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盯著地上箱子裏那套騎馬裝直運氣,琢磨這皇上是不是太閑了,好端端的給自己送這個做什麽,哪有這麽逼著人學騎馬的。


    七爺一迴來洪承就忙著迴了,七爺愣了愣:「你說馮六特意送過來的?怎麽可能?就算父皇想賞陶陶,也用不著馮六跑腿兒啊」


    洪承點點頭:「奴才也納悶呢,這樣的小事兒哪用勞動禦前大總管啊。」


    七爺:「賞的什麽?」


    洪承:「是一套騎裝還有馬鞭子馬鞍」


    七爺一聽皺了皺眉,心說這丫頭不定怎麽別扭呢,忙快步往裏走。


    一進屋就見陶陶正瞪著地上的箱子生氣呢,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一個人坐這兒發什麽呆?」


    陶陶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說我是不是天生就就討人厭,不然皇上天天日理萬機的怎麽會想起關心我騎馬的小事兒,我會不會騎馬有什麽幹係嗎,你們這兒的女孩子不都講究笑不露齒,三從四德嗎,子萱騎馬還被好些人笑話呢,怎麽到了我這兒規矩就變了。」


    七爺挑挑眉:「我們這兒,什麽話兒,難道你不是我們這兒的女孩子不成,不是到你這兒規矩變了,更不是討厭,正好相反,你這丫頭太招人喜歡了,你上迴在宮裏倒是跟父皇說了什麽,把父皇哄的這般喜歡你,還特意讓馮六給你送了一套騎裝來。」


    陶陶嘟囔道:「哪兒說什麽了?不過就是些哄老人家高興的場麵話罷了,我要是知道後頭有這麽多麻煩事,那天絕對裝啞巴。」


    七爺笑了起來:「你這個小話嘮裝啞巴,還不憋死了。」說著打開箱子,伸手默默裏頭的騎裝:「這套騎裝你穿著肯定好看。」


    陶陶翻了白眼:「我要是騎術精湛,穿上這麽套好看的騎裝,自然好啦,問題是我連馬都上不去,穿的越好看越紮眼豈不越丟臉嗎,而且馮六說迴去跟皇上說找個師傅來教我騎馬,我這一難是躲不過去了,我要是真給馬踩死了,你也別難過,就當我是在劫難逃好了……」


    七爺臉色一變:「又胡說,什麽在劫難逃,多大的事兒,值當這樣咒自己,你別怕,明兒一早上我進宮去找母妃,讓母妃跟父皇說說情也就是了。」


    陶陶眼睛一亮:「真的?娘娘說情有用?」


    七爺:「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想來父皇不會太為難你。」


    陶陶頓時高興起來,直接依在他懷裏:「你最好了。」


    聲音軟軟嬌嬌的,簡單的四個字就叫人再也舍不得為難她。


    七爺低頭看了她一會兒:「我倒沒想到父皇會如此喜歡你,想來便不學騎馬,這次秋獵也必然要跟了去的。」


    陶陶:「隻要不騎馬,跟去就跟去唄。」


    七爺欲言又止,心裏卻有些憂慮,父皇的喜歡對於陶陶來說也不知是福還是禍,他本來想兩人就這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好,不跟其他兄弟爭那個位子,陶陶忽然得了父皇寵愛,其他兄弟會怎麽想,他跟陶陶以後的日子還能安穩的了嗎。


    七爺忽然想起今天五哥跟自己說的的話:「老七有些事兒不是你想避就能避的開的,你我從生下來就注定了這樣的命運,不能逃,不可避,這是你我身在帝王家必須去背負的命運,禍福雖有天定,爭與不爭不在你我,真要逼到這個份上,不爭也得爭。」


    七爺攔著懷中人,忽的想到若是為了懷中人,自己是不是還能保有這份平常心,忽聽窗外風聲大作,吹的廊下的雨眉油布嘩啦啦啦響,頗有幾分秋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難道真要變天了嗎……


    馮六接了小太監的茶盞親自送了進去,把案頭的舊茶換了,剛要出去便聽萬歲爺開口道:「那丫頭可喜歡?」


    萬歲爺這麽一問馮六倒有些躊躇,皇上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麽?」


    馮六道:「奴才不敢欺瞞萬歲爺,那位小主子不會騎馬,昨兒去馬場折騰了一天,連上馬都沒學會,還驚了馬,險些出了大事兒,萬歲爺賞的騎裝,瞧著倒是很喜歡。」


    皇上微愣了愣:「她不善騎術嗎?」繼而點點頭:「是了,畢竟不是她,倒是朕糊塗了。」


    馮六:「老奴倒是覺著小主子聰明的緊,想是師傅教的不得法兒。」


    皇上:「老七糊塗怎麽不找個妥帖的師傅,還驚了馬。」略沉吟片刻道:「叫圖塔去教這丫頭吧。」


    馮六忙道:「圖塔性子穩妥,管保能教會。」


    皇上哼了一聲:「白長了個聰明相,鬧半天都是嘴把式。」


    這話說的不客氣,卻透著親切呢,馮六哪有不明白的笑道:「也不全是嘴把式,倒真有孝心,奴才今兒去了,說上迴進宮的時候聽見底下人說老奴有咳疾,便說吃洋參好,叫老奴派人去鋪子裏抬一箱子泡水衝茶。」


    皇上:「朕記得你總鬧腿疼,倒不知還要咳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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