讓婆娑城的修士好好在婆羅洲上待著,就當是我等的血食。這樣也不用徒增殺戮凡人的業力。那般孫子明顯是在拿婆娑城的幾萬凡人當盾牌。” 說罷,她目光堅定地看向血影鬼母,等待著她的迴應。


    血影鬼母似笑非笑,眼中帶著洞悉一切的神色,睨了清靈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說 “我早看透你了”,隨後慢悠悠地開口道:“你倒是好心,巴巴地替凡人求情。可我這心裏的氣啊,實在是不順。依我看,就該讓婆娑城的眾生世代為奴為婢,定期向我血神門供奉血食,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說著,她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袖袍隨風微微鼓動。


    清靈見狀,故意嘟起了小嘴,腮幫子氣鼓鼓的,活像一隻鼓起的河豚,氣唿唿地說道:“您可拉倒吧!想當初,我一時頭昏才跑去做一國的公主,和凡人打交道,那規矩限製多得數都數不過來。身處俗世的洪流之中,簡直能把人逼得抓狂。還世代為奴為婢呢,真要成了我家的奴婢,那跟成了我家的狗有什麽區別?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真要和他們牽扯上,咱們不也被動地和這婆娑城凡人的氣運交織在一起了嗎?您就不嫌累呀?依我看呐,咱們該有多遠躲多遠。沒事兒就來這兒捉一些修士吸血,其他那些煩心事統統拋到腦後。如此一來,業力與功德都與咱們無關,他們的生死與氣數,咱們也不用管,這才叫逍遙自在嘛!” 說罷,清靈雙手抱胸,頭微微一扭,臉上滿是傲嬌之色。


    “哈哈哈,魔道行事,向來無需瞻前顧後,丫頭你還是太過小心翼翼了。” 血影鬼母縱聲長笑,那笑聲在這陰森的山穀中迴蕩,驚起一群棲息在穀壁洞穴中的黑鴉,撲騰著翅膀,發出陣陣難聽的叫聲。血影鬼母一身紅袍如血,在風中烈烈作響,麵上帶著幾分不羈與張狂。


    “我可是有編製的正神,你們若是想跟著沾點光,最好別把自己弄得業力纏身,到時候罪不可恕。有通天大道擺在眼前,娘親還是聽聽我的建議把,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清靈神色嚴肅,昂首挺胸,一副大氣凜然的模樣。


    此言一出,原本就小心翼翼聽著母女倆對話的眾人,心中仿若響起一聲驚雷。


    血影鬼母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尖聲問道:“丫頭,你莫不是在說笑話吧!” 她的眼神中滿是懷疑,眉頭緊緊皺起,似乎覺得清靈的話荒謬至極。


    夏嵐師姐也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與疑惑:“小姐,我等可是魔道修士,向來逆天而行,從不服天數,老天爺還能有什麽好處賜予我等?”


    清靈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若將天庭比作威風凜凜的老虎,你不過就是那老虎捕捉的兔子啃食的草根下的泥土裏的蚯蚓拉出來的土坷垃裏,最最細小的齏粉沫沫裏的一顆罷了。老天爺哪裏能看得見你,省省吧,隻要自己不作死,有好處吃就偷著樂吧。” 說話間,清靈還輕輕搖了搖頭。


    這些話,說得血影鬼母跟幾個徒弟頓時一臉黑線。血影鬼母的嘴角微微抽搐,幾個徒弟也是麵麵相覷,神色頗為尷尬。不過仔細想想,這話雖然粗俗,道理卻似乎沒錯。


    血影鬼母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你說了這麽多,那我們究竟該怎麽做,才能得到老天的認可?醜話說在前頭,別勸我等皈依正道,那是絕無可能的。” 血影鬼母目光灼灼地盯著清靈,似乎想要從她的迴答中找出破綻。


    清靈微微揚起下巴,眼中閃過一絲冷漠,她語氣悠悠的說道:“殺!如今大劫之中,幫助天地清算因果便是。別問我什麽因果,我哪裏知道。我就知道如今天地靈機匱乏,必然要死一批修為高強的家夥來填補虧空。依我看呐,就是我看著誰不順眼,咱們就殺誰,我看著誰沒罪,咱們就放過誰。放心,我上麵有人,等大劫過去,重新厘定個人業力和功德,咱們肯定不會吃虧就是。”


    血影鬼母眉頭一皺,目光中透露出惱怒:“我怎麽感覺你在空口白話地奪權。”


    清靈雙手一攤,滿不在乎地說道:“...... 愛信不信。” 說罷,便扭頭看向別處,一副懶得再解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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