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並卵。


    男人的粗重喘息蓋過了一切。


    連同她哼唧在耳畔的追問也被湮滅。


    所以。


    她沒有得到答案。


    得到的是,男人盛寵至極的一生至愛……


    ……


    翌日。


    清早吃過飯。


    一家人上學的上學,工作的工作,浪漫的浪漫。


    最後就剩老年人和娃娃們了。


    當然,宮玟也在。


    她正看管著玫兒,給她學前教育,提高她的數學能力。


    其他娃娃們,則跟著曾祖外公外婆在庭院裏玩耍。


    今天是個好天氣。


    氣溫稍稍迴暖。


    藍天白雲。


    風和日麗。


    陳佩雪抱著宮鹿坐在花架下曬太陽。


    宮世川則帶著霆兒和灝兒四處遛彎閑逛,小男生的體力總是耗不盡,動來動去。


    “小鹿,你看看他們男人……”


    陳佩雪直搖頭,“找個地方坐下不好嗎,走來走去,我頭都暈了……還是我們女人比較優雅,坐著就能看盡花開花落,春華秋實,滄海桑田……”


    說到這裏,她自己打住了。


    因為她覺得自己老了。


    總是忍不住心生感慨。


    對人生,對歲月……


    所以嘴邊的話,莫名其妙,就憂傷了起來。


    而宮鹿正是剛剛冒頭的花蕾。


    有漫長的大好年華,在等待她綻放……


    或許。


    “自己等不到看見小鹿和玫兒穿上婚紗的那一天吧?”


    陳佩雪心尖顫抖,心裏越想越憂鬱,就像這冬天的雪,下了一場又一場,溶化成綿綿不盡的冷雨……


    “祖外婆。”


    宮鹿忽然握緊了她蒼老的手,乖巧懂事地道,“小鹿會永遠陪在你身邊,謝謝你收留我,養育我,這份恩情,值得我用一生報答。”


    陳佩雪眼眶一熱。


    哎呀,這孩子能看透人的心事?


    自己可沒說什麽呢,她都能這樣安慰人,簡直是安慰到心坎兒上了。


    太招人喜歡了!


    陳佩雪激動地抱緊了她,爬滿皺紋的臉龐貼在她嫩如雪肌的小臉頰,動情地道,“小鹿,這都是緣分。你跟你裴爸爸和宮媽媽有緣,你有和他們神似的地方,很像一家人……我們能照顧你成長,也是我們的福氣……”


    說完。


    陳佩雪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小鹿和修玟之間神似的地方……


    一家人……


    “那既然這麽有緣,要不要去化驗個dna啊!”


    陳佩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趕緊又掐滅在腦海裏。


    不敢告訴任何人。


    因為她知道,對自己的孫女宮玟來說,隻有小玫兒才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命門……


    目前的宮鹿縱然多麽討喜,多麽有“疑點”,都無法撼動小玫兒的地位……


    也許。


    再等等。


    孩子們長大一些,會好一點?


    “可那個時候,自己還有機會還有生命等到疑點解開嗎?”


    陳佩雪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心情驟然失落……


    “奶奶。”


    宮玟這時忽然叫她,“把小鹿帶進來,讓她給玫兒做個示範。我教了一個小時,玫兒居然還不會算十以內的加法,哎……笨得我……”


    “馬上就來。”


    陳佩雪收拾好心情,大聲答道。


    然後又小聲地驚訝,“天啊,玫兒怎麽可以這麽笨……我們宮家從沒這樣不上道的孩子啊……哪一個不是高智商的天才來著……”


    接著。


    陳佩雪又瞄了宮鹿一眼,嗯?


    聽說小鹿智商很高啊,這和我們一家人很匹配啊!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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