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譜命歌,一世燦爛。


    地底世界生靈逃脫圍堵,已所剩無幾。


    數以萬計的生命,隻剩下這寥寥無幾的幾千。


    它們帶著希望。


    殘活生靈就錯了嗎?


    對錯太過縹緲了,對錯從古至今都存在著爭議,若要論無法理清,對錯於心,卻在每個生靈心中不同。


    絕大多數都隻能看到第一層,利我則對,無關於我有對有錯,不利我為錯。


    至於為何能夠逃脫,一切歸功於荒嶺城。


    不,已經沒有荒嶺城了。


    荒漠再無城池,隻留有一片殘垣斷壁,被血液洗禮的廢墟。


    隻有幾人重傷逃出。


    沙靈占據整片荒漠,再無本土生靈能夠抗衡。


    地底世界的生靈將其視為死仇!當然,還有一個再無法見到的人類。


    以後遇到它們的人類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


    銀裝素裹,雪白無瑕的大地上,有三道人影,其中一位中年之人盯著一人,目光有些厭惡。


    一二三已將情況告知中心分部,現在隻有等待指令。


    令牌另一頭明顯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一個始幽境的會使,使得一座城覆滅,很難讓人相信。


    血族禁域,一道白發倩影站在男子一旁。


    “你說始幽境令城池覆滅,商會管事不敵隻能帶著會使與資源離去?”


    “對,下麵的人是如此稟報的。”


    憂無念遙望,眸中時光逆流,勉強見到事情發生的原因。


    “嗯……”


    憂無念陰抑的情緒微微好轉一些。


    嘴角微微勾起,他想起來一件瘋狂之事。


    坑殺商會管事,而後占據。


    那是他與血樺的傑作,後者所謀。


    他突然意識到一點,自己似乎想太多了,無往世記憶又怎會是同一個生靈呢?


    但智慧,很難不同。


    兩道身影出現於眼前,二者似要融為一體一般。


    “為他們重建一所商會,至於地點,你派人前去周邊勘測確認吧,若那裏無城池之類,便建一處。”


    “嗯。”


    夜離汐離去。


    憂無念遙望,手掌微動,遠隔天涯處,末體表的特殊能量被抹去,幾粒難以察覺到沙塵湮滅。


    荒漠,生靈睜開雙目,巨大的目中卻滿是平靜。


    它的身軀出現了瓦解的跡象。


    生命本源正在被無形的能量蠶食。


    還有那充斥著淡漠的視線感,仿佛在看螻蟻掙紮。


    “吾不滅汝之涅身,此人,汝若想傳便傳,至於那點小手段,此涅身再修煉千年吧。”


    憂無念平淡的聲音於生靈籠罩地域的空間迴蕩。


    生靈沉默,本源開始流逝,距離更近一步的時間被拖延。


    它所下手段並無傷害,那隻是一個信號,不過,這個信號可能會有些明亮。


    再過三千年,此身便可與真身相融,到時,它將真正踏入陰陽之列,成為這世間巨擘之一。


    如今,因為一個錯誤,時間延長千載,但它並不後悔,相比於千載光陰,末的出現,更令其恐懼。


    那個令眾生恐懼的生靈再一次出現了。


    肆殺萬族,天地劫難!


    殺的眾生凋零!


    繁榮大世落寞。


    當眾生齊心抗衡時,命蕩神器的出現,泯滅了它們的希望。


    碾壓,無法反抗,隻有望著那絕世之姿。


    萬族大劫終是未能跨過。


    血樺並未屠盡,隻不過,它當著那些手下敗將的麵,殺戮其族。


    血聚成海,屍山聳雲,於星空飄蕩。


    天穹被染得鮮紅,大地浸血,化為血土。


    那唯我獨尊的氣魄,神威蓋世的身姿,它至今未忘。


    那道渺小的身影深刻於生靈的心中,無法磨滅。


    一次清洗,此界覆滅,失去了新鮮血液。


    本以為此事了結,但血樺破道的行為徹底斷絕了此界大道,修為難以突破。


    其他星空世界排斥,那些陰陽境巨擘無望道離,憂無念無意修複道則,它們的道途接近盡頭。


    唯有去往更高等的世界,但它們也將不再高高在上,甚至被侮辱,尊嚴無法允許它們如此做。


    身後的族靈需要庇護,又怎能亡。


    憂無念的氣息消失,那生靈歎息一聲,“古之禁忌……或許曆史將要重演,唉。”


    它遙望天空,分出道身離去告知真身此事。


    ……


    “多謝,那在下便在此等待諸位的到來了。”


    一二三舒展了緊鎖已久的眉目,感覺人生處處都是希望。


    “那個……我能走了嗎?”


    “道友,你隨時可以離開,我們並不會阻攔你。”六個六解釋道。


    末訕笑道:“多謝告知,那在下便先離開了,有緣再會。”


    心中腹誹道“隨時可以離開?那眼神恨不得剝皮、抽骨、扯肉,再給我幾個膽子我都不敢走。”


    “等等。”一二三忽然開口,末剛邁出的步伐停下。


    “我怎麽感覺在哪見過你?”他思索著,終是沒有印象,自言自語說著,“不對,我沒見過你,但總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真是奇怪。”


    末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了一絲。


    “趕緊走,趕緊走,別再讓我看見你。”一二三厭煩道,連麵都還未見,便已經使商會覆滅,現在還好,誰知道再待一會會發生什麽。


    趕快讓這個煞星離去!


    一二三這般想著。


    話音落下的瞬間,末便已經離開。


    輕柔雪花隨風而舞,寒冷凜冬美幻絕倫,流轉於眼眸光彩。


    潔白無瑕的雪花忘我輕舞,雪裙佳人於聖潔天地中飄蕩。


    三個月後。


    末終於來到了乾坤秘境附近。


    “終於是到了,買完東西趕緊躲客棧,秘境不開,我不出來。”


    他感慨道,三個月的趕路,次次傳送陣突發狀況,趕路遇危機,每日最少遇到兩次危機,所幸的是並未遇到殺機。


    看著前方的雨泉城,末在心中祈禱著,“別看我不順眼,別看我不順眼,別看我不順眼……”


    無數修士依次繳納完靈石進入城中。


    末走向隊列,排在不見盡頭的隊伍之中。


    一日後。


    終於快到他了。


    前方隻剩百餘人。


    突然,一道高亢嘹亮的鳳鳴響起。


    末於眾人一同迴頭望去。


    一隻巨大白鳳掠過天穹,遮蔽了落下的光芒,城門處被黑暗籠罩。


    一道倩影立於鳳身上。


    白衣勝雪,衣袂飄飄,麵紗遮掩下依舊可見皓月容顏,青絲垂落,身姿玲瓏有致,肌膚雪白如玉。


    嫵媚的美目掃視城口。


    麵紗下的朱唇勾起,她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眾生靈目光所駐,看著她,麵容上帶著些癡笑,仿佛被迷惑了心魄。


    一個青年並未注意自己,雖然麵龐看向她,但雙目卻在看其他生靈。


    末看著一旁的五隻腳的生靈,心中疑惑。


    “中間那個是腳還是什麽東西?看著倒是像,這要不是得多嚇……”


    末察覺到了有視線看向自己,眼眸轉動,尋找著視線的位置。


    一個不詳的想法令他咽了口唾液。


    他看向上方的雪白鳳凰,視線對焦。


    “完了。”


    隨即,末學著別人裝出一副癡漢模樣,張著嘴一臉傻笑,仿佛被迷得神魂顛倒。


    “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早知道不看那個五隻腳的玩意了,好奇誤我啊!”


    女子輕笑,聲音柔媚綿綿。


    “公子真是有趣,難道那五隻腳的生靈比我還美嗎?”


    美目閃爍光芒,天生魅體不再壓製。


    意誌不堅的生靈徹底陷入幻境之中。


    末眨了眨眼,眼前,女子飛至身前。


    砰。


    “對不起,我不該看那個家夥,您的魅力無垠,萬花您為首,在下擔心自己會產生邪惡的想法,望仙子諒解。”


    女子:……


    雪鳳上,女子收迴魅氣,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什麽都沒說呢,就跪下了。


    你說沒骨氣吧,他不受影響,你說他有骨氣吧,方至便跪。


    她笑容更甚,嫵媚輕柔道:“公子~不知你為何不受我的魅惑影響。”


    “在下絕根。”


    女子:……


    “小女子從未見過此等男子,不知公子能否令小女子一觀?”


    末:……這對嗎?我總不能現切吧?


    “仙子不要再為難小人了,那個,仙子,在下還要去購買些丹藥,便先離開了,請仙子諒解。”


    聞聽此言,麵紗下滿是笑意,不再挑逗末,駕馭著雪鳳離去。


    “我們還會再見哦~”柔媚綿綿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迴蕩。


    見其離去,末這才鬆了口氣,壓在自己肩上的山峰被挪移。


    “唿,都怪你!”末指著它說道。


    五腳獸:?你小子故意找茬是不是?


    神宮境的氣息顯露。


    “說的就是你!看什麽看!那個鑄源境的!”


    人:?


    末傲然地扭迴頭,差點哭出來,忘了現在不一樣了,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會使,為了自己能夠成為更好的陽光、善良、清純男孩,不能輕易暴露身份。


    “還是家好,在家我能被欺負?”


    被女子持著寶劍模樣嚇得連滾帶爬的末在心中自語著。


    片刻後,末進入城中,第一時間來到雲華商會。


    “我要買些東西,不知能否提供一間房間?”


    聞言,侍女展露喜色,恭敬道:“貴客請跟我來。”


    末跟在侍女身後,看著金碧輝煌的大殿,心中羨慕不已。


    “來到這裏後,天天窮得像個乞丐,花錢都要精打細算。”


    展台上被靈力所籠罩,那是由管事親自鞏固,除非實力極強,否則隻能瞪著眼看。


    而打破結界的瞬間,召喚獸就會出現在身邊,他會帶著溫和的笑容,讓對方知曉生命是多麽脆弱。


    一個個展台後,一名名侍女麵帶笑容,各各如花似玉,笑彩動人。


    眉眼表露著疲憊,閃亮的美目有些黯淡。


    她們之中,修士極少,大多皆為凡人,留在商會的時間隻有數年,一旦出現衰老之貌,便會被遣退。


    正式出現於殿內還需經過為期一年的培訓。


    但有一點很好,雲華商會的俸祿很高,生靈聚集之地最高。


    很多凡人侍女都會為了保持容貌,花費些錢財,為了能夠留在此處更長時間。


    所剩餘錢財也足夠富足一生。


    但她們清楚,容貌終有衰老,如同生命終有輪迴。


    唯有成為修道,但她們沒有天資,商會也不會為她們而使用資源。


    紅顏老,命輪迴。


    誰又能逃脫呢?


    永生,一直活下去便是永生嗎?凡人世界是不會出現永生的。(不能保證)


    永生出現之際,世界禍亂。


    上位者始終是上位者,奴隸永遠是奴隸。


    科技與生存,滅世與苟活。


    ……


    房間內,末羅列出自己所需要的物品。


    那名侍女離開房間,一會兒後,侍女歸來,如雪玉般的手掌中,握著一枚戒指。


    “公子,總共兩萬枚靈石。”女子躬身道。


    “好,不過你要先給我打個折。”


    侍女疑惑,“打折?打什麽折?打骨……”


    “抱歉,此事小女子無權交易,不知小女子能否暫且離開?”


    侍女麵露歉意說道。


    “行吧,那你去把能交易的人喊來。”


    “多謝公子,請您稍等片刻。”


    “好。”


    末說完,那名侍女方才離去。


    一炷香後,仍未見到有人前來。


    末也不著急,心中盤算著。


    “現在逃命的準備好了,但是殺人,呸,我這麽善良的男孩又怎會殺人,我這叫感化眾生。


    感化眾生的神術還沒有,要學點神術了,待秘境開啟後,也能增加一份保命的可能。


    狗屎陰陽意,真沒用,道基被毀就沒了,虧我還身入險地,還吃我那麽多靈石,一坨。


    也不知道我剩下的靈石能不能買個獄級神術,就算發揮不出來全部實力,也有保命的可能了。”


    末的思緒不斷,開始考慮危險會如何出現,準備著預防工作。


    他沒有察覺到,身後出現了一個橢圓狀東西。


    那東西朝著末飄去。


    三尺。


    兩尺。


    一尺。


    一寸。


    劍身反射光芒,照出了身後之物。


    那是一隻眼睛!足以手掌大小!


    劍意澎湃,無盡鋒利之意席卷,飾品紛紛破碎。


    淩亂的房間支離破碎,道道裂紋橫生,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劍即將揮落而下之際,末的身形被定格。


    正當他驚懼時,聲音傳來。


    “感知不錯,不過本事不大,脾氣還挺大。”


    那隻眼睛化身人形,十分俊朗,隻不過,其眉心出多出一隻眼睛。


    那人伸出手臂,奪過初。


    “人品不行,不過腦子聰明。”又道:“想依靠兵器陰對方,但也要想想自己能否駕馭封印解開後的兵器自己能否使用。”


    “好劍和賤人,不怎麽搭配,應該好劍配梟雄,這樣才能發揮出此劍之名。”


    劍身嗡鳴,似乎在反駁他(它)的話。


    “還挺護主……不是主?那你倆什麽關係?有趣,將兵器當同類。”


    那人一揮衣袍,被定格如石像的末解開禁錮。


    他沒有言語,對方這個實力已經超出了他太多,商會內的此等人物隻有管事。


    不過,他也沒有行禮,自己被惡心了,還要給對方行禮?


    當然,這也是因為對方是管事的原因,若換做不認識的強者,刹那間便已跪下。


    即便對方是錯的,那也必須隻能說自己是錯的,強者怎麽會錯呢?


    初掙脫了那人,飛迴末的身旁。


    “根基不錯。”通過末透露出的氣息,他感知到了一些。


    無言。


    “還挺冷淡,看來要先讓你熱一熱了。”那人故作思考後說道。


    “多謝前輩誇獎,小子不過一般資質。”末溫和笑道。


    他不敢嚐試,誰知道這個熱一熱是多熱,萬一將修為封印,扔岩漿裏,不死也殘了。


    “不冷淡了?”那人故作疑惑。


    “前輩這是哪裏話,在下剛剛不過是還未迴神,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原諒。”末拱手道。


    “如果我不原諒呢?”那人笑道,露出一排排整潔的牙齒。


    “那在下也沒辦法了,在下隻能將錄像發往中心分部嘍,前輩也不想……”(咳咳咳,開個玩笑)


    笑容消失。


    被一個比自己弱的小家夥給威脅了,心情有點不好。


    “你認為……”


    末一副驚訝的神色,道:“壞了!我發出去了!”


    拳頭握得哢哢直響。


    那人的麵色有些紅。


    “開個玩笑而已,前輩莫要當真,在下忘了發沒發出去了,好像發了,也好像沒發,要不前輩等幾日時間,看看中心分部會不會來詢問您?”


    末裝出疑惑模樣,仿佛真的不知。


    “好小子。”那人不怒反笑,隻是那笑容有些殘忍。


    眉心的瞳孔綻放光芒。


    直刺神魂!


    模糊的神魂開始震動,魂海狂狼怒濤!


    末:……完了。


    恐懼突現,宛若蝕月暗夜,瞬間將他籠罩。


    雉跡強行止住神念。


    冷汗劃過臉頰,後背已然濕透。


    進入神魂空間的那縷神念無法逃脫,模糊神魂震得空間都要崩滅。


    無形的波動摧滅進入空間的神念,漣漪突破空間,直達現實。


    噗。


    雉跡噴出鮮血,氣息衰弱。


    視線被黑暗吞沒,那仿佛無盡無窮的黑暗透露著詭異,像是有什麽要出現。


    厲鬼巨手再現。


    淒厲尖銳的聲音穿透耳膜。


    他尋找著目標,卻隻發現一隻眼睛,鬼手釋放氣息,想要將它同化,化為大手中厲鬼的一員。


    雉跡的內心充斥著恐懼,眼前出現的東西已經超出了它的想象!那是多少生靈的生命!巨大的手掌根本看不到盡頭,烏泱泱的厲鬼盤踞。


    絕跡的生靈!甚至從未聽聞過的生靈!它們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傳說中的吞古獸!若實力足夠強大,可吞時光,以歲月為食!吞沒古今!


    心中的恐懼達到極致!


    傳言中瞳孔如星辰大小的吞古獸,此刻卻被壓縮了軀體,變得隻有一名成年人般高大。(圓球,不是橢圓)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它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


    它甚至連那些厲鬼身上的道文都沒有資格參悟!


    若換現實,它甚至不可見。


    繁瑣的道文無法解析,超脫了時空。


    那是古老至遺忘的歲月,已無法追溯,無法計量。


    突然,一隻九彩之色的手臂將它拽出,那縷要將雉跡同化的氣息侵襲了九彩神念。


    頓時,縷縷灰氣升騰。


    雉跡被拽迴現實,演化出的人軀在顫栗,恐怖的一幕在腦海中輪迴。


    嘭。


    人軀消散,真身漂浮半空。


    那隻眼中滿是恐懼,它看到了遠祖!


    族中流傳,遠祖一念,界域泯滅,實力已難以想象,如今,自己居然在那大手上看到了遠祖!


    遠祖不是超脫了輪迴,光陰駐足……為何會有神魂本源於此,那大手究竟是什麽!?


    “那個,前輩?您還活著嗎?”


    末說道,打斷了它的思緒。


    雉跡先是一愣,隨即猛地看向他,迅速後退。


    眼中恐懼與警惕交織,它想起來了,自己是想給眼前這個家夥一點教訓,結果,自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險!進入神魂空間的神念無法調迴,自己進入了那處空間!


    眼前的家夥絕對有問題!


    神魂有恐怖至極的禁製!


    四魄之境不可反抗!宛若螻蟻仰望天穹!不知蒼天之袤。


    冰山一角已是無法承受!


    內心的恐懼逐漸放大。


    一個恐怖的猜想於心中升起。


    不可聞的存在曆練自身,感悟紅塵。


    那是超越了道離之境,乃是更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它在猶豫是否開啟真瞳,這種感覺越來越盛,但死亡的概率必然也會很大!


    “不!不會殺我!若我身死,這位存在又該如何解釋?”


    一睹無上存在的機會就在眼前,先前的恐懼已然被狂熱替代。


    “不!不行!那種無法想象存在定然可以將我毫無痕跡的抹去,記憶可以修改,甚至連自己都可以欺騙……不不不,絕不能如此。”


    雉跡冷靜下來。


    一念寰宇存無,一念時光無盡。


    末的恐怖正在被無限腦補。


    末此刻卻有些疑惑,眼前這個家夥居然沒死,心中十分高興,若是死了才出大事。


    不過,這家夥好像癡呆了,一句話不說,自己剛才問它也不迴答。


    看著自己的眼神也不斷變換。


    “前輩?前輩???”末再次唿喚。


    “前輩莫要……怎麽了小友?”雉跡不明他為何還要如此稱唿,以為對方喜歡玩角色扮演,隻能配合著。


    末的表情怪異,他不清楚對方又怎麽了。


    “難道是沒死的後遺症?不死便癡?”


    無法理解,隻能暫且如此認為。


    “那個,在下好奇您是否是人族?如果有冒犯,還請前輩諒解。”末麵帶歉意,他需要試探一番。


    “我並非人族,名為真瞳族,真瞳開,望盡虛妄,主修神魂。”雉跡解釋道。


    見它真的迴答了自己的問題,又道“原來如此,多謝前輩解惑,在下還有一個問題,不知能否詢問,是關於商會之事。”


    “小友請問。”


    “多謝前輩,在下好奇,為何您會在人族領地的商會,在下曾聽聞,其他種族也有雲華商會,為何您會來人族領地的商會呢?”


    “並非小友所想,來此並非我意,而是商會命我來此,如今已在此地待了一千餘年之久,我原本的會使無法承受跨越星空之力,便留在了那裏,隻有我獨自前至此處,唉。”


    雉跡的瞳孔之身有些黯淡。


    突然來到陌生的環境,遠離族群,難免會有些失落,孤獨。


    “你對人族沒有歸屬感。”雉跡忽然說道。


    不等末反問,它再次說道:“你的眼中沒有色彩,我觀你骨齡尚幼,卻彌漫著幾縷死氣,沒有希望。


    我見過許多人類,他們眼中或多或少都帶著些光芒色彩,但你的眼中卻沒有,隻有兩種可能。


    一,你不是人族。


    二,你對同類失望透頂。”


    末看著它,“為何前輩認為隻有兩種可能呢?


    或許是我看得太過透徹,對生死並不在意,對同類、異類也不在意。”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很難,這種思想為後天形成,你並非歲月長久之輩,除非屢屢遇到坎坷。”


    末輕笑,並未迴答,說再多都是沒有用的,他從小便被自己的母親教育哲學,那潛移默化的影響,在被眾人指責後,道終悟。


    “你自己笨,跟他們解釋有什麽用,都說了,愚蠢者眾。”


    “我才是那個受害者,你是我媽,你還這樣說我。”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這麽笨,我能生出你這麽個兒子也是開始讓我懷疑自己了,我和你爸……你爸確實也笨,嗯,你倆挺像,智商該繼承我的。


    說偏了,愚者之所以愚,是因為容易被煽動,沒有分辨的能力。


    智者明性,非為已,則旁視。


    就像他們說我們是資本,難道他們就不想成為資本嗎?那是因為沒有根基,更沒有能力,白手起家成者如古代帝王,數百年方才有望一現。


    但現在已經有帝王了,隻有丞相,而丞相之位,又豈是那麽容易?(說偏了)


    古代帝王會在意愚者?不會,智者會在意愚者?也不會。


    隻有你這種愚者才會在意愚者。


    埋怨他們有什麽用?倒不如想想你為什麽會在意愚者。


    因為你笨、蠢。


    在意他人還不如在意我,沒錢你知道找我要,你怎麽不找那些人要?


    因為你知道他們不會給你,而我們有母子關係的紐帶,情感的經曆,以及一個可有可無的身份。


    說起來我就氣。”


    女子拽住他的耳朵。


    “你告訴我!誰教你罵人的!大庭廣眾之下,手機錄著像,你張嘴就罵,你是舒服了,不,給自己罵哭了,真窩囊,還惹得一身騷!”


    “罵了就罵了唄。”


    女子的手指開始用力,“嗯?你是不覺得有什麽,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要虧多少錢?”


    “虧錢了?”


    “虧了每次給你的生活費。”


    “一億嗎?”


    “不然呢?你還想傾家蕩產?”


    “你給過我一次,我又要了一次,一共就兩億,說得我好像要了很多次一樣。”


    “那行,你自己賺錢吧,我給你找份一月一百塊的工作,隻需要每個月扔個垃圾,你覺得怎麽樣?”


    “媽,我錯了,那個,能不能鬆手?耳朵疼。”


    “等著吧,再過幾分鍾,那個人的行為就會出現在電視上,沒看完之前別指望我鬆手。


    王姨,打開電視。”(好像寫迷了,不知道怎麽就寫這個了)


    新聞結束。


    “看到了嗎?懂點腦子,找到正確的解決方式,別跟個原始人一樣,張嘴就是罵,有的是方法讓對方生不如死。”


    “你確定不是你顛倒黑白?”


    “他以前的行為已經不需要我顛倒黑白了,如果沒有劣跡的話,我可能會考慮考慮。”


    “就這還說我呢。”


    小聲嘀咕的聲音被聽到。


    “看來你對我很不滿嘍?”


    “沒有!”


    “愚者為何愚,智者為何智。去寫一千遍,如果你再和這次一樣,我隻能跟以前一樣了,那柄劍好像很久未見天日了。”


    末魂逃迴房間,女子歎了口氣,即便不寫也不會如何,但思想仍未達到心中的預期,畢竟家業不可能給一個愚笨之人。


    但這隻是次要,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夠盡早尋得自我。


    “算了,以後再教吧,再去挑選挑選未來聯姻之人。


    利益與利益才能更為長久,凡人終究是凡人,又能多麽強大呢?


    隻有團體利益,誰又能永世長存,亙古不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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