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其他人也並未離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滕天穹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定有好戲看,所以也都圍過來吃瓜。


    滕天穹肅著臉,端著架子,一言不發,任由身邊那群弟子嘰裏呱啦,鴨子一般嘰裏呱啦吵鬧著,對薑瀛率先展開先聲奪人攻勢。


    “你這惡毒的女人!比試而已,你怎麽能把雷師兄打得都尿褲子了!”


    “尿褲子這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雷師兄可是被打昏了啊!”


    “對對對不提了!你這惡毒的女人,怎可那般對待雷師兄。真是蛇蠍心腸啊!”


    一頓七嘴八舌,根本沒有給薑瀛開口說話的機會,這時,滕天穹微微抬了抬手,那些弟子都住了嘴,


    滕天穹眉頭緊緊鎖起,眉心擰出幾道深深的溝壑,顯得更為兇狠。銳利的眼神如刀劍般射在薑瀛身上,說話間,周身亦開始向外散發築基期威壓。


    滕天穹一聲大喝,“薑瀛,雷三何處得罪過你,你竟然下如此狠手?”


    這一聲斷喝,別說是把離得近的雲州書院弟子嚇得麵麵相覷,不敢出聲,連把周圍的吃瓜群眾都嚇到了,悄然退後一步。


    有些熱情奔赴在吃瓜第一線的群眾大約知道兩家書院昨日的矛盾,又把薑瀛和雷三如何因為翱洲書院弟子用蒼蠅作弊一事結怨、熊百裏如何被端木翔戲弄打傷、薑瀛與雷三的賭約一係列前因後果,仔仔細細講給那些尚且不明所以的群眾們聽。


    聽完之後,大家都唏噓不已,同情地看著薑瀛——她好慘,惹了這麽一個刺頭,如今好不容易才贏了比試,看滕天穹這架勢,是不肯善罷甘休,難道非要判薑瀛輸滕天穹才滿意?


    比試台下,雲州書院與翱州書院以兩位院長為首,分據兩側,滕天穹威壓外放,一副犯我者死的架勢,方逸談雖然麵上一派渾不在意的笑容,但看向滕天穹的眼裏,隱有寒芒閃過。


    裁判夏荑也沒有離去,她站在兩個書院中間的空隙之處,仍然是一副冰雪容顏,不卑不亢開了口:“滕院長若對本場比試的裁判結果有異議,盡管提出,倒也無需這般疾言厲色。”


    夏荑的師尊是仙雲宗靜玄真人,有《修仙論文寫作技巧和學術規範》等著作,是如今修仙學界的大拿。其為人板正嚴肅,便是仙雲宗掌門見到她,也禮讓三分。


    薑瀛此刻,倒還算淡定。練氣期修為低,麵對築基期威壓確實會本能感到害怕。


    不過,她畢竟曾經直麵過元嬰的力量,區區一個築基而已,還不至於讓她嚇得肝膽俱裂。


    故而,她此刻心中無懼。


    不僅無懼,反而還感到又些好笑。


    到底是誰下狠手?顛倒黑白也不能這麽不要臉的。


    若今日倒在這裏的是她,騰天穹會說什麽?


    “薑瀛隻是倒地不起,我們雷三可是耗盡了靈力啊!”


    “是她技不如人,輸了就輸了,有什麽可鬧的?”


    “雷三下重手?胡說!雷三不過是個孩子!第一次參加升仙大會難免緊張,手上沒掌握好輕重罷了!”


    如今雷三輸了,他倒是又換了副說辭。


    夏荑那一句話之後,滕天穹稍微收斂了些氣焰,恰好給了薑瀛說話的機會。


    薑瀛抬起眼,麵露無辜,“我何曾下毒手了?難道因為我贏了比試,滕院長就有意為難,陷害於我嗎?”


    方逸談上前一步,“滕天穹,誰允許你這麽對待我們雲州書院弟子的!薑瀛隻是贏了一場比試,你至於把她嚇哭嗎?”方逸談院長一揮袖,將薑瀛護到身後。“小薑瀛,咱們贏得光明正大。有院長在,定不會讓這老龜孫欺負了你!”


    “光明正大?”滕天穹冷笑一聲,“那為何我的弟子雷三卻昏迷不醒?”


    方逸談嗤笑,“恐怕是那雷三方才嚇尿了褲子,不好意思醒過來吧。”


    話說到這裏,周圍一圈吃瓜群眾都忍不住發出了陣陣刻意壓低的快活笑聲。


    滕天穹一個怒目掃過去,笑聲戛然而止。


    方逸談道:“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教滕老兄,你可知為何我們小薑瀛會被封在水龍之中,整整有六息時間都無法動彈?”


    在那肆虐洶湧的水龍卷裏硬扛了六息時間,是薑瀛故意的。


    方逸談雖然表麵維持所謂“體麵”,但既然滕天穹自己來找事,他也就不客氣了,薑瀛吃了這麽大虧,他如何能不拿出來宣揚一番?


    他此話一出,周圍頓時又開始議論紛紛。


    “是啊,我當時看得分明,薑瀛在水中都快窒息了,一直在吐泡泡……”


    “雷三下手好狠啊!”


    “就是,比試就比試,折磨對手算什麽?”


    滕天穹擰眉,提高了聲音。“你當時在比武場上嗎?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嗎?”他轉向薑瀛,眼神狠厲,“不如讓薑瀛自己來講講當時的經過?”


    說到這裏,他再次釋放出築基期威壓,冷冷盯著薑瀛。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大多數練氣期弟子都會覺得冷汗涔涔,不敢高聲言語。


    就連習慣了被三位築基期長輩看著練“上九韶劍法”的田九韶,看到這樣的滕天穹,也覺得不太舒服。


    他有些擔憂地望向薑瀛,薑瀛垂著頭,看不清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方逸談蹙眉。“滕老兄竟對一個弟子大唿小叫,難道不覺得太掉價了?”


    滕天穹沒有理他,隻咬準了薑瀛,語氣加重,帶了幾分威脅之意,“薑瀛,你說,還是不說?”


    方逸談如此護著她,看來是真的很看重她。


    他倒想看看,這不知天高地厚,膽敢和他的弟子打賭的小丫頭片子,能說出什麽花來。


    眾目睽睽之下,薑瀛抬起頭來,臉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她輕聲道:“院長,我來說。”


    方逸談與她交換了一下視線,點了點頭。


    薑瀛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開始徐徐講述。


    “雷公子上來就用水龍降封住我,我想用靈力破開水龍,卻發現靈力被鎖了。我意識到,我應該是中毒了……”


    薑瀛說到這裏,就被滕天穹匆匆打斷。


    “薑瀛,你可要好好想想,到底是你靈力被鎖,還是你法術不精,被雷三的水龍卷控製住後,無力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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