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也不好過,漢末政權動蕩,流民遍地, 到處都有吃不飽飯的貧民,到處都在遷徙。


    看了看眼前還在排隊報名山寨的流民隊伍,王望瑾一時之間竟是沉默。


    自從王望瑾將無極縣之中的貧民窟整改之後,就如同打了廣告一般,從附近縣城之中暗地投靠的人可是絡繹不絕。


    當然,這種事不會有人宣揚。


    畢竟王望瑾他們可是反賊,官匪自古不兩立。


    聽聞漢朝之時,地球在冰河期,此段時間四處都會出現災害,這話果真不假。


    再度瞟了眼正在享受熱粥的百姓,王望瑾搖頭離去。


    隨著大量流民的加入,柳葉山寨迎來了萬人大關。


    如此多的人加入,居住問題必須提上日程,所以王望瑾之前命令眾人修建的那五座山寨也開始提前入住人口。


    對於那裏的小寨主,王望瑾將決定權交給了劉叔。


    劉叔也沒什麽好猶豫的,直接讓自己的心腹擔任其中要職。


    畢竟如今隻是管理山寨的穩定,作為鎮守山寨的一員,也就不需要什麽才能。


    來到商議大廳,王望瑾一時之間竟是愣在了原地。


    麵前是堆積在一起的統計資料以及堆成山的情況匯報,這裏有的還是王望瑾親自寫的,現在倒是又到了自己這裏,又得加班了。


    望著麵前給自己端茶倒水的鄒氏和杜氏,王望瑾頓時感到一陣頭大。


    他很想要將美人換成謀士,實在是這活簡直太累了,已經有了前世讀高中的感覺了。


    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離開,王望瑾這才開始集中注意力。


    翻開一疊記錄,王望瑾更加無語,這還不如寫語文試卷呢,這全部都是漢末文言文。


    看了看正要離開的兩女,王望瑾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你們看過《詩經》嗎?”


    聽到這話的兩女有些愣神,但是也都點了點頭。


    見到杜氏點頭的時候,王望瑾有些吃驚,畢竟據他看過的史書了解,杜氏最後嫁給了農民出身的秦宜祿,這也說明她的家境不好,能在曆史上留下名諱也是因為自身的姿色。


    但是如今王望瑾也不去管這些了,很是高興的再度又將兩人拉了迴來。


    兩人在一臉懵逼中來到了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麵前開始整理。


    望著眼前的資料,兩女的興致很高。


    他們也知道他們的大當家這是把他自己的擔子分給她們,但是這又有什麽,反正都隻是簡單的分組,再者說,他們以後肯定都是在一起生活的,夫君以後也會更加信任他們。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完全是出於對處理公務的好奇,這才保持著高度的興致。


    隨著三人的不斷整理,一個時辰很快過去,不同類別的資料也被整理出來,擺放在一旁。


    王望瑾這才讓兩人再度離去。


    抿了一口茶,他開始翻看起了自己最感興趣的資料,也就是記錄那些流民個人信息的戶籍,他想看看這裏有沒有熟悉的曆史名人,說不定自己還可以放鬆一下。


    翻著冊子,王望瑾有些疲倦,實在是海裏淘沙不容易,想要在山匪營中找到一員武將真不是容易的事。


    看著看著,王望瑾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陳到。”


    王望瑾不由得念出了聲。


    陳到,蜀國良將之一,忠勇聞名,可以說是一名中規中矩的武將,但這也是一種優勢。


    既有領兵作戰的才能,又有個人的武藝,也算是一位不錯的帥才了。


    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侍從,王望瑾吩咐道:“將這位名叫陳到的年輕人叫過來。”


    聽到這話的侍從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自己老爺。


    “您好像才14歲吧,還沒有到15歲,這個家夥也似乎差不多,為啥……”


    自己隻是一名小廝,不敢問也不敢說。


    打發走小廝的王望瑾再次開始瀏覽起了戶籍。


    沒過多久,冊子就被翻到了最後一頁,再沒有什麽名人,但是各種職業的倒也不少。


    數了數男女人數,男性占了三分之二,而女性則隻有三分之一,雖然並不平均,但是這樣也算好的了,差距並不是很大。


    望了望修建花費,王望瑾全部通過,至於有沒有企圖貪墨錢財的家夥,王望瑾自是需要防範這一點。


    所以在簽下自己的標識之後,又補上了一句話。


    “行此舉者,受其害也。”


    雖是補上了這句話,但是為了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別太過火,王望瑾也是將字寫在了審批金額身旁,既是一種警醒,這也可以減少殺戮,增加有用之人,畢竟現在能夠貪墨錢財的多少有些能力,又都是老員工了,大家也都臉上不好看。


    畢竟現在的漢末可謂是處在人口減少的黃金時期。


    沒有再躊躇其他,一鼓作氣,王望瑾又花費了兩個小時,總算是將這些公文全部解決掉。


    伸了一個懶腰,王望瑾立刻就瞧見了站在一旁的小廝以及他身邊一個青年。


    此人身形健壯,體態瘦削,麵容俊朗,神情嚴肅但卻有些緊張,額頭上也有淡淡地汗水滲透。


    看到此人如此模樣,王望瑾心中就有了猜測。


    王望瑾也沒有過多言語,隻是帶著兩人來到了院外。


    讓小廝退至一旁,王望瑾笑著說道:“聽聞你武力不俗,今天也算是幸會,想要請教一二。”


    聽聞此言,陳到內心有些恍惚,很是猶豫。


    如今他算是寄人籬下,況且這人的武力一看就是未入流,自己好歹也算是三流高手,若是對方傷著一二,豈不是自己的過錯,自己那時可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可謂是兩麵受限。


    對於王望瑾那幾句誇他的話,陳到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很顯然,他隻是把這話當作了一種交流手段,並不太過在意。


    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難處,王望瑾笑著說道:“若是陳兄有所顧慮,可否讓我一隻手,若是我輸了,也定不會為難陳兄。”


    說到此處之時,王望瑾麵上表情鎮定懇切,期待之情浮現麵龐,很是鄭重。


    見此,陳到也知道如今也不好再推辭,隻得應下。


    對於王望瑾的說辭,陳到依舊沒有太多的信任。


    雖然王望瑾為人莊重,還施粥救濟難民,可以說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山賊,但是就憑這一層身份,陳到就不會百分百信任,再者,他一無名小子,何來的理由被這樣的人物知曉,可謂是疑點重重,令他不得不多想。


    是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雖說陳到用麻布綁了左手,但是他依舊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將手牢牢捆住,也是以防萬一,到時自己也好直接離開。


    看了看手中拳頭,王望瑾身上氣勢變化,猛地一拳砸來,當有莽夫之威。


    見王望瑾威勢兇猛,陳到一個側身,閃過此招,又是一轉,來到王望瑾身後,但卻並沒有趁機攻擊王望瑾,隻是等待王望瑾的下一步。


    見此,王望瑾也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但是他既然已經開始訓練了,當然也不會停止。


    轉過身去,王望瑾笑著說道:“陳兄武力過人,可否指點一二。”


    發現王望瑾沒有趁機進攻自己的打算,陳到對於王望瑾的人品也算是認可了,畢竟能認識到自己的失敗,並且對於他人表示認可算是一種不錯的性格。


    看了看王望瑾,陳到有些惆悵。


    不是他不想幫忙,主要是這家夥根骨一般,此身最多三流武者層次,而且他原先必定沒有專門性地練過武,才會是如今這樣。


    見陳到如此,王望瑾也知曉其中關鍵,笑著說道:“也不必多說了,陳兄,我也知道自己的上限為何,如今也隻是想要求得保全性命之法罷了,且先去吃點菜,打打牙祭。”


    聽到此話,陳到有些吃驚。


    這人如今也算是這裏地位最高的人,卻依舊能麵色坦然的承認自己的不足,此處尤為可貴。


    看了看手臂處的麻布,陳到也是心情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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