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王府。

    "大人!"一家丁飛也似的跑到我跟前扶下上官尹。"恩……"上官尹犯了愁,是叫我"秦姑娘"好呢?好事叫我"少遊兄"啊?

    "在下少遊。"

    "啊!少遊兄還是先進屋裏歇歇吧,外頭風雪大。" 上官尹的眼神示意著家丁,不由我開口就將我擁進了門欄。

    大廳。

    熱碳燒得很溫暖。我被上官尹"請坐"在了廳內的上座品茶,翔風也在那些家丁要牽它進馬棚的時候憤憤的逃跑了。任由怎麽追都追不上的消失在風雪裏。然後上官尹很抱歉的對我說:"真……真不好意思,那馬沒牽住,跑了……在下定會明日賠贈少遊兄一匹。"

    大廳上,有人突然笑了起來。

    笑得從容。

    因為上官尹說要賠贈她一匹千裏良駒?……

    "讓少遊兄好些久等了。"上官尹理了理衣服,整了整衣冠從內室出來,"天色漸晚,不知少遊兄是否需要休息?"

    "噗。"一個家丁忍不住笑岔氣了。"大人,快亥時了。"他道,上官尹臉不自覺的紅了紅。

    "燕兒,帶姑……少遊兄去客房。且備了熱水待得少遊兄梳洗。"我起身拱手作揖而別。他和身邊的婢女低估了幾聲。耳邊剛剛清晰,就被家丁撩起的簾子從門外飛進的雪風給吹散了。

    司徒王府長廊曲曲折折,隔著三丈便有兩盞明燈。

    "公子可是我家大人的書友?"燕兒一路上問了十九遍,待到二十遍時,她意猶未盡的想要在我梳洗是繼續。但見得我不做聲響隨意退下外袍後飛一般的關門走了出去。

    一套女裝?

    難道上官尹剛剛同身邊的婢女說的就是這個?!

    太好心了!

    我將寒冰劍束縛在床閣的紅木上,藍色的劍身極不協調的映照在紅木的背影上。

    真的不冷啊……

    窗,毫不留情的展開;風雪依舊燦爛的唿嘯在異度空間。然後……

    "姑娘,我家大人請姑娘品嚐宵夜。姑娘尚覺可好?""且說我累了,還是明早向先生見禮吧。"單單知道上官尹是天朝幽州的司徒,卻不知城府如何。光依著適才的判斷隻看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

    但是細細一想,腦中又跳出剛才在翔風背上的上官尹緊抓不放的樣子。上哪去找那麽弱的書生?!

    夜。

    三分睡意,七分警覺。四周靜的分辨出了一切。

    "啪嗒"鬆葉上的雪墜落的聲響……和輕微的腳步聲……包括細微的尖器刺破窗紙的蚊鳴……

    一陣香氣彌漫於屋。

    消魂散。哼!絕非於平常的消魂散,裏麵還加了悲酥清風。我暗笑,一品堂的獨門解藥我早已配出!就用這小小把戲也想行刺?!

    暗自取出一顆藥丸服下,閉眼靜候。

    "嘎吱。"輕門而開。一個黑影迅速閃到床邊,寒氣傾下。睜眼,右手迅速打退他手中的匕首,翻身下床取劍出鞘。

    那人沒了匕首,立刻拔了配劍來刺。屋內頓時響起利器交鋒的聲響,驚醒來府上的家丁。"有刺客!有刺客!"司徒王府立刻燈亮如白晝。暗黑的屋子也被外光映的有些亮堂。"倘若現在再不走,就便沒了機會呢。"額上的微汗讓我有些力不從心。那人冷笑一聲,揮劍來刺。

    "寒冰決的招數!沒想到百年之後,竟還有人能順利取得寒冰劍和心訣!練到第八層了。"那人笑道,"姑娘,我雖與你無緣無仇,倘若是此處不了結了你,恐怕稍加時日,武林便會大亂!"

    他竟然猜著我是女兒身?!原來是衝著寒冰劍和心訣來的!

    "小姑娘,倘若你交出手中的寒冰劍和寒冰決,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必須得將此二物原封不動放迴天山的千年寒冰洞裏。"他與我持劍對立,說道。

    門外騷響不斷,就是進不來這客房。

    "哦?不知閣下用的是何派武功?剛才那招先攻其下,後刺其上天突穴的招式,乃崆峒派的''沙鷗起翔''。後跟的一招先刺其上印堂穴,後下繞一尺,刺其膻中穴的招式,乃武當派的''天清純陽劍法''。閣下適才與小女子過了十七招劍式,招招屬於各派武學。為何不以本家武功示人?"汗流而墜,當真有些吃不消。招招不見弱點,他將各門各派的武學都接應起來了!

    "閣下不過是讓小女子瞧不出弱點罷了。"那人冷哼一聲,揚天而笑:"一個年芳豆蔻的丫頭,竟懂得如此甚多的武林絕學!"他的眼神漸漸而淡,幽邃的眼中暗顯赤紅,"留之必為後患!"

    他的手心逐漸閃出血紅的妖豔,一掌而至。寒冰劍抵擋不住,我被打出數杖之外。口中的鮮血不斷向外湧出:"炙魔血掌!你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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