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再繼續打下去,很可能兩人會被項氏叔侄擊殺。


    事實上,是韓信救了他的命。


    因此,即便一直被嘲諷,章邯始終未曾反駁過。


    就像此刻一樣,盡管被氣到咬牙切齒卻沒出聲迴應。


    看到韓信還打算再說,章邯隻好舉手阻止:“行了行了,別說了。”


    “等領到賞金,我帶你去鹹陽城最好的酒樓吃喝一餐,隨你怎麽吃。”


    “這總可以了吧?”


    聽了這些,韓信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說罷轉身便向述職之地走去,留下章邯苦笑連連,心裏嘀咕:“臭小子,等著瞧吧。”


    “等述職完畢我就又成了你的上司,看你到時候怎麽收場!”


    一個小時後,完成了述職的章邯和韓信換上嶄新的禁軍甲胄,即將正式守衛鹹陽宮。


    曆史開始偏離舊途……


    隨著各郡六國遺民叛亂被全麵 ** ,秦始皇再次展現威嚴,再也沒有大臣敢於反對其改革軍功製度,推行武官選拔製度了。


    章台宮頒布一道道政令沿馳道傳遍秦國各地。


    與此同時,扶蘇曆經失敗,在老師的嚴厲教導下終於成功改良了造紙術。


    在一個月餘深宵,秦始皇批閱完最後一份奏章,正準備退朝迴宮歇息。


    突然殿外傳來扶蘇喜悅的聲音:“父皇!父皇!兒子成功了,造出紙來了!”


    一邊歡唿,一邊奔入殿中。


    看到他幾乎癲狂的樣子,始皇帝眉頭微皺,厲聲斥責:


    “住口!如此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被嬴政這頓斥責後,扶蘇臉上剛剛流露的欣喜迅速凝固。


    “不,父皇,您並不知道……”


    扶蘇急忙辯解。


    “朕不知道什麽?”


    嬴政的目光帶著明顯不悅盯著扶蘇。


    “看你的樣子,是不是造紙術已經成功,你造出了那所謂的紙張?”


    嬴政語氣冷淡地說道。


    “父皇,您怎麽知道的?”


    扶蘇一臉疑惑,眼中滿是不解。


    就在半個時辰前,他依據老師的方法,剛剛製成了第一批紙,馬上入宮報喜,還未及細說,父皇竟已知曉。


    嬴政一聲冷笑,“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情能瞞得過朕?”


    實則,這是虎賁密探早就將消息送迴宮裏。


    相比行動不便的扶蘇,密探的辦事效率自然高得多。


    本來嬴政預計扶蘇會明日報喜,畢竟夜色已深。


    然而實際情況讓嬴政意識到自己確實低估了扶蘇的急迫心情。


    扶蘇成功之後立刻奔來,絲毫未顧及夜晚的時間。


    顯然年輕氣盛,在江辰的教導下雖有所進步,但還顯得有些稚嫩。


    不過想想也沒什麽關係,孩子總有成長的過程。


    想到這裏,嬴政的臉色緩和了些。


    “傻站在這裏幹什麽,把你說的紙張呈上來。


    朕還要歇息,沒空跟你耗。”


    說著便揮了揮手。


    扶蘇聞言,連忙從衣袖中拿出幾樣東西跨過水橋,步入殿堂,將手裏的物品統統放到案上。


    嬴政見狀,一時語塞。


    這些東西他從未見過,雖然它們看起來似乎認得他,但他卻不認識它們。


    扶蘇見父皇遲遲未語,心中忍不住偷笑。


    哼,不是常說天下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仿佛感受到了兒子的想法,嬴政扭頭用威嚴的目光注視著他。


    “兒臣不知為何父皇這樣看著兒臣?”


    扶蘇假作不知。


    心裏清楚得很,父皇正盼著他對這些物事作出解釋。


    偏偏裝作不知道!


    嬴政眉頭一皺,額頭青筋微現。


    “你最近是不是很久沒體驗過太阿鞭抽了?”


    這話出口,嚇得扶蘇直咽口水。


    “哈?父皇您在說什麽?”


    “兒臣真不明白。”


    “還是給父皇介紹下吧,識時務者為俊傑。”


    經曆了諸多磨練,現在的扶蘇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楞小子腐儒,見到父親的暗 ** 脅,立刻笑著開始解釋起案上的東西。


    “父皇,請看,這是剛剛用新的造紙術製作的紙張。”


    扶蘇邊說著邊拿起龍案上泛黃的紙張,展示給父親看。


    "這竹簡不知要沉重多少倍,而使用起來也要方便許多。


    " 嬴政聽後,從扶蘇手中接過那張泛黃的紙張,手指輕輕摩挲著。


    確實,觸感並不怎麽好,但確實輕便許多。


    隻是會不會過於單薄了些呢?


    "你方才說用起來方便得多?" 嬴政轉向扶蘇問道。


    扶蘇立刻點頭:"的確如此。


    "


    "可是朕怎麽覺得,這張紙無法承受刻寫之用?難道是用其他的工具書寫嗎?" 嬴政說出心中疑惑。


    "父皇英明!" 扶蘇拱手道,並從案上拿起一支毛筆,"此物名為毛筆,正是用來在紙上書寫的工具。


    "


    "哦?"嬴政略顯好奇地皺起眉頭,接過毛筆仔細觀察。


    "如何使用?" 嬴政問。


    "父皇您看, 這石不是普通的石,名作硯。


    可磨墨成汁,供書寫之用。”


    “兒臣為您展示一番。”


    說罷,扶蘇卷起袖子開始努力研磨。


    這一幕倒是讓旁觀的嬴政有些發笑:雖然研墨實際並不費力,但是由於扶蘇還未掌握技巧,顯得十分吃力。


    很快墨水備好。


    扶蘇取過紙,在其上練習書寫起來。


    他以往多是在竹簡上以刻刀鐫字,因此此刻毛筆行文感覺十分不自在,字跡也歪扭如蟲。


    不過嬴政注意到他的書寫速度明顯快過鐫刻至少十倍有餘。


    片刻後扶蘇完成了《秦風?無衣》的書寫: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 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 修我矛戟。


    與子偕作!"


    ...


    "豈曰無衣? 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


    與子偕行!”


    看到自己的成果後,扶蘇滿意地點了點頭並將紙呈給嬴政審閱。


    雖說墨跡未幹,卻絲毫不影響這位皇帝的目光審視。


    雖然對於字體頗有不滿,但這並非什麽大問題——可以日後多多練習提升技藝。


    最後嬴政忍不住親自體驗,拿起毛筆嚐試書寫,結果卻無意將扶蘇衣裳濺上了黑跡。


    即便如此,麵對如此尷尬局麵,扶蘇仍隻能默默忍耐,畢竟這是他的父皇所為,雖無奈但也唯有自認倒黴了。


    用毛筆在紙上揮灑筆墨,與過去使用撰刀在竹簡上刻字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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