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看過來,眸中赤紅一片。


    她被嚇了一跳,然後感覺自己被他像是餓狼撲食將她又壓在下麵。這一次不同上一次,他的理智明顯弱許多。


    他額間的汗滴下來,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她也就是有色心,嘴上愛占他便宜,其實她還真不敢和他發生什麽超朋友的關係。畢竟他和瑞王的關係不一般,她絕不做一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易白……」


    她感覺自己的衣襟被他拉開,白如瓷的肌膚像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誘惑著他。他盯著那抹白,理智漸漸消失。


    「別……」她拚命掙紮起來,饒是她自詡功夫不錯,在他的控製之下根本徒勞無功,「易白,你聽我說。你咬我的手,我的血可以解你的春毒。」


    她的血對於正常來說是最劇的毒,但對中毒者來說卻是最好的解藥。他停止動作,一下子將她的手按下去,咬在她的脖子上。


    這小子是吸血鬼嗎?


    「痛……你輕點,輕點……」


    他抬頭時,眼神已恢複清明。妖豔的紅未散,還有嘴角的血跡,十足一個古畫裏走出來的豔絕人寰的吸血鬼。


    「讓你輕點你不聽,你看我被你咬成什麽樣了?」火辣辣的痛從脖頸處傳來,她呲著牙埋怨地看著他。


    他一言不發地下床,取來藥給她抹上。纖細的脖頸上有一處明顯的咬痕,血跡斑斑還有牙印。方才那個時候,他其實已控製不住自己。


    「對不住。」


    她怨氣立消,「我可是頭一迴聽到你說這三個字,念在你剛才失了本心,我就大度原諒你。還有關於我的血能解毒的事,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人,連瑞王也不可以。你能答應我嗎?」


    「你放心。」


    「你說的話我還是信的。我救了你兩次,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如果有人知道我的血能解毒,那我以後可就慘了。或許有一天會被人放幹全身的血,變成一具幹屍,所以你一定要替我守住這個秘密。」


    這個秘密除了師父,就隻有他知道。


    師父……


    其實她是師父養的藥人,藥人分幾種,一種以藥養一種以毒養。她是用毒養大的藥人,功效比普通的藥人不知要強多少倍。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她一直在裝傻。她願意記住那些美好的往事,把痛苦留給昨天。然而再是自欺欺人,終將是會有心灰意冷的一天。


    她害怕知道那個答案,害怕這麽多年的師徒之情其實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更怕在師父的心中,她不是人,而是一樣物件。


    甩甩思緒,她不想再去多想。


    「來,來,來,我給你把臉重新弄一弄。」


    做為一個暗衛,時刻要警醒自己,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真麵目。


    她把他按在鏡子前,在往他臉上塗抹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鏡子裏的他變得滑稽又搞笑。


    「哈哈哈……」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抿著唇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聽著她的笑聲,平淡的眸中像有微風拂過,泛起細細的波瀾。似乎從那一夜起,他很久沒有聽到她這樣恣意的笑聲。


    鏡子裏的自己是那樣陌生,他扯了一下嘴角。


    「我重來,我重來。」她笑夠了,給他重新易容。等到重新易好容,她端詳著鏡子裏的他和自己,滿意地點頭,「你看,咱們一黑一白,還是很有夫妻相的。」


    他的黑臉,她的白臉,一個嚴肅一個慈眉善目。明明完全不一樣,卻又異樣的般配。


    「你以前和一起出任務的那人,也是這樣嗎?」他問。


    她想到不差錢,那個家夥滑得像條泥鰍,「怎麽可能?他那個人嘴比我還油,十句話能有八句是真的我就阿彌陀佛了。我倆除了正事外,其它的都是打打鬧鬧。」


    不差錢那個人,滿肚子的奸商心思。指不定她還算計不過他,又怎麽會什麽話都和他講。但是榮直不一樣,榮直話少,給人的感覺更可靠。


    「為什麽是我?」他又問。


    「你話少嘴嚴,我信得過。」


    「你就這麽信我嗎?」


    「當然!」她迴答得十分幹脆,連她自己都吃驚哪裏來的自信。他們或許稱不上以心相交的朋友,但她就是知道他要麽不說,要麽說的都是真話。


    他垂著眼皮,遮住眸中的暗光。


    她竟然這麽信自己。


    「萬一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麽辦?」


    她想了想,似乎想不到那個可能性。他能騙自己什麽呢?他們一起出任務,他一天到晚說的話不超過十句,她實在是找不出他會騙自己什麽。


    「就衝你這張臉,你要是騙我,我也認了。不過我們事先說好,隻許騙色,不許騙財。」她笑起來,「你要是想騙色就告訴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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