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河怒喝一聲,“你還嫌不夠丟人是吧?趕緊把這混賬東西帶迴去!”


    王翠芬被這一吼嚇得一哆嗦,但還是不甘心地瞪了陳長遠一眼,拉著周大柱轉身就走。


    林小雅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她走了幾步,又忍不住迴頭看了眼陳長遠。


    月光下,陳長遠的側臉看起來英氣十足。


    林小雅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小雅,你在看什麽?快走啊!”


    王翠芬的聲音將林小雅拉迴現實。


    迴到周家,王翠芬把周大柱推進屋裏,重重地把門關上。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周長河一進門就抄起了牆角的掃帚,“拿著煤油去人家院子裏,你是想幹什麽?你想把我們周家的臉都丟盡是不是?”


    周大柱縮在牆角,不敢吭聲。


    王翠芬連忙擋在兒子麵前:“當家的,你先別動手!讓大柱說說是怎麽迴事。”


    “還說什麽說!”


    周長河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村長和我都在場,這事要是鬧大了,你讓我們周家以後還怎麽在村裏立足?”


    林小雅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卻出奇地平靜。


    她的思緒早已飄到了剛才的那一幕:陳長遠那挺拔的身影,沉穩有力的聲音...


    “小雅,你說說,是不是陳長遠那個白眼狼欺負大柱了?”


    王翠芬突然轉向林小雅,打斷了她的思緒。


    林小雅迴過神來,看了眼瑟縮在牆角的周大柱,心裏湧起一陣說不出的厭惡。


    她抿了抿嘴,輕聲道:“婆婆,這事...大柱確實理虧。”


    “你!”


    王翠芬沒想到兒媳婦會這麽說,氣得直跺腳,“你也幫著外人說話?”


    “我說的是事實。”


    林小雅淡淡地說,目光又不自覺地飄向窗外。


    周長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行了!大柱,明天你必須去村委會門口檢討。要是再敢胡來,我打斷你的腿,現在陳長遠在村裏搞後山那些事,正收攬人心呢,你這個時候找他事不就是糊塗?長點心眼你這個傻小子!”


    周大柱哆嗦著應了聲,抬頭偷瞄了眼林小雅,卻發現自己的媳婦正出神地望著窗外,眼神裏還有他從未見過的迷離。


    “小雅,你在想什麽?”


    周大柱試探著問。


    林小雅迴過神來,看著周大柱那張臉,心裏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失望。


    “沒什麽,我去睡了。”


    她轉身走向裏屋,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陳長遠。


    她躺在床上,耳邊還迴響著陳長遠那冷靜的聲音。


    當陳長遠迴到家時,月光已經灑滿了院子。


    他輕輕推開門,生怕驚醒了可能已經入睡的母親。


    然而,方素霞並沒有睡。


    她坐在昏暗的煤油燈下,正在為陳長遠縫補一件舊衣服。


    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臉上帶著疲憊卻溫柔的笑容。


    “媽,這麽晚了您還沒睡?”


    陳長遠走到方素霞身邊,輕輕按住她的手,“別縫了,您的眼睛會受不了的。”


    方素霞卻輕輕搖了搖頭,“沒事,再縫幾針就好了。你這件衣服都露胳膊肘了,明天還得穿呢。”


    陳長遠看著母親因常年勞作而粗糙的雙手,心中一陣刺痛。


    他輕輕接過針線,說道:“媽,您去休息吧,我來縫。”


    方素霞愣了一下,有些驚訝地看著兒子,“你會縫衣服?”


    陳長遠笑了笑,熟練地穿針引線,“我學過一點。媽,您別擔心,我來就行。”


    方素霞看著兒子認真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和不解。


    她總覺得這幾天的長遠有些不一樣了,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也更加體貼。


    “長遠啊,”


    方素霞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這幾天...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陳長遠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縫補,“沒什麽事啊,媽。怎麽這麽問?”


    方素霞歎了口氣,“你別騙媽。我看你這幾天總是心事重重的,晚上也睡得不安穩。是不是...還因為林小雅的事?”


    聽到林小雅的名字,陳長遠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


    他放下手中的衣服,看向母親,“媽,您別擔心。林小雅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沒事。”


    方素霞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心疼地說:“傻孩子,媽知道你心裏難過。林小雅那丫頭雖然現實了些,但你們畢竟相處那麽久...”


    “媽,”


    陳長遠打斷了母親的話,語氣堅定,“小雅的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隻想好好孝順您,讓您過上好日子。”


    方素霞愣住了,眼中泛起淚光,“長遠,你...你怎麽突然說這些?”


    陳長遠握住母親的手,深吸一口氣,“媽,我知道這些年您為了我吃了多少苦。我決定了,以後要好好幹,讓您享享福。”


    第二天清晨,陽光初露,陳長遠早早就起床了。


    他簡單地洗漱後,便背上自製的竹簍,準備和老元頭一起上後山。


    剛走出院子,他就看到老元頭已經在門口等候。


    “長遠啊,你小子今天倒是起得早。”


    老元頭笑嗬嗬地說道,“看來是想多賺點錢啊。”


    陳長遠笑著迴答:“老元頭,今天咱倆任務可有點重。”


    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兒就到了後山。


    種植藥材的空地昨天陳長遠已經跟幾名工人弄好了。


    今天就是準備播種。


    晨露未曦的山坡上,草葉沾著幾粒滾圓的露珠。


    陳長遠彎腰扯開一塊油布,露出整齊碼放的何首烏根莖,表皮裹著淡黃色的石蠟。


    “你小子真是邪門了,”


    老元頭蹲在旁邊摞竹筐,拿旱煙杆戳戳蠟封的藥材。


    “就算大隊書記來視察,也沒見過把草藥當黃花大閨女裹這麽嚴實的。”


    陳長遠麻利地將種子分裝進竹筒,頭也不抬地笑:“等這些種苗賣去縣藥材公司,保管能讓您老嚐到供銷社最貴的金絲猴。”


    說著掏出纏著紅布條的水壺扔過去。


    “冰鎮酸梅湯,我在院子的水缸裏泡了一夜。”


    老元頭仰脖子灌下一大口,被酸得擠眉弄眼,水珠順著花白胡須往下淌。


    “往後可不敢再信你了,這麽酸。”


    兩人說笑間太陽已爬過山脊,烤得山石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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