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外的景象?想想自己在四荒經曆過的事情,但自己卻從未見過這般景象,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無比熟悉。所以此刻孟女問到,神荼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見神荼糾結不言語的模樣。孟女眼中的擔憂更甚。


    越往前走,隻覺得寒冷更甚。神荼不禁搓了搓手臂。輕吐出一口寒氣。一旁的孟女,也早就被凍得臉色發白,身體微微在顫抖。“姐姐你這是?”


    本以為自己的反應就很嚴重了。沒想到孟女比自己更甚。隻見她緊了緊衣服,對神荼說道:“無礙!那地方馬上就要到了!”神荼擔憂的看著她,看著她的樣子,狀況並不好。


    “那快走吧!”說完神荼便快步向前走去。順手劃出一道靈力,將孟女罩在其中。隻見孟女臉上有了血色,唿吸也沒有方才的急促。輕聲道謝,便跟在神荼身後。


    突然,神荼頓住腳步,見這眼前的景象,她再也邁不開步。隻見,麵前是一具冰棺。


    “啊!”神荼慘叫一聲,再也無法忍受腦中的劇痛,蹲坐下去。


    “阿荼?阿荼你怎麽了?”孟女還未進身。就見一道白衣閃過,將神荼掠走。見著那道身影,孟女一呆。便更了上去。


    “阿荼不要怕!”


    是誰?好熟悉的聲音。讓人聽得好安心。神荼下意識地不想這人離開。“不要離開!”


    神獄隻知道,握住他衣襟的手,也握住了他的心。低聲安慰懷裏不安的人兒:“阿荼不怕,我永遠不會離你而去。”


    像是得到了許諾。懷中的人安定了許多。隻是手中還緊握著那片衣襟。


    湖心,一座竹子建造的小屋。周遭是盛開的睡蓮。神獄抱著懷中那人,腳尖輕點蓮花微垂,人過無痕湖中白蓮靜放。衣袂紛飛一起一落。神荼隻覺得周遭雖柔軟了許多,但卻不似方才的溫暖。心頭不喜眉頭微皺。


    有什麽東西,慢慢的,輕輕的落在額間,如四月的春風,冬日裏的豔陽。心頭寒意被祛除。她再也不似方才的疲倦,睫毛微顫。入目的是孟女擔憂的神色。神荼不自覺地四處張望。下意識問道:“隻有孟姐姐一人?”


    孟女一愣,眼神微閃,不由自主的往遠處瞟去。隻是神荼心神不定,沒發現她的異常而已。孟女上前,將她扶起。“那是當然,此處不是隻有你我二人嗎?”


    “哎!”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失落或是安心。隻覺得心中空空的。


    “姐姐,我方才是怎麽了?”她隻記得,方才的場景太熟悉了。那模樣分明是三生石前,那位白衣女子。神荼永遠忘不了她當時的悲愴。甚至有幾分感同身受。


    “整整幾萬年!我被困在那處動彈不得。”“我又有什麽資格恨呢?”


    神荼握緊心口,隻覺得唿吸越來越困難。


    “阿荼!阿荼你怎麽了?”


    孟女見此一時間手足無措。隻得將神荼扶著,不讓她倒下。慌張的看著竹屋一處。隻見一人腳步慌亂,跑了過來,一把將神荼抱在懷中。


    源源不斷的靈力向她體內輸送。神荼臉色是好了許多,可神獄臉上越發慘白。孟女不由擔心。“主子!”


    可還未說出下文,便被神獄嗬住:“住嘴!”


    豆大的汗由他臉上順下,神荼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隻是伸手捧住他的臉,手指撫過他的眉眼。“獄!”


    神獄收了手,逃一般地想離去。突然一頓,看著腰上環著的手臂。無獄震驚轉身。隻見神荼早已淚流滿麵。“你為什麽這麽傻?”


    “你什麽都知道了?”


    她看著他,強忍著淚水,伸手扶過他的眼。“你明明知道的,我······!”後麵的話,神荼說不出口,無獄也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便打斷她。


    “好了阿荼。我們不說那事。”


    神荼知道他是在逃避。可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無獄的眼,裏麵有萬千星辰。你怎麽那般無在乎,便給了出去。”


    無獄不好意思一笑,那笑容使讓她想到了當初那個靦腆少年。他說,要一輩子陪著阿荼,所以要娶阿荼。神荼還記得少年的旦旦誓言,還記得少年眼中光芒,絢爛得讓人移不開眼。可是現在······。


    “都怪我!若不是我!獄你怎會如此。”


    那人一顫,雖眼前一片黑暗,但依舊上前笨拙的想為神荼擦淚。他不敢多用半分力,生怕將她弄疼。他這般做神荼的淚卻更加止不住了。


    孟女見此,實在不忍心,隻得將頭別到一旁,默默擦了擦眼眶。


    “怎麽能怪你呢?阿荼,隻是我自願的,如果這世上沒有阿荼,獄也沒有存在的必要。我曾說過,阿荼便是我存在的理由。”


    是啊!這個傻子。那是好久以前了,久得神荼都不記得了。神荼隻記得那是兩人還年幼。冥主問二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麽。阿荼是個鬼靈精,當然知道該怎麽迴答。隻見小姑娘兩眼一轉,立馬就有了答案。看著冥主便說:“當然是成為冥主!”聽到這個答案,冥主很是滿意。連連誇獎阿荼。可等到問獄時,他卻隻是看著阿荼,什麽也不說。冥主問他為何不迴答。他隻是悶悶地說:“我已經迴答了。”說完又看著阿荼。


    就因為這個事,冥主第一次打了獄。說他被美色蒙了頭。阿荼就不知,還老問獄,他的答案到底是什麽,怎麽冥主那般生氣。可是他卻怎麽也不說。時間一久,神荼也就忘了這事。可現在懂事了。也懂了獄的眼神,也懂了冥主的話。隻是他們早就迴不去了。


    神荼吸了吸鼻子,笑中帶著苦澀。“你還記得當時冥主為什麽打你嗎?”


    獄一愣,沒料到她會突然提到這事。隻是臉一紅。


    “獄,明明是你,你才是冥主。你才應該是被世人歌頌崇敬的冥主。獄,我將冥主之位還給你好不好!”


    那人表情一下便冷了下來。“阿荼,冥主不是我讓給你的,你要知道冥主之位本就是你的。”


    獄雖如此說道,可是阿荼確實半分都不信。冥主一向喜歡獄,在冥主眼裏自己隻是一個搗蛋鬼而已。怎麽會把冥主之位交給自己。一定是獄不願,所以冥主才會將冥主之位傳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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