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驚訝落於麵容。


    看著皇上的神色,想必起了疑心。


    “朕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隻是你要想好再說。”


    皇上嚴肅,鐵青的臉上有一絲怒氣。


    此刻玉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一絲舒緩的笑容展開了玉隱那緊鎖的眉頭,她含著笑對皇上說道,“這呀,是小妹千叮嚀萬囑托讓十七爺從南海那邊費力尋來的。棠染妹妹的一片心意,臣妾若是不收豈不是駁了果郡王和福晉的麵子呀。”


    本是千鈞一發的時刻,玉隱的一番說辭竟讓皇上開懷大笑了起來。


    “就知道你是個機靈鬼!”


    他微微笑著,“朕最近得了一串藕粉色珊瑚,明日便叫內務府給你打成珠串戴在手上。朕知道你最愛粉色。”


    “臣妾謝過皇上。”玉隱樂滋滋地笑著,一旁的皇上看著很是滿意。


    “皇上,臣妾有一事要稟明。”


    “說!”


    “這餘娘子近日托人找到臣妾,說對皇上思念成疾...臣妾既然奉命協理六宮,自然會傾聽合宮姐妹的訴求。”


    皇上一臉的無奈,撥弄著手串說道,“也有兩年了,隨便提個位份安撫一下便可。你是貴妃,這事情就交由你去處理了。”


    “是,皇上。”


    玉隱知道皇上定會這麽說,但是請示皇上這件事情還是要做的。


    馬車抵達皇宮城門下。


    玉隱前腳剛下車,門口的阿喜急不可耐上前,一臉的慌張之色。


    連皇上都看出了不妥,大聲問,“何事如此慌張?難道連參見主人都忘記了嗎?”


    阿喜公公急的連滾帶爬地到玉隱的跟前,參拜之後哭訴道,“娘娘,不好了,碎玉軒傳來消息,流朱姑娘失蹤了。”


    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在此等大喜的日子給玉隱當頭一擊。


    “快,迴宮。”


    玉隱神色遲遲辭別皇上。


    皇上望著遠去的玉隱背影,不理解,“一個宮人,何必如此?”而後盤著手串,笑著,“真是和當年的她一模一樣啊。”


    碎玉軒。


    莞嬪在殿內踱步,一旁的槿汐擔憂的眼神望著她。


    “長姐,流朱怎會不見?”


    長姐一把抓住玉隱的衣袖,“流朱近日隨我去假山尋眉姐姐與淳兒,誰知這一去至今不迴。”


    窗外夜色已深,些許落葉在院內被冷風掃蕩、聲音略有滲人。


    “快,再派些人手去找!”


    錦兒有些不知所措,“娘娘,所有的人手都去了。”


    “那就讓阿喜他們幾個去。”


    “不行,那可是保護娘娘的。”


    “還不快去,本宮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錦兒一臉的不理解,苦瓜著臉。她也不明白流朱在玉隱的心底為何如此重要。


    一炷香的功夫,門口曹答應求見。


    “快請!”


    莞妃好似意識到了什麽,神色裏略帶著驚喜。


    曹答應身後跟著一帶著鬥篷的女子,“臣妾拜見兩位娘娘。”


    “娘娘!”流朱摘下鬥篷失聲喊著。


    甄嬛激動地起身,兩人熱淚相擁。


    “既迴來了,長姐也可好生休息了。”


    “娘娘,”曹答應貌似有話要說。


    “槿汐,撫莞妃迴屋休息。長姐身子不好,不宜操勞。”


    甄嬛與玉隱對視了一眼之後,略點著頭,在流朱和槿汐的攙扶下迴寢殿睡覺。


    “娘娘,今日流朱知曉了華貴妃娘娘賣官的事情,就算娘娘今日護的住,來日也未必啊。”


    玉隱不慌不忙,尋了個位置坐下後,喝了一口錦兒上的茶,才緩緩問,“哦?曹答應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說吧,你的條件。”


    “娘娘睿智!”曹琴默一副五體投地的模樣。“臣妾那日確實是鬼迷心竅,這才遭景仁宮那位蠱惑,險些汙蔑莞妃娘娘。臣妾如今才大徹大悟,知曉莞妃娘娘命格貴重,不是臣妾等人可以冒犯的了的。”


    淨挑些玉隱愛聽的話,她的神色略有緩和。


    曹琴默繼續說著,“娘娘,您也知道,華貴妃娘娘就是一武將之後,沒什麽心思。若論長遠,臣妾還得跟著您與莞妃娘娘。”


    “知道了,今日之事本宮會考慮的。”


    玉隱端出了貴妃的架子,有模有樣。


    “娘娘,今日之事足可以看到臣妾的誠意。”


    曹琴默對玉隱的反應不是很滿意,繼續說著。“臣妾隻想恢複貴人的身份,不然溫宜公主在這後宮無依無靠,臣妾這個做額娘的心裏也不好受。娘娘,您也是快要做母親的人,應該能體會為人母的心酸,對嗎?”


    哀婉的聲音確實擊中了玉隱的心尖,微微顫動了一下。


    “曹答應,本宮雖是貴妃,可這後宮還有皇後。本宮若是能隻手遮天,斷然會立刻給你複貴人位份。”


    “臣妾不急,隻要娘娘答應臣妾便好。”


    曹貴人見縫插針,以退為進。


    玉隱吹了一口手裏的熱茶,縷縷白煙蜿蜒上升。


    她故作姿態,“本宮可是有條件的,不然此等冒險之事,本宮為何要做。”


    “娘娘您請講,”曹貴人眼裏盡是希望。


    玉隱不慌不忙,“本宮可得罪不起皇後娘娘,若是你與她決裂,隻怕本宮也保不住你。可周旋於三位娘娘之間隻怕你會力不從心,如今後悔還來得及。”


    “臣妾願意為娘娘效勞,唯娘娘馬首是瞻。”曹貴人說話很幹脆,眼神堅定。


    “好,”玉隱笑了起來,“本宮就喜歡和聰明人講話。”


    翌日,玉隱就以皇上的名義晉了餘氏的位份,餘常在。


    從辛者庫轉到了啟祥宮。


    後宮議論紛紛。


    如今這風向,明眼人都看出來,玉貴妃才是有實權的人。


    景仁宮。


    安陵容坐在皇後身邊為其按摩。


    “陵容,玉貴妃如今竟有這般手眼通天的本領了!”


    皇後隨意開個話題,看陵容怎麽接。


    “皇後娘娘韜光養晦,自然是讓她們狗咬狗。玉貴妃是您的左膀右臂,陵容不敢多加妄言。”


    “你倒是聰明!”皇後招唿剪秋,“去把本宮的珍藏的紅瑪瑙珠串拿來。”


    一華麗錦盒展現在陵容麵前。


    開盒的那一刹那,一股極重的香氣撲麵。


    陵容下意識舉起帕子捂住口鼻。


    “陵容,拿去給玉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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