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夏急忙應了,送大夫出去,又讓一個小廝跟著大夫去取藥。


    吳管家到的時候,陳嬌娘喝了藥已經好了不少,槐夏聽說隔壁來人,氣的直罵,「他們還好意思來,請他們來不來,現在來幹什麽,要不是他們夫人怎麽會病成這樣!」


    陳嬌娘想著這事還真不能怪人家,她自己吃多了這能怪誰。


    「好了,你也別生氣了,你去看看吧。」陳嬌娘說著又不忘提醒了一句,「你別對人家冷言冷語的,就說我沒什麽大礙,已經好多了。」


    槐夏這才拉開門走出去,外麵堂屋中吳管家站在那裏,見到她出來,吳管家朝她點點頭,「槐夏姑娘,我家少爺聽說陳娘子病了,所以讓我來問問,可否嚴重?」


    「有勞魏公子關心了,我家夫人——」槐夏差點脫口而出我家夫人沒事了,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什麽,急忙改了口,「我家夫人病得很嚴重,現在已經不省人事了,大夫說可能——」


    槐夏說著還露出一副難受的模樣,她是故意這麽說的,都怪隔壁那個魏少爺答應要來卻突然不來了,要不是這樣,夫人哪會生氣暴飲暴食病成這樣。所以他要讓隔壁愧疚一下才覺得解氣。


    吳管家原本以為是小病,怎麽都沒想到竟然病成這樣,一時間也有些驚訝,「陳娘子好生養病,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槐夏道了謝,吳管家這才離去。


    吳管家出來之後便將槐夏說的話告知魏延,「陳娘子聽說是快不行了,現在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魏延聽的眉頭蹙起,略一猶豫便提筆寫了封信交給了吳管家,「讓他立刻過來一趟。」


    信是寫給太醫院院判方政的,吳管家看著信有些猶豫,「少爺,為了一個陳娘子驚動方院判會不會有些不好?」


    魏延看了眼吳管家,那眼神冷冰冰的,看的吳管家一個激靈,什麽話也不敢說了,急忙轉頭出去送信。


    當夜,方院判正在睡夢中便被人叫了起來,看了信連夜趕過來。


    陳嬌娘躺在床上一臉懵,她不是都說了自己沒事了嗎,怎麽方院判還來了。


    前世陳嬌娘就認識方院判,這會自然也認得出來,他是太醫院院判,整個大齊醫術最好的大夫。


    方院判大半夜被人連夜帶過來,看急成這樣,想著定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沒成想這一把脈竟然隻是吃多了積食導致的腹痛,再加上身體有些寒氣所致,說白了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尋常大夫開幾副藥喝了就沒事了,怎麽值得大半夜火急火燎的,他氣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魏延見方院判一直沉著臉沒開口,隻當是這病情的確很嚴重,眉頭緊皺問道,「方伯伯,陳娘子這病可是很嚴重?」


    方院判差點沒忍住脫口而出嚴重個屁,不過他到底念著自己是年紀很大的長輩,不能教壞晚輩,於是咳嗽了兩聲道,「飲食不節,食滯不消,肝氣鬱結,脾胃虛弱。」


    魏延麵不改色的道,「請方伯伯開藥。」


    方院判起身刷刷寫了個藥方遞給了魏延,而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年輕人啊——」


    說完人就走了。


    魏延把藥方交給了槐夏安排抓藥,屋內陳嬌娘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頗有些心虛的閉著眼睛裝睡著。


    她剛才看到槐夏心虛的躲起來,就知道肯定是這個丫頭說了什麽,這才讓人誤會。她想著剛才方院判說的話,一時間有些心虛,魏延不會以為她是故意這麽做的吧。


    在被子裏憋了半天,最後憋不住了,隻好悠悠醒來,一臉虛弱的朝著魏延道,「真是有勞魏公子為我找大夫,給你添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魏延抬眸淡淡道,「飲食不節,食滯不消,肝氣鬱結,脾胃虛弱。陳娘子可知這十六個字是什麽意思?」


    陳嬌娘佯裝不知,「我不通醫理,不知是何意。」


    魏延看著她笑了,「我可以告訴你,說簡單點就是你暴飲暴食所以積食了。」


    陳嬌娘麵不改色,仍舊一臉虛弱的模樣,「我有些頭暈,不知道怎麽了,耳朵也有些聽不清楚了。」


    魏延走到床邊看著她,突然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根銀針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聽說積食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放血,隻要用銀針將十個手指都紮破,將血放出來,你立刻就好了。」


    陳嬌娘驚呆了,她睜大眼睛搖頭,「魏公子,這個就不勞你了,我讓我的丫鬟做吧。」


    「無妨,你我既然是鄰居,自然要互相幫助,陳娘子不必客氣,來,我現在就為你放血。」魏延說著便要動手。


    陳嬌娘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直接坐起來,「魏公子,不用放血,我都好了。」


    「好了?剛才陳娘子不是還頭暈目眩,兩耳失聰了嗎?」魏延溫聲詢問,「我看還是要放放血才能好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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