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其實,隻要在等幾個月就可以了。"永言在我的宮殿裏已經呆了一個多時辰了,說什麽也不願意將解藥給我。

    "''桂''的解藥配出了,就給我。我不會怕內力反噬的。""太固執!我倒覺得這並非壞事,湊著這幾個月,你也可以閑閑。""閑不住。"我搖了搖頭,"我不是那種日子能過的太過清閑的人。"

    半晌的寂靜,我和永言麵麵相視。然後不自覺的笑了笑。

    "這樣的日子,好嗎?"永言笑了會兒,饒有興趣的問道。"或許。""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很好的環境,但是也是最少有自由的天地。""知道還說啊!"我無意的白了她一眼。

    "那麽,除了來天朝,向我討要解藥之外,不想告訴我你的另一個目的嗎?"不愧是永言,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達到"一箭雙雕"的效率,這次來天朝,自然也是如此!"戰爭。"永言的神情中閃過一絲驚訝, 詫異,"或許戰爭更能說明事情的正確性。我想要的,是一個毀滅了的天朝!"將聲音壓低了許多,永言還是微笑著。"不阻止我嗎?這裏是天朝的地盤。"

    "我知道。"她喝了口茶,"正因為這裏是天朝的地方,我才讓你說得。當今天朝的陛下虧欠了晟域很多債,沒必要我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去做什麽偉大的事。"

    永言,不過也是一個可悲的玩偶,亦或者沒有人能比她更悲慘的擁有一條人生的路。

    "這裏是後宮,每天都要絞盡腦汁的想出一條條的計策。每天都要對這不同的女人,依仿著前一日的麵孔,給每一個受寵的妃嬪下馬威。這樣的日子還真累。"她從紗羅的袖內取出了兩個小瓶。"冷秋給永言的。但實不知這度是個什麽名?"

    "莫悔。用了毒,既然用了,就不要後悔。"

    天外又下起了小雨,一同晟域的王宮。雨滴無聲的敲落在了園子裏。

    永言走了許久,園子裏的花也蒼落了下去,黯淡著的光華盡皆散開。寒冰劍掛在豪華的絲床裏頭,隔著一層紗幔,不容易敲了出來。

    漫漫一日,還是熬著過來了。

    沒有武功招數,沒有仇人敵手,沒有槍林劍雨。平淡的太過於虛擬……

    翌日,

    寅時。

    "桑兒,去宮內找個亭子吧。整天悶著也難怪撐不下去了。"我理了理書桌上的書籍。對於有武功的武林人士來說,身上中著緩刑長遠的毒,是一種可恥的行為;然而因為這個而不能正常的每日練功,亦是一種足以無麵相見的地步了……

    "言亭。"一路走來,見過了好些亭子,都是諧音的。慕容冥也在一邊詫異的瞧著。

    "冥,你下去吧。"他驚異的看了看我。一襲藍色輕衣,沒有麵紗,沒有繁瑣的華貴裝飾,和那日在宴會上的洛思長公主完全判若兩人。"長公主,卑職……"

    "你在這裏,很引人矚目。"

    我淡道。慕容冥也是一代英才,若總站在了我的身邊,是不是屈才呢?

    或許吧……

    "是,卑職告退。"

    四月的風,掃來的清涼中帶有一絲一點的熱意。一個上午,言亭的四周悄然無聲。我淡淡的看著<<詩經>>打發著時間。

    "嗬嗬,德秋姐姐,我們去前頭的言亭歇會兒吧。"以陣繁雜的聲音從後麵不遠處傳了上來。桑兒上前了幾步,試圖征求著我的意韻。我搖了搖手,且由著她們去吧。無非是些可憐的人罷了。

    "咦,德秋姐姐,你看,前頭有人。"話說間,一位身懷六甲的夫人和幾位裝扮極為華麗的人走上了言亭。

    "哎!"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衣的女子一上來便拍了我的石桌。"何事?""沒見到德秋姐姐有了身孕,不宜長時間站立著嗎?""哦,那請自便吧。"我淡然應了一聲,隨即繼續看其剛才被震落的<<詩經>>

    "你!"旁邊的女子拉了拉她的衣衫,被她一下子拍落了。"你知道她是誰嗎?!"

    "都是後宮的女人罷了。"

    "哼!你還沒有她的能耐呢!她可是三宮妃子的一位,德秋妃!""那又如何?"我又問。

    "你又是什麽身份呢?""我說過了,不過都是後宮的女人罷了。"桑兒遇上前說明,又被我譴退了迴去。

    看了看那懷孕的女子,香汗淋漓。實著累著了。"桑兒,給德秋妃搬個坐。"桑兒應聲下去做事,隻見得那身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愣在原地。她口中的"德秋姐姐"也不說話,靜靜看著。

    後宮的悲哀,莫過於此了吧……

    "呦!誰給得罪了我們的小美人?"以個聲音穿過繁密的林叢,向著言亭走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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