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煙你個賤人,你還知不知道你是哥哥的妾室?那麽早就水性楊花勾引外男了,你對得起哥哥嗎?”


    秦如煙哭著辯解:“大姑娘,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那天真的隻是偶遇,我們連一句話都沒說過……那天我一直和二姑娘在一起,她可以為我作證。”


    “哼!一丘之貉,我才不信你們的鬼話!”孫如珠恨著孫如錦呢,秦如煙還拿孫如錦說事,她更加不會聽了。


    “是真的,剛才我一個人在園子裏,實在不知姑爺怎麽就來了。姑爺做的那些,絕非我所願,我是反抗了的,實在是抵抗不住……大小姐,你可要相信我說的啊……”


    “你既然不願,怎麽不喊人幫你?”


    秦如煙答不上來,就是知道說不清,她才不敢讓人知道啊,又怎麽敢喊人呢?


    秦如煙的這番表現,看在孫如珠眼裏就認定了是她自願的,隻是被她撞見才砌詞狡辯,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秦如煙。


    “行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該消了吧?說起來我還什麽事都沒做呢,倒被你怨成這樣。我還沒怨你壞我好事呢!你這什麽表情,你嫁給我之前難道沒聽到過我的名聲嗎?這種事本世子爺幹多了,你會不知道?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還不是照樣嫁過來?你對我又沒真情實意,不過就是看上世子夫人這個身份而已,在這跟我耍什麽脾氣!要不是母親不同意,我早把你休了趕出侯府去!”


    孫如珠直委屈的掉下淚來,她承認薄晨彥說的都是對的,可她自嫁進侯府,福沒享到,反而遭他毒打冷落。


    她也算處處賠小心了,可他絲毫不放在眼裏。如今迷上秦如煙這個不幹不淨的娼婦,在秦如煙麵前這麽說她,她這是比秦如煙還要卑微啊!


    她是孫家大小姐,怎麽連一個做過別人妾室的女人還不如?


    這事她不願鬧大,她確實需要維持表象,可心裏充滿了恨意,充滿了委屈。


    薄晨彥見孫如珠靜下來,知道她不會再張揚了,隻是和秦如煙的好事,也是做不成了。


    想著將兩人勸散,日後再找機會和秦如煙私會,不料又有聲音傳來。


    “你們這是怎麽了?”


    幾人又是一驚,卻見孫若謙帶著幾個下人過來。


    秦如煙慌的就要逃走,卻晚了一步。


    “如煙?你怎麽……”才想問你怎麽在這兒,卻發現秦如煙衣服有些淩亂,鬢發釵環亦是散亂,一時怔住了。


    再看孫如珠淚流滿麵的委屈模樣,薄晨彥又好似在一旁教訓的模樣,還以為孫如珠又在欺負秦如煙,被薄晨彥看到正在訓斥呢。


    可直到孫若謙走近些就發現,秦如煙脖頸處有紅色印記。


    他和秦如煙情到濃時經常留下這種印記,再熟悉不過。


    他震驚地看著秦如煙,又震驚地看著薄晨彥……


    此時的春歸堂內,聽棠將園子裏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迴稟給顧庭容。


    “他竟然揮退下人,將此事封鎖起來?”顧庭容問。


    聽棠稱是。


    “真是替秦如煙著想啊……”顧庭容冷笑。


    園子裏這出大戲,是顧庭容特意安排的。


    前世的時候,薄晨彥娶的是孫如錦,也是孫如錦迴門日,薄晨彥陪同一起來孫府。那時她還在矜矜業業為孫府操持,就算那日身子不好,仍然強撐著親自操辦迴門宴。


    正是因為她的出現,反讓薄晨彥起了色心。


    同樣是在園子裏,她想留下來賞景,命玉照迴去拿披風,她就落單了,遇到了薄晨彥。


    薄晨彥心色膽大,欲對她用強。她沒有像秦如煙那樣有顧忌,而是拚命大喊,想喊來下人救她。


    可奇怪的是,不管她怎麽喊,都沒引來任何人。她當時沒多想,隻一心想著保住自己的清白,隻好拔了頭上的銀簪抵在自己喉間,拿自己的命威脅薄晨彥停手。


    若她對付薄晨彥,必定氣力不夠,可傷害自己的性命,總歸更容易。


    薄晨彥是個色厲內荏的,他有膽子隨意輕薄,卻不敢鬧出人命。


    正在他進退為難的時候,孫若謙和秦如煙、孫如錦、孫老夫人及一堆下人,烏泱泱地過來了。


    他們全都目睹了當時的場景,當時她和薄晨彥孤男寡女,她又衣服淩亂,再加秦如煙言語引導,大家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可笑的是,薄晨彥竟然說是她先勾引的他,根本沒人相信她在以死保清白,也沒人認為她是受害者。


    孫如錦對她肆意辱罵廝打,孫若謙也罵她不知廉恥,孫老夫人恨不得要把她浸豬籠沉塘,而秦如煙呢,冷眼旁觀,看戲看的津津有味。


    事後迴想起來,園子裏會喊不來一個下人,定是秦如煙事先安排好的。而引大家過來,也是秦如煙有意為之。


    這一次,她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故意托病不出麵,哪怕在春歸堂見薄晨彥,也是隔著屏風。她知道薄晨彥和孫如珠這個婚事的內情,自然知道讓秦如煙出麵會有怎樣的效果。


    秦如煙受了氣,獨自一人在園子裏,她便命人清空了園子。又專門讓薄晨彥夫婦來了一趟春歸堂,從春歸堂迴前院,勢必會經過園子。等時機差不多了,再引孫如珠去捉奸。


    當然,孫若謙會來園子,也是專門來找秦如煙的。隻要隨便在庶務上弄出點麻煩,秦如煙作為如今的中饋打理人,她不在,沒人處理,孫若謙自然要來尋人。


    今日這事一出,別說孫如珠不會饒了秦如煙,就是孫若謙,也絕對會徹底厭棄秦如煙。


    隻是因為當事人是秦如煙,孫若謙竟然將此事秘密處理,不讓下人圍觀。可在前世,他一點沒顧忌,就這麽讓一堆下人圍觀,根本不怕此事傳出去。而她身為當家主母,不僅被下人們誤會水性楊花,還當著他們的麵被人打罵,她的顏麵蕩然無存!


    唯一相信她,私下寬慰她的,隻有孟良逸……


    前世孟良逸作為孫如珠的夫君,孫府的大姑爺,那天也在場。


    孟良逸為她辯白了幾句,反引來孫如珠誤會,自那時起孫如珠一直懷疑她和孟良逸有不正常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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