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湯少被斷臂處的神經脈衝刺痛驚醒時,最先入侵意識的是手術燈過曝的慘白,那光線如同無數把銳利的劍直刺向他的雙眼,他的眼睛像是被強酸侵蝕般刺痛,隻能半眯著眼,看到周圍的景象一片模糊而刺眼的白。


    鼻腔裏劣質機油的酸腐與皮下義體散發的銅鏽味交織,那股刺鼻的氣味就像有實體一般往他的鼻腔裏猛灌,他甚至能感覺到那股味道在鼻腔內的每一處褶皺處彌漫,讓他的喉嚨不自覺地產生一陣惡心感,這也提醒著他這具身體已不再完整。


    湯少猛的驚醒,發現自己被禁錮在一個冰冷的金屬台上,冰冷的金屬緊緊貼著他的後背,那寒意像是冰冷的電流,從接觸點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寒意像是細小的冰錐在紮刺。


    他能感覺到斷臂處斷麵的空氣流動,涼颼颼的,那空氣像是冰冷的幽靈在斷麵上拂過,同時斷麵處仿佛還殘留著被利器生生切斷的痛楚,那種疼痛如潮水般湧來,卻又像隔著一層薄膜,讓他感到一陣陣麻木。


    恐懼像失控的神經增幅劑在突然間炸開,冰冷的機械聲嗡嗡作響,那聲音就像無數隻蒼蠅在耳邊盤旋,又似生鏽的齒輪在幹澀地轉動,仿佛在嘲笑他的無助。


    “醒了?命還挺大。”一個粗獷的聲音在湯少耳邊炸響,聲音震得他耳朵嗡嗡直響,就像有重錘在耳邊敲擊。


    他努力轉頭,看到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喉結處的仿生鰓片開合間噴出神經毒素煙霧,這是地下拳場贏來的戰利品,每個毛孔都散發著街頭的血腥氣。


    男人正上下打量著他。


    湯少本應驚恐求饒,但他舌尖頂住上顎,用肌肉記憶的輕佻笑容掩蓋瞳孔的震顫——似乎是以前應付某些暴怒金主時慣用的麵具,虛弱卻清晰地說道:“喲,這是哪位大爺?這麽熱情招待我?”


    這出乎意料的反應讓男人愣住了,他身後的幾個小嘍囉也麵露驚訝。


    男人狠狠吸了一口唿吸器,吐出一圈灰白的煙霧,眯著眼說道:“小子,還挺有種。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可是你虎爺的地盤!”


    湯少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虎爺?沒聽過。不過,這地方看起來不怎麽樣,連個能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男人被他的態度激怒,猛地一拳砸在金屬台上,發出一聲巨響,那聲音在封閉的空間裏迴蕩,像是有炸彈在耳邊爆炸,震得湯少耳朵生疼,耳朵裏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猛刺。


    “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會兒你就知道虎爺的厲害了!”


    男人怒氣衝衝地轉身離開,留下幾個小嘍囉守著湯少。


    湯少閉上眼睛,腦海中一片混亂。


    殘缺的記憶碎片如同走馬燈般閃過,他努力拚湊著,卻始終無法抓住關鍵的信息。


    他隻記得自己似乎在執行一個重要的任務,然後……


    然後就是一片空白。


    突然,他感到耳後一陣刺痛,那刺痛像一根尖針猛地紮入


    緊接著,視網膜突然彈出亂碼警告,在神經痛楚中,他看見自己的生物電流正以梵高星空般的軌跡重構現實,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一把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太刀,靜靜地躺在某個地方。


    “這是……”湯少喃喃自語,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這或許是他唯一的線索。


    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人正在爭吵。


    湯少努力睜大眼睛,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男人手裏拿著一把等離子拘束網發射器,槍身上治安署的全息徽章在雨中閃爍,與三百米外器官黑市的霓虹廣告爭奪著光汙染霸權。


    “趙虎!你非法囚禁人質,還有什麽好說的!”警官厲聲喝道,聲音威嚴而響亮,像是洪鍾在敲響。


    “林警官,這小子可是個危險人物,我這是在協助調查!”趙虎狡辯道。


    “協助調查?我看你是想私吞他的賞金吧!”林警官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謊言。


    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用一種冰冷的語氣說道:“這個人,對我們的研究很有價值……”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請吧,我還要和我這位小兄弟親近親近呢。”


    說罷,趙虎隨意擺了擺手,那林警官和白大褂便被一群小嘍囉趕出了房間。


    臨走時,白大褂努力扭著頭死死盯著自己,嘴裏甚至流出不明液體,嘿嘿地笑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湯少看著眼前這群人,心中冷笑。


    他成了各方勢力爭奪的籌碼,這對他來說,或許是個機會……


    “嗬,一群跳梁小醜。”湯少低聲說道,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劃破了地下據點的寂靜,趙虎帶著一群小嘍囉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濃烈的劣質煙草味和汗臭味瞬間彌漫開來,那股混合的味道衝進湯少的鼻腔,像是有一雙粗糙的手在鼻腔裏攪動,讓他幾欲作嘔。


    趙虎手裏轉動著一把鍍鉻的匕首,刀鋒反射著昏暗燈光,那反射的光像一道冰冷的閃電,令人不寒而栗。


    他走到湯少麵前,蹲下身子,用匕首挑起湯少的下巴,那貪婪的目光如同餓狼看到了獵物,在湯少身上一寸一寸地遊走,仿佛要把湯少看穿。


    湯少卻嗤笑一聲,任由匕首抵著下巴,他能感覺到匕首冰冷的鋒刃貼著皮膚,有一絲刺痛感,就像有一把極小的鋸子在皮膚上輕輕拉扯。


    “小子,聽說你身上藏著好東西,識相的就趕緊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湯少嗤笑一聲,任由趙虎的匕首抵著他的下巴。


    “就憑你?也想從我手裏拿東西?”


    趙虎被他的輕蔑激怒,猛地收迴匕首,狠狠地砸在金屬台上,那一聲巨響如同驚雷在狹小的空間炸響,金屬台瞬間出現一個深深的凹痕,火花四濺,湯少感覺那聲音震得自己的心都顫了一下,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捏了一下。


    “你tm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可不是嚇大的!”


    湯少眼神冰冷,毫無懼色。


    “我都殘成這樣了,還有什麽好怕的?你盡管放馬過來!”


    趙虎氣急敗壞,正要下令教訓湯少,卻被身後一個瘦猴似的小嘍囉打斷。


    “虎哥,這小子看著不像善茬,要不……”


    “你tm的慫什麽!給我上!”趙虎一腳踹在瘦猴身上,怒吼道,那踹人的聲音和瘦猴的慘叫聲同時響起,那踹聲沉悶而有力,像是重物砸在沙袋上,瘦猴的慘叫則尖銳刺耳,像是被宰殺的動物發出的絕望唿喊。


    幾個小嘍囉猶豫了一下,還是一擁而上,對著湯少拳打腳踢。


    湯少能聽到拳頭和腳落在自己身上的沉悶聲響,身體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咬緊牙關,默默忍受著,腦海中卻飛速地思考著對策,每一下打擊都像是重錘在身體上敲擊,疼痛從身體各處向大腦匯聚。


    突然,湯少感到耳後芯片一陣灼熱,那熱度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一股強大的力量湧遍全身。


    他猛地睜開雙眼,雙眼射出幽藍光芒,那光芒似能穿透靈魂,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同實質化的風暴席卷整個房間,像是有一股強勁的氣流在房間內快速旋轉。


    “啊!”一個小嘍囉像破布娃娃般慘叫著被無形力量震飛,重重地摔在牆上,牆體都被砸出一個大坑,直接昏死過去,那撞擊的聲音震耳欲聾,就像整座建築都在搖晃。


    其他小嘍囉被這恐怖的力量嚇得大小便失禁,雙腿發軟,連滾帶爬地逃出房間,嘴裏還喊著“魔鬼,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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