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下注塵埃落定,香主杜荀衣袖一振,音落如洪:


    “花神燈轉,首題將落。”


    “此為局起之刻,諸子,請上燈。”


    花樓正中,主燈光芒驟聚,原本柔和的流彩忽而收束,


    主燈九瓣花心已定,花樓四周,燈影靜靜投落如霞。


    那盞琉璃主燈,燈心九瓣,刻九花——桃、梅、蘭、竹、菊、曼陀、紅罌、忘憂、彼岸,各對應一題類。”


    “言、色、賭、策、命、邪、天、地、人,隻開其中一花。”


    忽地,主燈內靈陣震鳴。


    藏於燈心下的簽輪玉盤緩緩轉動,九瓣花紋輪盤如月暈微啟,燈芯中浮現一道金色花紋。


    “菊。”


    落落低聲:“是‘策簽’。”


    燈心之下,一圈半掩的機關緩緩開啟。


    藏於燈內的簽輪驟然顯現。


    那是一座玉質九宮盤,盤麵刻有花紋九類,內嵌靈紋陣列,通體淡金,圓心微凹。燈心發出低微轟鳴,靈紋如水墨浮動,其內機關旋轉,沉聲如磨,玉盤開始緩慢轉動。


    靈紋如水墨鋪展,玉盤緩緩定格,一道花光牽引,落在九宮盤最外側的編號處。


    “簽落定人。”落落看著那處編號,語氣一頓,“是第二十七號。”


    香主杜荀手執玉簡,抬眼看向正座,淡聲宣布:


    “策簽首題,由第二十七號香座登台作答。”


    廳中響動頓止。


    一名著青衫的修士自花座起身,拱手對台,眉宇沉靜,眼神帶著些許篤定,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向台前。


    燈心金芒一吐,題麵浮現空中。


    【策簽第一題:】


    “諸侯三方,各有底牌,互不信任,皆欲獨勝。你若為其中一方謀士,需在三局內使自家立於不敗,問:三步布局如何落子?”


    全場靜了一息。


    這是典型的“乾策問”風格:結構清晰,陷阱藏得深,若隻談戰術,太淺;若真說出秘法布陣,有失門戶機密。


    台下大半花選者麵色緊繃,有人凝眉,有人握緊香案。


    蘇長安則將折扇擱在膝頭,身形後仰一寸。


    “這題出的好。”他語氣淡淡,指尖點了點竹箱。


    落落輕聲:“你能答?”


    “能答和敢答,是兩迴事。”蘇長安懶洋洋地說,“這種題,答得最全的通常先被暗算。”


    “那你看他會怎麽說?”


    “賭一把唄”蘇長安輕聲道


    那青衫男子拱手作揖,聲音穩重:


    “此局,當以假意為實,三步可立。”


    “第一步,假結同盟,與其一合攻其二,引人上鉤。”


    “第二步,中設分利,逼敵內亂,後手製衡。”


    “第三步,借兩敗之機,奇兵破局,自立為主。”


    三句話說完,廳中有人點頭,有人不動聲色。


    落落看向蘇長安。


    蘇長安笑了:“你看吧,他選的是‘人人聽懂,人人會講’的答法。”


    “這不是答題,是複讀。香主若不想聽廢話,就不會留他。”


    燈心光芒漸弱。


    一行分數浮於空中。


    【六點三分。】


    合格,極險。


    杜荀淡聲道:“第二十七號,入第二輪。”


    花座下一人沉默點頭,一人輕舒一口氣。


    蘇長安伸手,啪地一聲彈了下折扇骨,靠迴座椅,懶懶一句:


    “換我,我第二步直接砍盟友。”


    落落沒忍住,笑出聲來。


    蘇長安手指輕敲膝蓋,語調平靜道:“你之前不是說,入局之人都要蒙麵?可我感覺那人臉沒遮,反倒抬得比誰都高。”


    落落瞥了一眼那名未蒙麵的修士,低聲答:“規定確實如此,花樓也會提醒,但有沒有遮麵並不強製。”


    蘇長安嗤了一聲:“那還叫什麽規矩?”


    “規矩是為了保護身份,而不是強行藏頭露尾。”落落語氣輕巧,似不以為意,“你得明白,有些人來這兒,不是為了贏,而是為了被看見。”


    蘇長安轉頭。


    落落眼神落在那修士挺直的背影上,語氣像是在講述見慣的無趣風景:“這種人啊,最怕的不是失敗,是沒人記得他參加過。他們不在意輸贏,隻在意‘露臉’。”


    “若他輸了,最多說一句‘技不如人’;若他僥幸贏了,就能被各家關注、宗門賞識,哪怕隻是被誰記住名字,都不算白來。”


    蘇長安懶洋洋點頭:“所以他不怕被人記住,更不怕被人報複。”


    “因為他既沒動真格,也沒威脅過誰。”落落笑了笑,“你放心,這種人從來不會出手太狠,也成不了魁首。”


    “就像一群賭徒中,突然進來個說書的。”


    蘇長安輕聲笑出一聲。他合上扇子在掌心敲了敲:“那他還交賭注,豈不是白送?”


    “他確實交了,”落落語調帶著一絲不屑,“但賭得不重,一定是按最低標準壓的,典型的‘搏一把出名’做法。”


    蘇長安嗤笑了一聲:“買門票上台講段子,結果輸了還想留在雲錦城上門子?”


    “差不多這意思。”落落輕聲答,“你說他傻,他是。你說他精,也不是沒點算盤,萬一奪魁了呢。”


    “所以他賭注是成本,露臉是收益,安全是底線,萬一是福報。”


    蘇長安微一頷首,語氣淡淡:


    “這是把花神會當成選秀了。”


    “那你覺得我是哪種?”


    落落看著他那張腫起的臉,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你臉上的包子根本遮不住。”


    蘇長安“........”裝腔作勢手指敲了敲扇骨,不置可否。


    燈心再度震響。


    新題即將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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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我有些慚愧——這本書目前的評分隻有6.2分。


    看到這個數字時,我確實有些寫不動了。也許,是我真的還不夠好;


    每天堅持寫作,說不累是假的;但更難的,其實是信心的流失——當覺得寫得不好,腦子裏那些原本跳躍的靈感和激情,也會悄悄沉下去。


    所以,如果你看到這裏,願意為蘇長安點一個五星,那將是我繼續寫下去最溫暖的動力。


    你的一次點擊,或許能救活一個創作靈魂。


    謝謝你,真的。也謝謝你還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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