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送的東西受了冷遇,但這真的已經是我能給的所有,能給的我都給了,我都舍得,除了讓她知道,我靚仔飄泊。


    既然陸嫻姑娘的興致不在我身上,我也便隻得拿著她贈我‘玫瑰’滿船餘香的風油精在手上,往船艙處十一叔和瘦五睡覺的地方走過去。


    做我的事。


    我走過去,卻又是看到十一叔和瘦五已經一副熟睡著的模樣,就像我剛才進陳有情房間之前來迴巡視看到的樣子。


    我心道,還tm的在給我裝模作樣,剛才你兩小子背著我狼狽為奸,嚇得我不輕,現在我有這麽容易放過你?


    於是我走到肖愛多的吊床旁邊,故作無意困狀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十一叔?你睡著了嗎?還有沒有辣條,拿一點給我,我餓了。”


    我說完之後這老小子不僅沒有迴我話,反而傳出一陣輕輕的鼻鼾聲,還伴著一小陣打唿嚕。


    我看著他的撩起衣服睡覺的白胖肥腩肚子,再想起他剛才背著我和瘦五狼狽為奸,還偷偷背地說我壞話的可惡樣子,心說道,你個老瓢蟲還在給我裝,並且裝的還很像?


    於是我把手中的風油精的蓋子擰開,湊到十一叔的臉上讓他聞聞,他此時是臉朝上的睡覺姿勢,雙眼閉著,微張著嘴巴打唿嚕。


    但我這樣做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堅持著忍住,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我心道,十一叔這是你逼我的了,你要玩我就陪你玩,並且我就陪你玩個重點口味的。


    想罷我便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拍了一下我拿著風油精的手臂,‘啪’的一聲響,接著我故作震驚的說道:“呀,有蚊子?”


    說完我繼續看去肖愛多的反應,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在裝死睡,我心道,十一叔我敬你一尺,而且不止一尺,三尺七尺都有,你卻都不還我一丈,那就怪不了我了。


    於是我把打開蓋子的風油精放到十一叔微張著嘴巴的上空,還給我裝糊塗,我現在就給你來點安慰,不用九九八,一滴就讓你爽翻天。


    我幸災樂禍同時邪惡著慢慢把這個瓶子側傾,就看到有一滴風油精隨著瓶口流出,在匯聚,準備掉落,我抖了一下抓著瓶子的手,這滴‘神仙水’就立刻脫離了玻璃瓶口,開始下墜滴落。


    我閉著眼睛道,十一叔這是你自己選的,誰叫你這次真的真的傷了我的心。


    但沒想到,這滴‘神仙水’剛準備掉落到十一叔嘴裏的一瞬間,這老小子突然一個往旁邊翻身,竟然讓他這樣躲過了。


    我便準備不管不顧,直接把他揪起來,但就在這個時候,船頭不遠處傳來一聲‘砰’響,我被這嚇了一跳,身體也動了一下,這個響聲好像是我們的船撞到了什麽。


    我便隻得暫時放過肖愛多,急忙跑到船頭處去擦看,把陸嫻給我的電筒打倒最強光的一檔,巡掃船頭的湖麵照下去,卻看到無法想象的驚訝一幕,這裏的湖麵上,飄蕩著很多根巨大木頭。


    這些不知名的突如其來巨大木頭,就像我們船上帶來的裝載柴油的鐵油桶一樣粗大,現在飄蕩在湖麵上,完全攔著我們的前路,就像馬路上鋪滿圖釘紮輪胎一樣。


    我急忙向上麵二樓阿俊所在的駕駛艙處走過去,但是見到他的時候,卻隻見他的心思不是在湖麵上此時攔著我們去路的這些木頭,而是舉頭望著很遠處。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才看到這一片漆黑孤獨的深夜景色中,在距離我們很遠處的幾座山的深處,有那麽一縷粗黑並且同時冉冉向上升起的黑煙,才勉強與漆黑的夜色產生出那麽一絲絲的與眾不同。


    我看著看著,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對他問道:“這…火燒山?”


    這種景象,我在老家生活還是小孩子時候就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很多人承包山地開荒種植經濟桉樹,為了省時省力,都是這樣一把火燒掉原來的山地植被,再然後就等春天到來下完雨,泥土鬆軟可以挖坑載種樹苗了。


    一年就能看到好幾次這種火燒山景象,見怪不怪了,隻是不過,現在這個有點異樣,遠處這個火燒山隻是有黑煙冒出升起,卻沒看到伴隨著的火光衝天,於是我有點疑問的對身旁的阿俊問道。


    “伏塔湖骨。”


    阿俊雙手插著風衣口袋說道。


    “伏塔湖骨?”


    我心裏麵驚愕道,這一縷黑煙,是‘骨’?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伏塔湖骨?


    開玩笑嗎,這要我們怎麽帶迴去,比格林童話裏麵的灰姑娘的水晶鞋還不靠譜,我們的瘦五王子,難道注定要娶酋長千金了?


    隻是阿俊說完,便也從遠處收迴目光,轉身迴到船艙裏麵,打量看著桌子上麵攤開的那張伏塔湖地圖,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道:“陳有情被騙了。”


    又是這樣說話一套一套的,我又是一塌糊塗被他們兜著轉了,心想著今晚的主動出擊原來是我做的那麽正確的一件事,即使看到的東西還是那麽一點點。


    不過肖愛多那老小子緊隨我之後,那個筆記本他比我看的更多,並且看的更懂,便攥緊了手中的風油精,暗下決定看來真的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問問他看到了陳有情的什麽東西。


    “陳有情被騙了?”我心道,即使看了陳有情的筆記本,此時阿俊的這句話我也不得其解,並不是裝傻,而是真的一無所知。


    所以也隻得繼續出聲對阿俊問道:“什麽意思?”


    阿俊把船上照著前行湖麵的氙氣燈打到船頭當下,我隻看到從這裏往前,數不清的密密麻麻分布著整片湖麵上,都是這些漂浮著的許多木頭樹幹,阻繞著我們前行。


    這不像是自然現象,而更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說道:“這…這不可能啊,誰會有這麽無聊,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砍這些樹搞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有,並且隻有一個人,也隻能是這個人。”


    阿俊說道。


    “誰?”


    我驚愕的看著他。


    “莊閑江,一直想吃掉陳有情勢力的莊閑江。”


    阿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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