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變得微妙,他唇角的笑意隱去,表情變得古怪而難懂。她連忙鬆開他,一下子退到床裏。


    「開個玩笑,我不是那樣的人。男女之愛,你情我願才有樂趣。我今天喝多了,失態了,你別放在心上。」


    「好。」


    他今天可能也喝多了,要不然怎麽會有那樣的舉動。剛才聽到她說要強自己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他居然有些期待。


    「阿九,有些事情我現在不方便說,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告訴你。」


    「沒事,誰還沒有一兩個秘密。你不方便說肯定有你的苦衷,等以後你想說了,你再告訴我也不遲。」


    誰沒有秘密,比如她。


    他們還沒有到生死相交的地步,各自保留是人之常情。既然他和瑞王是那種關係,說明他才是瑞王的第一心腹。


    瑞王身體有殘,已失了儲君之爭。不知道他們謀劃的是什麽,或許會扶一個傀儡上位。這些權謀大事,她並不是很想攪進去。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剛才她好像有些過界了。


    墨九慢慢躺迴去,感覺身邊的人唿吸又勻又淡,再一摸自己跳得厲害的心髒,感慨他是多麽的冷靜克製。


    方才他說不是兩個字時,她的心就亂了。千般思緒萬般無解,像她這樣的明天都不知在哪裏,有什麽資格招惹別人。一把用被子拉住頭,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睡覺吧。


    約摸半個時辰後,外側那人始終沒有動靜。她拉下被子,大口喘著氣。有些事情還真是不能想,越想越心動。


    她輕輕湊過去,他已經睡著。


    易過容的臉實在稱不上英俊,她有些想偷個香都不知從哪裏下嘴。鬼使神差般,她的唇落在他的唇上。


    如觸電般,一下子流竄全身。


    她自己都被嚇得不輕,像做賊似的趕緊迴到原位。直挺挺地躺著一動不敢動,好半天才微微放鬆。


    這下更是睡不著了。


    黑暗中,閉著眼睛的男人緩緩抿起唇,用舌尖小心地舔了一下。


    ☆☆☆


    眼看著第一場冬雪已至,墨九和榮直這對假的薛氏夫婦再留在侯府有些說不過去。韓氏那邊一拖再拖,最後幹脆稱病。


    韓氏這一病,二房就出事了。


    榮老二續娶的妻子汪氏被人掉進冰冷的池子,大夫說在水裏泡得太久寒氣侵體傷了根本,以後恐難有子嗣。


    不等汪家人發作,榮老二就許諾以後定將庶出的長子記在汪氏的名下。汪氏自然不甘,哭鬧著說自己是被人推下水的。


    這一查,就查到二房一個粗使婆子頭上。那婆子原是薛氏帶來的陪房,被榮老二一審,把墨九和榮直咬出來。


    墨九聽到消息的時候,才知怪不得韓氏裝病,原來在這裏等他們。


    汪氏哭得那叫一個可憐,榮老二臉皺成一團那叫一個憤怒。拖著病體的韓氏一臉痛心,抹著眼淚安慰汪氏。


    「薛家嫂子,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要害我?」


    「你也說了,我們無怨無仇,我為什麽要害你?」


    那粗使婆子被榮老二踢了一腳,道:「二夫人,你嫁給二老爺,搶了我們姑娘原來的位置,這是深仇大恨!」


    墨九眯起眼,盯著那粗使婆子,「這是你說的,我們夫妻二人和二夫人可沒有仇怨。我們是來討迴華兒的嫁妝,二爺娶誰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韓氏用帕子按著眼角,「我原想著趕緊給你們把嫁妝收拾出來,沒想到前段日子操持的事太多,一下子居然病倒了。你們再是有不滿,也不能拿老二的媳婦撒氣啊。可憐她傷了身子,以後都難再有身孕。」


    汪氏又是大哭,目光恨恨地看向墨九和榮直。


    墨九可不是什麽善心人,侯府的這些破事她不想管,但如果扯到她的身上,她可沒那樣的好性任由別人潑髒水。


    既然不要臉,那就幹脆丟個大臉。


    「二夫人,我們對你沒有半點不滿。你和我家華兒一樣都是可憐人,好端端的姑娘家嫁進這虎狼窩裏,被人算計著無兒無女生生地熬死了。」


    汪氏驚愕,一時間忘記哭泣。


    韓氏和榮老二對視一眼,當下沉臉,「薛太太,這些話不是亂說的。前頭老二家的身子不好,老二為了怕她難過,膝下連個庶出的子女都沒有,就怕紮她的眼。」


    「紮她的眼?我看是紮侯夫人的眼吧?」


    墨九這話一出,韓氏臉色大變。


    汪氏又不蠢,眼神在自己丈夫和韓氏之間來迴看,麵色變得越加慘白。她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榮老二驚疑不定,目露兇光。


    墨九微笑,「你們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這種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這麽多年暗度陳倉,為了就是你們的兒子。侯府的爵位和我們夫妻無關,我們犯不著趟你們家的渾水。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們要的東西你們敢不給,那到時候我會說出什麽話來,可就由不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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