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的裝扮滑稽,蔡將軍戲謔道:“哪裏跑出個酸臭秀才?是要向本將軍賣弄文墨?”


    那人搖頭晃腦,迴答:“是的!但並不完全是!”


    聽畢,蔡將軍調侃地說:“別繞彎子,直說你的目的!別在賣弄文字!快點,你要什麽?”


    旁觀者均未料到瘋瘋癲癲的文人用這般語調跟將軍說話,一時間都怔住了!


    首先反應的是蔡將軍的護衛,他們紛紛抽出佩劍,隻等待將軍號令,便要剁碎這個瘋子!


    麵對這情形,蔡將軍反而笑了起來,\"好極了,你今天成功把我逗樂了。放心,稍後我會留你全屍。快說,要什麽?


    那人僅是一笑卻不答話,隨後左手作出一個空中抓握的手勢,緊接著,他整個人如同影像般逐漸變得模糊。眾人隻見他身影漸變,似真似幻。


    看到這個場麵,蔡將軍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他往前傾探著身子,想看的更清楚一點。


    但忽然間,他的腦袋仿佛頂到了什麽東西,頭頂傳來了觸感,隨後眼前赫然是瘋漢的胸口,瞬間,周遭陷入了漆黑……


    圍觀的人都專注地凝視著那個人,想要洞察他是如何一瞬間變得虛無。然而接著,那人驟然實體化,手中的東西讓旁觀的人心頭一緊——那是蔡將軍的頭顱!


    “我要你的腦袋……”那文人帶著文弱之態與瘋癲之言,緩緩道。


    仿佛直到這一刻,蔡將軍才發現失去頭顱,身子猛地一怔,從馬背跌落。


    武烈猛地發出低聲驚唿:“月下借境之術!”


    瘋漢迴過頭,對著武烈微笑如春風:“想不到你竟然能看破我的功法。”旋即轉身,駕馭毛驢,看向呆立一旁的眾多衛士,道:“任務完成。各位,後會有期。”


    護衛首領顫抖著腳步向前,喝問:“慢著,你,你殺了蔡將軍!還想逃走嗎?給我拿下!”


    有幾個勇氣稍大的護衛開始躍躍欲試時,瘋漢卻微笑反問:“別忘記我的身份。今日動我一根毛發,明日家宅便不得安寧。誰敢先動?”言語似威脅,又似預告將至的命運。


    在那瘋狂而銳利的眼神注視下,所有衛士都不敢有所動作,紛紛偷瞥身旁同伴,不知所措。


    那位頭領又開口問道:“還請留下尊號,讓我等也好迴去複命!”


    這次,瘋漢沒有迴頭看一眼,僅騎在毛驢上徐徐前進,口中喃喃道:“血影門,落殘血。未來若遇到不願親自動手的事情,可找我幫忙處理呢。”此言一出,知曉血影門的人臉色劇變,不知內情的人亦從旁人臉龐變化讀出此人絕非好惹之人!


    全場頓時陷入寂靜。


    “血影掠過之處,血成河!唯餘殘影隨風飄蕩……”熟悉的吟誦聲再次飄蕩。


    他來到的時候是位瘋子,離去時也是一位瘋子。從容降臨,又悄然離去,未曾見他刀鋒出鞘,而首級已在手中……


    突然間,一聲尖叫劃破沉寂!眾人齊刷刷望去,見落殘血在急躁地低頭檢查自己的新鞋。


    在眾人茫然的眼神中,他提起腦袋往邊上移動幾步,無奈地歎道:“可惜了新靴啊……這樁買賣虧本了,花了我兩吊銀子呐。雖然隻有區區兩文銀的價格……”話說到一半,他視線落在蔡將軍頭顱上,加重了語氣:“但我收取的一金還不夠殺你的啊!”說著,在人們的錯愕中離場而去。


    待落殘血離開,眾侍衛終於迴過神,簇擁到隻剩軀體無頭的蔡將軍旁邊,猶如熱鍋螞蟻般焦慮不已。


    一位副將,在眾護衛眼前被殺,恐怕這些護衛們的命運,隻有被貶軍、發配邊陲。想至此,每個護衛的臉色都不由得變了色,惶恐不安。


    隨後,護衛頭領以及幾位資深老兵率先保持冷靜,迅速調度人員維護現場,並意圖扣押幾位旁觀者作“見證人”。


    直至此刻,圍觀的人群才如潮水般匆匆離去,誰願牽涉進這樣的是非呢?萬一不幸成了替罪羊,那就成了意外的災難。眨眼間,有人迅速撤離,也有急於迴到旅館拿包裹的人…


    “你要去做什麽?”武烈一把抓住想要進入酒館的範二問道。


    範二焦急地說:“場麵如此混亂,當然是渾水摸魚!我去看看能不能進去蹭點兒白食。”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純的心思。


    武烈表情無奈地歎了口氣:“蒼天無眼啊,我竟然收了你這麽一個徒兒?”隨後不容分說,便拉迴躍躍欲試的範二,與遠處已經背起小雨的王小飛,一起離去。


    ……


    “師父,那個殘血是啥來頭?怎麽大家見了都如此害怕?”離了酒館,隻好啃幹糧填飽肚子,範二忽然詢問。


    武烈答道:“他是血影門的開創者,誰敢不怕?想不到今日竟能親眼目睹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範二滿口食物,含混不清地說:“嗯,原來……這樣……”接著用力吞咽後繼續問道:“但那血影門又是幹啥的?”


    武烈聞言似乎不想解釋。


    沒想到一旁的王小飛也開口問道:“武兄,我也隻聽說血影門是一個秘密組織。其他細節一無所知。正好現在有時間,你說給我們聽聽。”


    武烈瞪了一眼範二,訓斥:“瞧你那樣子,好好學學王小飛兄弟。有問題,不懂就多問。”隨即他開始述說起血影門的事。而範二卻莫名其妙地咀嚼幹糧,心中納悶:“我這不是也在問嗎?”


    血影門與某個勢力齊名,被譽為神州兩大最神秘的隱秘組織。它們的具體據點、人數和規模等信息都無人知曉,就連如何聯係它們也是極少人知道。因此,各方江湖俠客和官方勢力曾多次對其展開圍剿,卻成效寥寥。


    在血影門中,分設“血部”和“影部”。


    至於\"血\"係和\"影\"部,則各自分為天、地、人三個級別。與一般的門派習慣大相徑庭,在血影門裏,最低級別是從天級開始,之後才是地級,最極高點則是人級。而\"影\"部唯一一個人級高手就是落殘血。


    血影門處理的任務極少失敗,並不挑剔任務的來源,無論是權傾朝野的王侯貴胄,還是市井間的平民小販,隻要是接到任務,皆難逃他們的屠戮。


    有人曾向落殘血提議應有所挑選地執行刺殺,以免血影門看起來如同不入流的組織,任務範圍太過廣泛導致層次低廉。


    落殘血則迴答:“管那人是什麽地位?死後就是平等的,何須分高下?”因此直到今日,無論何種任務,血影門一概接取,這也讓他們成為了世間所有人心頭的一道陰霾,令人聞風喪膽。


    這些年來,死在血影門手下的人難以計數。甚至傳聞連人類以外的異族委托,他們亦能接受且往往能成功。因此,有人猜測血影門可能存在除了人族之外的其他種族成員。


    提起血影門之名,神州的民眾都懼怕三分。外界對創建者落殘血的了解僅止於他身為頂級人類強者之一。此人性格時而瘋狂,時而冷酷,甚至還有傳聞他曾親手處決過街頭潑皮悍婦。讓人對他行事方式難以揣測。


    關於落殘血的具體生活習慣、喜好乃至年齡等細節,知之寥寥。但僅以一人之力,短短數年間讓他把血影門壯大成今天的龐然大物,可知此人絕不簡單。


    武烈繼續道:\"在月影世界內奪取月光,這是練武人的極高境地之一,能達到這種境況的人在整個神州屈指可數。我師父林君雄的正道刀法亦是一種巔峰,可凝聚氣息成刀,其威力無人能及。卻不知是我師父更勝一籌,還是落殘血更厲害!\"說著,仿佛看到了他們對決的場麵,神情陶醉。


    王小飛的心也被此話題激蕩,暗自思忖:\"若能像他們那般,該多好……\"


    在武烈與王小飛沉浸於武俠幻想之時,範二在一旁摳鼻孔打斷了他們。他毫不掩飾的笑道:\"劍術再強又有何用?連一兩銀子的小錢都肯接。等老子發了財,他不得乖乖聽話才怪!\"說完,輕輕揉捏起掏出來的鼻屎,熟練地捏成了一個小球,隨手扔了出去。


    鼻屎恰好擦過武烈的臉,然後……故事並未停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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