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看著碎了一地的花盆,深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些叔叔阿姨這麽猛的麽?


    剛剛幾人拿起花盆就把過來的荀彧砸倒,不但如此,幾人仿佛是排著某種陣型,防備著四周。


    三個大爺死死的將荀彧按倒在地,他們衰老的手臂此刻青筋暴起,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還有幾個阿姨則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來到了劉協的身邊:“不用怕,那幾個老家夥都是之前跟隨過溫侯的!拿下那人,不在話下!”


    她們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驕傲。


    劉協聽後無比的震驚!


    居然是奉先的兵馬!


    劉協的眼睛瞬間瞪大,心中滿是難以置信。


    劉協不由得生出了一絲絲的好感來,忽然,他看到了那大媽意味深長的微笑!


    劉協終於想了起來,那曹昂的大夫人可是呂玲綺!


    呂布的女兒!


    那寫呂布的舊部應該就是來監視自己的,想到此處,劉協的心裏不由的慶幸,自己這些日子沒有說出什麽過線的話。


    額頭上也是沁出來一絲絲的冷汗!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自由了,來到這裏也沒人看管自己,沒想到是依舊有人在監視自己啊!


    同時,劉協也是鬆了口氣。


    他就說自己怎麽也是個前朝的廢帝,不可能一點都不防備吧?


    之前他還覺得曹昂就是看不起自己,所以才給了他一個工作自由發展,如今忽然有了一種受到重視的感覺!


    嗯,我還是值得重視的!


    劉協點了點頭,誇張的說道:“這個前朝餘孽!竟敢說出如此造反的話,敢造我大魏的反?真該死啊!”


    劉協的聲音聽起來尖銳而憤怒,若不是這裏的人都知道他是前朝廢帝,還以為他是最忠心的大魏忠臣。


    說完,劉協感覺不夠,還向前對著被按在地上的荀彧踹了一腳。


    他的這一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發泄出來。


    荀彧感受著身上的疼痛,此時都驚呆了!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眼神中滿是驚愕與茫然。


    剛剛幾人衝來,他並沒有防備,自己夢裏他怕啥?


    那幾個花盆差點把他砸暈!


    鑽心的疼痛傳來,荀彧本以為自己會從現在的夢境裏馬上醒來,卻沒想到被幾個老卒壓在身下,臉貼在冰涼的地麵上。


    那地麵的寒意仿佛順著他的肌膚直透骨髓,這感覺無比的真實!


    為什麽自己沒醒來!


    “卡擦!”


    他的兩個手臂被人從後麵綁上,荀彧就感覺自己胳膊都快被擰斷了!


    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為什麽還不醒?


    荀彧感受著自己身上的疼痛,甚至又有些懷疑自己不是在做夢。


    隨後,就把這個念頭拋出腦海!不是做夢,那眼前的東西怎麽解釋?


    難不成那曹昂真會什麽仙術不成?


    子不語怪力亂神!


    荀彧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思緒混亂如麻。


    “都說了你跑不掉的,還跑!”張農氣喘籲籲的把荀彧壓在身下,扣上手銬,他的臉上滿是汗水,氣息急促。


    完成這一切後,張農又是對著那幾位老者笑笑:“你們有福了!見義勇為獎有你們一份!”


    那幾位則是臉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其中一位少了幾顆牙齒的則是說道:“小哥啊,這次有多少錢?”他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這個啊!他犯的是造反的小罪,恐怕。”


    此話還沒說完,那幾老人則是唉聲歎氣!


    “原來是造反啊!真晦氣!”


    “是啊!這麽大陣仗,我還以為他搶劫殺人了呢!”


    “走了走了 ,原來是個精神病。”幾位大爺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就向著劉協而去。


    劉協愣了。


    “造反罪名還不大麽?”劉協的聲音中滿是疑惑。


    “造反家裏財產一般都被沒收了,哪裏來的獎金?”


    劉協這才明白,原來見義勇為的獎金是從他們身上出的!


    這時候,牽著荀彧向馬車走去的張農,則是說道:“隻是沒有提成,獎金還是有的!”張農的話讓幾位大爺大媽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行,你先忙,我們去種花了!”


    幾人離去後,張農就拉著一臉呆滯的荀彧對著另外幾人:“快上車,另外的車都超過我們了!本來我們是最快的”張農的聲音急切而緊張,剛剛因為奔跑,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


    荀彧這才注意到,一隊車極速的向著前方行駛著,不是自己之前的車隊又是那些?那車隊如同一陣疾風,在平整的路麵極速飛奔著。


    他渾渾噩噩的上了車,他依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夢裏還是現實。


    經常被外星人抓走的人都清楚,如果你是忽然被打暈,被抓到外星球,四周陌生的環境和你的認知完全不符合,你就需要好長時間才能適應。


    若是你是一路坐著飛船過去的,你大概就很快的適應下來,因為你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


    此時車上的其他人都是一夜未睡,從進入洛陽開始就一直在看著,就處於後一種狀態。


    他們的此時接受的速度就十分快。


    如同荀攸,此時最多的隻是驚訝而已!沒有荀彧如此的誇張!


    荀攸看著車上眼色迷茫空洞的荀彧,他不明白平時沉穩的叔父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叔父,你怎麽了?”荀攸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荀彧許久才反應過來,由於手被反拷著,無法動彈,對著一臉擔心的荀攸說道:“公達,你掐我大腿一下!用力!”


    荀彧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


    荀攸雖然不解他為什麽要自己去掐他,也是按照他的說法去執行!


    手放在了荀彧大腿上用盡所有力氣,狠狠的掐了上去。


    嘶哈!


    荀彧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他倒吸一口涼氣,目瞪荀攸:“怎麽迴事?為什麽剛剛的時候不痛?”


    荀彧的聲音中滿是困惑和惱怒。


    荀攸懵了,他哪裏清楚為什麽剛剛不痛啊,你的腿又沒長在我的身上。


    “這……”


    “咳咳,我知道!”


    一個聲音吸引了車上所有人。


    這時候,荀攸看著大瞪雙眼的楊修,楊修趁著身邊的兩個人不備,掙脫他們的押解,用手把楊修嘴裏破布拿了下來。


    那兩人正要去繼續架著楊修,卻被荀攸攔了下來。


    “德祖,你說!”荀攸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


    楊修深唿吸了一口氣:“荀令君那是腳麻了啊!”


    楊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調侃。


    楊修剛剛就看到了荀彧好似有些不對勁,好像是陷入了某種癔症之中。


    那症狀有些像是莊周夢蝶,若是一個人對自己的世界產生懷疑,那麽他很有可能變成一個超脫物外之人。


    行為不受世間一切影響,而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若是莊子一般,叫做超脫物外。


    若沒有那麽高的境界,也有可能變成一個瘋子,若是普通人,那就是瘋子了!


    楊修之前剛想要出言提醒,就被四人按倒!


    這些人簡直是豈有此理!


    楊修心中憤怒不已,那四人的粗暴行徑讓他倍感屈辱。


    如今,還是得自己看的通透,看著車內震驚看著自己的眾人!


    楊修歪嘴一笑:“禾禾禾!一幫蠢貨,還不讓我說話?嘶,好疼!”


    楊修忽然扯動了原本有傷的嘴角,嘴角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聽到楊修的話,荀彧終於迴過神來!


    頓時大喜,原來自己不在夢裏,也就是意味著自己沒有拉褲襠!


    一時間心情大快!就連外麵那些看似不合理的景象都忘記了!


    “哈哈哈,多謝德祖!”荀彧的笑聲爽朗而暢快,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陰霾都驅散。


    這時候,荀彧才注意到,好像除了荀攸,幾乎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


    那一道道警惕和疏離的目光,怎麽了這是?老夫是臭狗屎?


    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和劉協說的那些話!心情又是陷入了穀底!


    自己剛剛以為是做夢,把自己的計劃都說出口了!


    這可如何是好?


    荀彧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心中充滿了懊悔,事還未辦就泄密,他沒考慮自己會不會被殺,想的卻那劉協定然不會配合自己了。


    “下車吧!”


    張農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車門被打開,他一路在想自己的事,竟然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了下來。


    荀彧下車後,心情還處於忐忑之中。


    他的腳步有些虛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張農則是一邊解開他的手銬,一邊說道:“逃跑一次,加刑一年!你有福了!”


    張農的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那笑容在荀彧眼中格外刺眼。


    這造反的話說出來,才加刑一年,是多看不起自己啊?


    荀彧正要理論一番,張農說完話就駕著馬車向著外麵而去。


    荀彧他可不在意到底是不是被加刑,既然不殺自己,他一年後是要造反的!


    根據之前的判斷,這曹昂的大魏撐不了一年。


    忽然,荀彧愣住了!


    不對啊!


    那都是自己之前的臆測!


    那時候還沒有見到這裏!


    如今看到洛陽如此強大,大魏真的還撐不了一年麽?


    他又想起了那張農所說,一個村子都有百萬斤糧食,原本他以為是在胡說八道,如今看來,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忽然自己一直挺直的腰彎了下來!


    曹魏的軍事不用說,三千打十萬就已經證明!


    他要等的就是曹昂的內政和後勤出現問題,如今看到洛陽是如此的強大!


    這些建築即便是大漢巔峰時候,舉全國之力也是完全不可能建造出來的。


    這讓荀彧感到絕望!


    徹底的絕望!


    他原本明亮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知道,大漢完全沒了翻盤的希望,什麽劉璋劉表劉備孫權,之所以沒打他們,唯一的原因就是不想打。


    而不是不能打,至於為什麽不想打,他暫時沒想到。


    荀彧絕望至極,他此刻隻想麵向洛陽皇宮而死。


    抬頭看去,卻沒分辨出這裏是哪兒。


    他整了整衣冠,看到場地邊上有把守的士卒,就走了過去拱了拱手。


    “請問那邊是洛陽皇宮方向?老夫有些分不清方向”荀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迷茫。


    “皇宮?洛陽沒有皇宮啊?你是說縣衙是吧?縣令道清老師去當丞相了,現在歸一位大三的學長代理。”士卒的迴答讓荀彧更加茫然。


    沒有皇宮?曹昂住哪兒?


    荀彧上前一步“以前的皇宮呢?”


    那士卒看到他動作猛的後退兩步,抽出了手裏的劍。“在往前者,死!”


    這時候,一個年紀稍長也就是二十來歲的臉上有刀疤的青年走了進來,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


    “一個老頭而已,不用緊張。”


    說完就轉身看向了荀彧,張口說道:


    “現在沒有皇宮了,洛陽大學就是以前的皇宮舊址!就在那邊,你們來的時候應該路過,最大的那篇建築群就是。”


    那青年說完還用手指了一個方向。


    “多謝!”荀彧有氣無力地說道,心中的失落愈發沉重。


    荀彧轉身,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看到了一個有些尖銳的牆角,對著剛剛那青年說的皇宮位置撲通跪下。


    此時的他心中萬分悲切。


    如今,這實力對比,哪裏還有一絲絲的翻盤希望?


    他的目光呆滯,望著遠方,仿佛大漢曆代先帝向他招手。


    此時的荀彧隻想一頭撞死在這裏。


    “大漢的曆代先皇,臣無法匡扶漢室了!”荀彧的聲音悲愴而淒涼,仿佛杜鵑啼血,讓人聞之心酸。


    現場十分安靜,都紛紛看著向了這位悲愴的中年人,在那裏一絲不苟的行著三拜九叩的大禮。


    荀攸想要上去,卻被楊修大聲拉住:“荀令官曆來忠心大漢,已經萌生死誌,你阻得了一時,阻得了一世麽?”


    其他囚徒則是怒目而睜看著楊修。


    這是特麽的什麽意思?荀彧是忠臣,我們都不是唄?


    荀攸隻想把揍楊修一頓,卻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唉!他深深歎口氣。


    叔父他老人家已經45歲了,活夠了,而他荀攸今年才51正值壯年,他可不想跟隨而去。


    而是恭敬的對著荀攸行跪禮的方向一鞠躬,正想要說點什麽,那圍觀的士卒卻是紛紛開口。


    “好!跪的真好!這姿勢太標準了!”


    “厲害啊!原來跪拜還有如此多的花樣!”


    “嗨!大公子不是說了,大魏人民站起來了,難道沒通知到他?”


    “可能是吧?他們都在監獄。”


    這些士卒的嘴實在是太毒了!


    那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荀彧的心。


    本來荀彧十分悲憤的心情,讓這些人一說,忽然感覺自己像一個小醜!


    那原本洶湧澎湃的悲憤之情,瞬間被這無情的嘲笑所衝淡。


    本來想在這裏自戕而死的他,忽然感覺沒了那種氣氛!


    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想著到了沒人的地方再死。此時他已經心如死灰一般!


    太史公說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他忽然感覺這些人有點太惡心人了,全場隻有荀攸在恭送他這個反賊上路,其他囚犯都是漠不關心,士卒們則是在指指點點。


    他決定了,迴頭在隻有荀攸的地方去死。


    這時候,一聲極大的聲音打斷了荀彧的沉思。


    那聲音如雷鳴般震耳欲聾,在空氣中激蕩起層層漣漪。


    此時已經天光大亮,荀彧尋聲忘去,就看到了一個巨大冒著白煙方形的東西,從遠方唿嘯而來!


    這看起來像是一輛車???


    荀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難以置信。


    荀彧剛剛隻顧著哀傷,並沒有注意到麵前的地上,兩條鋼鐵組成的軌道延伸到了極遠之處!


    那軌道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兩條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通道。


    而那冒著黑煙的東西,就是在這鐵軌之上行駛著。


    這樣的鐵軌,對麵也有兩條。


    場上一陣陣的騷動!


    無不麵露驚訝!


    人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有震驚,有恐懼,有好奇。


    荀彧也是如此,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此時,那冒著白煙的車,正在緩緩的進入廣場,場上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的乖乖!這好像是一輛車!”


    “胡扯!你看到前麵有東西拉了麽?難道自己能走,還能是真是仙術不成?”


    “我看我還在做夢啊!嘶哈!好疼!不是做夢!”


    “有誰規定了夢裏就不會疼麽?我有一次做夢,在夢裏過了一輩子,我在夢裏還做了幾十年的皇帝,醒來的時候不還是隻過了一晚?”


    “你個反賊,居然做夢敢當皇帝?”


    就在別人的爭吵中,荀彧的眼睛則是越來越亮!


    那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燭火,越來越熾熱,越來越堅定。


    是啊!


    誰規定夢裏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呢?


    這明顯就不是世上能有的東西,他發現自己陷入了誤區了!誰說夢裏就感受不到疼痛的?


    他之前也是做了一個夢,夢裏他隨著曹操南下,然後曹操迴來要稱王!


    那夢境中的歲月漫長而曲折,仿佛真實經曆過一般。


    那幾年悲歡離合都有,不過醒來後大多忘記了,大多是隻記得一些大事!


    一夜能猛幾年,或許自己也要在這夢裏幾年了,或許醒來後也是僅僅記得幾件事呢!


    荀彧確定了自己還在夢中,忽然哈哈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癲狂與解脫。


    那裏有什麽洛陽?


    哪有什麽高樓大廈?


    那裏有什麽不用馬拉的車?


    都是夢而已!


    老夫要把這些見聞都盡量的記下來,等醒了後,著書立說。


    或許他根本就不在馬車上,或許曹操並沒有死。


    或許他還在給曹操運送糧草太累了,這段時間包括曹昂造反,包括他的牢獄之災都是在做夢。


    曹操怎麽可能忽然死了?曹昂怎麽可能打入許都?


    十年前洛陽就是一塊廢地,一片火海,他和曹操來迎奉天子的時候親眼所見的。


    “老夫明白了!


    這就是在做夢!


    可惜了,老夫不會控夢之術!


    在自己的夢裏還要被宵小欺負!


    可惜了,盡管老夫如何去記憶,醒來還是記住不多!”


    荀彧的臉上滿是肆意與張狂,仿佛已經洞悉了一切。


    其他人則是離得他遠遠的。


    就連挨著他很近那個士卒,看著荀彧瘋癲的模樣,也有些懼怕。


    對著一邊青年說道:“喪彪老師,我就來實習的,這人不會咬我吧?能不能給校長說說,我還能選擇去外地做縣令麽?”


    ……


    許都皇宮,偏殿


    當過皇帝的都知道,皇帝隻需要把軍權,財權,人事權牢牢的抓在手裏就行。


    太忙的皇帝除了自己累點自我感動以外,沒有任何用處,還可能被吊死在歪脖子樹上。


    因為做得多錯的多,錯的多了,就沒有了威信,所以最好就是什麽也不做。


    把所有的具體的事情交給下麵人做,做的好了有獎勵,做的不好就換一個人。


    曹昂一直以來就是這麽做的。


    他規定十五日一次大朝會,主要事情也不是處理事情,而是讓官員們知道他還活著,沒有被架空,也沒有被隔絕內外。


    八十多位郡太守,以及十二位州刺史,還有各地的軍事主官,每月都要來請安折子。


    內容就是“請問陛下平安嗎?我給您帶了土特產。”


    曹昂迴:“朕很好,土特產收到了。”


    主要目的也是確認他是否死了或者被隔絕內外。


    除了大朝會之外,還有小朝會,曹昂規定小朝會是七天一次,主要是讓主官匯報一下最近一周的工作情況。


    也就是說他即使是皇帝,也是需要每個月至少需要上6天班,然後迴100封“朕很好,你寄的某某東西收到了。”的親筆信。


    著實十分辛苦。


    今日是每周一次小朝會,也就是各個主要官員匯報工作情況時候。


    這座偏殿沒有大殿那麽嚴肅,窗子也換成了玻璃的,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落地窗昭入電內,使殿內十分明亮。


    曹昂麵前則是一個巨長的辦公桌首位。


    那辦公桌由上好的檀木打造,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曹昂左右兩邊的是道清、諸葛洞明、李長庚、老耿四人。


    他們或神色凝重,或目光堅定,每個人麵前都有個小本子,靜靜地等待著會議的開始。


    再往後則是六部尚書,他們身著官服,正襟危坐,表情嚴肅而專注,手裏的拿著筆隨時準備紀錄。


    曹昂此時不像是見其他人一般,身後層層護衛,隻有劉異守在後麵站著。


    最後的則是幾名年輕禦史。


    嗯,就是他之前在洛陽大學的部分校委會人員,以及學生會代表。


    他們雖然年輕,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朝氣。


    在場的除了老耿,就沒超過四十歲的,超過三十歲的也就曹昂一人。


    看著這些年輕人,30歲的曹昂都感覺自己有些老了。


    曹昂輕輕咳嗽了一聲。


    “開始吧!”曹昂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偏殿中迴蕩。


    道清第一個站了出來。


    “義父,目前整個大魏十二個州,刺史都是由學校裏教學質量最差的十二人擔任,每人加上屬官兩百人,一共 2400 人。


    87 郡,則是由優秀畢業生擔任,除了主官每個團隊 150 人上下,共計


    人。


    865 縣,每縣都是由普通畢業生擔任,部分由優秀的高中生擔任,加上司農官稅務官等屬官 50 人上下,共計


    人。


    整個洛陽包括下轄縣鎮,由於大量的都是原來的州郡逃難而來,抱著衣錦還鄉心思,向原本家鄉販賣物資的,保守估計 50 萬人。


    洛陽再次出現了用工荒的局麵,平均工資從原來的 2000 漲到了 6000,依舊是供不應求。


    ……總之一切穩中向好。”


    道清的聲音平穩而清晰,他詳細地匯報著各項數據和情況,手中的奏折微微抖動,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和重視。


    許久,道清才匯報完。


    曹昂點了點頭:“下不為例,工作的時候還要稱唿職務!”


    “是!陛下!這不是就咱們幾個嘛,咱又不和弟弟妹妹搶你遺產。”道清撓了撓光頭。


    “老子活的指定比你長,你特麽光頭上都長皺紋了!”


    “這丞相要不還是要諸葛擔任吧,義父您啥都不管,太難了!”


    “幹滿四年,我給你換人。”


    “我當洛陽縣令的時候您就說四年,現在好不容易幹滿了,又讓當丞相,我還是懷念在學校教書的日子。”


    曹昂不想搭理這光頭。


    隨後,則是由李長庚和諸葛洞明匯報了一下各地的軍事情況。


    這些都是早就定好的,如今隻是執行罷了。


    曹昂隻是點了點頭,對著羽扇綸巾看起來頗為不俗的諸葛洞明說道:“你有空把你的官話練一練。”


    下一個則是老耿激動的站了出來。


    他的臉龐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雙手不停地比劃著,仿佛要將心中的喜悅全部展現出來。


    “義父!如今新安縣的煤礦正在加速開采,除了供暖以外,其中一半用於煉鋼。


    去年建在新安煤礦旁邊的幾家鋼鐵廠,鋼鐵產量已經達到 16 萬噸,其中一半用來打造鐵軌,每裏 30 噸算,預計可以鋪設 2600 裏的鋼軌。


    隻是現在人力運力嚴重不足,整個鋼軌都堆在倉庫。”老耿的聲音洪亮而急切,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聽到這話,在場無不歡欣鼓舞。


    這意味著什麽,之前曹昂早就講過,鋼鐵就是實力!


    曹昂看著老耿還有一個個激動的人,隻是淡定的點了點頭。


    不是,16 萬噸而已,你們在激動什麽?


    十六萬噸聽起來很多,也就是清末的水平。


    後市 2000 年鋼鐵產量都達到了 1 億多噸,2023 年更是達到了 10 億噸。


    不過是後世萬分之一而已。


    我的三萬多的【無字天書】都供你們研究了那麽久,我都好久沒玩兒遊戲了!


    而且現在電池嚴重不經用,太陽能充電版充滿晚上也就是能用兩三個小時就沒電了!


    就算前些日子搞出來了小型發電機,看著一個個如饑似渴的人,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要去玩遊戲。


    曹昂也不好打擊老耿的積極性:“老耿啊,幹的不錯,另外,你比我還大十歲,以後就別叫我義父了吧?”


    “義父!”老耿撲通跪下來。


    “得得得,坐坐坐,以後工作的時候稱唿職務!”


    曹昂嚴重懷疑這幫人想繼承自己遺產,他又沒證據,他在來洛陽第三年就不認義子了和義女了。


    還在洛陽第五年的時候規定了義子義女不能繼承他的遺產,他們依舊樂此不疲。


    後麵其他事情,他則是興趣缺缺。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遊離,思緒似乎飄到了遠方,對於那些匯報隻是隨意地聽著,心思早已不在其上。


    直到最後,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


    曹昂看到這年輕人就感到頭疼,牛屯,每個月除了給他要錢,就是管他要錢。


    剛剛給他撥過去 10 個億,不到月底就能花完。


    整個的洛陽的稅收,50%的稅收都用在了洛大以及下屬中小學。


    這 50%其中的四分之一都被老耿拿走,還有四分之一被這位拿走。


    老耿研究的東西還能見到收益,這位純粹就是一個吞金獸。


    看到他站了起來,曹昂猛的一拍桌子:“不是剛給你 20 億麽?這才多久?老子沒錢了!我六千個義子和三萬個義女都沒你花錢多!”


    曹昂的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無奈和惱怒。


    牛屯一愣,看了看手裏的文件,又看了看曹昂。


    那眼神中透著一絲委屈,又坐了下來。


    曹昂擺了擺手。


    “說吧!”曹昂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的妥協。


    “哦!好的義父。”


    曹昂已經無力阻止了:“植物!”


    那年輕人拿起了手裏的文件念了起來。


    “哦,陛下,從八年前開始立項在新安縣的水電站,已經在上個月成功合攏,預計明年可以投入使用,年發電量預計可以達到 50 億度。


    由於蒸汽機量產,早就建造好火電站也可以開始工作,第一個火電機組正在調試。


    電報機已經在實驗室造出五台,我帶了一台到了這裏,預計下個月可以實現量產,隻是造價極高!”牛屯一口氣說完,臉上洋溢著自豪和興奮。


    曹昂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這個不愛說話的家夥,不虧自己給他起的名字!


    悶聲幹大事啊!


    他早就受不了這個年代傳遞信息如此之慢了!


    “許都這裏有電麽?”曹昂急切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可以用手搖式發電機,這個造價也是極貴,也是沒有量產。”牛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遺憾。


    “老子給你五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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