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宸,我有點累了。”宿聽將手上的袖劍解開,抽出綁著的布料來擦拭幹淨上麵的血跡,再慢慢將它綁迴手上。


    晏清宸察覺到宿聽的情緒變化,才離開了這麽一會兒,不知道銀尊說了什麽,雖然她看起來麵無表情,但是一種沉重和孤寂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累了就休息一下,什麽都不要想。”晏清宸什麽也不問,柔聲說道,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讓她依靠著自己,隨後穩穩向山下走去。


    迴去的路上,宿聽什麽都沒有說,兩眼一閉任由自己墜入夢境。


    她好像迴到了曾經見過一次的神秘空間,花海映入眼簾,這一次有風了,風將花瓣吹落,吹到她的身邊,宿聽躺在由花朵鋪成的地麵,漫天的花紛飛散亂在她的身上,她明明什麽都沒有想,心裏卻有一種寒意。


    花瓣布滿她的周身,被埋沒在其中,她在這裏放空自己,就當是暴風雨來之前最後的寧靜。


    到了宸王府,晏清宸抱著宿聽迴到房間,剛把她放到床上,宿聽就醒了。逃避是沒有用的,悲傷可以來但要盡快地過去,趁現在,她要完成更多的計劃。


    “晏清宸,銀月狼在北州,他們找我的目的是要開啟陣法,迴到屬於他們的大陸,十日之後,如果我沒有和他們迴去,或許他們會幫助北州一起反。”以最簡潔的語言,宿聽將當下的情況說明。


    “聽聽,開啟那個陣法是不是需要你付出生命?”晏清宸此刻對著宿聽難以笑出來,宿聽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棘手。


    宿聽看著晏清宸有些悲傷的眸子,一時間沒有說話。


    “好了,聽聽,你不用說了。影一,進宮。”晏清宸在短短時間內作出了決定,他是不會讓宿聽迴去送死的,至於北州進犯……這裏是東陵的地盤,北州也是東陵的王土,若北州要反,那就再打服他們一次,何須宿聽犧牲自己。


    “聽聽,你好好休息,今天很累了。剩下的交給我吧。”晏清宸伸手摸了摸宿聽的頭頂,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隨後轉過身,輕揮衣袖,隻留下一道堅挺的背影。


    轉身的那一刹,他臉上的笑意轉化為陰翳,眼底幽深,眉目深沉。


    他早已規劃好他們的未來,在這個五月,將嫁衣給心愛的姑娘穿上,將她迎娶進門,再逍遙九州……


    他不允許任何人帶走宿聽。


    東宮內,晏清宸很冒昧地打擾了晏清河的休息,臉黑的晏清河從房間裏出來,看見晏清宸蕭瑟地站在書房外麵。


    聽見晏清河的聲音,他轉過身,從未如此認真地給他行了個禮,晏清河皺眉,上前抬手攔住他,“阿宸,這是作何?”


    “皇兄,據線人所報,近日北州將反,臣弟自請前往北州……”


    “你發瘋了?”晏清河都沒聽完便冷冷打斷他的話,打仗是個大事,不說要做多少準備,單說他連戰場都沒有上過,更別說這個消息這麽突然。但他看見晏清宸認真的神色,又歎了口氣,推開房門,讓他進來說清楚。


    直到兩人都坐在了凳子上,晏清河才問出聲,“說說,發生什麽事了,大半夜來煩我。”


    晏清宸張了張口,隱瞞下部分銀月狼的事,“……北州這次事權從急,或許會借助外在的力量謀反,我想提前做好準備。”


    “與你的王妃有關?”晏清河盯著晏清宸的臉,不緊不慢地出聲。


    晏清宸抬頭,頓了一下,緩緩點頭,以他皇兄的聰明才智,什麽都瞞不過他。“皇兄,你知道她的身份了?”


    “早在去宸王府參加宴會時,就知道了。你的心思從來都不夠深沉,這點還是多跟你的王妃學學。”說心思深沉,並不是在貶低宿聽,反而他是很欣賞她的,晏清河向來覺得自己的弟弟太單純了,心思很容易被看穿,身在皇室這從來都不是什麽優點。


    “皇兄,你還記得在秋獵時遇到的兩隻巨狼嗎?”晏清宸不再隱瞞,現在的情況了解地越多,越好提早防範。


    “你說什麽?”晏清河這時心沉了下來,想起那天的情形,如果北州借助的力量是這巨狼的話,那麽情況比他想的或許更糟糕。“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京城的布置萬無一失,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好提前防範。”


    這一夜,東宮的書房亮了一整夜,談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直到天明,晏清宸才從裏麵出來。


    兄弟兩人一齊站在門口,晨曦的微光灑在他們臉上,看著遠處的朝霞,他們心中同樣在確認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為東陵拿下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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