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的臉色微微一變。


    林牧繼續道:“屍體發現時,右手緊握著半片金絲錦緞——這屬於周承嗣的外袍。”


    “書房字畫匣底殘留的胭脂香,與林月蓉的貼身香囊同源。”


    “而最關鍵的是……翻窗痕跡的逆向力學矛盾。”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真正的兇手,從未翻窗逃走。”


    “因為他……根本沒有離開周府。”


    張玄的瞳孔微微收縮:“你的意思是——”


    “周承嗣與林月蓉偷情,被周承業發現,爭執之下,周承嗣誤殺了自己的親哥哥。”


    林牧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殺人之後,他們製造了劫殺假象,翻窗痕跡是後來偽造的。”


    “而那丟失的螭龍佩……很可能已經被他們處理掉了。”


    張玄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周家,是雲州的世家大族。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不僅僅是一起命案那麽簡單,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醜聞。


    “周家……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張玄低聲道,語氣複雜。


    林牧冷笑了一聲:“人心比妖魔更可怕。”


    他緩緩抬眸,目光森然。


    “接下來,該找他們‘談談’了。”


    ……


    夜幕沉沉,縣衙地牢內陰冷潮濕,火把的光在牆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映照著囚室內兩張蒼白驚恐的臉。


    林月蓉和周承嗣被關押在相鄰的牢房,獄卒特意挑選了僅隔一堵牆的房間,讓他們能清楚地聽見彼此的一舉一動,卻無法真正見麵。


    林牧緩步踱入牢獄,目光淡漠地掃過兩人。


    “二位,夜裏風涼,睡得可好?”


    林月蓉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抓著衣袖,目光躲閃,身子微微顫抖。


    周承嗣則是滿臉倔強,死死盯著林牧,眼神充滿戒備與憤怒。


    “拖出去!杖刑伺候!”


    林牧冷冷地開口,身後的獄卒立刻架起一名無關緊要的小囚犯,拖到刑架上,重重一棍落下,頓時慘叫聲淒厲迴蕩在整個牢房。


    “啊——!”


    周承嗣的身子猛然一顫,林月蓉更是嚇得渾身一抖,驚恐地看向牢房門口,臉色瞬間煞白。


    ——他們能聽見,卻看不見。


    那慘叫聲仿佛是他們的未來。


    林牧站在牢門前,嘴角微微勾起,語氣卻冰冷如霜:“二位放心,隻要你們老實交代,便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他看向周承嗣,隨手從箱中取出一件血跡斑斑的素衣,緩緩展開,擺在火光下。


    “周公子可知,這是什麽?”


    周承嗣的瞳孔驟然收縮,死死盯著那件“血衣”,嘴唇微微顫抖:“……不可能……”


    林牧冷笑:“不可能什麽?你是說,你哥哥的血,不會濺在你的衣服上?”


    他輕輕一抖,衣物上的血跡在火光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剛剛從周府取來的物證,血痕經過檢驗,與周承業的血相融。”


    ——這當然是假的。


    這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素衣,染上了宰殺牲畜的血跡罷了。


    可在此刻,它就是最鋒利的刀,直刺周承嗣的心髒。


    周承嗣的唿吸急促,額頭滲出冷汗,眼中閃過一抹驚恐:“你……你胡說!我從未見過這件衣服!”


    林牧輕輕一笑,目光幽冷:“你當然沒見過,因為它被你倉促處理掉了,可惜,天網恢恢……”


    他緩緩湊近,低聲道:“你猜,若是讓你嫂子先看到這件衣服,她會怎麽想?”


    周承嗣的臉色頓時煞白,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第一道裂痕,出現了。


    林牧沒有停下,而是轉身走向林月蓉的牢房。


    林月蓉縮在角落,眼中滿是驚恐,看到林牧靠近,她的身體更是微微發抖。


    林牧歎了口氣,語氣變得溫和:“林夫人,周公子已經交代了。”


    林月蓉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抹驚恐:“他……他說了什麽?”


    林牧並不迴答,而是緩緩打開一個木匣,裏麵放著一串佛珠,其中一顆微微破損,隱隱透著暗紅色的痕跡。


    “夫人可認得?”


    林月蓉的臉色瞬間慘白,牙齒輕輕咬著下唇,眼神慌亂。


    林牧輕輕一笑:“在周公子的供詞中,他說你是脅從,真正動手的是他。”


    “可問題是……”


    他頓了頓,目光幽冷:“這串佛珠,少了一顆,正巧嵌在令兄頭骨之中。”


    林月蓉的瞳孔驟然放大,猛地捂住嘴,眼中滿是驚恐。


    ——這當然也是假的。


    可她並不知道。


    她的唿吸急促,身體微微發抖,眼神開始遊移不定。


    ——第二道裂痕,擴大了。


    林牧緩緩起身,走迴周承嗣的牢房,目光冷漠地俯視著他。


    “周公子,你可知?”


    他輕敲著手中裝有假供狀的木匣,聲音低沉:“按律法,主謀淩遲,脅從者絞。”


    周承嗣的臉色瞬間慘白,猛然抬頭,眼中充滿驚恐:“你說什麽……?”


    林牧輕輕一笑:“你若執意不招,那便是主謀。”


    “可你若認罪,或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周承嗣的唿吸急促,額頭冷汗直流,整個人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牢房的另一側,林月蓉的哭聲隱隱傳來,她的情緒已經徹底崩潰。


    就在這一刻——


    周承嗣猛地撲向牢門,雙手死死抓住鐵欄,眼中滿是瘋狂!


    “是我失手推的!”


    “月蓉隻是扶了一把!”


    他的聲音近乎嘶吼,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


    與此同時,林月蓉的牢房內,也傳來了尖叫聲!


    “那方沾血的送子觀音帕在——”


    她猛地捂住嘴,可已經太遲了。


    林牧的嘴角緩緩勾起,目光冷冽如冰。


    ——審訊,結束。


    ……


    公堂之上,周承嗣癱坐在地,臉色灰敗,雙眼無神,嘴唇不停地顫抖,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魂魄。


    林月蓉則是縮在角落,雙手死死抱著自己,眼神渙散,淚水滑落臉頰,嘴唇翕動,卻已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的罪行,已被撕裂開來,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周府的家醜,如今已然人盡皆知。


    “啪!”


    張玄猛地一拍驚堂木,聲音低沉而威嚴。


    “周承嗣,林月蓉,二人通奸誤殺,妄圖嫁禍旁人,罪無可恕!”


    他冷冷掃過兩人,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機:“周承嗣,依大乾律法,手足相殘者,斬立決!”


    “林月蓉,通奸謀害夫君,杖斃於市!”


    隨著判決落下,周承嗣猛然瞪大雙眼,嘶聲怒吼:“不!我不甘心!不甘心!”


    林月蓉則是癱軟在地,徹底崩潰。


    一切……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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