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


    落葉葉準備換一輛車,開到沿湖路。


    這之間,她已經找到充電寶給手機充電,然後,又拿了一條幹毛巾,把臉上不受控製流淌的淚水,胡亂一擦。


    收拾完,她正要輕腳走出客廳,身後,卻傳來一道老邁的聲音,“葉葉,你是剛剛迴來,又要出去嗎?”


    明顯帶著沒睡好的困倦。


    “……”


    落葉葉尷尬地僵在那裏。


    不得不迴頭,看著正向自己走來的媽咪,點點頭,坦白從寬,“是的……我剛迴來……又要走……”


    “這一晚上你都在忙什麽啊?還要去哪裏?”


    陳佩雪站在她麵前,上下打量著她,隱隱覺得奇怪,“你好像剛剛哭過?眼睛紅得像兔子。”


    “沒有哭啊,好端端的,我哭什麽。”


    落葉葉嘴上很強硬,但是眼睛實在不爭氣,淚水流久了,眼球裏布滿血絲,隻能牽強地解釋道,“媽咪,我一晚上沒睡覺,所以紅通通的……”


    “你不睡覺,都在做什麽啊?”


    陳佩雪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重複著道,“我剛剛問你,你還沒迴答我,現在又要出去幹什麽?”


    “媽咪,我不做什麽,隻是睡不著,想在外麵走走。”


    落葉葉不能如實相告,不想讓媽咪和呆地跟自己一起擔心。


    “為什麽睡不著啊?”陳佩雪有直覺,直接問她,“葉葉,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沒有的事兒。媽咪,你別跟玟兒一樣胡思亂想,她懷孕了,你可沒有。”


    落葉葉想用一點點的小幽默,解除媽咪心頭的懷疑。


    而陳佩雪並不是一個抓住一點點事情不放的人,她理解自己的兒女,所以,抱了抱落葉葉,道,“既然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媽咪相信你。”


    “……”落葉葉靠在她羸弱的肩頭。


    感動得說不出話。


    眼淚差點一個忍不住,又要狂飆出來。


    “葉葉,阿澤他還沒有迴來嗎?”


    陳佩雪把她慢慢拉迴到了沙發上,兩個人四目相對,恬暖流轉。


    “是的,媽咪。”


    落葉葉機智地解釋道,“你知道,他最近忙著開年度股東大會,可能顧不上迴來。”


    其實,她心裏很著急。


    很想長了一對翅膀,現在就飛到湖邊,看看老公那邊怎麽樣了。


    但同時,她也很期待,老公可以化險為夷,平平安安地歸來。


    “葉葉……”


    陳佩雪略帶思考,終究還是鄭重地道,“夜半的時候,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房門外好像有人,若隱若現的腳步聲,很輕……”


    “啊?”落葉葉張大了嘴巴,“媽咪,你確定嗎?”


    “嗯,老年人的睡眠本就不深,一點點的舉動,都可以驚動我。”


    陳佩雪條理清晰地道,“家傭在半夜不會作出這種違規的舉動,既然不是你,那肯定就是他。”


    “老公?”


    落葉葉雖然很確定他迴來了,但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犯傻地道,“也有可能是萌萌……”


    “我們找家傭問一下就知道結果了。”陳佩雪的辦法好。


    嚇得落葉葉心中咯噔一下。


    老公迴家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盤問得那麽仔細,免得露出破綻。


    一切等老公迴來,不攻自破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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