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總在被現實打擊,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想去黑暗中找到光。


    但是反過來一想,如果自己被不停的打擊、不停的被黑暗吞噬,那不正說明自己就是光嗎?


    夜幕再次悄然降臨,仿佛一層神秘的麵紗籠罩大地。


    邪見與殺生丸緊緊跟隨人頭杖所指引的方向,來到一片寧靜的湖泊邊。


    風勢漸猛,如淩厲的鞭子般抽打在水麵上,掀起滾滾波濤。


    寬闊的湖麵被攪得波瀾起伏,浪花層層疊起,形成一道道壯觀的水幕。


    就在這時,老翁頭毫無征兆地發出一聲怪異的尖叫。


    那聲音尖銳刺耳,迴蕩在空氣中,陰森恐怖。


    他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眸此刻竟閃爍著詭異的紅光,直直地指向湖對岸的一座幽深山脈。


    顯然,那座山便是他們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殺生丸神色冷峻,淡淡地掃了邪見一眼。


    邪見立刻心領神會,乖巧地點頭應道:“是,殺生丸少爺,小的馬上前去尋找船隻。”


    話音未落,他便迅速背起人頭杖,朝著不遠處的蘆葦叢飛奔而去。


    寒冷刺骨的夜風唿嘯而過,夾雜著絲絲縷縷清淡的湖水氣息。


    潮濕的風如煙霧般繚繞在殺生丸那一頭銀白色長發間,就連肆意飛揚的發梢也仿佛浸潤了些許水汽一般。


    男人身姿挺拔,俊美的麵龐宛如被一層寒霜凝結覆蓋,散發著一種令人不敢輕易接近的清冷氣質,甚至連高懸天際的明月似乎也因其威嚴而退避三舍。


    幽紫的眼眸默默凝視著遠方的山林,深沉、冷厲。


    這時,一群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的武士乘船漸漸逼近。


    待看清來者何人後,眾武士先是驚愕不已,但隨即便迅速拿起手中各式各樣的兵器,對著殺生丸氣勢洶洶地叫囂起來:“喂,你這家夥......”


    殺生丸微微抬起眼簾,眼神漸冷。


    聒噪。


    正要發難時,邪見從一旁茂密的蘆葦叢中閃身而出。


    小妖怪訕訕著不敢上前,隻是滿臉愁容地向殺生丸稟報:“殺生丸少爺,小人在此處附近四處尋找船隻,可是一隻都沒有......”


    話還沒有說完,扭就看見了湖麵上的一群武士。


    船來了。


    邪見眼睛發亮,緊緊盯著他們腳下的船,轉頭一臉崇拜地看著殺生丸,“哇,多麽合適的船啊,真不愧是殺生丸少爺,這麽快就找到船了。”


    武士們一臉茫然,大晚上的,這家夥在做什麽白日夢呢?


    一個滿臉橫肉、麵目猙獰的武士怒目圓睜,聲如洪鍾般大吼道:“什麽啊,你們根本就不是人吧?”


    他一邊吼著,一邊緊緊握了握手中那柄寒光閃閃的大刀,然後猛地轉過身去,對著身後其他的士兵高聲喊道,“兄弟們,給老子把這些該死的妖怪統統幹掉!快,包圍起來,別讓他們跑掉了!”


    “是!”眾士兵齊聲應和,待船一靠岸,便迅速行動起來。


    他們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將殺生丸和邪見團團圍住。


    看著一群人類的士兵緊張兮兮的樣子,邪見隻覺得好笑。


    他氣定神閑地站在殺生丸身後,還不忘對著那些圍過來的武士狠狠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臉上滿是不屑與輕蔑之色。


    哼,真是一群愚蠢至極的人類!


    保守估計,上次企圖圍攻他們殺生丸少爺的那群惡狼,如今恐怕連屍體都早已被林中饑餓的鳥兒啃食殆盡了吧!


    就憑眼前這麽幾個不入流的家夥,居然也敢大言不慚地前來送命,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殺生丸麵沉似水般地轉過身去,眼神冷漠如冰,“邪見,處理幹淨了。”


    邪見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便邁步上前。


    那些武士們眼見來者是一個身材矮小、麵容醜陋不堪的妖怪,心中不禁生出輕視之意,全然未將其放在眼裏。


    紛紛舉起武器,呐喊著一同向邪見衝殺過來。


    麵對著洶洶氣勢的士兵,邪見卻顯得鎮定自若,隻見他緩緩舉起手中那柄詭異的人頭杖,刹那間,一股熾熱無比的烈焰猛地從杖中的老翁頭口中噴湧而出。


    熊熊烈火瞬間席卷而來,將那群衝上來的武士緊緊包裹其中。


    武士們痛苦地尖叫著,在火海中苦苦掙紮,火勢越來越猛,最終將他們無情吞噬。


    看著眼前被烈焰灼燒得慘不忍睹的士兵,邪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輕聲嘲諷道:\"嗬嗬,就讓你們這些無知的家夥好好領教一下人頭杖真正的威力吧!\"


    說罷,他揮動著人頭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所過之處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沒過多久,圍攻過來的武士已盡數化為灰燼,消散在空氣之中。


    邪見放下人頭杖,得意地笑著:“燒得一幹二淨了,哼,真是愚蠢的家夥,要是你們不抵抗的話,就不會被殺光了。殺生丸少爺所到之處,武將們的勢力範圍都要徹底改變了呢。”


    這對正在遭受戰爭的人類來說,算不算一件好事呢?


    切,關他什麽事!


    突然想起還有正事,邪見連忙轉身,笑得諂媚,“殺生丸少爺,這邊已經收拾幹淨了……”


    誒,人呢?


    湖邊早已沒有了殺生丸的身影,邪見慌忙扛著人頭杖去追,嘴裏還不忘抱怨道:“殺生丸少爺,您也等等小的嘛。”


    還沒跑幾步,誰知人頭杖卻自己從他手中掙脫了出來。


    老翁頭的眼睛突然又發出一道紅光,邪見驚異,“這是?”


    人頭杖在空中轉了個圈,然後向另一個方向飛去,邪見大叫:“喂,老夥計,你去哪裏啊,難不成牙的方向不是在這裏嗎?喂,等等我……”


    追著人頭杖跑了一段路程後,當看到坐在船上的殺生丸時,原來在這裏。


    邪見努力地平複了一下心情,嗚,還是他的老夥計好,知道給他引路,不像那個冷酷的家夥……


    一陣涼風吹過,邪見識趣地抿緊了嘴唇,麻溜地跳上了船,自覺地扛起了劃船的重擔。


    夜色更深了,一隻小船慢悠悠地行駛在寂靜的湖麵上,月光灑在殺生丸銀白色的頭發上,柔美得不像話。


    邪見癡迷地看著,手下的動作也放慢了下來,這樣溫和的殺生丸少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不得不說,這樣的殺生丸少爺真是迷人啊。


    哼,也不知道以後要便宜那個女人!


    不行!


    邪見手下的動作劃得飛快,眼裏滿是堅定,他一定要能從嚴把關。


    他們殺生丸少爺沒談過戀愛,可不能隨便就被那些妖女騙去了感情,不能!


    深感責任重大的邪見恨不得腳趾頭都在使勁,小船也一改之前的緩慢風格,在湖麵上飛速行駛了起來。


    一直都在閉目養神的殺生丸此刻卻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冰冷。


    垂眸看了一眼腰間的天生牙,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他要的,從來都隻是力量!


    良久,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夜的靜謐。


    見殺生丸情緒一直都很穩定,邪見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殺生丸少爺。”


    “什麽事?”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殺生丸的背影,邪見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地說道:“關於墓地的位置,說不定犬夜叉會知道。”


    殺生丸麵色平靜,“犬夜叉……”


    “是 ——啊——”


    邪見還沒有說完便被殺生丸一掌拍進了水裏,他在水裏胡亂地撲騰了幾下,好不容易才探出頭來,卻被殺生丸用人頭杖抵著他的腦袋,將他重新按在水裏。


    殺生丸一邊按著人頭杖一邊狀似毫不在意地開口:“是個不太想記起來的名字呢。”


    “請您饒了我……”被按住腦袋埋在水裏的邪見很委屈。


    輕飄飄地掃過水裏的浪花,殺生丸冷哼,“那家夥根本不可能活著,一個沒用的半妖,不是被巫女殺了就是被其他妖怪撕碎了。”


    感覺到頭頂的力量鬆動了一些,邪見漏出口鼻,四肢拚命地在水裏扒拉著,趕緊補充:“那家夥活得好好的呢,成天四處亂竄,小的前些日子還看到他跟那個叫做桔梗的巫女還有說有笑的呢。”


    殺生丸俊眉微擰,桔梗?


    白衣紅裙,是那個巫女。


    殺生丸眼底驟然劃過一絲戾氣,手下的人頭杖再次重重地將邪見按進水裏。


    咕嚕咕嚕,被迫喝了一肚子水的邪見更委屈了,嗚,他到底哪句話惹的殺生丸少爺不高興了?


    一定是提到了那個該死的犬夜叉!


    可是……


    可是,從種種跡象來看,要想找到墓地,犬夜叉確實是關鍵啊。


    冒著被淹死的風險,邪見決定還是賭一把,“殺生丸少爺,人頭杖指示的方向經常發生變動,這會不會跟犬夜叉的行動軌跡有關呢?”


    頭頂的力度稍微輕了一點,邪見大為驚喜,殺生丸少爺聽進去了。


    他再接再厲,卑微地提出自己的訴求,“話說迴來,殺生丸少爺是不是可以把人頭杖拿開——了?”


    話還沒有說完,筋疲力盡的小妖怪因為喝了太多的水,吐出最後一口氣後,鼓著大肚皮飄了起來。


    殺生丸麵無表情地將手中的人頭杖丟到一旁,凝視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眼底劃過一絲陰沉與嘲弄。


    月光灑在動蕩不安的湖麵上,使得整個畫麵變得模糊而虛幻。


    殺生丸冷笑:“難道就因為擔心我會去爭搶鐵碎牙,所以連父親的墓地都隻讓那個半妖知道麽?嗬嗬,好一個‘慈愛’的父親啊!”


    想到這裏,心中猛然湧起一股無法抑製的憤怒和不甘,不禁對自己那位偏心的父親感到憤恨與失望。


    那個人明明知道鐵碎牙對他有著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卻執意如此,難道就不怕他真的殺了那個半妖嗎?


    既然如此,那他就如他所願。


    找到犬夜叉。


    殺了他。


    皓月當空,殺生丸靜靜地站在船頭,一頭銀白的長發隨風飄動,眼神冷漠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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