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轉瞬即逝——


    “各位參賽者們,你們期待已久的晉級賽,即將拉開帷幕!”金的虛擬影像再度現身,他的語氣竟與丹尼爾如出一轍,讓人難以捉摸。“在比賽開始前,我有必要提醒大家,這一屆的凹凸大賽,將沿用上一屆淘汰賽的環節。相信不少人都清楚上一屆凹凸大賽晉級賽的規則。”


    此話一出,大廳裏瞬間響起一陣竊竊私語。有人一臉茫然,顯然對過去的賽製一無所知。


    有人則麵露驚訝,似乎對這一規則的重現感到意外。


    當然,也有不少人眼中閃過了然,他們深知,上一屆的晉級賽,采用的正是1對1的擂台賽形式。


    “果然,不用多猜也能想到。”墨星沉目光冷靜,迅速掃視著四周的參賽者。看著那些或懵懂、或震驚的麵孔。


    隨即,她的視線精準地落在鬼狐天衝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輕聲嘖了一聲。


    “挺期待的。”


    金的聲音繼續在大廳中迴蕩:“1對1的擂台賽,采取隨機分組的方式展開戰鬥。勝利者將會被傳送迴凹凸大廳,失敗者則會被淘汰,直接傳送迴母星。而比賽的勝負,將完全由你們自己的實力決定……”


    說到這裏,金的目光突然轉向墨星沉,“同時,我要公布一件事。在之前的迷宮星中,第一位獲得四分的參賽選手,將擁有一項特殊權利——可以隨機挑選一位參賽者作為自己的對手。而這位享有優待權的選手,正是墨星沉。”


    話音剛落,一個隨機選擇麵板就彈到了墨星沉麵前。金看著她,溫和地說道:“請選擇你最心儀的對手吧。”


    “哎呀~”白影的視線立刻被隊長麵前的麵板吸引,忍不住出聲猜測,“不用多猜,隊長肯定會選鬼狐那家夥吧……”


    墨星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雖說不用猜,但也未必人人都能猜對。不過,再者——白影,你就不怕我改變主意,打亂你的預想?”


    剛剛還麵帶笑意、顯得信心十足的白影,聽到墨星沉這話,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表情微微一頓,眼中掠過一絲驚訝。


    墨星沉敏銳地捕捉到了白影這細微的變化,“怎麽,被我說中了?”她依然沒有抬頭,而是全神貫注地在選擇麵板上操作著。


    就在她即將選定選手的那一刻,周圍突然亮起一片柔和卻又刺眼的光芒,將麵板上的選擇信息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


    墨星沉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故意提高聲音,對著周圍那些好奇張望的參賽者說道:“想知道我選誰?偏不讓你們知道!”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和俏皮,仿佛在和大家玩一場有趣的遊戲。


    這一下,周圍的參賽者們更加好奇了,紛紛開始猜測墨星沉到底會選擇誰作為對手,現場的氣氛愈發熱烈。


    ......


    選好選手之後,無數淡藍色的光柱從半空中直直地射下來,像是一條條神秘的光束,穩穩地定住了每個參賽者。


    “祝各位好運!”


    金的聲音還是那麽有活力,那句帶著“好運”的祝福在凹凸大廳裏迴響著。


    在他那虛擬影像快要消失的時候,他輕輕偏了偏腦袋,視線像是隨便掃了一下似的落在了春夢身上。


    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好像在小聲念叨著什麽,“被審判官這麽在意的選手,肯定不會被淘汰,就算被淘汰了,審判官大人也……”


    後半句話,他悄悄地藏在了心裏,隻是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這場比賽別出什麽岔子,一切都能順順利利的。


    “鬼狐大人,你一定要小心啊。”萊娜臉上滿是擔心,聲音裏也帶著點發顫。


    鬼天盟的成員們一個個都被光柱罩住了,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放心吧,我一向很小心的。”


    鬼狐神情自若,也被光柱罩住了。在他身影消失前的一瞬間,他還特意迴過頭來,朝著墨星沉的方向看了一眼。


    “哼……”


    墨星沉毫不退縮地和他對視著,看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裏滿是輕蔑和挑戰,就像在告訴他,這場對決她穩操勝券。


    “隊長!接著!”春夢在被傳送走之前,飛快地把之前做好的星耀麵具扔給隊長,“2.0版本的星耀麵具,超值得擁有的。”說完,她笑著戴上了自己的星耀麵具。


    白影和江諾也都默契地戴上了修好的星耀麵具。


    “謝謝啦,你們也小心點。”


    墨星沉接過了麵具,叮囑完春夢後,自己也被光柱罩住了,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原地。


    ......


    神曆戰紀——


    “神曆2798年1月1日,距神與神之戰已半載。


    “半年前,神戰爆發,天使軍團全軍覆沒,聖殿騎士團亦傷亡慘重,十不存一 。”


    “此役,創世神米歇爾隕落,其為至高造物主,神力非凡,卻未能幸免。”


    “神隕之後,七位神使受“伊萊恩”毀滅之力詛咒,災禍接踵,悲劇頻發。”


    “這場戰爭,改變了天地秩序,眾神的命運自此改寫,留下無盡的傷痛與謎團……”


    那場戰爭已過半年,這半年期間,饑餓、貧窮、戰亂、天災不斷,奴隸交易在各個星球愈發猖獗。


    “啪”,一隻蒼白的手合上古老書本,“每打開一次,希望就渺茫一次。”擁有血紅雙眸的人,緊緊盯著棋局,“閣下大人,我先失陪一會兒。”下完最後一步棋,便憑空消失了。


    聖緣星——


    “這裏是聖緣星?”墨星沉站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四周的景象讓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她渾身不自在,麵具下的雙色異瞳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眼前是一片稀疏的樹木,塵土漫天,顯得格外荒涼。


    她不禁在心底給出了“破敗不堪”的評價。


    “名字好聽,實則腐敗透頂。”她踏在幹裂的土地上,每一步都揚起一陣塵土。


    她能明顯感覺到空氣中氧氣的幹濕不均,每一次唿吸都讓喉嚨幹澀得難受,就在她離開原地後,另一陣腳步聲悄然響起。


    “聖緣星?”鬼狐抬手輕輕按了按帽簷,生怕自己的耳朵沾上半點塵土,“如果沒記錯的話,神曆2799年,這顆被稱為聖緣星的星球,因長期腐敗,能源枯竭,戰爭不斷…”


    他微微側頭,看向那腐朽的樹木,樹幹光禿禿的,沒有一絲樹皮,樹根之上也不見半點嫩綠的葉子。


    “最終走向…滅亡。”


    從這荒蕪的景象中,就能看出這顆星球早已走向了末路。曾經生活在這裏的居民,無一不在戰亂、天災與腐敗中走向了生命的終結。


    “看這情況,應該是那小丫頭的記憶戰場,沒想到她竟然是聖緣一族。”


    鬼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與好奇,他越發期待接下來的發展,畢竟走向滅亡的聖緣一族,曾經可是輝煌無比,即便如今腐敗滅亡,這星球的曆史想必也藏著不少驚人秘密。


    聖緣城——


    城外,古老的城牆飽經歲月侵蝕,磚石破碎、牆皮剝落,顯得破敗不堪,卻仍難掩往昔的壯麗,在餘暉下隱隱透著幾分淒美。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城內卻是另一番光怪陸離的景象。


    古籍曾記載聖緣星輝煌時期走向沒落的景象:“腐敗之上卻是繁華,繁華之下卻是愛情。”


    但在墨星沉看來,所謂繁華不過是腐敗滋生的溫床,是對墮落最後的縱容。


    而這裏的愛情,充斥著身體交易、疾病肆虐、晝夜顛倒的放縱、無情的玩弄與殘酷的廝殺。


    人們隨意篡改生活的真相,在迷亂中追逐虛幻,對真正的答案一無所知。


    “讓開,讓開!”


    尖銳的唿喊打破了嘈雜,車夫揮舞著皮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在馬背上,那馬匹吃痛,嘶鳴著奮力前衝。


    周圍的路人驚慌失措,紛紛躲避,卻仍有躲避不及的,被馬撞得東倒西歪。


    墨星沉靜靜站在原地,神色平靜地看著那狂奔的馬朝自己衝來,轉瞬之間,馬便從她身體中一穿而過,而她毫發無損。


    “這感覺,倒挺像虛擬投屏。”


    她低聲自語,隨後繼續朝著既定的目標——聖緣皇宮走去。


    半分鍾後,鬼狐匆匆趕到。


    踏入此地的瞬間,他不禁微微一怔,盡管事先有所心理準備,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小小地吃了一驚。


    “看來古籍裏的記載,也不可全信。”


    他一邊暗自思忖,一邊警惕地左顧右盼,銳利的目光在這奇異的環境中搜尋著有用的線索 。


    同一時刻,觀戰團透過屏幕密切關注著每個人的情況。


    “聖緣星?”德瑞克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他怎麽也沒想到墨星沉竟然是聖緣一族的後人。“雖然聖緣星滅亡的時間不算太久,但關於它的記載卻少之又少。”


    他微微低頭,陷入迴憶,曾經自己好像去過幾次,那時的聖緣星還處於輝煌時期,繁榮昌盛的景象與如今的破敗簡直天壤之別。


    “嗯……沒想到這顆星球沒落時是這般景象。”安迷修輕聲感歎,他也曾聽聞一些聖緣星的故事,不過大多都是關於向往、美好與浪漫的傳說,眼前的荒蕪和墮落,打破了他所有的想象。


    “看她這樣子,似乎是要去皇宮的方向。”格瑞目光緊盯屏幕,迴答道。


    格瑞作為守望一族,他們的使命便是記錄時代的變遷,星球、神明、人物以及重大事件都在他們的記錄範疇。


    可奇怪的是,關於聖緣星的記載卻寥寥無幾,“記憶中好像從未有過關於聖緣星皇宮的記錄。”


    這也難怪,畢竟聖緣星的皇室成員並不喜歡讓他人記載自己的事情。


    德瑞克斯:“聖緣星的皇室向來神秘,他們的力量或許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墨星沉身為聖緣一族後人,前往皇宮,說不定會有重大發現。”


    安迷修:“可這聖緣星如今這般危險,到處都是未知的隱患,她孤身前往皇宮,會不會遭遇不測?”


    格瑞:“以墨星沉的實力,應該有自保的能力。隻是這皇宮中情況不明,若是她遇到危險,我們恐怕也無法及時施以援手。再者,這隻是記憶,不是真實的世界。”


    皇宮的大門緊閉,卻因嚴重腐化搖搖欲墜,門前空無一人,安靜得有些詭異。


    四周的皇牆爬滿了裂縫,像枯萎的藤蔓肆意蔓延,似乎輕輕一推,這承載著往昔威嚴的高牆就會轟然倒塌 。


    “唉……”


    墨星沉見狀,輕輕搖頭,毫不費力地穿過這如虛擬幻影般的皇牆。她的身影剛消失在牆後,鬼狐便神色警惕地快步跟了上去。


    踏入皇宮,奢靡與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


    地麵鋪著精美的大理石,卻滿是汙垢,墨星沉每走一步,鞋底與地麵摩擦,都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左顧右看,宮殿內的裝飾極盡奢華,黃金打造的燭台歪倒在地,水晶吊燈破碎,璀璨的水晶散落一地,與灰塵和垃圾混在一起。


    牆壁上的壁畫色彩斑駁,依稀能看出曾經描繪的是聖緣星皇室的榮耀與輝煌,可如今卻像是被歲月狠狠抽了幾鞭,變得模糊不清 。


    再往裏走,巨大的帷幔從天花板上垂落,邊緣已經腐朽,輕輕一碰就會化作齏粉。


    曾經擺放著奇珍異寶的陳列架如今空空如也,隻剩幾個破碎的底座,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這裏遭遇的洗劫 。


    不知走了多久,最終停在一個大門當中——


    輕輕觸碰大門,就直接穿了進去,鬼狐站在他剛剛站的地方,猶豫要不要進去,想了幾秒,最終還是進去了,一踏入大門之內,就看到前方的皇座,這的空間很大,大到要想象一番。


    “……”


    鬼狐還沒來得及躲藏,就被一道聲音硬生生的給定住了,“跟蹤我這麽久,還要繼續躲嗎?鬼狐……”墨星沉靠在不遠處的柱子上,看著鬼狐,“你先過來,待會有一場好事要上演,最好不要錯過。”冷冰冰的開口,過幾秒見他還是不動,又不耐煩的補充一句。


    “看完記憶再解決掉你,況且你也不是很想知道聖緣皇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鬼狐心中雖滿是疑慮和不甘,但聽到能知曉聖緣皇族的秘密,還是忍不住緩緩朝墨星沉走去。


    剛走到她身邊,周圍的場景突然劇烈扭曲變幻,待一切穩定下來,他們竟置身於一場盛大的皇家晚宴之中。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聖緣星的皇室成員們身著華麗服飾,臉上洋溢著虛假的笑容,相互寒暄。


    然而,墨星沉和鬼狐卻敏銳地察覺到,在這看似祥和的宴會之下,暗流湧動。


    貴族們眼神交匯間,盡是算計與陰謀,低聲的交談中,不時傳出關於權力爭鬥、資源掠奪的字眼。


    墨星沉冷冷一笑,對鬼狐說道。


    “看好了,這就是聖緣皇族走向滅亡的開端。”


    鬼狐還沒來得及細究墨星沉話語裏的深意,便聽到“吱呀”一聲,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當大門完全敞開,一男一女穩步踏入。


    男子身姿筆挺,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尖上,與生俱來的威嚴氣場瞬間籠罩全場。


    身旁的少婦麵容柔和,眼中滿是慈愛,她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嬰兒,嬰兒安靜地蜷縮在柔軟的繈褓裏,睡得正香,沒有身著皇室慣有的華麗繁奢服飾,隻是被簡單樸素地包裹著。


    在場的貴族與皇室成員見他們到來,瞬間整齊劃一地微微彎腰,右手握拳,莊重地放在左胸口,齊聲高唿。


    “吾等恭迎聖皇陛下、聖後大駕,願陛下與聖後福壽安康!也恭祝皇女殿下平安喜樂,福澤深厚!”


    那整齊而洪亮的聲音,在空曠高大的宮殿內不斷迴蕩,久久不散 。


    “這氣質,不愧是皇室成員。”


    鬼狐凝視著這兩位尊貴的統治者,不禁再次陷入迴憶,試圖探尋他們更詳盡的身份信息。


    然而,迴憶的線索才展開一半,就被墨星沉無情打斷。


    “左邊那位,是聖緣星最後的聖皇陛下——亞緹安。”墨星沉抬手指向聖皇,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溫度。


    隨後,她的目光轉向那位溫婉的少婦。


    “她叫伊芙琳,是亞緹安的皇後,名義上的妻子。至於她懷中抱著的孩子……”


    墨星沉說到此處,突然轉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直勾勾地盯著鬼狐。


    “她是聖緣皇族最後的後裔,原名亞緹斯殿下。而現在,她叫墨星沉。不過,確切來講,她或許根本不配擁有皇族的稱號。想知道原因?那你就接著看吧,反正我是不會主動告訴你的。但如果你真想知道,趁我現在心情還沒徹底糟糕透頂,趕緊問,隻能問兩個小問題。”


    鬼狐心中一緊,短暫的猶豫後,他急切地問道:“她為何不配擁有皇族稱號?還有,聖緣皇族到底是如何走向滅亡的?”


    墨星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那笑容裏滿是不屑與苦澀。


    “今日,是亞緹安殿下的滿月宴,而就在這看似喜慶的一天,皇族的命運悄然改寫。至於皇族稱號的變故……”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鬼狐不自覺地湊近,想要聽得更清楚。


    就在鬼狐全神貫注之際,墨星沉猛地伸手拉下他的兜帽,動作之快讓鬼狐來不及反應。


    緊接著,她一把揪住鬼狐的狐狸耳朵,附在他耳邊,聲音雖輕,卻似裹挾著無盡的寒意。


    “謀權篡位。各方勢力暗中勾結,裏應外合,致使整個皇族命喪於此。”


    鬼狐吃痛,想要掙脫,卻發現墨星沉的手勁大得驚人。卻又被這驚人的秘密所吸引,暫時按捺住了反抗的衝動。“你說的是真的?有什麽證據?”鬼狐強忍著耳朵的疼痛,急切地追問。


    “憑我就是亞緹斯殿下啊,我剛才不是清清楚楚跟你說了嘛,傻狐狸~”


    在放手之前,還故意使勁揉了一把鬼狐的耳朵,像是在報複他之前的種種行徑。


    鬼狐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他趕緊抬手捂住被揉得發紅的耳朵,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墨星沉。


    “你……你真的是亞緹斯殿下?那為何你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還參加了凹凸大賽?”


    鬼狐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湧來,他顧不上耳朵的疼痛,一連串拋出問題。


    “問題太多了,懶得迴答。”


    墨星沉打了個哈欠,眼中滿是倦意,整個人透著股懶洋洋的勁兒,說完便把目光重新投向那場看似熱鬧非凡實則暗藏洶湧的宴會。


    觀戰團這邊——


    格瑞靜靜聽完墨星沉的講述,心中已然有了幾分推測,可即便如此,當一些猜測被證實,他還是難掩驚愕之色。“信息雖少,但每一條都至關重要,必須趕緊記錄下來。”


    他迅速打開終端,手指在屏幕上飛速舞動,將墨星沉剛剛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用詞,甚至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詳盡地記錄下來 。


    安迷修:“如果聖緣皇族真的是因謀權篡位而覆滅,那墨星沉她…參加凹凸大賽,會不會是想借助大賽的力量複仇?”他轉頭看向德瑞克斯,似乎想從這位裁決神使那裏得到一些答案 。


    德瑞克斯:“不管她的目的為何,聖緣皇族的秘密一旦被完全揭開,恐怕會在大賽中掀起一場不小的波瀾 。”


    晚宴開始了——


    聖皇、聖後高高坐在皇座上,靜靜地等待各位大臣、貴族、皇族依次上前,獻上他們精心準備的滿月宴禮物。


    “傻狐狸,可別看傻了……”


    墨星沉的語氣依舊冷冰冰的,可鬼狐卻敏銳地捕捉到其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墨星沉的目光落在那些被呈上的禮物上,這些本應屬於她的賀禮,此刻卻都進了她名義上父母親的囊中。


    “亞緹斯,我的孩子。”聖後輕柔地唿喚著,聲音裏滿是慈愛,她輕輕拍著繈褓中的亞緹斯,“不要再睡了。”然而,拍了好幾下,小家夥依舊酣睡不醒。


    “行了,別拍了,讓他繼續睡吧。”聖皇開口,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耐煩。他在心裏暗自嘀咕,“要不是為了收刮錢財,才不會辦這個宴會。”


    實際上,他打從心底裏就不想給自己的女兒亞緹斯辦什麽滿月宴,他在乎的不過是借機從大臣等人那裏撈取錢財,充盈自己的金庫。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還有別假惺惺的,真惡心。”


    而他罵的,正是自己的妻子。


    鬼狐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低聲對墨星沉說:“沒想到這看似尊貴無比的皇室,背後竟如此不堪,夫妻之間都如此虛偽算計。”


    墨星沉平靜地接受這一切,反正自己又不是什麽皇女,更沒必要在乎這些,“這還隻是冰山一角,更精彩的還在後頭。”


    此時一位大臣上前,獻上一個精美的錦盒,諂媚地說道:“陛下,這是臣尋來的稀世珍寶,願皇女殿下福澤深厚,一生順遂。”聖皇沒有說話,隻是擺擺手,示意他把禮物放下後離開。


    隨著畫麵加快,一件又一件的禮物紛紛擺上,每一件都奢華無比。


    等到最後一件禮物送完後,聖皇才幽幽地喊道,“各位的禮物我心領了,接下來我即將給我的女兒冠與皇族的稱號。”


    他懶洋洋地站起來,而在聖後旁邊的守衛見此,趕緊從聖後手中接過亞緹斯。


    幾秒過後,冊封儀式正式開始。


    “我——亞緹安,作為聖緣星的統治者,以聖緣星皇室之名,賜予亞緹斯皇女殿下‘星辰聖輝’之皇族稱號,願她如星辰般閃耀,輝耀聖緣星之未來,承皇室榮耀,庇佑聖緣子民。”


    聖皇的聲音在大殿中迴蕩,然而他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溫情,隻是機械地完成這場儀式,心裏盤算的依舊是如何鞏固自己的權力和財富。


    就在聖皇話音落下的瞬間“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猛地踢開,無數士兵瞬間將這裏團團包圍。


    在大門的正中央,站著一個人,正是亞緹恩——亞緹安同父異母的大哥,也是墨星沉的大伯。


    “好戲正式開始。”墨星沉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瓜子,臉上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要來點嗎?”好心的把一些瓜子遞給他“很香的炒瓜子~”鬼狐嫌棄地瞥了一眼,並沒有接過。


    亞緹恩冷笑一聲,緩緩開口,“亞緹安,你以為辦個滿月宴,就能堵住悠悠眾口?就能坐穩這皇位?”


    亞緹安臉色驟變,強裝鎮定地喝道:“亞緹恩,你想幹什麽?私自帶兵闖入皇宮,你這是謀反!”


    亞緹恩一步一步走進大殿,士兵們自覺地為他讓出一條路。“謀反?”他嗤笑一聲,“你這些年搜刮民脂民膏,荒淫無度,整個聖緣星在你的統治下烏煙瘴氣,民不聊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罷,他一揮手,士兵們立刻舉起武器,作勢要攻。


    聖皇身邊的護衛迅速將他和聖後、亞緹斯團團護住。


    聖後驚恐地抱緊孩子,聲音顫抖,“大哥,你不能這樣,有話好好說啊!”亞緹恩卻不為所動,眼神中滿是決絕。


    墨星沉嗑著瓜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對鬼狐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皇族內部的爭鬥。所謂的親情、榮耀,在權力麵前,一文不值。”而鬼狐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場爭鬥的背後,恐怕還有更深的陰謀。


    眨眼間,戰鬥爆發——


    亞緹恩身形一閃,如黑色的鬼魅般衝向亞緹安。他的動作淩厲迅猛,每一次出手都帶著致命的氣息。


    反觀亞緹安,常年的荒淫無度早已掏空了他的身體,曾經的矯健敏捷不複存在,如今的他反應遲緩,動作笨拙。


    麵對亞緹恩的攻擊,他隻能勉強招架,沒撐過十幾招,便被亞緹恩一腳踹倒在地。


    亞緹恩乘勝追擊,手中利刃寒光一閃,直直刺向亞緹安的胸口。亞緹安驚恐地瞪大雙眼,想要躲避卻無能為力。隻聽“噗”的一聲,利刃沒入他的身體,鮮血四濺。


    周圍的護衛見狀,紛紛衝上前去,卻被亞緹恩的士兵們瞬間斬殺。一時間,大殿內慘叫連連,鮮血染紅了華麗的地磚。


    很快,在場的眾人除了伊芙琳和繈褓中的亞緹斯,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亞緹恩緩緩走向伊芙琳,伊芙琳驚恐地往後退,緊緊抱著孩子,淚水奪眶而出:“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柔弱不能自理的伊芙琳小姐,真以為她是賢妻良後……”墨星沉嗑瓜子嗑到一半,目光緊緊鎖住伊芙琳背後藏著的匕首,“真正的屠殺現在才開始。”


    就在亞緹恩還未對伊芙琳產生殺念的瞬間,伊芙琳突然眼神一變,原本柔弱的麵容瞬間變得狠厲。她猛地抽出背後的匕首,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亞緹恩。


    亞緹恩的瞳孔瞬間緊縮,顯然沒料到伊芙琳會突然出手。他迅速側身躲避,但還是被匕首劃傷了手臂。


    “你!”亞緹恩又驚又怒,怒吼道,“你這個賤人!”


    伊芙琳卻不答話,抱著孩子轉身就跑。亞緹恩哪肯罷休,帶著士兵們立刻追了上去。伊芙琳在大殿中慌亂逃竄,腳步踉蹌。


    “站住!”亞緹恩的聲音在大殿中迴蕩,充滿了憤怒與殺意。


    伊芙琳不顧一切地往前跑,突然被地上的屍體絆倒,整個人向前撲去。


    她下意識地抱緊懷中的孩子,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亞緹斯。


    亞緹恩幾步上前,一把揪住伊芙琳的頭發,將她的頭硬生生抬起,“你以為你能逃得掉?”他惡狠狠地說。


    伊芙琳滿臉淚痕,卻強撐著恨意,咬牙道:“亞緹恩,你不得好死!”說罷,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朝著亞緹恩亂刺。


    亞緹恩被她這瘋狂的舉動激怒,一腳踢開她,然後對著周圍的士兵大喊。


    “給我殺!一個不留!”


    士兵們一擁而上,伊芙琳抱著孩子,在絕望中奮力抵抗。但她畢竟勢單力薄,很快就被士兵們的攻擊淹沒。


    她的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不斷湧出,懷中的亞緹斯也被濺上了斑斑血跡。


    在一陣瘋狂的廝殺後,大廳裏隻剩下伊芙琳奄奄一息的身影。


    她單手拿著匕首,無力地垂在地上,懷中依舊緊緊抱著亞緹斯。


    亞緹恩走上前,看著眼前這慘烈的一幕,心中竟有些複雜,他剛要開口,伊芙琳卻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匕首朝著他擲去……


    “!”亞緹恩反應迅速,驚險躲開伊芙琳擲來的匕首。他怒不可遏,抽出佩劍,猛地砍向伊芙琳的脖梗。


    這一刀落下,鮮血四濺,伊芙琳的身體瞬間被血液浸透,濃烈的血腥味迅速彌漫在大廳,令人幾近窒息。


    “怕嗎?”墨星沉看著伊芙琳的腦袋咕嚕咕嚕地滾到一邊,轉頭看向鬼狐。


    “噢——”


    鬼狐小聲幹嘔了一下,強忍著沒吐出來。


    沒辦法,誰讓他是狐狸呢,狐狸的嗅覺比普通人靈敏得多,這刺鼻的血腥味讓他實在難受。


    “嗯……”墨星沉瞥了鬼狐一眼,輕描淡寫地說,“菜就多練~”說完,她若無其事地繼續嗑著瓜子。


    伊芙琳的頭顱滾落在地,隻剩抱著亞緹斯的身體還僵在原地。


    令人詫異的是,都經曆了這麽大的動靜,亞緹斯居然還在繈褓中熟睡著 。


    觀戰團——


    “不過是皇族間為了權力的狗咬狗罷了,真無趣。”雷獅斜靠在椅子上,語氣中帶著一絲無聊,但眼中偶爾閃過的光芒,卻暴露了他對這場權力爭鬥的一絲關注。


    嘉德羅斯:“就這點爭鬥,也敢拿出來現?在我看來,弱爆了!”


    金:“原來聖緣星的皇族內部是這樣的,太可怕了!真希望墨星沉不要有事。”


    雷獅轉過頭,看向嘉德羅斯,“喂,嘉德羅斯,要是你處在這場爭鬥裏,你會怎麽做?”


    嘉德羅斯:“哼,當然是憑實力碾壓一切,讓所有人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金:“不知道後麵還會發生什麽,真希望這場可怕的爭鬥快點結束。


    “嗬…哈哈哈哈!”亞緹恩笑了,那是取得勝利的笑,張狂肆意,“以後我就是聖緣星新的統治者了!”


    “反派死於話多…況且這家夥也不是什麽好人。”墨星沉嗑著瓜子,不忘吐槽。


    “怎麽說?”鬼狐已經戴上口罩,隔絕那刺鼻的血腥味。


    “皇族一個德性,他也一樣。”墨星沉輕嗤一聲,眼中滿是不屑,“表麵上道貌岸然,實際上滿肚子男盜女娼,為了權力不擇手段。之前亞緹安搜刮民脂民膏,他呢,說是為了推翻暴政,可誰知道他上位後又會怎樣?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罷了 。”


    “嗯,看看時間,他來了。”墨星沉把手中的瓜子殼丟給鬼狐,“幫我處理一下,謝謝。”


    “……”鬼狐挺想罵人,腦子轉了三秒,最終隨手一丟,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你說誰要來了?”


    “咻——”黑紅色的火焰瞬間無情地包裹住亞緹恩整個身體。


    他迴過神時,整個大廳都被火焰包圍。


    “!”他感受不到疼痛,但能看到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成灰燼。


    “怎麽著火了?”鬼狐根本沒看清是什麽原因導致著火的,“這火焰……”與尋常火焰有些不同,平常的火焰是金紅色的,但這種火焰是黑紅色的。


    “別發呆了,走了。”墨星沉拉住鬼狐的手,直接走向茫茫火焰當中。


    火焰穿過他們的身體,卻無法燃燒他們。“嗯?!”鬼狐有些不自在地想掙脫開,但是墨星沉抓得太緊,掙脫不開。


    “抬頭。”


    聽到這兩個字,鬼狐乖乖地抬起頭,就在這一刻,他看到火焰當中有個穿著白金鬥篷的神秘人,站在火焰的中間位置,他的四周沒有火焰,哪怕有火焰靠近,也會被莫名彈開。


    神秘人單手抱住亞緹斯,另一隻手輕輕附上她的鼻息,隨後吐出兩個字。


    “死了。”


    “什麽?!”


    鬼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麽荒誕又離譜地死了?


    “她不是睡著了嗎!”


    “睡著?虧你還想得出來,她早就沒氣了。你以為伊芙琳小姐為何一直抱著她?”墨星沉鬆開鬼狐的手,有意無意地摸向自己脖頸,“抱她是怕有人知道她斷氣了,伊芙琳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怎麽死的?被她母後親手掐死的呀。這家夥精神可不正常了,時好時壞的……”


    “那她為什麽要保護亞緹斯殿下?”鬼狐追問道。


    “彰顯她偉大的母愛唄。她抱著死去的亞緹斯,在眾人麵前展現出一副慈母的模樣,這樣一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的‘母愛’吸引,就沒有人會去在意亞緹斯到底是死是活,她便能在混亂中謀取自己的利益,說不定還想著利用亞緹斯的死,為自己在這場權力爭鬥中博得更多同情和支持 。”


    隨著墨星沉說完最後一個字,整個大廳支離破碎,化作無數的玻璃碎片消失在這裏。


    “記憶結束了——”墨星沉可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你到底是不是聖緣皇族的後裔?”


    鬼狐現在有些不確定了,自己身邊這位名義上的聖緣皇女殿下,到底是不是真的皇女,神秘人剛剛說“死了”說的是過去的亞緹斯,但明明現在墨星沉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


    “哦~”墨星沉歪著腦袋,隨後露出溫柔的一笑,“名義上我是聖緣皇族的後裔,也是亞緹斯皇女殿下,我隻是頂著她的身份、稱號、名字、記憶,我就像她的克隆人……”


    “在我們跟你戰鬥之前,我可以迴答你兩個問題,多離譜的答案,我都可以說得出來。”墨星沉補充道。


    鬼狐聞言,毫不猶豫地問出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既然你說自己像克隆人,那真正創造你的人是誰?”他目光緊緊盯著墨星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在他看來,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是揭開墨星沉神秘麵紗的關鍵。


    “誰…嗬,你不是已經見過他嗎。”墨星沉語氣隨意,話語卻如同一記重錘,讓鬼狐心頭猛地一震。


    見過他?鬼狐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身著白金鬥篷的神秘人。還沒等他理清思緒,墨星沉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第兩個問題,請說~”


    鬼狐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緊接著拋出第一個問題:“那你參加凹凸大賽,和聖緣皇族的覆滅究竟有什麽關聯?”


    “你想得倒挺長遠。聽好了,第一,聖緣星是自然滅亡的;第二,我參加凹凸大賽是為了找一個人。”墨星沉語速很快,簡潔明了地給出答複,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鬼狐快速消化著這簡短卻信息量巨大的迴答,稍作思考後,提出了第兩個問題:“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他對聖緣皇族有什麽影響?”


    “有句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至於他對聖緣皇族有什麽影響,聖緣皇族都已經不複存在了,還提這些做什麽?況且,我雖頂著皇女殿下的名號,但冊封儀式才進行一半就被打斷了,這個稱號又能證明什麽呢?不過是個空殼罷了。”


    墨星沉一口氣說完,感覺喉嚨幹澀,都有點想喝水了,“要是還想知道更多,那可就是第三個問題了。抱歉,我隻說能迴答兩個,可沒說會迴答第三個……”


    “這……”


    鬼狐一時語塞,這些信息來得太過突然,他著實有些難以招架 ,隻能暗自歎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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