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她會與自己爭執到底,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服了軟,無涯一口氣全泄了出來。也不好再說什麽。也隻好連連道歉。


    “姑娘不必如此,也是無涯過於激動了。”


    “無事,誰人又沒有幾分脾氣呢!”


    她隻是微微一笑,可轉眼就讓無涯嚇了一跳。


    之間她淡淡的看著無涯,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慢慢開口。


    “我神荼也有那麽幾分脾氣,待我找到他,必定與之說道說道。”


    一時之間,屋子裏的沉寂了下來。無涯臉上也不那麽好看了,是一種有苦說不出的尷尬。


    但這正是她想要的,整整幾萬年,還沒有一個人敢騙自己,她最討厭的也正是欺騙。


    看他的神色,神荼就知道,已經夠了。轉瞬一笑。隻聽見一道清脆的笑聲。


    “無涯這是怎的了,可是被我嚇著了。”


    無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姑娘多慮了。無涯隻是好奇。”


    “哦!什麽事竟讓魔神使者都起了興趣?”


    “咳咳。無涯隻是好奇,是怎樣的孩子,竟然讓姑娘如此在意。”


    雙眼滿是探究的意味。讓神荼更加肯定了。


    “無事,我也隻是好奇罷了。”


    “哦?那麽無涯更想知道了,是什麽樣的孩子竟能讓姑娘好奇。”


    正在等她迴答,可她卻話語一轉。


    “無涯身上的氣息怎得如此熟悉,像在哪遇見過似的。”


    此話問得他心裏一突突。心中十分懊惱,在慌忙之間,竟然忘了,神氏一族可分辨他人氣息。自己竟然沒有淨去他的氣息。也怪不得她會懷疑。


    他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他的氣息越來越重了。還敢說心裏沒鬼?


    現在細細想來,那孩子體內有三族的氣息。神氏的氣息,倒是可以和其他族相融合。可兩族,氣息明明相克。卻在那孩子身上卻融合完美。


    這種情況,除了魔神恐怕沒人能做到了。


    現在敢肯定的是,那孩子一定與魔神淵源頗深。也更加堅信之前的猜測,救走那孩子的,就是眼前的無涯。可偏偏這魔神使者就是不承認。


    其中一定還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但雖然不解,卻也不必知道。自己的目的,隻是想要嚇他一下,竟敢明目張膽的說謊。


    “可能是姑娘之前見過吧。畢竟誰人不過忘途川。”


    “哦?我在忘途川見過?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嘴角微勾,眼眸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他可能不知,從出生以來,隻要是見過的人,其氣息,自己從未忘記。神氏一族,無人不說,神荼就是命定的族長。


    看她半信半疑的樣子。無涯隻想趕緊換個話題,混過去。


    “哦!對了!有一事我要與姑娘商量商量。”


    還沒等話音落下,隻見床上的人,擺了擺手。


    “畢竟也有幾分交情,叫姑娘實在不妥,無涯喚我神荼便好。”


    白衣人一愣,呆住了。過了好久,才呆愣的開口。


    “神荼!”


    “神荼!”


    低緩的聲線環繞在屋內,又向遠處飄去,就如同萬年以前。


    又是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明知道他對自己有所隱瞞,可偏偏自己卻還是想要接近。神荼輕輕一笑。“可真是奇怪啊!”


    這是卻輪到無涯疑惑了。“什麽?”


    她昂起本是低垂的雙眸。笑得更開了。


    “不知怎得,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以前見過嗎?”


    無涯先是一呆,接著雙目盛滿了柔光,萬般的情愫將神荼包圍。


    可一開口,頓時就破了這曖昧的氛圍。


    隻見他傾身向前,纖長那個的睫毛都快挨著自己的臉了。一時之間,隻覺得臉癢癢的。


    可就是他一句話,神荼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無涯也有相同的感受。想必是見過的。隻是阿荼此般容貌,無涯竟忘了。實在是不該!”


    說完還懊惱的捶頭,這般浮誇的模樣,實在太假。


    神荼別過臉去,不再看他。輕抬手,將其推遠。


    “說的也是,像無涯這般的,也著實讓人印象深刻。神荼要真是見過,也必定是忘不了的!”


    那人聽到這裏,便笑得更歡了。


    “哦!看來在阿荼眼裏,無涯也是一位俊俏人兒。”


    “咳咳咳!”這一點不要臉的話,將神荼嚇了一跳。


    “就算我容顏無雙,阿荼也不必如此激動啊!”


    果然這人不要臉,哎!聽到這裏她連忙搖頭。


    “無涯容貌實在是俊俏。可這讓人印象深刻的,卻是這八層厚的臉皮!”


    就連無涯也沒有想到,這事她竟會如此直接的說出來。不過也隻是一會,也就恢複了常態。


    “隻要能讓阿荼記住,不管怎樣,無涯也是甘願的。”


    哎!又是這般模樣,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麽當上魔神使者的。


    “好了!不與你打哈哈了。你剛才要說的是何事?”


    看她一下便收了笑,那般嚴肅的樣子。無涯也不再玩笑。將那事一一說來。


    “你是說女魃可能在東荒?”


    “嗯!”


    見他如此肯定,神荼也信了幾分。


    “這麽說可有依據?”


    “阿荼初來東荒可能有所不知,這東荒已經整整旱了十年。”


    “你的意思是,是因為女魃。”


    無涯輕輕點頭。


    “也是,女魃所在之地,方圓百裏水汽全無。這也不失為一個方向。”


    神荼心中估量一番,頓時有了打算。


    “我這傷也是傷得奇怪,完全無法運起靈氣。這找女魃,可能也得等這傷好了。”


    無涯像在思索什麽。


    “還需多久?”


    眉頭輕蹙,像遇到了什麽大難題一般。


    “這就不一定了,可能一年,可能千年,可能永遠好不了。但也可能馬上就好,隻是!”


    還沒等神荼說完,他就著急開口。


    “隻是什麽?”


    看他焦急的樣子,神荼心中暗鬆了口氣。看吧!這魚兒就要上鉤了。


    這麵上依舊不放鬆,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哎!還是罷了!”


    可不,見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無涯更加著急了。那樣子,就差沒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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