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正和程飛鵬兩人見到張春華的時候,這貨…已經變成了——豬頭!


    不用問,看著鼻青臉腫,渾身上下沒一塊兒好肉的樣子,一定是剛剛企業公安的同誌們,給他上堂生動形象的‘擒拿格鬥課’!


    畢竟這個年代…咳咳…正常操作…正常操作。


    企業公安的同誌們嘛…業務能力總體上還是比不上一線基層公安口出來的幹警們,些許‘技巧生硬’,可以理解…理解。


    雲正帶著程飛鵬坐了下來,手中拿出筆記本和剛加了墨水的鋼筆,準備借用龍鋼保衛公安處的地盤兒,審訊一下眼前這位犯罪團夥的二當家的。


    雲正看著張春華,張春華也在偷偷打量著雲正。


    不過看著年紀比自己還小一些的雲正,張春華心裏閃過一絲不屑,似乎全然忘記了剛剛被一幫企業公安‘耐心教育’的恐懼。


    雲正自然能看出來張春華的心裏想法,不過他卻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更不往心裏去。


    對待這種貨色,雲正有上百種方法讓他開口,隻不過還沒想好用哪種方法罷了。


    “張春華!”


    程飛鵬伸手使勁一拍桌子,率先開口進行氣勢壓製。


    “我們是河源縣公安局刑偵股的公安幹事!”


    “知道我們,為什麽找你嗎?”


    張春華聞言不屑一笑道:“喲,這位公安同誌。”


    “要按照戲台子上的說法,你就是唱紅臉的吧?”


    “我知道你們找我幹嘛的。”


    “不就是紅星農場那幾口子人,那天晚上那檔子破事嗎?”


    “看你們辛苦辛苦從老家跑一趟過來,追我都追到龍城市了。”


    “看在咱們老鄉的份兒上…”


    “隻要你們好好求求我…給我來頓好吃好喝的,興許我一高興…就都招了呢!”


    “你們大可以拿著小爺我去邀功請賞,換你們的大好前程嘛!”


    張春華邊說手裏邊比劃著,好像唱戲一般,又好似在講評書。


    雲正聞言撇了撇嘴,估計這貨可能是戲台子看多了,也有可能是話本故事看多了,擱這兒充什麽大頭豪俠、江洋大盜呢!


    程飛鵬聞言氣急道:“張春華!”


    “死到臨頭了,還是這副鳥樣子!”


    “我告訴你,好吃好喝沒有!大耳刮子有十個八個,你要的話,我請你吃!”


    “至於求你…你也配?!”


    “你見過公安求犯罪分子的?”


    “白日做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老實交代你的情況,還有你知道的別人的情況,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張春華聞言冷笑道:“交代?”


    “小爺交代你奶奶個錘!”


    “你們騙的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我爹和我說過,你們公安這張嘴,最會騙人了。”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抗拒從嚴,迴家過年!”


    “我知道我自己幹了什麽…我知道,我活不了!”


    “十幾口子人命啊!”


    “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我!”


    說到這裏,張春華癲狂一笑,大聲咆哮道:“反正橫豎都是個死!”


    “我還不如死的壯烈一點兒!”


    “壯烈?”


    “這詞兒…你!也!配!用?!”


    “簡直是侮辱先烈們!”


    就在此時,雲正開口打斷了他。


    “張春華,我不想和你廢話!”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我不管你想不想聽,我現在說給你聽!”


    “第一個,你繼續在這裏死扛著,繼續負隅頑抗、拒不交代!”


    “當然你交不交代…也無所謂了!”


    “我們把你抓迴河源,零口供定罪、開公審大會、判刑、坐牢,然後死刑!”


    “你是主犯之一,肯定要吃槍子的,這個躲不了。”


    張春華聞言笑道:“你不是說,給我兩個選擇嘛?”


    “我倒是很想聽聽,你還有什麽選擇讓我去選?”


    雲正聞言冷冷一笑,轉頭對著身旁的程飛鵬說道:“鵬哥,先別做記錄了。”


    “你堵住耳朵抽支煙,我和他嘮嘮‘心裏話’。”


    程飛鵬聞言也不假思索,反正他知道聽雲正的話就對了。


    眼瞅著雲正和程飛鵬各自點燃了一支香煙,在自己麵前抽的吧唧著嘴,一番吞雲吐霧之下,很是自在。


    張春華咕嘟咽了一口口水,煙癮也被勾上來了。


    “哎…能…能給我一支嗎?”


    雲正聞言微微一笑,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一邊自顧自抽著煙,一邊吐著煙圈,輕輕起身,走近了幾步,坐到了張春華的麵前。


    “第二個選擇,你老實交代問題。”


    “無論是你們犯案的情況,還是餘小傑的下落。”


    “好好配合我們,我給你個痛快,並且幫你處理後身後事,否則…”


    “否則什麽?!”


    “切!”


    “我就不交代!”


    “你能把我怎麽樣?”


    張春華明顯對雲正所謂的‘第二個選擇’並不感冒。


    雲正聞言,俯身到他耳邊,輕聲獰笑道:“我聽說…你爹走得早!”


    “你家裏,應該還有你娘和你妹妹吧?!”


    張春華聞言臉色大變,大吼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雲正聞言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似笑非笑地,很是‘詭異’。


    “張春華啊張春華!”


    “現在知道怕了?”


    “我去你家抓你地時候你不在,但是我已經把你底摸得清清楚楚的!”


    “你爹早死,你娘今年才三十多歲,還不到四十歲。”


    “你妹妹…好像也比我小不了多少,應該也就十六七吧?”


    說到這裏,雲正話鋒一轉道:“哎呀,你罪大惡極,槍斃了也是罪有應得。”


    “我們公安幹警…自然是禍不及家人啊!”


    “可是…如果…”


    雲正地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張春華!


    “我聽說你娘和你妹妹在你們村,都是遠近聞名的美人胚子。”


    “現在,你爹走得早,你以後又要被拉出去槍斃…”


    “而且…你和餘小傑在紅星農場,做了那麽多惡!”


    “十七條人命…背後沾親帶故的,幾十個家庭啊!”


    “你當初奸淫了人家的妻女、侮辱了人家的姐妹,殘殺了人家的男人…”


    “你是吃了槍子,一了百了了!”


    “那你考慮過你娘和你妹妹嗎?”


    “你說…如果你也走了,你們家沒有男人頂門戶…”


    “尤其是當那幫受害者的家屬!”


    “他們的爹!他們的男人!他們的哥哥弟弟!”


    “知道了你娘和你妹妹姓什麽叫什麽,住在哪裏之後…會是什麽後果?”


    張春華的臉色已經大變,掙紮著想要掙脫開審訊的鐵皮椅,可惜隻是徒勞。


    “你!你想做什麽?”


    “你到底要幹嘛?”


    雲正的臉色越來越冷,繼續給他腦補道:“除了他們之外…”


    “和你一樣在社會上不學無術的地痞流氓、青皮混混…如果等你死了之後,知道你娘和你妹妹是美人胚子,家裏還沒有男人守著…他們…又會幹什麽?”


    張春華的額頭冷汗直冒,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不,不可能,你不能這麽做......”他的聲音顫抖著。


    “你是公安!”


    “你是警察!”


    “你!你怎麽能…”


    雲正也拍了桌子,站起身來,冷漠地看著他。


    “我告訴你!”


    “我是警察,我不會做這些事!”


    “但是,我剛剛說的那些情況,都會成為事實!”


    “現在知道怕了?!”


    “你當初作惡的時候,你怎麽不怕?”


    “你們九條豬狗不如的禽獸,當時殺害那十七口子父老鄉親的時候,怎麽不考慮一下後果?”


    “你們奸淫虐殺那些農場的女工和女知青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如果有一天事情發生在你娘身上、你自己姊妹身上的話,會是什麽後果?!”


    “河源縣就那麽屁大點地方!”


    “整個河西省都給你們兩個漏網的王八蛋發了通緝令!”


    “整個河源縣,能有幾個叫張春華的?”


    “能有幾個叫張春華,還在紅星農場做工的?”


    “我告訴你!”


    “早交代、早了事!”


    “是的,你說了也好,不說也罷,都改變不了你要挨槍子的命。”


    “但是拖的越久…你娘和你妹子…哼哼…她們可不是受害者,我們可沒有義務保護施暴者的家屬。”


    “而且…如果那十七口子受害者家屬…情緒激動,做出一些‘不理智’地行為的話…”


    “我們公安也沒什麽辦法…”


    “好了!”


    “我去抽支煙!”


    “迴來給我答案!”


    說完,雲正就拉著程飛鵬轉身走出了房間,留下了一臉呆滯的張春華。


    門關上的那一刻,張春華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我說,我都說......”他喃喃自語道。


    “我說!我都說!”他大聲尖叫、撕心裂肺地呐喊道。


    ……


    門外,程飛鵬對著雲正,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正哥,真有你的啊!”


    “沒想到,你這一詐,他就崩了給撩了。 ”


    雲正苦笑搖頭道:“你以為…我是在嚇唬他?!”


    “額…”


    程飛鵬尷尬撓頭道:“你不會…真打算…把他媽和他妹的消息…泄露出去吧?”


    雲正無語撇嘴道:“拜托!”


    “咱可是正兒八經、根正苗紅的公安幹警,怎麽可能做那種下作的事?”


    “但是…唉!”


    雲正歎了一口氣道:“我剛剛可不是嚇唬他,我說的那些事,很有可能會成為現實!”


    因為…雲正記得!


    就在前世,就在張春華和餘小傑落網之後,過了不到半年。


    一夥蒙麵男子闖入了張春華家裏,采用同樣的方法和手段,輪流玷汙並殘殺了他的母親和妹妹。


    因為當天下這大雨,淹蓋了聲音,所以沒人報警,現場的痕跡也都被磅礴大雨給‘毀屍滅跡’了。


    那個年代沒有監控更沒有dna鑒定,再加上發現的遲,差點成了無頭案。


    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其中一名犯案人員在一次酒席上喝多了之後,酒後失言才說了出來。


    後來先控製住他,再通過他,雖然最後把那幾人都抓獲了,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些人…居然都是——當年紅星農場案受害者的家屬!


    所以……


    有人說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也有人說:冤冤相報何時了!


    但是雲正一直堅信……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人!


    永遠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雲正沒有立刻趕迴去,而是繼續拉著程飛鵬默默抽完了這支煙,任由張春華在屋子裏大吼大叫著。


    拖的越久,他等等交代的越快!


    終於,煙屁股被雲正彈到了地上。


    心道:“唉,還是現在好啊!”


    “等再過二十年…”


    “好多原本合理合法的‘小技巧’和‘小手段’,就都不能用了…”


    “且行且珍惜吧!”


    ……


    “走吧,我歇歇,你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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