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李勳懶懶閉了閉眼,將殺氣盡數收妥後,才勾起慵邪笑意。「差遠了。」


    「是嗎?」


    「朕的頊王妃是獨一無二,天下無雙的。」


    這一字一句聽似無意,然而卻化做一針一箭紮在上官羿沒防備的心坎上,痛得他眯緊了眸。


    「皇上可真是對頊王妃一往情深,還記得頊王妃逝世時,皇上還替他守了一年的靈。」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特地找了個神似的女人送進當時的頊王府,如今果真貴為莊妃。


    「這天底下,不可能再出現一個女人能教朕如此迷戀。」


    上官羿垂臉捧起酒杯,緩緩飲盡,再倒上一杯,不想聽那低沉嗓音裏隱藏的傷痛,更不想知道他曾為一個女人如此深戀難忘。


    「皇上,那臣妾呢?」莊妃不依地偎進李勳懷裏。


    「你有幾分像她,朕就疼你幾分。」


    「那臣妾呢?」另一頭的淑妃美顏添了幾分哀怨幽美。


    「朕,今兒個不是好生疼你了?」他邪謔的低笑,「愛卿?」瞥見上官羿驀地站起,李勳懶懶抬眼。


    於是……


    上官羿扯起勉強的笑意,身形踉蹌了下。「皇上,微臣不勝酒力,有點醉了,容臣先行告退。」他不想聽他兩個妃子爭風吃醋的嬌喃聲,更不想迴想禦花園的那一幕。


    「朕送你迴觀天樓暫歇吧。」李勳甩開兩旁妃子,起身攙扶他。


    教他碰觸之處像是著火般燙得發痛,所以上官羿猛地退開,連連作揖退後。「筵席正歡,皇上怎能離開?」


    「怎麽,你忘了朕從明兒個就得開始齋戒?」李勳一個箭步向前,不容抗拒地托住他的背。「朕得好好問你,這齋戒要怎麽進行,也必須早點歇息,免得誤了明日的大事。」說完,便迴頭交代兩妃在筵席結束後,自行迴到後宮妃殿。


    他說得頭頭是道,上官羿頓時找不到推辭的理由,隻能被他半強硬半虛柔地拖離永雀殿,穿過渡廊。


    「皇上請止步,齋戒一事,明早微臣會請公公告知皇上。」見觀天樓己近在眼前,上官羿輕聲道。


    他其實隻有幾分醉,正因為還太清醒,所以不願麵對他,想要獨處,細解內心紛擾。


    然而李勳卻不放過他,硬扯著他往前走。


    觀天樓是座四樓建築,四樓有座石台,向來是上官羿占星卜卦之處,穿廳過曲廊之後,則是一座寢樓。


    寢樓裏有數間房,唯有一間房被深鎖,隻因裏頭有太多上官羿與李劭的迴憶,教他不願觸景傷情。


    然而,李勳卻強扯著他往那間寢房而去。


    「怎麽上鎖了?」他明知故問。


    「……」上官羿沒迴答,轉了話題。「皇上明兒個開始齋戒,想縱歡得趁今晚,何不擺駕妃殿?」


    撇唇,李勳笑得慵邪。「朕來到這兒,不就是想縱歡?」


    「皇……皇上後宮美妃眾多,何苦招惹微臣?」


    「怎麽,你係上了與朕約定的玉環,轉眼就打算翻臉不認人?」他冷哼,單手用力扯著門板上的鏈鎖,鐵鏈一斷,接著便一腳踹開房門,將上官羿拖進裏頭。


    寢房擺脫雅致舒適,唯一特別的是錦榻上的黃金絲被。


    向來隻有皇帝才能使用的黃金絲被出現在觀天樓裏,看起來古怪,又似乎合理得很。。


    李勳逕自走向錦榻坐下,迴頭便見上官羿沉著臉站在門邊。


    「還杵在那兒做什麽?」他懶懶勾笑。「是要朕抱你過來?」


    「……皇上,明日微臣有許多鎖碎雜事要做,今晚……無法侍寢。」


    李勳似笑非笑,烏瞳緩緩掃過錦榻上的黃金絲被,探指撫過柔膩的被麵,眸色微黯。「過來,替朕更衣。」


    上官羿盡管無奈,還是走向他,先替他取下金冠,使一頭烏發滑落,再替他解開襟口盤扣,褪去龍袍和裏頭的中衣,露出他壯而不碩的體魄,便見玉環懸在他的胸膛之間。


    有他若例行公事般吻上身前人的頸項,濕熱的舌一路往下,吸吮那刀鑿般的胸膛、挺立的硬實,再逐而往下……


    就當是一筆交易,隻要能哄得這人開心,他自身的心情一點都不重要,況且除了這麽做,他還能怎麽討他歡心?上官羿如是想,近乎自暴自棄地自嘲,也一並扼殺理不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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