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嘴巴夠狠,實際行為可不是這麽一迴事。幾乎是在柴憶貝剛爬上床,他就伸手將她摟入懷中快速翻身互換位置。


    柴憶貝連尖叫的時間都沒有,便發現自己正麵對一堵堅硬的肉牆,身後則是更硬的牆壁。


    「防止你滾下床。」他先聲奪人,省得還得聽她抗議。「你隻要一睡著,就像死了一樣,什麽事都不知道。」


    他雖然隻和她相處短短半個月,但底細已經被他摸得差不多,尤其是她說睡就睡的本事,更是令他歎為觀止,他敢打賭,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她更容易入睡的人。


    「哦!」她剛準備掙紮,他已經先祭出法寶,她再拒絕就顯得小器。


    柴憶貝的心髒怦怦跳,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靠著他的胸膛,之前在大槐樹上他們更親密,還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那個時候她就和現在一樣緊張,他則一貫冷靜。如果不是因為事先知道他隻把她當成會唿吸的書本,她會以為他是情場浪子,經常摟著女人,早習以為常。


    「你還在生氣嗎?」雖然他極力表現得不在乎,但她可以從他緊繃的肌肉和抓緊她的手臂感覺他還怒氣未消。


    「你說呢?」他甚至不願意轉頭看她,柴憶貝隻能對著他的下巴說話。


    「你還在生氣。」她歎氣。


    申經綸繃著臉不答話,柴憶貝真想也一起耍性子算了,但她不能這麽做,因為柴家的生意掌握在她手上,她不能像他一樣甩頭就走。


    「我之所以願意留下來,是有原因的。」她真辛苦,不但得應付高允寒,還得安撫申經綸,她是招誰惹誰?


    「什麽原因?」他的口氣依然不好,但至少肯聽她說話。


    「我想你也看得出來,高尚書說要麵試隻是幌子,真正的主考官是高允寒,他才是所有事情的關鍵。」她不知道高尚書為何如此聽二兒子的話,這其中必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但高允寒手握生殺大權是事實,誰都無法否認。


    「所以呢?」他不是瞎子,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高允寒搞的鬼。而從高允寒看他的眼神看來,他恐怕已識破他男扮女裝,否則不會在他和柴憶貝談話時,刻意把他排除在外。


    「所以我得說服他,請他放棄同我成親,我才能安心離開京城。」她也想迴家啊!但總得先把事情搞定,不能留爛攤子給雙親收拾。


    「那家夥有這麽好說服嗎?」她的立意是很好,就怕事情不如她所願,反而越弄越糟。


    「所以我正在想辦法啊!」她一臉委屈。「我已經夠頭痛了,你還給我添亂子,一個下午不見人影,我還以為你真的迴去了。」


    「我看你好像也不怎麽擔心嘛!」他總算肯轉頭看她,柴憶貝隻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已經雨過天青。


    「我可以勉強擠出幾滴眼淚。」她俏皮迴道,惹來一頓好掐。


    「別掐了,會痛!」她笑著躲避他的手,不讓他掐臉。申經綸找不到機會下手,隻好把她抱得更緊,就當是報複。


    這報複真犀利,她的心因此跳得飛快,好多想講的話瞬間忘得精光,隻剩下感覺。


    怦怦!


    怦怦!


    她聽見心髒跳動的聲音,很大很大聲,她懷疑是自己的心跳聲,但她隻有一顆心,可她聽見的心跳聲卻是此起彼落。


    換句話說,他的心也因為兩人的肌膚相親而狂跳,抑或這隻是她自己的幻想,他隻是正常心跳,畢竟他又不是死人,心髒當然會跳。


    對,一定是這樣,她還是不要抱太大期待,免得落空。


    「你的擁抱真溫暖。」她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好似被他這樣抱著並沒什麽。「所謂的青梅竹馬,一定就是這種感覺……」


    「我和你不是青梅竹馬。」他很快否認,語氣非常堅決。


    「那換成兒時玩伴……」


    「也不是兒時玩伴。」


    他青梅竹馬也不要,兒時玩伴也不喜歡,擺明找碴。


    「算了!」她隻是想示好,他不領情便罷,用不著為難她。


    柴憶貝以為申經綸之所以拒絕她的好意,是因為情緒上的關係,事實上也是,不過不是她想的那些原因。


    「不能就這麽算了。」他翻過身雙手撐在柴憶貝的兩側,柴憶貝冷不防成了他的囚犯,頓時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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