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皇室百毒不侵,且先帝也曾是納靈境武修,不說毒,就是一般的疾病也不能發作的如此突然。


    大皇子病逝之後,先帝便暗自警惕起來,可即便已經做了準備,她還是倒在了病榻之上。


    於病榻上,先帝的皇權便已然旁落,那個時候,不隻是先帝,就連年幼的嘉禧帝也明白皇宮內出現了叛徒。


    然而,先帝棋差一招,最終沒能挺過三個月。


    活下來的嘉禧帝和她的胞妹都非常警惕,她們隻知道那不是毒素。


    很有可能,真的是一種特殊的疾病。


    當年的線索已經全部斷絕,可燕過留痕,兩人小心翼翼的搜集、篩查,終於抓住了真相的尾巴。


    原來那真的是一種疾病。


    這病出自與安國比鄰的定國。


    在定國的東南方向的小島上,一個村莊裏麵所有人都得了一種消瘦病。


    的了這種病的人,會在半個月內消瘦成一副皮包骨樣,最終不治身亡。


    他們的死亡給村莊周圍的人造成了無盡的恐慌。


    可後續當地的官員發現,這不是一種傳染病,除了那個村莊的人再沒有人死於消瘦病,於是,當地的人民說,那個村莊被詛咒了。


    人們因為恐懼和忌憚,不再多語,唯恐惹怒了那位給整個村子下詛咒的人,之後,這個村莊伴著消瘦病退出了人們的視野。


    這個已經消失了三十多年的罕見的疾病卻出現在了先帝和大皇子的身上,從定國來到了安國,甚至,他還不是傳染病。


    安國的皇室雖然對毒素免疫,但這是病而非毒,依靠著強悍的體質和深厚的修為,大皇子拖了兩個月,先帝拖了三個月的時間,接連撒手人寰。


    嘉禧帝查到了先帝和大皇子的死與定國有關,與攝政王、宰相也相關,與那個聲名狼藉的神行會也有關係。


    但她也隻能查到這些。


    定國雖然巴不得安國滅亡,但定國也絕不可能免費為攝政王和宰相提供屠龍計。


    過去的幾年中,攝政王和宰相把持朝政,安國的軍事、政治、經濟均有一定程度的下滑,但並不明顯,似乎定國並沒有得到什麽,難道是攝政王他們毀約了?


    絕不可能。


    如若攝政王他們真的沒有給出定國想要的東西,定國絕不會如此風平浪靜,那麽,他們到底從安國,從她這裏盜走了什麽?


    宰相側頭看著地上已然沒有唿吸的小兒子,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可他依然一語不發。


    不說隻是個死,說了便是生不如死。


    敗了,他認了。


    可想贏的幹脆利落,絕無可能!


    宰相被帶了下去。


    當夜,攝政王府被攻破,賊首攝政王伏誅。嘉禧帝是不可能允許攝政王活過今夜的,他與宰相不同,宰相算得上個文弱書生,武修天賦不高,靠著自己翻不出什麽水花,可攝政王不同,攝政王距離玄靈境也隻有一步之遙,一旦讓攝政王活著離開,那便是放虎歸山,自找麻煩。


    雖然,這場曆經十多年的蟄伏、計算和隱忍一舉獲得了她夢寐以求的結局,但嘉禧帝心頭卻有一絲不虞。


    “希望相父可以識相一點。”


    嘉禧帝喃喃自語。


    一夜之間,安國變天了。


    烏鳳呈是最早一批知道安國政變比較具體的經過的帝王,她看著手中的密信,嘴角勾起了一抹果然如此的微笑。


    在與安國做魔武交易的時候,仲華藏便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貓膩,告知烏鳳呈之後,烏鳳呈卻叫他按兵不動。


    安國與冀國毗鄰,鄰居越安穩繁榮,冀國越心驚膽戰,如果可以讓安國亂起來,烏鳳呈自然樂意之至。


    再者,安國攝政王或許是安逸太久,胃口也一發不可收拾。


    安國與冀國交易過程幾次壓價,若非交易中實際的買家一直是兩個,早就被他們得逞了。


    烏鳳呈喜歡做生意,但並不喜歡被占便宜。


    打仗期間,她被安國吞掉的那筆糧食錢,她已經以另一個方式讓安國吐了出來,而這幾次沒得逞的壓價也挑起了烏鳳呈的火氣。


    雖說安國政變並非是由烏鳳呈挑起,但烏烏鳳呈也在其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比如說,這一次圍殺攝政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嘉禧帝死士手中握著的就是從冀國進口的魔武。


    烏鳳呈的視線從輿圖上標著安國的位置移開,落在了定國這塊有些陌生的土地上。


    她知道,短時間內這兩個國家即便不發生大規模交火,也必然會有不少新的糾葛。


    安國與定國的和平表象之前是由攝政王和定國那邊的人維持起來,如今安國“易主”,嘉禧帝將攝政王挑落馬下卻不意味著她的統治就穩固了。


    攝政王勢力的反撲,從龍之功建立者的野望,迷茫驚恐的民眾……


    她想要將安國的權力握進自己的手中,就必須將攝政王等人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如果攝政王等人幹淨還好,如果不幹淨,難保嘉禧帝用定國做筏子給他們扣帽子。


    攝政王那樣的人,能幹淨嗎?


    烏鳳呈對這個可能表現出了溢於言表的不屑。


    現在,冀國的周圍,北部的姚高國和東麵的臨昌國陷入對峙階段,兩個國家目前來說沒有和好的可能,但也不排除兩邊的高層暗度成倉轉移矛盾的可能,不過,霜淩帝那邊還有月娘這個探子在,如果真的有情況,自己可以隨時應對。


    南部的安國和定國眼看著就要狗咬狗,暫時也不用擔心他們聯合起來,唯一值得烏鳳呈費心的還是西荒深處的魔淵,以及宛若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的風暴。


    不過,這兩個問題都不是頃刻間就能解決的事情,所有能做的冀國人已經全部做了,現在真就是應了那句古話。


    盡人事聽天命。


    可烏鳳呈不想聽天命,天命從未眷顧過她,若是聽了上天的,隻怕自己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還是得靠自己。


    烏鳳呈眸中血色一閃而過。


    遠處,臨昌國京都,皇宮內,一處重兵把守的地界裏頭出來了一點動靜。


    “勞煩通報一聲,我們姑娘有話對陛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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