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梁麵露陰冷笑意,他舒展筋骨,伸起了懶腰來。


    司徒玄謙眼疾手快,替他揉著肩膀捶起背來。


    這時,司徒梁似乎想到了什麽。


    便又順口問了一句。


    “對了,書兒呢?”


    “平日裏就愛在府邸各處吵吵鬧鬧,今兒這麽安靜?!”


    司徒玄謙答道。


    “二弟他,不是恨極了錦衣衛麽?”


    “似乎跟著謫仙樓的人出去了,想看他們圍剿那幫錦衣衛!”


    司徒梁啪的一下,手掌拍在輪椅把手上。


    他皺著眉頭不悅道。


    “他這不是在胡鬧麽?!”


    “刀劍無眼,萬一出點差錯呢?”


    司徒玄謙寬慰道。


    “爺爺請放心,如今從明麵上來看。”


    “咱們司徒家,還沒有真正出過手。”


    “所以二弟單以司徒家二公子的身份,便能嚇退那幫懦夫!”


    好巧不巧。


    忽然間,司徒梁聽到了一陣痛苦的叫喊聲。


    那聲音時斷時續,還帶著濃濃的驚懼和怨恨。


    “爺爺,我在…在這兒。”


    “快…快來,救…救我。”


    “是書兒的聲音?!”


    司徒梁雙目如電,透過窗戶朝外看去。


    很快,府中的管家便氣喘籲籲跑了進來。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向了外麵稟報道。


    “太老爺,不…不好了。”


    “二公子他…他,他被人……”


    管家竟被嚇得嘴唇打著哆嗦,結巴了起來。


    司徒玄謙二話不說,奪門而出。


    他電速掠向前院,結果還沒有看清形勢。


    便聽見前方暴響,一個東西撕破空氣襲了過來。


    司徒玄謙當即雙手化掌,推了開去。


    掌風在胸前翻卷成了一個圓。


    那飛來的東西,在圓中飛速轉動。


    暗藏的猛勁終於被卸了個幹幹淨淨。


    此時,刺鼻的血腥味撲入鼻孔。


    司徒玄謙看到自己雙臂抱在懷中的,隻是半截慘不忍睹的殘軀。


    是“山河書”於天羽?!


    能被殺得如此淒慘,是落單和青龍一碰一了?


    或者,是倒黴碰到那指揮使狄綱了?!


    司徒玄謙思緒未定,便又有兩物襲來。


    分別是“天機劍”柳泉,整個人被洞穿得千瘡百孔。


    以及“千魂舞”朱雪柔,她的腦袋已然不翼而飛。


    若不是一身特製的火紅長裙,司徒玄謙都未必認得出她來。


    這還不算,他往司徒府邸那氣派的大門前望去。


    寬闊的禦街上,錦衣衛和禁軍身姿整齊。


    密密麻麻的隊列,一片殺氣騰騰。


    平日裏能行走此路的人,在雍朝內那是非富即貴。


    但即便如此,路過這兒的人,都需向司徒府邸致意。


    哪會像今日這般,收獲的不是敬畏,而是衝天的殺氣!


    左側來的是禁軍最精銳的人馬,人人都穿著鱗紋重鎧。


    右側的錦衣衛雄姿挺立,官袍上圖案猙獰,紋路猶如赤焰燃燒。


    再看門前豎立著的兩根長木杆。


    一根木杆上,支著一名渾身血跡的中年人。


    他神情寥落,卻仍有紫氣縈繞,帶著不肯低頭般的貴氣。


    那竟…竟是謫仙樓主?!


    就連謫仙樓主都敗了?


    再看另外一根木杆上掛著的人……


    司徒玄謙不由眼皮猛跳。


    “二弟?!”


    隻見他二弟司徒玄書的左手,被生生掰斷了。


    斷裂處那些不規則的尖銳骨頭,被人插在司徒玄書右邊的肩膀上。


    至於那張臉,隻能用麵目全非來形容。


    司徒玄書緩緩抬起頭,有氣無力喊道。


    “大哥,爺爺和父親呢?”


    “救…救我!別讓他活著迴去。”


    能同時調動錦衣衛和禁軍的人,除了陛下之外。


    如今這瀚京城內,便再隻有一人了。


    司徒玄謙望著那名身穿緋色蟒袍的年輕人。


    他努力壓製著心頭的怒氣,冷聲質問道。


    “顧副指揮使,你清楚自己在幹什麽麽?!”


    顧羽屈指一彈,一股狠勁從指尖彈出。


    轟!


    司徒玄書那完好的右手臂,也化作血霧整個炸裂了開來。


    “啊啊啊啊!”


    他發出殺豬般的慘烈嚎叫。


    顧羽則是看著司徒玄謙,淡淡迴答了兩個字。


    “清楚!”


    “你……”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司徒玄謙,也是瞬間勃然大怒。


    “謙兒,你先退下吧。”


    一隻大手拍了拍司徒玄謙的肩膀。


    司徒梁坐著輪椅,隨風飄出。


    他腿雖殘,但那瘮人的氣勢,卻令人不敢直視。


    府邸內,無數強大的氣息如冰山一角,緩緩顯露而出。


    這司徒梁不愧是內閣首輔。


    都這情況了,依舊維持麵不改色的淡定。


    “顧大人真乃年輕氣盛啊,自從平了東瀛後,便越發目中無人了?!”


    “剛踏平了樞密院,這麽快就盯上我司徒府邸了?!”


    顧羽看到司徒梁的身後,有灰霧升騰而起,淡淡說道。


    “客氣客氣,要說目中無人,那指定比不上你司徒家。”


    “暗中助前朝皇室的餘孽培植勢力,這才叫目中無人!”


    府中有人麵色驚變。


    但司徒梁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


    “顧大人,可是有什麽證據?!”


    顧羽道。


    “錦衣衛辦差,不需要證據!”


    司徒梁冷冷一笑,搖頭道。


    “端著一句話便當真理,隻能說是愚蠢至極!”


    “對弱者來說,動刀確實比動嘴好使,所以不需要證據。”


    “但是對能碾壓你的強者來說,最好就把這話當成笑柄。”


    “顧大人,你也算年少英才,不如開個價碼談一談?!”


    “開打前的價碼,多少還帶著自己的尊嚴,算是比較值錢。”


    “若是輸了後再開價,那你就隻能將自己賤賣了。”


    “對老夫來說,這世界上人人都有價碼。”


    “包括你的手下敗將,那位桀驁不馴的寧朝皇室後裔。”


    司徒梁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來。


    “顧大人這些時日為了升職,在錦衣衛中上躥下跳,到處貪功。”


    “倒不如臣服我司徒家,成為枝葉繁茂中的一員。”


    顧羽笑道。


    “哦?隻怕本官的價碼……”


    “你們司徒家,出不起!”


    唰!


    顧羽身形驟起,瞬間移動到司徒玄書的身邊。


    他伸手摁住了司徒玄書的腦袋。


    在司徒梁臉色大變的時候……


    “住手!”


    嘭!


    手上果斷用勁,將這位司徒玄書的腦袋血淋淋地捏爆了。


    “二公子!”


    “二弟!”


    “書兒!”


    司徒梁的故作淡定,被顧羽一腳狠狠踩碎。


    “你…你做什麽?!”


    顧羽嫌棄地甩了甩手中鮮血,獰笑道。


    “做什麽?殺人啊!”


    “難道本官,是來你家喝茶的?!”


    “我知道你們司徒家枝葉繁茂,想要一一修剪那些勢力,太過於麻煩了。”


    “倒是不如直搗黃龍,等司徒家的樓塌了。那些附庸的小老鼠們,自然就會樹倒猢猻散!”


    鏗!


    顧羽拔刀。


    刀光橫貫高空,照得整座司徒府邸明晃晃一片。


    “很好!”


    司徒梁咬著牙,從輪椅上飄飛而起。


    灰霧狀的真氣迅速膨脹彌漫,像是一對湧動的利翅自天地間打開。


    “感受到了麽?老夫的森羅萬象真氣,燃起了對鮮血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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