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們是的,她怎麽樣了?”施南安在月色下開口,看不出神情。


    “經過全力搶救,基本脫離了危險,要等到明天早上,你們才能進入病房探望。”


    那位老教授忽然放低了聲音道,“不過,她的情況不容樂觀,即便康複後,也可能會留下很多後遺症,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謝謝您,我們知道了。”


    施南安跟落葉葉站在走廊,目送那一行人遠去……


    —


    翌日。


    施雨詩的病房,沈玉在床前嚎啕大哭,聲嘶力竭,“詩詩啊,你倒是睜眼看看媽媽啊……你快醒醒啊……我的孩子……”


    一旁的護士拉著她,勸說道,“阿姨,您不能這麽情緒激動,您昨天暈死過一次,今天早上能這麽快蘇醒,算是幸運的。”


    “那我情願不要醒來,也不要看到詩詩這麽痛苦!”沈玉咆哮道。


    現在的施雨詩死氣沉沉地躺在病床上,纏了一身厚厚的白色紗布,隻露出了鼻子眼睛和嘴巴,嘴巴裏還插著一根吸氧管,同時,她的胸部也開了兩個口子,插著兩根管子。


    遠處看去,她就像一個被抱上手術台的木乃伊,沒有一絲生命氣息,垂垂亡矣。


    “您還想不想讓你女兒活過來了?”小護士忽然加重了語氣,沒見過這麽無理取鬧的家長,喝斥道,“不想讓她活命,您盡管大聲哭鬧!”


    沈玉立時就嚇得禁了聲,隻剩眼淚不停地往外湧,嗓子眼兒裏,嗚嗚咽咽。


    實在是可憐。


    “阿姨,放心吧,詩詩沒事的。”


    施南安和落葉葉從旁一左一右安撫她,守在病床前。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三天過去了。


    施雨詩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但是一旁的心跳顯示儀測出她的心跳一直處在正常波穀範圍。


    沈玉著急了,拉住來巡房的醫生問,“我女兒為什麽還不醒啊?會不會變成植物人?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我們家有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你一定要救活她……”


    那醫生慢條斯理地道,“你看不到心跳顯示儀嗎?你女兒還有心跳,就證明一直活著。至於什麽時候醒過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恰逢周末。


    落葉葉在施南安的強烈要求下,迴學校上了幾天課,再次來到醫院看施雨詩。


    施雨詩的病房擠滿了一屋子的人,施祖雄也從美國飛了迴來,施南安從裏麵擠出來,跟她打招唿,“葉葉,你來了。”


    “嗯嗯,詩詩還沒醒嗎?”落葉葉往裏麵瞅了一眼,隻看到一個纏滿紗布的腦袋。


    “我覺得她十有八九醒不了了,會變成植物人。”施南安說話小聲了一點,又補充道,“這樣最好。”


    “南安,你……剛剛在說什麽?”落葉葉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詩詩變成植物人最好?


    施南安聳聳肩,謙謙有禮地露出一個微笑,道,“那我們就等著看看吧。”


    這時,病房裏突然爆發出一陣排山倒海的驚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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