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我不負責


    “真是愚蠢的善良,海西,你何時變得如此愚蠢?”一個低沉而略帶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馬庫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仿佛是在享受這一刻對海西的調侃。


    海西笑了起來,麵向馬庫斯:”哦?原來哥哥你也會陰陽別人啊。我還以為隻有我們這些‘愚蠢善良’的人才會呢。”海西隨即輕輕地拍了拍沙發,示意馬庫斯可以坐下。


    馬庫斯被海西的話逗得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他走到沙發前坐下,身體微微後仰,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哼,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對於血族來說,背叛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而你,竟然還對他們心存憐憫。”


    “不是的,這並不是善良。”海西搖了搖頭,神色變得認真起來:“卡倫家族的人,貝拉的父親查理,都曾無私的照顧我,這些我不能視而不見,我不想欠下因果。”


    “那他們的善意就能成為背叛的借口嗎?”馬庫斯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海西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不能因為這些就殺死他們。所謂因果,有始有終,互不相欠,這樣很好。”


    她語畢,用手揉了揉有些眩暈的大腦,她知道這是魔力透支後遺症。


    馬庫斯看著海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對於血族來說,愛情是永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而你,海西,你對愛德華的愛顯然不夠深沉。”


    “好吧,你這話怎麽聽起來跟阿羅一模一樣?也許你們是對的。我可能對誰都不會愛的那麽深沉吧。你看你妹妹我就不是一個好人。”


    海西將馬庫斯的衣袖抓在手中,攪來攪去。”可是什麽樣的愛情才算是深沉呢?難道就要像那些愛情小說裏寫的那樣,為了愛情死去活來、不顧一切嗎?”


    海西的話讓馬庫斯陷入了沉思,房間內的光線逐漸柔和,窗外的風景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一切都顯得那麽寧靜而美好。


    海西順勢躺倒,將頭枕到馬庫斯的腿上,用他冰冷的手掌,為自己炙熱疼痛的眼睛,降降溫。


    馬庫斯沒有阻攔她,動作輕柔配合著海西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至少,在我們血族的眼裏,愛情是值得用一切去守護的。無論是生命、權力還是地位,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海西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是啊,愛情是一種守護,那我要如何去守護呢?殺掉所有覬覦我愛情的敵人嗎?可是我又怎麽確定我和他之間是愛情?如果他和貝拉之間才是愛情呢?”


    海西抓緊馬庫斯的手指,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哥哥,我想我是一個矛盾的人,我的愛情是有潔癖的。我不能忍受他愛著我,卻去憐惜一個覬覦他的人。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我自然沒有辦法拒絕他,非常可惜,他不走運,我是個金剛芭比。”


    海西緩了緩,繼續說道:”馬庫斯哥哥,我也不覺得愛情對血族來說是最重要的,可能因為我不是血族吧。”


    海西抓住馬庫斯一根手指,來迴搓揉,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愛情、權利、力量、永生,甚至是知識的探索,都可能是永恆的追求。我並不否認愛情的美好,但我不相信它是唯一的真理。所有的血族都是愛情至上嗎?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會有好結果嗎?看看我和愛德華,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並不都是愛德華的錯誤,我總是缺乏安全感,我總是怕自己堅持不下去。我總在想,將來我離開後,他會等待我嗎?我值得等待嗎?”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嘲與無奈,仿佛在訴說著一段無法挽迴的過去。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害怕別人對我許下永恆的諾言,那樣會讓我心存妄想,而往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馬庫斯靜靜聽著海西的描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了悟,突然有些明白千年前她的做法。


    即使那時的她已經失去了現在的這段記憶,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也沒有做出違背自己意誌的決定。


    他現在才明白海西對愛情竟然會有如此獨特的見解和想法。他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海西,仿佛在重新審視她一般。“那麽,在你看來,我因為失去戀人,而變得半死不活,是錯誤的嗎?”


    “不,馬庫斯。我隻是希望你能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故事都有它獨特的意義。而我,會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去書寫屬於我的篇章。”說完,海西臉上露出一種釋然與自嘲的笑容。


    “馬庫斯哥哥,你一定愛迪黛米愛得深沉吧?我之前看到了她人類時期的畫像,她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孩。”


    “愛得深沉嗎?”馬庫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海西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是啊,如果自己不是愛的深沉,又為什麽會表現的那麽痛不欲生,半死不活呢?


    呃,好像弄錯話題了,必須趕緊轉換一下,海西故意賊兮兮地說道:”哥哥,你在這裏守著我,是不是怕我因為失戀會要死要活呀?”


    馬庫斯想起海西反噬倒地情形,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你胡說什麽!我守在這裏是因為你吐血吐的到處都是,我怕會引起其他血族的暴動!”


    海西想象著馬庫斯生氣的樣子,心中反而輕鬆了。“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哥哥是關心我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海西雙手托在下巴上,故意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可憐相。


    馬庫斯被海西的話氣得咬牙切齒,但他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反駁。他隻能瞪大眼睛看著海西,眼神中充滿了寵溺和無奈。


    寧靜溫馨的氣氛在二人周圍圍繞,可惜並沒有能夠持續太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的溫馨,凱厄斯帶著一臉焦急與不滿闖了進來。


    凱厄斯身上黑色的長袍因速度,飄揚在空氣中,他的麵容上憤怒,疑惑和擔憂情緒糾結在一起。


    他站在海西的麵前,先是嘲諷地冷笑了一聲:“哼,你總是這樣,愚蠢的善良讓你一次次陷入危險。”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對海西安危的擔憂。


    海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閃過一絲不解與疑惑。她還未及開口,凱厄斯又繼續說道:“說吧,你是不是又遺漏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遺漏什麽?”海西用手扶住臉上的紗布,略一思索。


    “應該沒有,我當時暫時封鎖了愛德華的讀心術,愛麗絲雖然會有所懷疑,但是愛德華會認定我們的一切基於錯覺,因遇到歌者,認識到真相,隨後和解。時間越長,這段記憶就會越模糊,應該沒有什麽遺漏。”


    “算無遺策的女巫小姐,真的嗎?比如,你是否曾經像催眠愛德華一樣,催眠過沃爾圖裏的某個人?”一句冰冷的質問突然響起。


    海西的動作猛地一頓,歪歪頭,迷茫地望向前方,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在說什麽?我除了催眠過亞力克和德米特裏,沒有催眠過沃爾圖裏其他人。”海西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試圖反駁凱厄斯的指控。


    “哼!”凱厄斯並沒有理會她的辯解,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別裝了,海西。我們都知道你對魔力的掌控有多麽強大。你是不是也像催眠愛德華一樣,催眠過阿羅?”


    海西的心髒被猛地收緊,臉色驟變,猛地抬起頭,盡管看不見,但她的表情卻充滿了震驚與無辜:


    “什麽?我催眠了阿羅?這怎麽可能!我催眠愛德華,是為了一勞永逸,我為什麽要去催眠阿羅?”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與不解,顯然對這個指控感到十分冤枉。


    凱厄斯的話讓馬庫斯也緊張起來,他緊緊地盯著海西,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尋找答案:“海西,你真的沒有做過嗎?”


    馬庫斯看著海西那驚慌失措搖頭的樣子,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疑慮。


    他走到凱厄斯的身邊,低聲問道:“凱厄斯,你是不是有什麽證據?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不能隨便冤枉海西。”


    “哼,證據?”凱厄斯冷哼了一聲,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外袍,說道:“阿羅已經懷疑了,他剛剛問我海西催眠愛德華的情景是不是似曾相識。”


    海西用力地搖了搖頭,語氣異常堅定:“我發誓,我隻是在阿羅身上感應到了魔咒的印記,但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麽,那確實是我的印記,但是要強大的多。我更沒有想過要催眠他!”


    這時,海西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馬庫斯,凱厄斯,你們告訴我,未來的我和阿羅之間到底有什麽矛盾?我是否狠狠地得罪過阿羅?否則,未來的我為什麽要催眠他?”


    馬庫斯和凱厄斯聽到這裏,兩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他們相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二人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無助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更不知道這兩個人的未來究竟會走向何方。


    最終,還是馬庫斯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


    “海西,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阿羅在人類時期,曾經與你有過一段戀情。然而,當他成為血族後,他失去了人類時期的記憶,遇到了歌者蘇爾庇西亞,那個讓他心動不已的女子。而你,則在重逢後,並沒有試圖挽迴,你們雙方和解,你開始逐漸遠離沃爾圖裏,再也不肯迴來這裏。”


    “我和他?我瘋了嗎?我被誰控製了?還是失憶了?”海西語無倫次,甚至感覺自己被雷劈了,出現了幻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與憤怒。


    海西覺得這一切都是這麽荒謬,自己未來還會再次遭到戀人的背叛,所以後麵還有一個plus版本等著自己,怪不得那個王八蛋說自己一定會被背叛呢!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海西握緊拳頭,努力控製自己冷靜下來,魔力透支的後遺症,這一刻也侵襲而來,腦袋感覺就要炸開一樣的疼痛。


    “原來如此……”海西低聲喃喃自語,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無論前因是什麽,都是我和他之間一定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又不能殺了他,隻能選擇催眠他。”


    馬庫斯看著海西捂住腦袋痛苦的樣子,心中不禁疼惜萬分。他扶住海西搖晃的身體,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妹妹,你不要害怕。不要著急,不要再想了,一切有我,還有凱厄斯,我們會幫你周旋的。”


    凱厄斯在一旁點了點頭,他的怒火並不是因為海西竟然敢催眠阿羅,而是不明白她為什麽不來找自己,難道自己就那麽不值得信任嗎?


    “海西,我們不是你的哥哥嗎?為什麽不相信我呢?我一直以為你把我當作最親密的家人。”


    “那並不是不信任你們,而是不能告訴你們。千年前的形勢不比現在,必然是群狼環繞,四麵楚歌。我怎麽能夠破壞沃爾圖裏的團結,怎麽能讓你們陷入危險,你們三個人在一起才是最強大的組合。”海西輕點自己的嘴唇,冷靜分析著可能的情況。


    “他既然已經找到了新的愛人,但我還是催眠了他,我絕不是會去糾纏的人,那麽無論原因是什麽,症結所在必然是他不肯放過我。”說到這裏,海西一絲驚懼直擊心頭,”無論是打算囚禁利用我,或者伺機而動殺了我。”


    說到這裏,海西自動閉麥,想到曾在一個想殺自己的人麵前,反複作死橫跳了那麽多次,omg。


    馬庫斯和凱厄斯聽到這裏,心中都不禁一驚,對視一眼,他們都想到了阿羅曾經做過的那件可怕的事情。他們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海西身上。


    說到這裏,海西的語氣中充滿了恐慌與無措。她搖晃著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仿佛要為自己即將到來的行動積蓄力量。“我沒有辦法解開那個咒語,我還不夠強。他那麽卑鄙無恥陰險狡詐,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寬大的手掌按住海西驚慌失措的身影,馬庫斯嚴肅說道:“海西冷靜下來,你現在傷還沒好,能跑到哪裏去?”


    “嗤…”凱厄斯也在一邊附和道:“現在是千年前嗎?你跑了,我們就沒影去找你。”說著凱厄斯走上去,輕柔地扶著海西坐好,繼續說:“跑到耗子洞裏麵去嗎?還是變成蝙蝠飛走?”


    這麽惡毒的嘲諷也就凱厄斯能說出來,海西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但是也冷靜下來了。是的,現在又瞎又傷,沃爾圖裏到處都是眼線,能去哪裏呢?既然不能躲避,那就直麵吧。


    馬庫斯若有所思的看著海西,突然問道:“之前我看你催眠愛德華,是讓他忘記你了嗎?”


    “不。”海西沒想到馬庫斯會問這個,她搖了搖頭,“並不是忘記,那樣沒什麽用處,畢竟他是有讀心術的,他會在別人的心裏再次看到我的片段,那太不保險了。”


    凱厄斯坐到海西身邊,用手指輕輕戳了戳海西臉上的紗布,調侃道:“這個時候,你倒是挺聰明。那你是怎麽做的?”


    “真假參半,才更具有說服性。”海西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用失明的眼睛看著天花板,喃喃道:“我讓他認為自己以前對我的愛都是錯覺,現在找到了歌者,不如就和我各自安好,最好不再相見。”


    海西聲音逐漸低落,將頭靠在凱厄斯的肩膀上。她的聲音幾不可聞:“我隻是覺得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一輩子都要吃一碗夾生飯,我不想一輩子都在思索他到底是愛我還是愛她。”


    “哎呀,事實證明,施展的時候,人越少越好,我一定要吸取教訓。還是未來的我,比較聰明呀。”


    凱厄斯伸手輕柔的捉住海西的臉頰,惡狠狠的說:“說,你有沒有催眠我或者馬庫斯,像對阿羅那樣?”馬庫斯也坐在海西的另一邊,點了點頭,”對,老實交代,別想糊弄過去。”


    “沒有啦,沒有啦。”海西噘著嘴,嘟嘟囔囔,”之前給馬庫斯檢查身體,就看過了,他身上沒有任何魔法印記,也沒有別人的魔法印記,而你,我之前也檢查過了。”


    海西伸出兩個手指朝天,繼續嘟囔道:”我發誓你們兩個身上沒有我任何的魔法印記,我要是說謊,就讓我不得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凱厄斯和馬庫斯手動閉麥,”再胡說八道,就把你嘴巴封起來。”凱厄斯生氣的說。


    馬庫斯也曲起手指,在海西腦袋上狠狠敲了兩下,疼得海西趕緊抱頭求饒。馬庫斯這次一點也沒有心軟,嚴厲的說:”以後不許亂發誓,記住沒有。”海西趕緊抱著狗頭點頭保證。


    “我真是倒了黴了,別人都是未來的自己給現在的自己買單,我倒好,現在的自己要給未來的自己背鍋。”海西抱著腦袋,一邊揉腦袋,一邊抱怨。


    馬庫斯和凱厄斯站起來,讓海西好好休息,他們兩個要好好商量商量,怎麽拖住阿羅或者給阿羅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海西並不打算逃避,也避不了:“哥哥們,告訴阿羅,我不對未來的事情負責,如果未來我能夠活著迴來,讓他盡管來找我算賬吧。如果不能,人死賬消,永生,權利和愛人,他什麽都不缺,什麽都沒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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