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學堂的學子們更是興奮得搓手,眼睛放光:“聽說那蘇長青在文試上風光無限,今天終於輪到咱們這邊了!我要看看,這文人到底能不能打!”


    整個演武場的空氣都變得熾熱了起來。


    蘇長安深吸一口氣,看向四周。


    廣闊的演武場上,天地蒼茫,青石板鋪成的地麵透出一絲寒意,四周是高聳的練武台,朱紅色的武道旗迎風獵獵,演武場中央,一座丈餘高的擂台巍然聳立,象征著書院武道的最高榮譽。


    這地方,怎麽看都不像是讓人摸魚的……


    蘇長安的心情,宛如被雷劈了一遍又一遍。


    ——這可怎麽辦?!


    可就在這時,掌院齊文淵穩穩踏上演武場中央,長袖輕揚,目光掃過場中,沉聲道:


    “今日,蘇長青武考,書院上下皆可為證。”


    掌院齊文淵沉聲開口,聲音如洪鍾大呂,響徹整個演武場。


    刹那間,喧囂的人群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更熱烈的議論聲。


    “終於來了,蘇長青的武考!”


    “文試他已經驚豔世人,武試能否再續傳奇?”


    “別開玩笑,蘇長青再厲害,也不可能連文武雙絕吧?”


    “可別忘了,掌院、白敬之、林懷章他們都在場,若非有所期待,又怎會如此大張旗鼓?”


    喧囂如潮水般席卷整個演武場,無數學子擁擠在擂台四周,甚至連屋簷、圍牆、樹梢都站滿了看熱鬧的家夥。


    蘇長安站在人群中,神色平靜,內心卻一直想扇自己——


    ——他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原本是想來摸魚的,結果一腳踏空,直接被推上書院巔峰,逼著他去爭什麽名譽賢士,最後還要打一場武考?!


    “草,我他媽是來調查案子的。”


    “這特麽也太離譜了吧?”


    蘇長安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思索著如何在合適的關卡“光榮落敗”,既不丟臉,也不讓人看出破綻。


    就在這時,演武場主持人——武道教諭寧川踏上擂台。


    這位身材魁梧、氣勢如山的中年人掃視全場,雙手背負,緩緩開口:


    “書院武考,向來公平。”


    “今日蘇長青武考,分三場。”


    寧川話音一落,四周頓時響起竊竊私語。


    “三戰考核,和以往的武考差不多。”


    “隻是這第三戰……到底會安排誰和蘇長青對戰?”


    “應該不會是許知白吧?他可是咱們書院最強的武道天才!”


    “這就難說了,畢竟是掌院和白敬之聯手主持的考核……”


    蘇長安聽得卻比較舒心,最關鍵的第三戰,才是最難搞的!


    “這樣最好,看來第一戰和第二戰可以贏,第三戰遇到高手就可以輸的合情合理”


    他心裏已經有了完美的安排,甚至在腦子裏構思好了“如何輸得漂亮且不露痕跡”的計劃。


    這時,寧川目光落向蘇長安,開口道:


    “蘇長青,可有異議?”


    蘇長安麵色恭敬,實則心裏在盤算如何盡可能不出風頭,他微微拱手,淡然道:


    “學生謹遵考核安排。”


    寧川點頭,抬手示意。


    第一場對戰者,一名第一境·入學境的學子,緩步走上擂台。


    此人擅長《青雲策》,以兵法推演戰局,每一步出手皆經過嚴密計算,戰法如棋局,滴水不漏。


    擂台上,學子穩穩站定,單手翻開書卷,刹那間,金色字跡自書頁騰空而起,宛如一條遊龍盤旋而上,聖賢之氣彌漫天地,如浩然長風拂麵,透著一股不容褻瀆的威嚴。


    “聖賢之氣,正氣長存!”


    學子輕喝一聲,書卷光芒暴漲,一道金色光束破空而出,裹挾雷霆鎮壓之勢,筆直轟向蘇長安!


    擂台四周,眾多書院學子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青雲策》最精妙的聖賢法術之一,能借書卷之勢,鎮壓萬物……”


    “對手若是兵法造詣不夠,根本無法躲開!”


    然而——


    蘇長安嘴角微微一挑,腳步輕移,整個人宛如夜幕下的一道殘影,輕飄飄地避開聖賢之氣的壓製。


    夜行刀法·遊龍(以掌化刀)!


    他沒有帶刀,但掌可化刃。


    身形閃爍之間,他已若遊龍穿梭虛空,眨眼間欺近對手,掌鋒如流光,一瞬之間斬向書卷!


    “啪!”


    一掌落下,書卷劇烈震顫,聖賢氣頃刻潰散!


    擂台上,寂靜無聲。


    那學子怔住了,手中書卷微微顫動,仿佛還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


    “你輸了。”


    蘇長安淡淡開口,負手而立,姿態隨意,像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書院學子嘩然,議論聲此起彼伏。


    “什麽情況?連一招都沒接住?”


    “那一瞬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一樣!”


    “他竟然用手掌當刀?”


    第二場,安排了一名第二境文膽初成(書生境)的學子,此人擅長《書卷天象》,能夠通過聖賢氣凝聚虛影,形成一道無形的壓迫力,讓對手心神受挫,從氣勢上先行一步。


    此人擅長《書卷天象》,能夠以聖賢氣凝聚虛影,構建戰局,令對手心神受挫,從氣勢上先行一步。


    擂台上,學子緩緩開口,語氣冷靜:“你很強,但戰術推演上,你不可能比我更快。”


    話音未落,擂台之上驟然浮現出一道光影棋局!


    棋局內,棋子流轉,如活物般移動,每一次棋子落下,學子的身形便隨之變化,仿佛整個戰場都已在他掌控之中。


    “兵貴神速,先手製勝!”


    一步踏前,聖賢氣洶湧,一道劍氣自棋局之中疾斬而出,快若奔雷,直取蘇長安咽喉!


    然而——


    蘇長安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揚起,掌中隱隱凝起刀勢。


    “兵貴神速?”他輕笑一聲,“那就比比誰更快。”


    夜行刀法·夜刃封喉!(仍然以掌化刀)


    刹那間,他的身影在擂台上驟然加速,宛如疾風掠影,在棋局推演的瞬間,已衝到對手身前,掌刀直斬而下!


    “什麽?”對手臉色劇變,倉促變招,試圖後撤。


    可——


    太快了!


    蘇長安的刀勢如影隨形,直逼要害!


    “轟!”


    掌刀破風,虛影潰散,對手踉蹌後退,胸口的書卷被刀氣震裂,整個人被掀飛出擂台,狼狽跌落。


    蘇長安站在原地,掌勢收迴,神色淡然,緩緩開口:“你輸了。”


    這家夥……比想象中更有趣。


    第二戰,瞬息之間落幕!


    這一次,圍觀的學子徹底炸開了。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怪物?”


    “他的戰術推演竟然比那位武鬥堂的學子還快!”


    大儒們一個個或驚喜或麵色凝重。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第三場,需接受一場‘真正的試煉’。”


    眾人聞言,紛紛迴頭看去,教諭寧川開口。


    擂台四周,秋風微揚,金色的落葉在空氣中翻飛,宛如天地間的詩篇緩緩展開。


    蘇長安負手而立,麵色平靜,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兩場連勝,未見他有絲毫疲態,反而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他倒是可以借此機會摸清楚儒家武學的門道了。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連勝兩場?”


    “而且他每次戰鬥時,似乎都沒使出全力……”


    一些見多識廣的學子開始察覺,蘇長安的招式雖然不繁複,但每一擊都極具針對性,仿佛早已洞悉對手的弱點,進而用最簡單的方法取勝。


    但他們並未想到——


    蘇長安是懶得浪費多餘的力氣。


    蘇長安站在擂台中央,靜靜等待自己“光榮落敗”的對手。


    ——如果一切順利,這場對戰他就可以“惜敗”,不至於被書院過分關注,然後他就能繼續摸魚、查案,遠離風頭!


    然而,寧川開口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第三戰,對戰許知白。”


    擂台四周一片死寂,隨即炸鍋。


    許知白從人群中緩緩走出,白衣飄然,氣度從容。他步履不疾不徐,然每一步踏出,都似與天地間的浩然之氣共鳴。【第四境:儒學經學境 相當於玄罡境】,書院年輕一代中穩健踏實的代表,被譽為“書院未來武道大儒”,修煉儒門正統武道,擅長、《書卷天象》、《百戰餘音》等儒門戰技,甚至已掌握了第四式:《浩然風雷》的高深境界。


    “許知白?!真的是他!”


    “他可是書院第一的武道天才,十九歲時就已經修煉到氣海境巔峰,現在已經達到第四境了!”


    “這也太狠了吧?直接安排蘇長青和許知白對戰?”


    “這還是考試嗎?這特麽是要玩命吧?!”


    蘇長安輕笑:‘’計劃通~”


    當然他不會輕易認輸,這時候要是輸得太快,別人隻會覺得他是個水貨!


    但就在此時,真正讓蘇長安崩潰的事情發生了——


    白敬之看著擂台上的他,忽然袖袍輕輕一拂,眼神平淡,口中輕聲念道:


    “無藏。”


    這一刻,整個演武場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氣機籠罩,蘇長安瞬間感受到一股極其微妙的變化——


    並非壓力陡增,也非被迫提升戰力,而是一種“無可隱匿”的真實”。


    無藏,並非強行讓人全力以赴,而是剝奪“藏拙”的可能性。


    在無藏領域之中,所有人都必須按照自己“最真實的水平”來應對眼前的局勢,否則便會遭到天地規則的反噬。


    這意味著——


    你可以選擇保留實力,但不能故意示弱。


    你可以發揮本能,但不能偽裝出低於真實水平的表現。


    一旦刻意隱藏、撒謊自己的能力,必然會遭受“無藏”規則的反噬,輕則氣機紊亂,重則走火入魔!


    換句話說,蘇長安可以不拚命,但絕不能像之前計劃的那樣“假裝失敗”!


    “臥槽,這老狐狸!”


    蘇長安瞬間炸了,心態直接崩。


    他剛才還打算輸得漂亮點,好光榮下台摸魚,結果現在“無藏”一開,他不想贏都不行了!


    ——你可以正常打,但你絕對不能裝弱!


    這比逼人全力以赴更可怕。


    這意味著,他必須按照自己真正的武道認知和天賦來戰鬥,哪怕隻是下意識的戰鬥本能,也會被逼迫展現出來!


    擂台上,許知白微微皺眉,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但他並未多言,隻是微微拱手:


    “蘇兄,請。”


    蘇長安嘴角抽搐,心裏瘋狂罵娘:


    “白敬之,你這個狗東西!”


    然而,他隻能硬著頭皮迎戰——


    這一戰,不再是“如何漂亮地輸掉”,而是如何讓自己贏得不那麽高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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