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媛一也想反擊,可她現在沒有經紀公司,連個召開記者座談會的機會都沒有。


    對她來說,眼下最適合的就是簡要闡述,然後不管不問。


    顯然,慕媛一的性子以及處理方式,莊寂言早就猜到了。


    以至於他下了班,便聯繫了莊默良,希望莊默良名下的華娛影視,能夠簽下慕媛一。如此一來,華娛影視的公關團隊,就能名正言順的幫助慕媛一。


    「寂言,你把這件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裏,莊默良輕嘆了口氣,攪拌咖啡的動作頓了頓。


    他兩手交握,語重心長的道:「媛一這件事情,不管是你還是我,出麵都不合適。」


    「如果我在這種緊要關頭簽下媛一,再由華娛影視甚至是莊氏集團出麵為媛一說話,那麽勢必會讓慕仙以及慕家人找到話柄,再將媛一仗勢欺人,亦或者說將她推到道德的至高點。」


    屆時,慕媛一的風頭會更盛,而對她評頭論足的人會更多。


    人心都是這樣的,大家都希望幫腔看似弱勢的一方。如果莊默良出麵幫了慕媛一,那麽大傢夥可能會更加同情慕仙,覺得她是真的受了欺負,所以才會受不了最終跳樓的。


    這種結果,莊默良估計也不是莊寂言想要的。


    「你說你平時那麽理智冷靜的一個人,怎麽一遇上媛一的事情,就變得五大三粗的。我看媛一處理這件事情都比你的手段高明,她發了條微博,就沒再理會了。」莊默良垂首,繼續攪拌咖啡:「說起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爸媽倒是挺擔心媛一的。」


    「還有老爺子,他老人家可是隨時都在關注著媛一的情況。倘若這件事情不處理好,老爺子迴頭肯定拿我是問。」莊默良嘀咕了一句,頗為心酸的嘆了口氣。


    自打莊寂言有了媳婦兒,全家人都寵著,寶貝極了。


    眼饞得莊默良也想趕緊找個老婆,也讓一大家子幫著寵。


    莊默良的話,顯然讓莊寂言那顆關心則亂的心,沉寂下來。


    眉頭微蹙,他看向男人:「那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處理?放任網上風言風語,也放任那傻丫頭裝聾作啞?」


    這也太憋屈了!他莊寂言的老婆,怎麽可以受這等委屈!


    「寂言,我記得你當初剛大學畢業那會兒,發表了一篇關於心髒搭橋手術的論文,也是被人盜用了。當時的你,不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嗎?」


    用當時莊寂言的話來說,他的東西之所以會被盜用,其實是因為盜用他論文的那個人認可他。所以從本質意義上來說,那人已經輸了。


    「怎麽事情到了你老婆身上,你就這麽沉不住氣了?」


    莊寂言白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開口:「我什麽都可以無所謂,除了媛一。」


    欺負他可以,但欺負慕媛一,絕對不行!


    莊默良默默咽了口唾沫,將脖子縮了縮:「得,你絕對是大哥親生的。」


    這寵妻成魔的性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話說,你還缺老婆不?我現在變性還來得及嗎?」旁邊沉默了許久的蕭泗廷眨了眨眼,像極了那些外頭撩人的妖艷賤貨。


    偌大的咖啡廳裏,隻有他們一桌人,其中自然還包括了霍明深。


    因為莊寂言打算從各方麵了解一下慕媛一現在的狀況,最後採取最適合的手段。


    莊寂言瞪了他一眼,男人立馬閉嘴,恢復正常。


    「明深你怎麽看?」莊寂言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霍明深身上。


    霍明深一向頭腦精明,算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好在,霍明深沒有讓他失望:「這件事情比較棘手,因為牽扯到了大眾的同情心,所以我覺得二爺的話說對的,不該讓莊氏集團以及與莊氏集團相關的企業為媛一出頭。」


    「這種時候,必須想大眾證明,媛一在娛樂圈所得的成就,全憑自己的本事,與莊氏集團無關。另外,在證明了媛一絕對獨立之後,還需要一點媛一的過去來作為輔料。我們必須利用大眾的同情心,將輿論風向轉向慕家和慕仙。」


    「最後,還需要一個絕對強勢的公關團隊,以及一場記者座談會。」


    霍明深條理清晰的分析了事情的利與弊,將他自己所得的結果告訴了莊寂言。


    旁邊的莊默良附和的點頭,一臉讚許:「還是明深細膩,哪像你們。」


    「小叔,別忘了自己。」蕭泗廷托腮,厚臉皮的提醒。


    莊默良伸手蹂躪了一番他的頭髮,得意一笑:「叔叔我可跟你們兩個小屁孩不一樣。我已經想到,該由誰來為媛一出麵最為合適了。」


    「誰?」莊寂言下意識的問到。


    很顯然,他的問題,也正是蕭泗廷想問的。


    沒等莊默良說話,霍明深已經先一步開口了:「鬱伯年。」


    「他?」蕭泗廷的反應最大,也最誇張:「他不是寂言情敵嗎!他出麵,不太合適吧!」話落,他還十分刻意的掃了莊寂言一眼。


    果然,一聽到鬱伯年的名字,莊寂言那張俊臉就黑了不知道幾個度,難看死了。


    氣氛忽然就凝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莊寂言才冷不丁開口:「還有別的選擇嗎?」


    霍明深和莊默良互看了一眼,前者開口:「商圈的人都知道,鬱家和莊家不對付,而這位鬱二少名下,恰好有一家傳媒公司。據我所知,鬱伯年迴國後,對娛樂圈這一塊也是比較看重的。他名下的那家傳媒公司,可是擁有娛樂圈裏最優秀的公關團隊。而且以鬱伯年和名導鄭博臣的交情來看,相信他在娛樂圈裏,是很有話語權的。」


    「總的來說,沒有人比鬱伯年更適合了。」莊默良為其收尾,還試圖安撫莊寂言:「你放心吧,媛一和鬱伯年早就見過了,她什麽都沒想起來,也根本記不得鬱伯年,所以不會愛上他的。」


    男人的話落,氣氛再次凝固。


    這一次是被莊寂言身上發散的寒意凍結的,蕭泗廷隻覺得格外的冷,忍不住抱著手臂直哆嗦。


    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莊默良強顏歡笑:「寂言吶,咱們做男人的,可不能太小心眼兒了。」


    「再說了,你要是也進商圈,我就把華娛影視交給你。我相信你,絕對會讓華娛影視成為業界的龍頭,到時候我看誰還敢欺負我侄媳婦。」莊默良的話裏有話,蕭泗廷和霍明深都聽出來了。


    而莊寂言卻難得一見的,開始深思這個問題。


    以前不管莊默良說什麽,莊寂言都是一副絕對不會踏足商圈的態度。


    可自從跟慕媛一結婚以後,他開始猶豫了。


    莊默良想,假以時日,莊寂言肯定會動搖的。


    誰叫他跟他爹一樣,是個寵妻狂魔呢。


    「明天我會去找鬱伯年,小叔你跟我一道。」男人最終妥協了,為了慕媛一,他可以不那麽小心眼。


    莊默良詫異了,「你真要去找他?」


    不隻是他,蕭泗廷和霍明深也是一臉訝異。


    誰都知道,莊寂言的性子其實是十分高冷的。大概是因為出身的原因,他雖然沒什麽大少爺的架子,卻也從來不會低下頭去找誰幫忙。


    可今天為了慕媛一的事情,他居然媛一屈身去找鬱伯年,這簡直……


    「愛情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覷。」莊默良輕嘆一聲,喝了口咖啡:「那行吧,你都這麽說了,做小叔的就陪你走一趟便是。」


    事情已經解決了,今天開小會的目的也達到了。


    莊默良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疲倦的開口:「那今晚就到這裏吧,我想迴家睡覺。」


    「你又沒老婆,那麽著急做什麽。」蕭泗廷打趣的笑著:「難得聚在一起,不如去吃點夜宵,喝點啤酒。」


    自從他和安佩然不再聯繫之後,就好像變迴了以前的蕭泗廷似的,整天每個正經樣。


    莊寂言瞧了他一眼,心知蕭泗廷這是在刻意的掩飾內心的悲傷。


    於是應下了吃夜宵的提議,一行四人轉移陣地。


    莊寂言也順便與莊默良說了一下西郊那塊地皮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讓我答應鬱伯年的要求,以換取他對媛一的幫助?」莊默良顯然訝異,因為上次莊寂言可是明確說過了,莊氏集團沒有必要和鬱伯年合作,更沒有必要分鬱伯年那杯羹。


    「你小子自己寵老婆就算了,怎麽還拉上莊氏集團跟你一塊兒寵……」莊默良嘴角抽搐,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打一開始,西郊那塊地皮就是莊寂言幫他寫的投標書,才拿下來的。而且當時他就決定了,西郊那邊的利潤,給莊寂言五成。


    現在莊寂言打算把他的那五成,分四成給鬱伯年,當作他幫助慕媛一的報酬……即便是他這個做小叔,也實在沒什麽可說的。


    「小叔,你知道的,我們莊家人,從來不欠別人什麽。」


    莊寂言這麽一說,莊默良覺得也不無道理。


    尤其是鬱家,與莊氏集團爭鋒相對,他更不能落下什麽話柄給鬱伯年。


    最終,莊默良點頭:「那就這麽說定了,不過你可得有心理準備。要想鬱伯年幫助媛一,除了西郊那邊遊樂場的四成利潤以外,媛一還必須簽約鬱伯年名下的那件傳媒公司。」


    因為隻有這樣,公司的公關團隊,才能名正言順的為慕媛一辯白和工作。


    莊寂言點頭,他早就考慮過了。


    「那好,那就這麽決定了,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找鬱伯年。」


    達成約定後,夜宵也差不多吃完了。


    淩晨一點左右,莊寂言迴到家。他習慣性的去莊園的房間看了一眼,看見兒子乖乖蜷縮在被窩裏,他的心又柔軟了幾分。


    俯身在莊園額頭親了一下,男人迴了自己的房間。


    翌日早上六點,莊寂言便醒了。


    他難得耐心的為莊園做了豐盛又營養的早餐,以至於莊園看見餐桌上的早餐後,忍不住跑到廚房:「呔,妖精,快把我爸比還迴來!」


    莊寂言被他嚇了一跳,而後瞪了他一眼:「洗手,吃飯。」


    「爸比,我還以為是媽咪迴來了。」莊園委屈巴巴的走過去,伸手保住了莊寂言的大腿。


    那男人微微一愣,而後騰出手來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你媽咪在拍戲呢,等下次你放假,爸比帶你去看她好不好?」


    「真的?那我下個月就放寒假了!」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考試可要加油了。」


    「放心吧,絕對拿第二!」莊園一陣擠眉弄眼。


    莊寂言則是哭笑不得:「這麽沒誌氣,怎麽不拿第一?」


    「因為第一是浵浵啊,我沒她厲害。」說到這裏,莊園就沮喪了。


    作為一個小男子漢,他拚盡全力也考不過簡浵,這讓他很挫敗。


    莊寂言卻是一副瞭然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努力。」


    隻要莊園能有這份積極向上的心,名次真的不重要。


    ……


    吃了早餐,莊寂言將莊園送去了學校,這才跟莊默良一塊兒,去了鬱伯年坐鎮的星語傳媒。


    到的時候大概八點半,鬱伯年的秘書告訴他們,鬱伯年九點的飛機去g市,現在已經去機場了。


    於是莊寂言和莊默良趕緊訂票。


    去機場的路上,莊默良一直沒敢吭聲,因為莊寂言的臉色,十分難看。


    直到上了飛機,莊默良才苦兮兮的開口:「你小子就別冷沉著臉了,小叔我今天還有個重要會議,這不都推了陪你飛g市嗎?」


    莊寂言沒迴話,神色依舊難看。


    「鬱伯年的秘書不是說了嗎,人家去g市開會,不是去探班的。」話落,莊默良暗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偏過頭保持沉默。


    他感覺最近舌頭不利落,總能說些不該說的話。索性還是沉默好了,否則怎麽被莊寂言的眼神殺死的都不清楚。


    而莊寂言現在心情的確不太好,隻要一想到鬱伯年開完會,可能迴去武夷山探班,可能會比他先見到慕媛一,他心裏就一把火唿哧唿哧的燒著。


    約莫中午的樣子,莊寂言和莊默良下了飛機,然後立即趕去了武夷山。


    趕到武夷山時,已經下午快兩點了。


    來之前,莊寂言沒來得及給慕媛一打電話,而慕媛一也沒有提到他們已經搬去了水雲庵,以至於莊寂言和莊默良撲了空。


    「來都來了,就住一晚再走吧。」莊默良開了兩個房間。


    本打算稍作休息,吃了午飯再陪莊寂言上山去,誰知那男人實在是等不及了,便讓他留下,自己上山去了。


    ……


    慕媛一接到莊默良電話的時候剛好拍完一場動作戲,正中場休息。


    鄭老看了眼天色,正喊道:「要下雨了,先拍雨裏的戲份。」


    慕媛一恰好還有兩場雨裏的戲份,然後就聽唐翹說莊默良來電話了。


    「小叔,您有什麽事嗎?」慕媛一避開了旁人,走到了院子裏的一棵老樹下。


    電話那頭傳來莊默良急切的聲音:「那個……看樣子寂言還沒給你打電話吧,我和他來g市了,我現在在武夷山腳下的旅館裏,但是寂言上山了,說是去水雲庵找你。」


    「找我?」下意識的,慕媛一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空,「他出發了嗎?要是沒有,就讓他別上山了……」


    要下雨了,莊寂言現在上山,會很危險的。武夷山這邊雖然開發出來了,但是水雲庵處於未開發地帶,而且這邊地形挺複雜了,下雨山路泥濘,她擔心莊寂言會出事。


    可莊默良卻說,莊寂言已經出發快一個小時了。


    「我也是看天快下雨了,才給你打電話。我剛才給寂言打過電話了,他手機沒信號。」


    跟莊默良通過電話後,慕媛一趕緊給莊寂言去了電話。


    正如莊默良所說,莊寂言的手機沒信號……估摸著是進了山裏的原因……


    ------題外話------


    【秀恩愛小劇場】


    許淮明:慕媛一曾經是我未婚妻,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莊寂言(淡定):一一現在是我老婆我兒子的親媽,我才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喬海生:媛一很好,是我一直以來的知己


    莊寂言(微笑):您的臉還疼嗎


    鬱伯年(冷哼):我比你更早認識她,我了解真正的她,沒人比我們更了解對方


    莊寂言(淡笑):那隻是曾經,她未來的幾十年都是我的妻子,我們有更久的歲月。也許現在最了解一一的人是你,可不代表永遠是你。對了,鬱二公子了解是早,但並沒有莊某了解的……深入


    莊默良:噗


    鬱伯年、莊寂言(斜眼)


    小噴子(爪子牽著莊默良):哎呀~走錯片場了~我們是要去隔壁《我們相愛啦》劇場


    傻沾陛下:……


    小噴子:劇場名看懂了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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