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圖拜見大都督。”


    衛圖甲胄破碎,頗為狼狽的對著鄭均拱手,道:“素來聽聞大都督有‘北疆萬載武道第一’之稱,圖先前還隻道是世人以訛傳訛,如今見大都督手段,方知此言不虛!大都督雷霆手段,實乃元丹之下第一人了。”


    “衛郡守不必多禮。”


    鄭均和顏悅色,上前將衛圖攙扶起來,重新打量了一番衛圖。


    衛圖麵容清瘦,眉目疏朗,下頜蓄著修剪齊整的短須,年歲約莫三四十的模樣,不像是個久經沙場的悍將,反而像是個飽讀詩書的士子。


    鄭均記得衛圖乃是馬奴出身,幸得太子,也就是如今的永昌皇帝賞識,才從馬奴一步步晉升為郡守。


    “衛郡守在漁漣郡拚死抵抗那房氏、秦庶人攻勢日久,勞苦功高,合該受賞!”


    鄭均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道:“衛郡守稍作休息,待本督處理軍務,再來尋衛郡守商議。”


    “是。”


    衛圖當即拱手稱是,接著便迴去整理自己麾下的千餘名將士了。


    而望著衛圖離開的背影,鄭均現在倒是若有所思。


    高禮山、許厚、衛圖、江無涯。


    如今能夠被自己指揮到的通竅武者,數量已經達到了四人。


    那獨孤景見到寧遠郡、漁漣郡都被拿下之後,應該也不會選擇堅守,而是要和他侄子做出同樣的決定了。


    如此,自己便能指揮五個通竅武者。


    再加上自己,這樣的陣容麵對那房氏以及秦王,還是有些不夠看啊。


    不過如此一來,也是夠了。


    可以戰略放棄漁漣郡,反正這兒已經被糟蹋的隻剩下一座郡城了。


    直接將防線立於寧遠郡,將寧遠郡的那些原本準備防備我自己的要塞、堡壘、防線,轉變為應對房氏、秦王的防線。


    這波屬於是德三奪舍馬奇諾了。


    一念至此,鄭均當即深吸一口氣來,以真元傳音,聲如洪鍾:“迅速收攏殘軍,許厚、獨孤願、魏權,爾等三將,率果毅軍南下,追擊洪部潰兵!同康樂、驍勇二軍,夾擊洪部殘兵,共擊之!”


    “末將領命!”


    許厚當即拱手稱是,而魏權、獨孤願這兩名小將,也是重重點頭,迅速策馬率兵南下。


    四千騎兵以席卷之勢,引得大地震動。


    很快,主要在側翼主張佯攻的果毅軍便開始開拔,在許厚、趙哲的率領下,朝著南方席卷而下。


    果毅軍主將,其實乃是平章郡守陳敬仲。


    隻不過陳敬仲如今正在平章郡擔任地方主官,無法行使果毅軍主將的權益,因此平日軍務多是果毅軍副將趙哲、周寅以及監軍馮賀主持。


    如今許厚率眾歸降,作為通竅武者,鄭均便將果毅軍的軍權短暫的交給許厚處理。


    當然,鄭均這麽做也是有些冒險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許厚是否是詐降,若是詐降,此番將一萬五千人交給許厚,許厚若是在對敵之時突然反叛,那麽最好的結果,也是果毅軍癱瘓。


    畢竟果毅軍中,沒有第二尊通竅武者,無人能夠製約這許厚。


    但鄭均還是將軍隊交給許厚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已歸降,鄭均則信之!


    許厚的歸順態度不錯,鄭均相信他。


    而且許厚如今從征洪山河,坑了房彥。


    在房氏那邊看來,許厚的戰功可比鄭均麾下的其餘將領大多了,那什麽高禮山、江無涯,這倆人幹什麽了?什麽都沒幹,功績遠遠不如許厚!


    若是許厚真的是演技派,給鄭均搞一手叛逆之舉,鄭均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萬軍取首。


    果毅軍迅速開拔,而衛圖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


    他不明白鄭大都督怎麽這麽相信這降將。


    其實他也可以帶這支軍隊南下的。


    他對永昌皇帝的忠誠天地可鑒,對房氏的怨念也是仇深似海。


    他,是絕對不會背叛的。


    對這個問題,鄭均其實也考慮過。


    沒有用衛圖的原因也很簡單。


    哥們,你打贏過嗎?


    漁漣郡三萬大軍出城野戰,和洪山河打了三仗,三仗皆敗,損兵折將兩萬餘,打到最後,身邊如今隻剩下一千餘人。


    你這讓鄭均怎麽信你啊?


    許厚在遇到自己之前,也是多次從征西狄,鄭均和他交戰的時候,也感受到了他的手段、能耐,倉促結陣之下,比洪山河這有準備的陣還要強一些。


    唯一的問題,就是出身不行了。


    打天下,良臣更重要。


    “大都督。”


    不多時,卓信率兵而來,對著鄭均拱手道:“戰場統計的差不多了,此番滄刀軍的同袍兄弟們戰歿四千眾、果毅軍同袍兄弟戰歿一千二百眾,傷三千餘,已經送入城中處理傷勢。”


    “此番降兵三千七百人,其餘敵兵,近乎全殲,屍首約一萬八千餘具。”


    這次沒有逃兵。


    全靠紅山河的一手‘玄陰聚煞旗’。


    陰氣森然,遮天蔽日。


    導致外圍的逃兵直接就被煞氣籠罩,動彈不得。


    就連獨孤願的鮮卑騎在側翼騎射時,都被這煞氣所懾,馬失前蹄,更不要說那些煉血境的士卒了。


    “這洪山河部,倒是挺能打的。”


    鄭均不由深深地歎了口氣來:“若非是他最後用了‘玄陰聚煞旗’,殺了不少自己人,怕是傷亡更甚。”


    滄刀軍死傷四千餘人,這是鄭均從征以來,傷亡最大的一次。


    但你說值不值?


    鄭均認為,很值。


    用五千條人命,換敵軍一尊通竅武者的性命、一件法寶以及兩個郡城,無論是誰,都會這麽換的。


    慈不掌兵啊。


    “傳令下去,戰歿士卒,撫恤一定要到位,若是銀錢不足,則是用土地補上!”鄭均嚴格道。


    一旁的監軍馮賀當即拱手稱是:“諾。”


    這道命令一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鄭均在自己麾下的郡中,催生了一大批小地主。


    男人戰死了,父母、妻兒又怎麽可能耕種得了這麽大的田地?多半還是要從流民中找佃農來耕種。


    這和鄭均之前的政策,其實是背馳的。


    不過這並不影響鄭均下令。


    之所以清算其他地主,是因為其他地主真的是擾民嗎?不是啊,是因為這些地主和鄭均不是一夥的,土地不在鄭均手裏,而且太剝削、太不當人了。


    現在的新地主,一個個都是軍功階級,對自己那是忠心耿耿,二代子弟也能夠憑借這脫產的能力脫穎而出,成為真正屬於鄭均自己的‘良家子’,豈不美哉?


    鄭均現在大部分情況下,都不用主動清理小地主了。


    因為現在得到的土地,大部分都是無主的。


    如漁漣郡,富貴人家、地主階級早就逃難去了,田地空下來了怎麽辦?那就是鄭均的了。


    打完仗他們迴來討要怎麽辦?隻能說幽默。


    隻有留在這裏沒有離開,提心吊膽的地主,見了鄭均的大軍之後,也沒有反抗,而是歸順,鄭均才不會剝奪他們的土地:因為沒必要。


    人家能和自己的家鄉共進退,鄭均認可了。


    頓了頓神之後,鄭均下令收兵,讓這些俘虜兵和滄刀軍入漁漣郡城,暫且休息一段時間,然後研究一下在哪一帶布置防線,將哪些郡縣舍棄。


    接下來,就要進入戰略相持階段了。


    鄭均之前激進,是因為他的實力不足與和對方打消耗戰。


    鄭均先前全軍上下隻有十萬人,而且真正可堪大用的隻有果毅、滄刀二軍的三萬五千人和親兵營的兩千騎,驍勇、康樂二軍,屬於純粹的二線軍隊,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用來守城的。


    而房氏,軍隊不下四十萬,再加上秦王的三萬精銳,壓力自然很大。


    而自己如今主動出擊,斬巴濤部一萬人,破許厚三萬人,平洪山河五萬人,逼降寧遠郡六萬人,困獨孤景三萬人。


    嵐州軍直接減員十八萬眾。


    而自己的軍勢增至十六萬,再加上博州可能會有的援軍,兵馬應該在二十萬左右。


    二十萬對三十萬,還是不夠,但已經足以相持了。


    “在曆史上,二十萬大軍足以蕩平天下了,奈何在這閻浮大世,二十萬隻能作為一州決戰所用。”


    鄭均感歎萬分。


    當然,若是二十萬精銳也可以。


    奈何二十萬兵馬,精銳寥寥。


    不過……


    對於洪山河持有的這一件法寶,鄭均倒是好奇得很。


    於是,在漁漣郡城之中,鄭均望著正在統計全城糧草的馮賀,隨口問道:“馮賀,你飽讀經書,可知曉這洪山河的‘玄陰聚煞旗’是什麽來曆?”


    “將軍,關於這‘玄陰聚煞旗’,屬下倒是正好知道。”馮賀謙虛道。


    其實他不知道,剛才緊急突襲,從幾個姓洪的降將降兵以及衛圖等人打探了一下,才搞清楚這‘玄陰聚煞旗’究竟何來。


    因為他覺得,大都督會對此產生疑問,因此特地提前了解一番。


    結果,還真被他說對了。


    於是,馮賀輕咳一聲,便開始賣弄了起來:“據《九幽秘籙》殘卷記載,此旗原型為上古巫覡鎮壓黃泉裂隙所用‘玄冥鎮厄幡’。”


    “兩千年前,魏末亂世時,雲州有一方諸侯,名為洪天賜,乃元丹武聖之境,深入北戎,抵達北海,斬殺了一頭北海元丹玄龜,以此妖丹為引,仿照‘玄冥鎮厄幡’,煉製了一副旗,定名為‘玄陰聚煞旗’……”


    “這洪天賜,便是洪山河祖上。”


    馮賀繼續說道:“後來,虞太祖鼎定天下,斬殺了洪天賜,將此法寶收繳,放置於國庫之中,千年前,前虞唐王江恙持此旗,大戰神武皇帝於燕山,被神武皇帝所斬,這旗又被神武皇帝收繳。”


    “一百一十年前,秦王擔任主帥,襲擊西狄,大獲全勝,神武皇帝將此旗賜予秦王。”馮賀道,“如今秦王,應是將此旗又賜還給了洪家後裔,也就是被大都督斬殺的洪山河了。”


    鄭均聞言,不由一驚:“秦王這麽爽利?將法寶賜給手下的通竅武者?”


    “大都督有所不知。”


    馮賀繼續拱手道:“在洪山河之前,此旗曾在八十年前,被榆同總兵秦九皋持有,秦總兵持旗大破西狄鐵騎,卻見其突發癔症,以旗杆刺穿子嗣九人心髒,然後自縊而亡。”


    “後經欽天監勘驗,那九具屍身心髒處皆嵌有煞邪之氣,而秦總兵本人,則是煞氣入體,顯然承受不住那麽強的煞氣。”


    馮賀拱手道:“因此可見,此旗陰邪,若非元丹,隻有洪氏後人可禦。”


    “那看來這洪山河可能不是洪氏後人,他這不也被反噬了嗎?”


    鄭均隨口說著,同時心中暗忖:‘那這樣看來,這麵旗好像隻能交易給元丹武聖啊!這旗名聲在外,尋常通竅根本不會接手的。’


    ‘算了,直接拆了得了,旗頂還有一枚北海元丹境的玄龜妖丹,將這妖丹吞服煉化,突破通竅四境不難。’


    鄭均繼續暗忖:‘若是如此,我或許就能成為通竅境突破最快的人了,隻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從通竅初境晉升到了通竅四境……這速度,當真是令人咋舌。’


    別說別人了,就連鄭均自己都覺得離譜。


    許厚二十年來,修為難以寸進。


    洪山河用了一百年,才到了通竅三境。


    自己兩年不到,超過了洪山河一百年的努力。


    這……


    “畢竟是有掛,如果還是和尋常人一樣,閉關個二三百年再突破,那真是黃花菜都涼了。”


    鄭均在心中想著:“既然讓我來到了這一場周末亂世,必然是要讓我建立一番功業!二三百年後,天下平定,難不成要給人磕頭行禮,甘為臣下?”


    來此閻浮大世,自然要轟轟烈烈的幹一番事業了。


    不然豈不是白來了?


    收了心神,鄭均便進了這漁漣郡城之中。


    漁漣郡城,還是有不少百姓的。


    因為地理位置原因,這漁漣郡城向來就是軍事要塞,因為其臨近宣州、肅州,此二州都是和西狄接壤的州,西狄一旦突破,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南下嵐州,首當其衝的就是漁漣。


    在對西狄作戰期間,漁漣城便是糧草運輸中轉中心。


    除此之外,漁漣郡的東北方向,還有一道名為漣水的大江。


    雖然對於元丹武聖以及高位通竅武者而言,形同虛設,但也能阻攔來自通竅四境以下的大軍騷擾,至少能夠隔江防禦。


    因此,漁漣郡城的地位,尤為重要。


    朝廷在此,花費了巨量錢糧,城牆都是用玄鐵黑石所製。


    這也是為什麽洪山河一直在圍困,而沒有進攻的原因。


    因為確實攻不下來。


    這等城池讓鄭均來攻,鄭均也至少要幾個月才能啃下來。


    “這衛郡守,倒是個好官啊。”


    鄭均不由道:“守城士卒不足三千,都沒有發動百姓去守城,也沒抓壯丁……這樣的郡守,不多見了啊。”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馮賀也在一旁拍了幾句馬屁,心中卻不以為然,覺得衛圖實在是失職。


    若是他為郡守,在守兵不足的情況下,一定會派人去抓壯丁,動員全城的男丁上城牆防守。


    城破了,按照軍隊的尿性,城裏百姓能有好?


    與其被破城的敵軍殺了個幹淨,還不如為守城而死呢。


    左右不浪費。


    馮賀在心中想著,但他可不敢和鄭均持相反意見。


    而鄭均則是感歎衛圖確實愛民如子,但也確實是不知兵。


    看來不能讓衛圖作為一軍主將出擊,這位通竅武者能搞經濟、搞建設,搞不了軍事,如果硬要搞軍事,最好是讓他成為副將出擊。


    不過一尊通竅武者,當副將,也太過於浪費了些。


    尤其是鄭均如今麾下通竅不多的情況下。


    難纏。


    “大都督,您臨時下榻的府邸到了。”


    一名軍中都頭恭敬為鄭均引路,將鄭均引來了城中一座豪華的府邸內。


    這府邸,顯然是漁漣郡大戶人家的府邸。


    “這是本郡善人的邱善人家……”


    那都頭對鄭均介紹道:“邱善人,是我漁漣郡有名的大善人,家底豐厚,良田數百頃,但卻常常接濟窮苦……”


    而那邱善人,則是站在府前,十分拘謹的賠笑。


    “嗯。”


    鄭均微微頷首,並無任何情緒波動。


    對於這等事情,鄭均也沒什麽心理負擔,當即邁開步伐,進了這奢華的府邸之中。


    府邸主人殷勤至極,直接叫人殺豬宰羊,用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藥品來製作藥膳,更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安排到鄭均身邊伺候。


    打著的是什麽主意,鄭均心知肚明。


    對上位者自薦枕席,自然是階級躍遷的一種手段,更是一些寒門根深蒂固的傳統。


    不過他可不會隨便滾床單。


    畢竟每一次滾床單,都是有用的。


    蔡安筠於蔡氏、盧清儀於盧氏。


    楊瀟、清寧郡主李昭婉於永昌皇帝。


    鄭均每一個女人,都是有各自的作用,似邱家這兩位千金小姐,納了也沒用,萬一一不小心真留種了,自己的長子,作為亂世諸侯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難道要選一個母族背景很弱的兒子嗎?


    所以,鄭均隻是很有禮貌的將邱家全族給請出了府邸,給了他們一定的報酬,不會吃虧便是了。


    之後,這府邸便被清理了幹淨。


    鄭均盤坐在閉關室的蒲團上,手中翻湧,那一副‘玄陰聚煞旗’便很是自然的出現在了鄭均手中。


    剛一入手,鄭均便聽到耳畔隱隱傳來一陣冤魂的鬼哭狼嚎之聲。


    全身上下,都被一股涼氣籠罩。


    “唿~”


    鄭均唿出一口氣來:“想要取下這枚元丹妖王的內丹,還挺麻煩。”


    接著,鄭均便毫不猶豫,直接運轉真元,將此旗懸浮在空中。


    玄陰聚煞旗旗麵暗紅如凝血,紋路似扭曲的怨魂糾纏,甫一展開便有刺骨煞風唿嘯而出,裹挾著淒厲尖嘯在室內激蕩。


    鄭均凝神催動真元,周身泛起一層青金罡氣,硬生生將翻湧的煞氣壓製在丈許範圍內。


    鄭均指尖撫過旗頂鑲嵌的那枚墨色妖丹,一股冰寒刺骨的妖力驟然爆發,珠內隱約浮現玄龜虛影,正是北海元丹境大妖的內丹!


    “元丹妖王的妖丹,果然不同凡響!都過去兩千年了,還這麽堅挺,竟還有如此多的靈氣!”


    鄭均驚歎不已,眼中精芒一閃,雙掌猛然合攏,渾厚真元如熔爐般將旗杆裹住。


    隻聽間‘喀嚓’一聲脆響,鄭均強悍的青金真元開始迅速凝聚,朝著這麵旗幟湧出,無數陰煞黑霧如困獸般掙紮四竄,卻在觸及金光的刹那湮滅成青煙。


    “唿~”


    鄭均額頭冒出一抹汗珠。


    這煞氣,當真是驚險至極。


    若非鄭均如今有通竅三境的實力,早就被邪祟入體了。


    禁製,太多了!


    需要一段時間的煉化!


    “還是早點煉化吧,若是成功,那元丹境的妖丹在手,突破通竅四境易如反掌。”


    鄭均唿出一口氣來,開始全力煉化。


    “……”


    三日後,當最後一道禁製被破除,玄龜妖丹徹底脫離旗體束縛的刹那,整座府邸的地麵突然劇烈震顫。


    “邪祟,還敢作亂?!”


    鄭均額間滲出細汗,口中暴喝如雷,青金真元全力綻放,將企圖反噬的殘餘煞氣撕得粉碎。


    旋即,那枚曆經千年的妖丹終於安靜地躺在掌心,表麵流轉著幽藍光澤。


    鄭均望著掌中之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


    這枚能讓自己省數十年苦修的元丹境妖丹,終於到手了!


    至於玄陰聚煞旗……如今煞氣已經盡數被鄭均消弭,變得平平無奇了起來。


    而頂端的元丹妖丹,也消失不見。


    這一件法寶,赫然已經淪為了平平無奇的旗幟。


    若是被旁人看了,定要訓斥鄭均暴殄天物。


    不過對於鄭均而言,很值。


    “這‘玄陰聚煞旗’的旗身還在,若是擇一枚通竅妖丹,倒是能夠重新煉製為一件法器神兵……就是威力弱上不少。”


    鄭均暗忖:“不過如此一來,危害也會弱上不少,根據旗身上的資材,也會是頂級的法器神兵,給通竅武者來用,也是不錯。”


    “外罡駕馭,或許有些困難,但也並非不可能。”


    一念至此,鄭均便又將這‘玄陰聚煞旗·殘’收入了方寸山之中。


    而後,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元丹境妖王妖丹。


    “房冀乃是通竅巔峰,若是想要與他對抗,還需要更上一層樓。”


    “還是要趕緊煉化這枚元丹境妖丹,踏入通竅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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