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老夫人那邊還在尋小少爺呢,這……”看著孫子昱的嬤嬤為難道。


    孫若謙瞪了她一眼:“自己不看好孩子,現在知道沒法和老夫人交代了?”


    要是孩子不來也就罷了,可現在孩子見到了如煙,他一時也不忍心拆散他們。


    “是,大爺教訓的是,是老奴沒看好。可孩子是族裏過繼過來的,又是記在夫人名下,怎麽也不能喊一個姨娘叫娘親吧。”


    “先等等,讓他們說幾句話吧。”


    那邊孫子昱在問秦如煙:“娘親,是誰欺負你,昱兒去打她。”


    秦如煙很想說是紅姨娘,好讓兒子記住誰是她的仇人。可孫若謙在場,她就止住了話。


    “我看到外麵有個女人跪著,做錯事才要跪,是不是她欺負你,所以父親才罰她的?”


    孫若謙和秦如煙都驚訝了,紅綾跪在了外麵?孫若謙並沒讓她罰跪,那就是她自己跪的了。


    秦如煙心裏暗恨,賤蹄子真會做樣子,想以此博同情吧!


    事實上孫若謙確實也動搖了,紅綾興許沒有變,還是那個乖巧的,這事興許不能全怪她?


    孫子昱見秦如煙沉默的樣子,便認定他猜的沒錯,突然一溜煙地又跑了出去。


    眾人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嬤嬤已經追出去了。


    沒一會兒,有丫環急急來迴稟:“大爺不好了,小少爺打了紅姨娘,還把她推倒在地,這會兒紅姨娘暈過去了。”


    “什麽?!”


    怎麽這頭還躺著呢,那頭又暈了一個。


    孫若謙隻覺得焦頭爛額,沒和秦如煙說一聲,就急急跑出去查看了。


    秦如煙直愣愣地看著孫若謙離開,心裏涼了一片。


    “紅姨娘懷孕了?”顧庭容聽到這個最新消息,有點哭笑不得。


    “才一個多月,最是不穩當的時候,她自己都沒發現呢。還跪在地上那麽久,被小少爺踢了一下,還推倒在地,當場就見了紅。也是她運氣,孩子倒是保住了。”


    她的孩子是保住了,可秦如煙就不好過了。


    簡直是連老天都在對付秦如煙,難得將落胎的事嫁禍到紅綾頭上,還想趁機博迴孫若謙的心疼,紅姨娘卻在這個時候診出有孕。


    秦如煙的所有好處都泡湯了,還要比之前更不好過。


    果然,之後的幾天裏,元嬤嬤傳來的關於秦如煙的消息真是層出不窮。


    孫老夫人將孫子昱帶迴了萬鬆院,還怪秦如煙唆使孩子,才導致孩子對紅姨娘動手,差點害了她另一個孫子。她本來就不喜秦如煙,之前忍著她,完全是為了她的肚子。這下秦如煙肚子裏沒了護身符,孫老夫人哪裏還會給她留臉麵,更何況有的是女人給她兒子生兒子。


    大夫和藥都是緊著紅姨娘用,秦如煙那兒什麽都沒有,全靠她自己的體質撐著。


    孫若謙也很少來看望秦如煙,不過就是在看望紅姨娘的時候,順帶去秦如煙那兒看一眼罷了,凳子都沒坐熱就走。


    還有孫如珠,逮著這個機會,時不時言語刺激秦如煙,就差上手了。


    秦如煙這個小月子過的,苦不堪言,日日都在苦熬。


    秦如煙在坐小月子,沒法管家了,孫老夫人也是死活不接中饋,孫若謙苦惱之際,卻是顧庭容體貼地接了過來。


    “按理你也病著,不該讓你操勞的。可眼下府裏實在沒有主事的女主人了,隻能勞煩你了。”孫若謙裝作歉疚地說道。


    顧庭容搖搖頭:“本就該我管的,勞母親和妹妹代勞,我心裏也過意不去。近來身子略好了些,且先管著吧。”


    顧庭容氣色一好起來,又可見幾分瑰麗之姿了,孫若謙不免心猿意馬。


    秦姨娘坐小月子,紅姨娘養胎,他現在正是缺女人服侍的時候。今日見顧庭容尤其順眼,孫若謙有意給她這個體麵,也算是犒勞她接手中饋。


    “今晚我就留在你這兒睡了,不必麻煩準備什麽,我們就像尋常夫妻那般共枕而眠,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孫若謙以為會看到一個嬌羞的娘子,以為顧庭容心裏會樂開花,不曾想他的話一落,顧庭容的臉就沉了下來。


    孫若謙一愣:“怎麽?”給他甩什麽臉子?


    顧庭容也是太意外孫若謙突發奇想了,一時沒忍住,現了原形。


    她收了收神色,語氣還是淡淡的:“就我這身子,大爺想與我做尋常夫妻,也不怕我身子再垮了,可就沒人管中饋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怎麽聽起來有股威脅的意味?


    “我難得願意留下來陪你,你當真要我走?”


    “兩位妹妹正是需要大爺關懷的時候,我就不留你了。”


    “顧庭容你!”真是給臉不要臉,活該守活寡!


    “好好好,如煙正好想和我說說話,紅綾還給我繡了荷包,我還是去看她們吧!”


    看著孫若謙說著莫名其妙的話,還朝她一甩袖子扭頭走了,顧庭容冷哼一聲。


    沒幾日,永平侯府的管事嬤嬤就上門了,顧庭容作為當家主母親自接待了她。


    顧庭容心知是為孫如珠婚事而來,卻還是裝作不知地問了緣由。


    那嬤嬤高昂著頭,不拿正眼瞧她,隻說:“我為了貴府大小姐的婚事而來,商量這種事,還是做母親的在場比較好,你去請了貴府老夫人出來吧。”


    意思是她就算是當家主母,也不過是做嫂子的,做不了小姑子的主。


    顧庭容不在意這位嬤嬤的傲慢無禮,她巴不得孫老夫人出來主事呢,於是差了人去請孫老夫人。


    孫老夫人一聽是永平侯府來人,本在榻上小憩的人一骨碌坐起來。


    她還以為孫若謙做了大官,連侯府都來攀交情了,那是頂有麵子的事,忙拾掇了自己就出來見客。


    出來一看之下,竟隻來了個管事嬤嬤和幾個丫環,並不見侯府的主子,一時又失落了。


    “我們夫人遣我來同老夫人說一聲,我家世子到了成婚的年歲,正需要配一位世子夫人。貴府大小姐的年紀是大了點,不過我們侯府更看重的是品行。夫人讓我來向老夫人討句話,我們侯府願意迎娶貴府大小姐為世子夫人,若是你同意,改日我們會正式帶著聘禮上門。哦對了,你們想要多少彩禮,也可以開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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