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淡笑,從腰間取出了忘痕露,"聖上,也得忘。"

    看著沙劍的臉色劇變,我心生笑意。軒轅朗雲的那句話再次浮現在我的耳邊:"忘記,會很痛苦……"那麽,我的記憶,又有誰來彌補?!

    "忘痕露。冷秋自以為得意的毒藥,足以……忘記一切。"

    "忘記一切,你就不能知道你以前發生了什麽事!"沙劍唇角抖了抖,隨即彎成了邪笑的弧度,"朕,既然可以如此肯定你是晟域和天朝的公主,就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如何?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名是秦觀?秦少遊?冷秋?晟贇兒?還是東方璟?!"

    我身體猛地一震!手中的忘痕露滑落在地。

    東方璟……

    好熟悉的名兒……

    腦中的疼痛再次襲來,我緊緊用雙手捂住了雲鬢。寒冰劍跌落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修雅連忙扶住了我,疼!鑽心的另一種疼!

    "泉哥哥……

    不允!……

    爹!泉哥哥……不行啊!……

    不嫁!有本事讓各幫各派圍攻!我東方霸天不懼其陣!……

    璟兒……跟著泉,他會保護你……

    璟兒……

    璟兒……"

    "啊!"我驚恐!腦中那些零碎的畫麵再次出現,血……滿地是血!……

    沙劍滿眼恐慌,連忙將我圈入懷中,安撫道:"對不起,請忘了吧……會很痛苦……"

    額上的雪蓮色澤漸漸加深。心中翻滾的功力再次占據了心頭!我猛地推開沙劍,飛身離開。

    "小姐!"

    "冷秋!"

    我加快了步伐,身後的兩人漸漸消失了身影。

    蔥鬱的樹林,棲身的寂靜。我狠命的敲打著額頭,疼!很疼!疼到記起的卻又再次忘卻!寒冰劍被遺落在了剛才的庭院內,袖中空空如也。

    該死!

    我憤憤的咒道:那該死的沙劍到底還知道什麽?!

    "阿彌陀佛。"

    我急忙轉頭,額上密密的布滿了虛汗。定了定神,玄文站在遠處閉眼誦經。

    疾步上前,我雙手合什作了一揖:"晚輩冷秋見過玄文大師。"他看了我一眼,繼續閉眼誦經。我頓了頓,席地而坐運功平息。

    良久,身邊的玄文微微起唇,"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複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言也,以為文未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欲,絕學無憂。"

    我閉眼而問:"請教大師了。"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以其無以易之也。柔之勝剛也,弱之勝強也,天下莫弗知也。而莫之能行也。故聖人之言雲:''受國之詬,是謂社稷之主;受國之不祥,是為天下之王。''正言若反。"

    "此複合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我緩緩睜開眼,擦了擦額上的虛汗:"不知晚輩運用的可對?"

    "然也。"玄文微微頷首:"以柔克剛,以陰可陽。兵法雲''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此為虛設,非實也。"

    我搖了搖,確實不懂。"請教大師了。"

    玄文睜眼,立身而起。卻不曾拍去身上的灰土。

    "適才,感覺若何?"撇過頭,玄文看著我的額梁問道。

    "氣虛,心寒。"想了想,我補道:"內力……不易掌控……"

    "寒冰訣。"我微愣,應允著。"第九層,魄寒?"我再次應允,玄文反倒歎了口氣。莫名的不安起來:"西域魔教的教主,陸芷逍已將''炙魔血掌''煉至九層。揚言''席卷江湖,稱霸武林''之威。"

    "大師乃少林方丈。又是九大幫派首席之一,定有對策。"

    "阿彌陀佛。無暇顧及。"玄文再次看了看我的額上,我恍然大悟,額上的雪蓮還未褪去!:"施主,武林大會一別,具有時日。還請施主早些推開繁瑣塵世,江湖非兒戲。寒冰訣即已出世,無可挽迴。老衲當日也諾言,還請施主上心。"

    我作揖應允,聽了許久也不明白玄文說得,指得是什麽。想了想,我欲問不解,豈料周圍早已沒了玄文的身影。

    "施主,老衲當日所言,還請施主上心……"

    林內悠久的婉轉著玄文的聲音。

    "晚輩定當謹記於心!"

    幾聲嘶鳴從空曠的深林中傳來……

    消失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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