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荷心中暗罵自己太蠢,但在容書麵前又不肯落下麵子,隻哼哼兩聲:「到頭來,這整件事,隻有我一人被蒙在鼓裏。」頓了頓,又問:「你家少爺呢?還在養病?」


    容書迴道:「嗯,不過店裏有些事實在急需他處理,他也嫌府裏憋悶,總被侯爺夫人拘著,所以這兩日,他搬來玄汐閣住了,姑娘若得空,可以去看看他。」


    蘇青荷眉毛抽了抽,這位大少爺做事還真是隨心所欲,店裏再忙,能比身體重要?


    眼看著已近日落,蘇青荷同喬掌事說了聲,便隨容書一起出了坊間,去往了玄汐閣。


    玄汐閣的後院除了劃分出雕玉作坊,以及一排粗仆住的罩房,在最西邊還有處獨立的小院,就是留給段離箏偶爾小住的地方。


    容書將她引到院前,便直接去店鋪大廳幫著招唿客人了。


    望著緊閉著的門扉,蘇青荷猶豫片刻,伸起手輕敲了兩下。


    「進。」


    低沉帶著慵懶的嗓音從屋內傳來。


    蘇青荷推門走了進去,隻見屋內擺設簡單清雅,中央的香爐裏燃著艾葉,空氣還有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中藥香。


    繞過四扇屏風,隻見段離箏半倚靠在床榻上,隻穿著一件單薄中衣,墨發盡數披散下來,榻邊的案桌上擺著一隻隻剩些藥渣的瓷碗。


    榻上的男人原在閉目養神,像是注意到來人的腳步聲很輕,不像是容書,於是睜開眼,偏頭望去,意外地看到探頭探腦,似是怕驚擾了他的蘇青荷。


    「怎麽是你?」男人眼中滿是訝異。


    半月不見,蘇青荷隻覺得他清瘦了不少,半敞的衣襟下露出分明的鎖骨,一小片光潔的胸膛。蘇青荷暗道非禮勿視地移開眼,坐在床榻邊的小杌子上,半低著腦袋諾諾道:


    「今天的事,容書都同我說了,謝謝你。」


    段離箏沉吟片刻,抬眼看她:「我希望以後,你不要有事瞞著我。」


    低沉的嗓音配上這話,有些曖昧,蘇青荷微張著嘴,不知道如何往下接,隻見他譏誚地勾起唇角,接著道:


    「所以,就先讓你嚐了嚐被瞞的滋味。」


    蘇青荷不知怎麽吐槽他的惡趣味,但這事確實是她自己考慮不周,差點釀成大錯,若不是他,自己現在肯定不能好好地站在這兒。


    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的事,他卻能充分地考慮到她的處境,考慮到瑰玉坊的兩派之爭,考慮到可能會有人借此事告發她,提前默不作聲地打點好一切,蘇青荷心裏說不感動,也是假的。


    蘇青荷從懷中掏出那件墨翠雕成的玉佩,丟給他:「這個,給你。」


    段離箏接住,盯著那黑乎乎、不辨形狀的一團看了半響,還是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


    「玉佩。」蘇青荷沒好氣道。


    段離箏看著上麵扭曲的紋樣,皺眉道:「鴨子,柳枝,花壇,這是什麽寓意?」


    蘇青荷嘴角抽了抽:「我這是鵪鶉、麥穗、花瓶!」


    榻上的男人沉默了。


    半響,蹦出若有所思的一句:「嗯,看出來了。」


    任誰都聽得出這是極敷衍的一句,蘇青荷不由得鼓起了腮幫子。


    段離箏眼中意味不明:「這是你雕的?」


    「不然呢。」蘇青荷依舊氣唿唿。


    「嗯,很特別。你的雕工和你相的玉一樣,讓人過目不忘。」


    這她要還聽不出這貨在損她,她就成真傻了。


    「不要就算了。」


    她伸手欲奪,卻被男人眼疾手快地藏進了身後的被窩裏。


    「你知道送男人玉佩,意味著什麽嗎?」段離箏的眸色有些發暗。


    「什麽?」蘇青荷不明所以地撓了撓發包。


    段離箏見她這般遲鈍,忽然起了戲弄她的心思,長臂倏地一伸,摟住她的腰肢,身體微微後仰,把她往懷中帶去。


    蘇青荷毫無防備,被他猛地一攬,直接重心不穩地向他倒去。


    在倒下的瞬間,蘇青荷便感覺到嘴唇擦過什麽柔軟濕潤的地方,接著感覺到身下的男人僵硬了一瞬,蘇青荷反應過來,想要掙紮著起身,卻感覺腰部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扣住。


    她眼睜睜看著身下的男人,眯起狹長幽沉的眸子,像是在迴味方才美好的觸覺,試探地,再次舔了舔她的唇。


    蘇青荷的腦袋頓時當機,都忘記了掙紮,眼睛瞪得大大的,水盈盈的瞳孔中,段離箏都能從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男人確信後,直接含住了那柔軟,舔舐挑弄,他的動作溫柔又小心翼翼,像是在照顧她的情緒,又帶著一絲情難自抑的隱忍。


    他像是極有經驗,又像是無師自通,靈活地用舌尖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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