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漣郡,乃是嵐州八郡之一。


    據《漁漣郡誌》載:“魏大通三年,刺史疏漣渠通漕運,得‘漁利百姓,水患成漣’,遂奏改郡名曰漁漣。”


    當然,郡誌雖如此記載,但郡中民間傳說,則是更偏向於‘漁郎逐龍女’的傳說故事,故事之中,龍女泣淚化漣水,故以‘漁漣’紀念傳說之地。


    不過無論如何,都昭示著一件事情。


    便是這漁漣郡內,有一條大江,是為漣水。


    這條漣水,風景秀麗,曾有前朝元丹境詩仙遊曆至此,以‘漁歌驚鷺起,漣動夕陽紅’來描述此地風光。


    而漁漣郡在麵對南北外敵之時,這漣水也是天然的防禦屏障。


    因此,鄭均若想突襲洪山河大營,需要渡過這條漣水。


    然而,這漣水實在是太寬了,非普通水係所能相比,就算是那廬江,與這漣水相比,也隻能說有其六七分的風貌。


    除此之外,渡船的數量也極度有限,先前潭縣大營的那些潰兵們慌不擇路,搶了不少渡船而逃,而這些潰兵過河之後,又立馬就地焚燒了渡船,防止官兵追擊,因此渡船的數量便是寥寥無幾。


    剩下的渡船,數量極少,一次僅僅有數百人才能過去,這數百人過去之後,頂著洪山河的士兵強渡,必然會被半渡而擊,變成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著一個送。


    在許厚歸降鄭均的時候,曾提到過這件事,並且自告奮勇,想要帶兵連夜趕製渡船,甚至願意第一批過河,在河對岸立足,為大軍建立對岸的橋頭基地,搭建浮橋,接應後軍。


    不過這提議,卻被鄭均否定了。


    對此,許厚心中不由一凜,已經有了猜測。


    大都督,怕是要用他最自信的方式了!


    單槍匹馬,持刀飛躍漣水,然後一人一刀立於河對岸,親自抵擋這河對岸來自洪山河部的千軍萬馬了!


    想到這裏,許厚不由一陣咋舌,覺得有幾分不穩妥,但又想不到別的方法。


    雖然許厚是新降之將,並非鄭均心腹。


    但好歹也是一員通竅武者,並且歸降之後,他也沒臉去降而複叛,行‘三姓家奴’之事。


    通竅武者,總還是要點臉的。


    大軍行進,至漣水河畔,旌旗獵獵。


    果毅軍先行,隔岸觀望,卻隻見得對岸同樣有人影湧動,不過看上去,隻有千人的模樣。


    而在發現了果毅軍動向之後,對岸的嵐州軍也是立馬點燃了篝火,向後方傳遞消息。


    “大都督!”


    忽然間,魏權上前一步,眼眸之中充滿了戰意,對著鄭均拱手道:“末將願率本部將士五百,飛渡過河,為將軍斬將奪旗,建立渡口!”


    魏權躍躍欲試。


    五百將士強渡漣水,隻要在對岸支撐一時三刻,保證浮橋架起,大軍自是如履平地!


    魏權現在有些急。


    畢竟和他年齡相似的獨孤願已經入幕府,成了大都督府內的中郎將,這讓他這個先來者很是著急,想要盡快立功,同樣進入幕府之中。


    而鄭均聞言,不由輕笑一聲,對著魏權笑道:“不必。”


    “過河之後,果毅軍、滄刀軍隨我直撲洪山河大營之中,驍勇軍、康樂軍,緊隨其後,自左右渡河,從漁漣郡的諾縣、培雲縣出,阻攔洪山河大軍退往巴塘郡的位置。”


    鄭均張口說著,絲毫沒有將這麵前滾動的漣水放在眼中:“獨孤願率鮮卑騎、魏權率親兵騎,自漁漣郡城至培雲縣一帶,縱馬突襲,擊其中潰兵!”


    “至於許將軍與我同去洪山河大營,而嵐州撥亂義軍,以徐天方為將,沿宣州、肅州交接一帶,修築塢堡。”


    嵐州撥亂義軍,即嵐州軍降卒。


    連同寧遠郡的那六萬大軍一起。


    他們向鄭均投降,那不就是撥亂反正的義軍嗎?


    當然,寧遠郡的部隊現在沒有六萬,隻剩下四萬五千餘人了。


    那寧遠郡的郡丞、郡尉比較狠厲,知曉城中大軍,有一萬五千人乃是來自於州城的房家州兵,因此在綁餘沛的當夜,設計,將這一萬五千人鴆殺。


    士卒們不疑有他,飲下鴆酒之後,當晚被鴆殺數千人,煉血巔峰、蓄氣武者們運轉真氣,紛紛想要逃竄,但被毒之後,修為大降,又拒不投降,因此被圍殺在軍營之中。


    而房家還有兩名外罡,也一起死在那混亂的一夜之中。


    這一下子,直接讓主持這一切的寧遠郡郡尉黃鳴kda比鄭均都高了。


    對此,鄭均倒是沒什麽意見。


    那一萬五千人不同於許厚目前的這些撥亂反正的義軍,他們乃是來自嵐州府城附近,多是安龍、新驛之兵,和寧遠郡的降兵們並非同一條心,若是想要反叛,這一萬五千多人鬧上一鬧,也能給己方增添些許麻煩。


    慈不掌兵。


    斬殺他們,也能及時給鄭均空出來康樂、驍勇二軍,甚至還能用那四萬五千的寧遠兵!


    “是,將軍!”


    鄭均的軍令吩咐下去,周圍諸將立馬拱手稱是。


    不過,他們還是不明白,鄭均如今該如何渡河。


    就在諸將思考之時,卻見鄭均策馬行至漣水河畔,長刀未出鞘便已引得江麵泛起漣漪。


    對岸嵐州軍鐵甲寒光,隱約傳來戰鼓擂動之聲,似乎正在匆忙列陣,準備抵擋鄭均部飛渡而來的武者。


    對方明顯比較膽顫,但卻沒有撤退。


    畢竟對岸的嵐州軍也是知道的,他們在這裏根本守不住渡口。


    隻要對岸的那尊名震北疆的通竅武者,大都督鄭均施展真元,飛渡而來,他們就算是結陣,等待他們的也隻有敗亡一途。


    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住鄭均。


    能多拖一炷香的時間,就多拖一炷香的時間!


    隻要能夠把消息傳迴大營就好,這樣大營就能有足夠的反應時間了。


    守在這渡口處的,乃是洪山河的嫡係精銳,同縣兄弟。


    守軍三千,訓練有素,除此之外還有三尊外罡武者鎮守,就算是通竅武者來了,整軍列陣,也纏住對方。


    當他們看到鄭均策馬上前之後,立馬警惕不已,上方軍陣隱隱開始凝聚出一道龍雀虛影。


    而鄭均見狀,不由冷笑一聲,刀鞘中寒芒衝天而起,霜色刀氣化作百丈青龍俯衝入水!


    霎時間,漣水翻湧如沸,水麵騰起三尺冰霧!


    霜色刀光裹挾森然寒意傾瀉而下,青龍虛影盤旋之處驟然凝出百丈玄冰,滔滔江水竟在須臾間被截斷成兩股冰崖!


    對岸嵐州軍士卒隻聽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炸響,麵前的大江,竟然已經開始凝聚成厚厚的冰!


    那軍陣上方的龍雀虛影尚未展翅,便被淥水之氣絞作漫天碎芒!


    “什麽?!”


    “這……寒鎖大江?!”


    “……”


    鄭均的舉措,登時讓眾人感到驚駭萬分。


    鄭均麾下士卒無不振臂歡唿,而對岸的嵐州軍則是麵色如灰。


    冰封一整條大江,這樣的偉力,自是通竅武者能夠做到的。


    畢竟這等大江,可不單單是水流這麽簡單,其中蘊藏靈韻,若是想要封鎖,則是要將江水之中的靈韻盡數排空,這才能封鎖。


    若是單純的水流,那麽強悍一些的外罡武者都能做到。


    但是,就算是通竅武者,這也得是老牌通竅,至少要是通竅四境、五境這個級別能夠做到的,而且冰封大江之後,很容易激怒這大江之中的生靈。


    如漣水這等大江,自然是有水族妖魔盤踞的!


    如此一來,那水中妖魔自然是震怒萬分。


    “此冰可承三萬人渡河。”


    鄭均收刀,刀鐔上的冰晶簌簌而落,而他的麵前,也浮現出一行鎏金小字來。


    【刀出如龍,寒鎖大江!‘淥水斬蛟’償還進度+201,當前償還進度:4321/5000。】


    這一刀,倒是讓鄭均真元短暫的消耗了不少。


    不過得益於‘太虛凝玉篇’以及自身的三竅實力,這短暫消耗的真元正在迅速滋生、恢複,不過幾個唿吸之間,便已經恢複如常。


    “過河!”


    鄭均躍馬踏碎第一朵冰浪,身後數萬大軍如墨龍碾過玉帶。


    冰層在鐵蹄下發出龍吟般的震響,竟將敵軍擂動的戰鼓聲盡數壓住。


    魏權一馬當前,親率兩千親兵營騎兵,朝著敵陣衝殺而去。


    騎兵並未佩戴重甲,而是皆以輕騎為主。


    雖然冰麵堅固,但重甲行軍太慢,並且太過於消耗馬力,具甲騎兵還是適合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衝鋒,在曠野之中,一旦被輕騎放風箏,那可就完蛋了。


    對岸千餘守軍舉起鐵盾,心中慌亂不已。


    而那為首的三尊外罡武者,更是臉色難看至極。


    “兩位兄弟。”


    其中一人舉起手中長矛,真罡抖擻:“看來,今日有死無生了。”


    “昔年求學無門,由洪帥舉薦,我才脫了賤籍,從軍入伍。”


    另一人同樣目光凝重:“今日唯有一死,以報洪帥大恩!”


    望著兩人這般如此,最後一人則是沉默不言,麵色凝重。


    而前方,魏權的兩千騎兵,已經度過大半冰河。


    在魏權之後,則是獨孤願的兩千鮮卑騎。


    騎兵率先衝鋒,不過並不是要馬踏敵陣,而是要從兩側騎射騷擾。


    直接衝陣,那豈不是大大浪費了騎兵的機動性?


    又不是具甲騎兵。


    騎兵繞行至兩側,待步兵交戰,敵軍若萌生退意或陣型混亂,敵軍便能知道騎兵有多麽恐怖了。


    不過就在騎兵衝陣之時,坐鎮中軍的鄭均忽得感覺到冰麵之下似有什麽東西遊動,登時目光一凝。


    下一秒,右側的冰麵驟然炸裂!


    千鈞寒冰如琉璃迸碎,漫天水霧中探出猙獰巨首。


    一頭青鱗覆額、獠牙如戟,半魚半蛟的妖魔自冰窟窿騰躍而出,濁浪裹挾腥風朝著四周散去!


    “什麽人,敢來尋老子的晦氣?!你們人類打歸打,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妖魔身長十餘丈,脊刺森然如刀山倒豎,腹下兩對利爪竟已生出蛟龍雛形。


    赫然,是一頭龍屬妖魔。


    觀其氣息,似乎是剛剛通竅不久的樣子。


    它在三年前,剛剛在江州龍族的幫助下,突破到了通竅之境,成了江州龍族的一員妖將,被南梁朝廷冊封為漣水河神,這才迴來不到三個月,便忽然被人冰封了大江,自然讓這頭妖魔十分惱怒!


    我還沒索要童子童女吃呢,你們這些人類先給我來個下馬威?這實在是欺妖太甚!


    所以,他毫不猶豫,直接從大江上出來,看看究竟是何人所為!


    “這不會就是漁漣郡那神話傳說中的‘龍女’吧?”


    望著這醜陋至極的妖魔,鄭均臉色十分古怪。


    則會妖魔金瞳豎立,正欲仰天嘶吼,卻猛然瞥見冰河之上那道玄甲身影,登時瞳孔猛然一縮。


    鄭均掌中長刀未動,周身真元卻似九幽寒淵,壓得妖魔鱗片炸立!


    “鄭……均?!”


    看到鄭均之後,那妖魔喉中迸出淒厲哀鳴,竟二話不說,調轉身形欲鑽迴冰窟。


    這妖魔已經後悔了。


    鄭均之名,他是知曉的。


    在江州龍族之中,鄭均也是掛了號的。


    畢竟……


    北疆的龍種、龍屬妖魔本就稀少,這鄭均已經接連斬殺數頭了。


    自然引起江州龍族的注意。


    而這妖魔,本就是北疆本土通竅大妖,對北疆其他的通竅大妖也是略有了解,因此很明白鄭均這尊‘妖魔煞星’的威勢。


    “天殺的,怎麽是他來了?他不是在博州嗎?”


    這妖魔在心中暗忖,動作飛快的想要遁逃。


    隻能說,在水下當宅妖待久了的下場便是這般。


    妖魔速度極快,想要逃迴冰麵之下。


    不過奈何,鄭均刀意的早已鎖死八方,但見眉心金紋湧動,手中刀刃金光閃爍,一輪大日猛然自天地間流傳而出,刹那間天地皆寂。


    妖魔周身騰起一輪大日!


    猶如圓環一般,將這妖魔困在其中。


    “破!”


    鄭均屈指輕彈刀背,大日圓環應聲收攏。


    圓環如同削鉛筆的轉刀一般,頃刻收縮,而這妖魔的百煉妖軀竟似脆藕般節節崩解,碧血尚未濺落已成冰晶。


    一枚赤紅妖丹滾落冰麵。


    鄭均一揮衣袖,連同這妖丹以及妖魔殘脆軀體,一同收入衣袖之中。


    而衣袖中,自然便是法寶‘方寸山’了。


    【大日圓環,刀破半蛟。‘熠日流光’償還進度+368,當前償還進度:2677/5000。】


    【勘破破綻,一刀破敵。‘天目破障’償還進度+405,當前償還進度:1113/10000。】


    麵前兩道鎏金小字一閃而逝,而鄭均則是微微頷首。


    這通竅大妖,真是費拉不堪。


    素養和那些外罡妖魔也沒什麽區別,見了自己之後,竟如此慌不擇路,將弱點全然暴露出來。


    佐以‘天目破障’,竟一刀被鄭均斬殺,真是荒誕不經。


    老實說,尋常通竅初境,就算再怎麽拉胯,鄭均斬殺他也需要三刀的。


    前些日子斬殺的那巴濤,便是通竅初境,雖然身具神通,但到死也沒施展出來。


    就這般,鄭均也足足用了六刀。


    相比之下,這妖魔可真是菜的一批。


    不過……


    “有妖丹就行,又能修行了。”


    鄭均唿出一口氣來。


    他有一種感覺。


    有了這幾門神通的加持,再加上自己的特殊性,怎麽感覺……


    自己或許能夠成為世間第一尊通過不斷斬殺妖魔、吞服妖丹證道真武法相的存在啊?


    就算是那要蕩平天下諸妖,稱帝七百年,有五百年都在四處剿滅妖魔的虞朝太祖高皇帝江愈,當年成就真武法相,也不是憑借‘熠日流光’所成的。


    或許……


    這就是自己的晉身之姿。


    鄭均在心中想著。


    兩岸士卒皆瞠目僵立,唯聞冰層開裂聲咯吱作響。


    魏權率先迴神,揮刀暴喝:“大都督神威!”


    數萬鐵騎霎時山唿海嘯,聲浪震得對岸軍陣盾牌叮當亂顫。


    那三尊外罡武者麵如死灰,手中兵刃竟拿捏不穩。


    他們苦練四十載的絕技,尚不及妖蛟半片鱗甲堅硬!


    而鄭均斬殺通竅大妖的速度,簡直比他們斬殺蓄氣的速度還要快啊!


    麵對這樣的對手,他們還能打嗎?


    一時之間,三尊外罡將領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就在他們迷茫的同時,騎兵的鋒芒,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魏權縱馬而出,持刀暴喝:“賊兵可敢鬥將?!”


    魏權的聲音十分洪亮,但岸上的將領聞言,卻隻感覺頭皮發麻,不敢應答。


    魏權見此,當即有些失望,但忽然間,這對岸嵐州軍內,忽然殺出一尊外罡三重的將領來,持槍道:“我來斬你!”


    “好!”


    魏權大喜,當即拍馬來戰。


    那殺出來的外罡將領,赫然就是方才一直沉默寡言,未曾言語之人。


    而其餘二將,望著正在渡過冰麵的大軍,心中畏懼。


    原本,他們都以為自己不懼死亡。


    但真麵對這能夠一刀斬殺通竅大妖的蓋世強者之後,心中那原本堅不可摧的信念,動搖了。


    “洪兄,我……”


    一個將領欲言又止,然而此刻,鄭均刀光已至,刀光如銀瀑傾瀉,凜冽寒芒轟然撞上嵐州軍鐵盾陣。


    前排百名盾兵隻覺罡風撲麵,手中玄鐵盾竟如薄紙般,寸寸碎裂!


    “啊——”


    青金真元裹挾冰碴透體而過,士卒們連慘叫都未及發出,便化作冰雕轟然倒地。


    那兩名有些動搖的外罡將領被刀氣餘波掀翻丈餘,更加驚恐,其中虯髯將領手中長矛斷成三截,望著滿地冰晶碎甲,顫聲道:“大帥常說鄭均乃北地梟雄,今日方知此言不虛……”


    他轉頭看向同袍:“趙兄,要不我們……”


    說到此時,這名姓‘洪’的將領有些羞於啟齒。


    他可是姓洪的。


    同洪山河,乃是同宗。


    如今竟生出了投降之意,著實是有些羞恥。


    被稱為趙兄的將領以劍拄地,耳畔傳來後方鮮卑騎的唿哨聲。


    但見獨孤願率輕騎如鷂鷹盤旋,狼牙箭雨正將潰逃的弓弩手釘死在冰麵上。


    “降了吧。”


    趙姓江鈴歎了口氣,進而望向了大陣之中,那幾個平日裏素來忠貞的家夥,又看向了正在和魏權大戰的那外罡三重的武將,低聲道:“用十幾條人命換三千弟兄活路,這買賣做得!”


    “嗯。”


    那洪姓外罡點了點頭,旋即,二人便猛地暴起。


    趙姓將領劍鋒橫掃,將三名目光堅毅的都頭直接攔腰斬斷。


    而洪姓將領更是一掌拍碎親衛頭顱,對著驚惶的士卒厲喝:“大都督已開天門大道,爾等要隨洪山河墮入阿鼻地獄麽!”


    十七名死忠的親兵剛欲反抗,早被暗中串聯的什長們亂刀分屍,血水順著冰麵紋路滲入漣水。


    見此情況,洪姓將領有些羞愧。


    那十七個死忠,大部分都是洪家人……


    他這樣做,相當於是將自家人,給賣了個幹淨啊!


    不過雖然心中有愧,但他還是高聲喝道:“立白幡,表投誠之意,速速迎大都督過河!”


    而那正與魏權鏖戰的外罡敵將聽到了洪姓將領的話語之後,猛地一愣,緊接著便是罡氣潰散,心神大亂。


    而魏權見此,直接用刀背將其拍落馬下,未等掙紮已被親兵騎圍了上來,捆成了粽子。


    魏權輕笑一聲,還不等他下馬,便見這方才與他交戰的外罡三重武者真罡潰散,赫然已經是自絕經脈,自我了斷了。


    見此情況,魏權不由感歎一聲,見那對岸守軍已經舉白旗投降,便沒有繼續率軍騷擾。


    而那趙、洪二將,略微整理了一番之後,便化為了兩道遁光,朝著鄭均所在的中軍大帳飛去,張口道:“末將拜見大都督,我等盼大都督,如……”


    隻是話還沒說完,鄭均那充滿寒意的目光便掃過二將,接著便毫不客氣的說道:“自己滾去一旁,莫要阻攔大軍前行!”


    二將聞言,立馬縮了縮脖子,迴到營中,叫自己麾下這三千士卒趕緊讓開道路。


    而鄭均一路,並無停歇,甚至連接管這三千兵馬的意思都沒有,繼續下令道:“莫要停下腳步,直奔洪山河大營而去!”


    “按照原定軍令,果毅軍自前、滄刀軍自後,衝殺過去,休要逃了賊將洪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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