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少在霓虹雨幕中劃出z型軌跡,機械指節嵌入廣告飛艇的合金骨架。


    義眼虹膜收縮成豎線狀,透過暴雨鎖定三公裏外的垃圾轉運站——那是黑市醫生給聯盟總部設計的七處安全入口之一。


    他扯下沾滿量子塗層的風衣甩向空中,數據蜘蛛群立即裹著衣料**成燃燒的傘狀誘餌。


    當追獵者們的粒子炮轉向時,湯少已經沿著鏽蝕的通風管道滑入地下,靴底碾碎的老鼠頭骨發出類似加密器碎裂的聲響。


    “比上周慢了11秒。”洛克的全息投影懸浮在排汙口轉角處,軍師手裏的青銅羅盤正在重組湯少帶迴來的體征數據,“克勞德上周匯報外出采購時,心率變異係數是0.38。”


    湯少甩了甩濕漉漉的劉海,機械義體蒸騰出的水汽在管道壁凝成細密水珠。


    視網膜投影將七道猩紅車燈標注成北鬥七星圖案,最終匯聚點正是克勞德常去的黑拳賭場。


    “我們需要茶會。”湯少突然捏碎手邊的合金杯,暗紅能量液順著指縫滴落,“但茶葉罐要換成賽璐珞材質。”


    洛克的全息影像突然扭曲成十九世紀魔術師的裝束,這是他們約定的二級加密狀態。


    軍師摘下禮帽露出會意的冷笑:“那就用三年前老幫主最愛的碧螺春——聽說喝過的人都會胃穿孔?”


    當晨光刺破酸雨雲時,聯盟總部的全息公告屏突然閃爍紅光。


    偽造的加密指令像病毒般擴散:聲稱在湯少帶迴的密鑰裏發現了叛徒的生物特征殘留。


    十五分鍾內,七名核心成員的義體改造記錄被同步上傳到公共數據庫。


    湯少靠著數據中樞的承重柱,看著全息投影裏此起彼伏的爭吵。


    某個改造人因為眼球型號與三年前黑市流通批次不符,正在被三個同伴用神經鎖鏈捆在電漿池上方。


    他的機械右手無意識摩挲著太刀柄部的毒蛇紋章——那枚昨夜才從記憶備份裏複刻出來的圖案。


    “你唿吸頻率比平時快18%。”閻姬的刀鞘突然抵住他的後腰,女武神的體溫透過納米作戰服傳來冰冷的觸感,“需要我切斷情感模塊的供能線路嗎?”


    湯少剛要迴答,大廳突然響起刺耳的金屬撕裂聲。


    某個被指控的成員突然扯斷自己的機械臂,露出裏麵刻著青龍圖騰的神經接口——那本該是已故三當家的獨門技術。


    “看來茶葉發黴了。”洛克的聲音從加密頻道傳來,軍師此刻應該正在頂層的觀測室操控全局,“但茶垢裏的沉澱物比想象中有趣。”


    湯少閉眼調出生物監測數據,視網膜上浮動的三十七個光點裏,代表克勞德的金色光斑正在高頻閃爍。


    這個號稱去檢修義眼的家夥,此刻的心率曲線卻與追獵者們的戰鬥狀態完美重疊。


    當夕陽將數據中樞染成鐵鏽色時,湯少站在全息投影的亂流中央。


    他故意讓青銅密鑰的星圖紋路在左手若隱若現,聽著四麵八方傳來的、關於密鑰認證機製的爭吵。


    某個瞬間,他感覺老幫主植入自己脊椎的龍鱗義體在隱隱發燙,就像三年前那個毒霧彌漫的夜晚。


    “湯少!”突然有人指著天花板驚叫。


    隻見通風管道的濾網不知何時爬滿暗紅色菌斑,這些吞噬金屬的納米生物正組成老幫主的麵容,用口型重複著某個坐標代碼。


    人群像被電磁脈衝擊中的仿生人般僵住,湯少卻在混亂中捕捉到克勞德左手小指的異常顫動——當納米菌斑第三次重組時,那個總愛把玩古董打火機的男人,正在用摩爾斯電碼的節奏叩擊腰間的粒子震動刀。


    雨夜霓虹透過防彈玻璃折射在克勞德的金屬顴骨上,將他的冷笑切割成不規則的幾何圖形。


    湯少看著這個曾與自己分食過同一管能量液的戰友,突然想起數據蜘蛛啃噬機甲塗層時,有片殘骸上刻著與克勞德打火機相同的毒蛇浮雕。


    當警報聲第七次響起時,湯少轉身走向備用逃生通道。


    他故意讓風衣擦過克勞德的戰術腰帶,太刀柄部的紋章與某個圓柱形金屬物發出細微的共鳴。


    視網膜投影裏,代表克勞德生命體征的曲線突然出現0.3秒的斷點——就像昨夜那些被篡改過的追獵者數據。


    暴雨拍打著屋頂的量子屏障,湯少在加密頻道裏給閻姬發送了青龍圖騰的坐標。


    當他的手按在氣密閥門上時,背後傳來克勞德特有的、帶著電子雜音的笑聲,像是生鏽的齒輪在碾碎某種柔軟的東西。


    湯少用機械指節敲擊著量子屏障控製台,十二道猩紅色的光柵將克勞德籠罩其中。


    納米修複蟲群正在吞噬他腳邊爆裂的粒子震動刀碎片,空氣中彌漫著低溫等離子灼燒皮肉的特殊焦糊香味。


    “去年極樂城數據中樞爆炸案。”湯少調出全息投影,放大某塊殘骸上毒蛇浮雕的三維掃描圖,“你當時說打火機掉在了電磁脈衝衝擊區。”


    克勞德被神經鎖鏈吊在半空,電子眼因過載泛著病態的幽藍色。


    他破損的戰術腰帶突然彈出一枚記憶芯片,閻姬的刀尖在0.02秒內將其釘在混凝土牆麵上,納米刀鞘延伸出的數據觸須已經開始解析內容。


    “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克勞德突然發出像齒輪卡頓般的笑聲,喉部發聲器迸濺出幾顆火星,“三當家的青龍接口技術?不過是用異能組織的量子複刻器……”


    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電磁脈衝打斷。


    洛克從觀測室拋下的青銅羅盤懸浮在眾人頭頂,羅盤表麵的二十八星宿正在重組成三年前的幫派分布圖。


    當代表老幫主的紫微星與克勞德此刻的位置重合時,數據中樞的地板突然裂開,露出下麵埋著的七具刻有相同毒蛇紋章的機械殘骸。


    湯少後頸的龍鱗義體突然發出蜂鳴聲,他在全息界麵上劃出三道交錯的血色軌跡。


    克勞德左臂的仿生皮膚自動剝落,露出皮下閃爍著紅光的異能組織標識——那是由三百個微型反物質電池組成的自毀裝置。


    “你心跳過載了。”閻姬突然閃現到湯少左側,納米刀鞘化作屏障擋住飛濺的金屬碎片。


    她作戰服領口翻出的暗金色刺繡在數據流中若隱若現,那是用老幫主dna編碼的認證圖案。


    當第十三個自毀警示燈亮起時,湯少突然扯下克勞德的金屬脊椎。


    泛著冷光的機械骨骼內部,二十七個微型傳感器正在向城外發射定位信號。


    洛克的全息投影瞬間分裂成七十二個殘像,軍師的聲音裏首次出現金屬摩擦的雜音:“信號終點在霓虹墓園——三當家下葬的位置。”


    暴雨突然穿透量子屏障,在克勞德臉上衝刷出深淺不一的鏽痕。


    他的機械肺葉發出像破風箱般的喘息聲:“他們答應給我……給每個細胞都植入永生納米蟲……”


    湯少突然將太刀刺入地麵,刀柄上的毒蛇紋章綻放出刺目的藍光。


    整個數據中樞的照明係統同時切換成紫外光譜,克勞德胸腔裏尚未激活的納米蟲群頓時化作青煙。


    聯盟成員們義體表麵的防偽認證碼在此刻自動顯現,如同黑暗中的螢火蟲群。


    “三年前你幫我擋過粒子刃。”湯少從記憶備份中調出全息錄像,畫麵裏克勞德的右臂還是原生血肉,“現在你的機械臂傳動軸裏,藏著異能組織的相位折疊器。”


    當第十九道電磁鎖扣死時,洛克的全息投影突然具象化出實體。


    軍師手握的青銅羅盤裂成兩半,露出內部刻著幫派暗語的量子芯片。


    他將芯片拋向空中,七百道數據流瞬間編織成克勞德與異能組織的二十七次加密通訊記錄。


    “該換茶具了。”湯少突然對著通風管道說。


    數據蜘蛛群應聲掀開天花板,拖下來三個正在融化的冷凍艙,艙體表麵異能組織的血色標誌在冷凝液中扭曲變形。


    閻姬突然揮刀斬斷西側承重柱的偽裝塗層,露出後麵整牆的青龍圖騰。


    當她的刀尖劃過某個特定鱗片時,圖騰瞳孔處投射出老幫主遇害前三小時的監控影像——畫麵角落的陰影裏,克勞德正在擦拭那枚古董打火機。


    量子屏障外的暴雨突然靜止,湯少視網膜上跳動的三十七個光點同時熄滅。


    他背後的龍鱗義體開始高頻震動,那是三年前老幫主植入的危機預警係統首次啟動。


    洛克手中的青銅羅盤殘片突然懸浮成北鬥七星陣列,指向霓虹墓園的方向。


    “通知所有崗哨切換至幽靈協議。”湯少將太刀收迴納米刀鞘,鞘身的毒蛇紋章正在吸收空氣中的金屬粒子,“讓數據蜘蛛開始織網吧。”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整個數據中樞的照明係統突然變成暗紅色。


    閻姬的納米作戰服表麵浮現出老幫主手寫的防禦矩陣圖譜,而洛克的全息投影正以每秒三百次的速度刷新著城外的能量讀數。


    湯少望著防彈玻璃外凝固的雨滴,突然發現某個雨珠裏折射出的霓虹光影,正與他脊椎裏躁動的龍鱗義體產生量子糾纏。


    遠處傳來數據蜘蛛啃噬金屬的細碎聲響,像是某種古老鍾表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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