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破障是一門什麽樣的神通?


    根據典籍中記載,乃是一名極西佛國的羅漢在兩千年前的魏朝時,往來中土之地,偶遇一位法相境高人靈光金庚上君,拜入門下,掃地百年後領悟些許道家功夫,道佛結合,故而創此神通。


    羅漢,便是極西佛國對元丹境的稱唿。


    “魏朝的法相真武,靈光金庚上君?”


    鄭均望著書中的內容,喃喃自語。


    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不顯於史書之中。


    看來法相真武,多不顯露於世啊。


    鄭均在心中暗忖,同時也對這‘天目破障’償還進度的容易而感到竊喜。


    緣由很簡單。


    流影浮生拳鎮山河法所需要的天地精煉【玄渾之氣】是什麽東西,鄭均並不知曉,但這個‘天目破障’所需要的千幻草,鄭均卻是知道的!


    這玩意兒,雖然有些許的稀少,但並不是什麽難尋之物。


    當初自家兄長上山采藥,采得就是此物!


    黑山就有產的,濟世堂就有賣的!


    隻不過區別在於,千幻草乃是煉製丹藥的一門不錯的輔藥,一般而言都是大火煉化,生食之後,會造成一定的幻覺,致使服用者終生都在幻覺之中度過,變得瘋瘋癲癲。


    就算是蓄氣武者,一旦誤服,也難逃瘋癲之舉。


    因此,此物常常被某些心懷叵測之人,用來謀害長輩或同宗兄弟,來謀取財產……而朝廷也有應對方式,麵對此等情況,一旦查出用了‘千幻草’,則是必然會判斬立決。


    所以,這種藥草雖然有賣,但平民老百姓顯然是禁止購買的。


    當然,朝廷也是多慮了,這一株就數百兩,平民百姓也買不起這玩意兒。


    不過對於鄭均而言,這都不是事。


    鄭均心中驚喜不已,不過並沒有第一時間預支這門‘天目破障’。


    畢竟槽位隻有一個,需要貨比三家才行,將最適合自己的那門神通先預支了再說。


    颯遝流星、氣吞山河、天目破障……


    唉,幸福的煩惱。


    普通武者究其一生,都無法掌握一門神通。


    而自己,如今已經掌握了三種神通,如今又有三種神通可供挑選,真是煩惱呐。


    簡簡單單的在心中凡爾賽了一波之後,鄭均便陷入了新的沉思。


    總這樣,也不是事兒。


    ‘怎麽才能提升槽位額度呢?’


    鄭均有些發愁,他想到了先前,隻要預支五次武學便能增加一個槽位。


    如今,自己預支的次數別說五次了,五十次都有了,也沒額外多一個,隻能依仗突破境界,來獲取新槽位。


    “唉!”


    鄭均重重的歎了口氣,而就在他歎氣之時,麵前忽然多出了一行純粹的鎏金小字。


    【預支五種神通後,可增加一個預支槽位。】


    看到麵前的這一幕,鄭均難免感到有些驚訝。


    竟然還真能增加新的預支槽!


    不過這次變成了預支五種神通……


    一念至此,鄭均不由得唿出一口氣來,既有些高興,又有些深沉。


    而一旁的廬陵郡王,此刻已經被鄭均給搞得心情忽上忽下,臉色被吹得發白了。


    不是哥們,你怎麽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愁的,麵部表情很豐富啊。


    不會是我和親戚長陽郡王一樣,有點精神方麵的疾病吧?


    那本王,豈不是完蛋了?


    廬陵郡王李延年臉色發白,在心中絕望不已。


    畢竟根據京師前不久頒布的詔令,在永昌皇帝那邊,自己已經被視為‘從亂黨為虐’的反賊了。


    一個反賊,被折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今廬陵郡王已經不奢望他能迴去繼續當王爺了,他唯一的心思就是希望自己不會死在長陽郡裏,最好的結果估計就是一輛囚車,運往京師……


    廬陵郡王心中絕望不已,至於傅毅飛估計也不會救援。


    畢竟傅毅飛什麽情況他也是知曉的,就他手下的爛兵,就算是想救援,至少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重新整合一波軍隊。


    而鄭均此番給了他這樣一個良好的借口,李延年覺得隻要這傅毅飛不是傻子,他都不會發兵來救自己的。


    能夠救自己的,隻有自己!


    一念至此,李延年第一時間閉口,盡可能在體內默默調息,抵禦飛天遁地而造成的嚴寒。


    外罡武者,自是不懼這些。


    但鄭均以青金真元席卷的時候,早就將李延年的真罡給封住了,此刻的李延年,隻能憑借肉身強度來生生抵禦,他如今的實力,大概也就介於煉血和蓄氣之間了。


    而鄭均如今,則是全速前進。


    鄭均現在的想法,就好似摸金出了大紅一般,要趕緊撤離,根本不想在廬陵郡停留一刻了。


    雖然目前的廬陵郡,鄭均可以稱得上是難尋對手,但鄭均依舊不願意在一個非自己的地盤上久留。


    不多時,鄭均便橫空而歸,迴到了長陽郡中。


    此刻,鄭均麾下的滄刀、果毅、驍勇三軍還在調動,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前往廬陵渡口,便見到鄭均自天邊歸來,登時讓諸將感到十分詫異,而在看到鄭均手中提著個臉色慘白,身披袈裟的富貴男子之後,那種感到詫異的神色更加明顯了。


    陳敬仲化作遁光而來,來到鄭均麵前,先是行了一禮,又望向一旁的袈裟男子,開口問道:“將軍,這……”


    “此乃廬陵王李延年。”


    鄭均道。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陳敬仲明顯有些驚訝,接著便道:“將軍,朝廷發來的指令,廬陵王、華順王、滎王三王皆從魏、韓二王謀逆,三王列為一等亂黨,我們……”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但陳敬仲的意思很明顯了。


    要不要直接送京師去邀功?


    “不必,先留著。”


    鄭均望了一眼那臉色有些煞白的廬陵郡王,接著湧動的青金真元迅速膨脹,朝著那廬陵郡王李延年的丹田轟去!


    李延年見狀,不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下一秒,這股磅礴、充沛的真元,便直接沒入了李延年的體內。


    “啊!”


    李延年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瞬間蜷縮在這長陽王府的青石地磚上,指節因劇痛深深摳入磚縫。


    他的丹田,仿佛被灌入千斤寒鐵,寒氣順著脊骨蛇行而上,好似那千萬根鋼針,在李延年體內亂竄,將血肉紮得千瘡百孔。


    李延年更是喉頭腥甜翻湧,猛地弓身嘔出大灘鮮血,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模樣。


    見此情況,鄭均衣袖按下,冷冷道:“我已用真元封閉了他的丹田、經脈,此刻的他與煉血武者無異,敬仲,你挾製住他,若是那傅毅飛來攻,便斬了李延年的腦袋,祭旗!”


    陳敬仲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延年,湊到了鄭均身側,以真罡湧動,耳語道:“將軍,這畢竟是郡王,就算有罪,也是宗室,殺了他,是否有些太過於魯莽?雖然乃是大功,但可能會引起宗室反感。”


    “殺就殺了,怕什麽。”


    鄭均不以為意,隨意說道:“如今這世道,有兵才是爺,死個把郡王又有什麽大不了的?莫非朝廷會因為一個叛逆,而滅殺忠良?”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鄭均心中卻是另一套想法。


    差不多得了。


    西狄的單於都南下了,北戎怕也要蠢蠢欲動。


    青州的秦存海勢必有所動作,南方的蕭梁皇帝都登基了。


    永昌皇帝能顧好自己就已經不錯了,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反叛的王爺來處置一個帶兵的驍將?


    這廬陵郡王是很有作用的。


    鄭均在廬陵考察了一番,自然是知曉廬陵的兵源情況。


    都是流民水平。


    唯一有戰鬥力的,隻有廬陵郡王的左、右、中三支護軍,約三千人。


    傅毅飛若是真想進攻,便隻能依仗這郡王府的護軍,但郡王府的護軍效忠的是廬陵郡王,如今廬陵郡王被自己生擒,若是進攻便要祭旗,那廬陵郡王府的左護軍將軍、中護軍將軍和右護軍將軍自然不敢進攻。


    至於傅毅飛會不會效仿鄭均,單人過來營救廬陵郡王……鄭均隻能說他去博州,又不是正大光明的去,不會像傅毅飛那樣,去其他郡縣都能被巡夜小卒得知消息。


    那也太過於愚笨了些,雖然這也有可能是傅毅飛本來就沒有想著進攻的緣故。


    不過無論如何,一軍主帥的行蹤被人洞察,這就是兵家大忌。


    鄭均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而陳敬仲已經明白了鄭均之言,當即對著鄭均拱手稱是,接著百年一揮手來,命令士卒道:“把他帶下去!”


    “嗯。”


    鄭均見狀,頗為滿意。


    接著又囑托了一番陳敬仲關於廬陵渡口的問題之後,便準備辭行,趕迴康樂郡,帶著安筠,一起走娘家了。


    臨行前,鄭均對陳敬仲囑咐道:“我的出行,乃頂級機密,不得透露我之行蹤,明白嗎?”


    “將軍放心,末將定當守口如瓶。”


    陳敬仲當即尊敬領命。


    見此,鄭均徹底放心,進而又喚來魏權,讓魏權冒充自己,居於主賬營中,假裝自己還在。


    接著,便去了一趟孫氏家中,搖身一變,換了一身與之前截然不同風格的裝束。


    一襲緋色錦袍鬆垮係著墨綠絲絛,手中把玩著灑金折扇,烏黑長發半束於玉冠之上,幾縷碎發垂在兩鬢,留有兩縷龍須發,腰間配備一把長刀,駕一匹白馬出行,端是有些像是紈絝公子的模樣。


    長陽郡內外,熟悉鄭均的並不是很多,如今大軍挪移,百姓還隻以為是城中某大戶人家的公子出門踏青,並沒有太過於大驚小怪,隻是感歎一聲有錢真好。


    而鄭均腳踏繡著金線雲紋的皂靴,策馬疾馳。


    有鄭均真元的加持,這白馬的速度可謂快了不止一籌,不過兩日的功夫,便抵達了康樂郡附近。


    而在這兩天,鄭均也在思考償還‘熠日流光’和‘淥水斬蛟’兩門神通的方式。


    斬殺通竅妖魔。


    這個要求其實是比較困難的。


    因為妖魔一旦到了通竅之後,便能夠基本化為人形,通竅妖魔不似外罡那般沒腦子,或大隱隱於市,或小隱隱於林,又或成群結伴而行,在幾個大型妖魔勢力掛職。


    比如北妖庭、南妖庭、江州龍族等大型妖魔勢力之中,尋常難覓。


    又或者,則是處於四方蠻夷之中。


    不過……


    鄭均很明確的知道一頭通竅妖魔的位置,甚至還是龍屬妖魔。


    黑山之上,那頭和南楚很有瓜葛的通竅境大蟒妖魔,有龍血在身。


    甚至於他的子嗣,那頭在康樂郡澗岩縣被鄭均斬殺的泥鰍妖魔,都能算作龍屬妖魔。


    斬了這頭大蟒,或許能成為鄭均償還進度的起點。


    不過暫時不急,先去博州。


    解決博州諸事宜之後,再行黑山之事。


    一念至此,鄭均便心曠神怡,很快便迴到了康樂郡的郡守府中。


    此番歸來,鄭均頗為低調,因此當鄭均出現在門口之時,看守郡守府的親兵營士卒感到十分詫異,慌忙行禮。


    而鄭均見此,則是溫聲如玉,讚揚了一番他們的盡忠職守之後,便囑咐他們不得泄露自己行蹤,從而入府。


    入府之後,青黛見鄭均歸來,登時感到尤為驚訝,剛準備上前見禮,便被鄭均製止。


    青黛也是心領神會,立馬帶著鄭均,去尋蔡安筠。


    烈陽高懸,郡守府演武場內,蔡安筠手腕輕抖,三尺青鋒綻開九朵寒梅,劍尖破空聲驚起簷角棲鴿。


    汗珠順著修長脖頸滑入衣領,她忽地旋身躍起,足尖點在兵器架鏽蝕的銅獸首上,劍勢如銀河倒瀉。


    這一式‘巽風拂柳’本是指劍勢綿密,如春風化雨,此刻卻在幹涸的演武場上劈出森森劍氣,龜裂的石磚縫隙裏騰起細塵,竟似憑空化為一場酣暢淋漓的落柳扶風。


    “不對……”


    蔡安筠收劍蹙眉,望著地上七零八落的劍痕,陷入了沉思。


    隨著唿吸起伏,後頸汗濕的發絲粘在皮膚上,蒸騰著淡淡的清香。


    鄭均在一旁看了許久,見蔡安筠似乎有所疑惑,當即說道:“這劍招用得沒什麽問題,但劍法,可不會認死力。”


    聽到鄭均這麽說,蔡安筠不由為之一怔,抬頭望去,卻見鄭均已如鬼魅一般,貼緊蔡安筠,陣陣喘息讓蔡安筠感到臉一紅,當即道:“那這該如何……”


    聽到蔡安筠的詢問,鄭均突然伸手一點,點在她曲池穴,接著劍勢便猛然一轉,接著鄭均便道:“迴風舞柳劍,單單快是無用的,重要的是‘舞柳’二字,安筠啊,你是將精力全都集中在了‘迴風’二字上,故一直未曾精進。”


    “原來如此。”


    蔡安筠聞言,不由恍然,接著便收起劍來,開心道:“夫君,你怎迴來了?可是戰事取勝,得以凱旋?”


    “而且……”


    蔡安筠說完,頓了頓後,向前猛地嗅了嗅鄭均身上的氣息,接著道:“我覺得夫君你的氣息有些不太一樣了,更好聞了些……是突破境界了嗎?”


    “差不多吧,長陽郡楊黎已被我所斬,戰事初步取勝。”


    鄭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為夫如今,已經是通竅境的武者了。”


    “通竅?!”


    蔡安筠聞言,頗為驚喜,仔細瞧了鄭均數眼,道:“我就知道夫君能成,這才幾年,便已經比得上我父親六十年的苦修了!夫君不愧為絕代天驕!可是我兄長那‘紅蓮凝膏’起作用了?”


    “額,也有點作用。”


    鄭均點了點頭。


    說有作用吧,確實有點。


    畢竟塗抹之後,也是增強修行進程了。


    但作用自然是沒有‘碧海龍元丹’那麽大的。


    ‘碧海龍元丹’才是fmvp,‘紅蓮凝膏’是躺贏狗!


    雖然鄭均心中這麽想的,但表麵上也還在說‘紅蓮凝膏’作用也還行。


    “這麽有效,那我就多多向家裏要些才行……”


    蔡安筠若有所思:“夫君方才說過,戰事隻是初步勝利,那夫君此番歸來,應是有其他事宜吧。”


    “不錯。”鄭均道,“我有些瑣事,要去一趟博州,正好想著我們成婚之後,一直未曾去過蔡家拜訪,此番便想著去拜會一番老泰山。”


    “嗯?”


    聽到鄭均這麽說,蔡安筠先是一怔,倒是沒有表現的太過於欣喜,而是張口道:“既如此,也合該迴一趟博州,夫君且放心,博州一切,都交給安筠安排便是!”


    見蔡安筠這般篤定,鄭均也是輕笑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麻煩娘子了。”


    聽到鄭均這麽說,蔡安筠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接著又想到了什麽,張口道:“對了,還有件事要向三郎稟報。”


    “什麽事兒?”


    鄭均隨口一問。


    蔡安筠道:“康樂郡丞盧承弼前些日子托人來尋我,說是宣州盧氏想結兩姓之好,擇一位庶女嫁來,想來尋求了一番我的意見……”


    聽到這句話,鄭均眉頭一挑。


    先前,自己前往嵐州淵龍教之前,盧承弼曾經提到過這事兒。


    等自己從淵龍教迴來之後,盧承弼便對此事閉口不談了。


    鄭均還以為這事兒黃了,盧家沒看中自己。


    怎麽現在,又行了呢?


    鄭均思索了一番,不由想到了一點。


    西狄南下了啊。


    宣州、肅州,素來為西狄南下的重點,盧家乃是宣州最大、最強的世家,在整個天下都是有麵兒的家族,自然是首當其衝,成了西狄人的重點進攻方向。


    一定是宣州發生了什麽,所以使得盧家迫切的想要搞點變化出來。


    一念至此,鄭均當即看向了蔡安筠,隨口問道:“安筠,你怎麽覺得?”


    隨口一問,鄭均想看看蔡家的態度如何。


    無論蔡安筠什麽想法,鄭均若是有意,都能將這盧家女帶迴來。


    隻是問題在於……值不值。


    盧家作出決定,絕對是在自己突破通竅之前。


    自己突破通竅,也就這幾天的事兒,盧家再牛,信息網也沒那麽牛,若不刻意透露,他們知道自己突破通竅,至少還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宣州盧氏,天下著名門閥,是為昔年五姓七望之一。”


    蔡安筠忽然張口說道:“此族獻女,自當是對夫君事業幫扶極大!安筠又豈會不允?更何況,盧家女,又不是來當妻的。”


    聽到蔡安筠的話語,鄭均點了點頭,張口道:“既如此,那盧家送女來也無妨,不過暫時先不予迴應,過些時日再言。”


    等自己通竅的消息傳到宣州,自然會讓盧家重新調整對自己的態度。


    美女,鄭均不缺。


    如今鄭均也是堂堂通竅武者,威名遠揚,博州至少有半數的郡縣,都聽說過鄭均的名號。


    隻要鄭均想,那麽甚至可以做到‘晉武帝司馬炎’的經曆,養一頭小羊,然後置辦羊車,坐著羊車,讓羊在宮苑裏隨意行走,羊車停在哪裏,他就在哪裏寵幸誰。


    羊車望幸!


    但尋常粉黛,又怎能入得了鄭均之眼?鄭均如今也是要考慮利益的。


    不能給自己帶來的粉黛,納了也不過是尋常享樂罷了,對未來發展無用。


    所以,鄭均希望盧家重新考慮一番,是要嫁什麽身份、什麽樣貌的宗族女來,而不是隨便找個姓盧的過來。


    和蔡安筠通了氣之後,鄭均便讓蔡安筠收拾一下行囊,而鄭均本人在,則是去見了一番盧承弼。


    盧承弼見鄭均主動過來,當即有些驚訝,正欲行禮,便見鄭均便展露了一番自己如今通竅的境界,旋即在盧承弼驚駭的目光下,張口道:“我知盧氏欲擇女而嫁,承弼好好和盧氏的諸位前輩講一講吧。”


    “當初張本功子侄,尚且可允嫡女,怎麽到了我鄭均這裏,隻能尚庶女了?”


    鄭均輕笑一聲,拍了拍盧承弼的肩膀,對著盧承弼道:“承弼治理一方,實乃良臣肱骨!我的誌向,你也是知道的,承弼在盧家得不到的一切,在我這裏,自是能夠拿到。”


    “請主公放心,弼必不負主公所托,將消息傳達迴去。”


    盧承弼此番驚喜不已,對盧家的一切完全拋之腦後了。


    他本就不是什麽主脈出身,若是主脈,又怎麽可能被‘發配’到張本功麾下做事?


    如今鄭均的天賦如此強悍,自然代表自己當初主動帶著數萬大軍投降的含金量有多高!


    看,家族那些老頑固們!


    覺得張本功和他的侄子張補能成事兒,結果呢?!


    張補死了,張本功狼狽逃往益州。


    我親自選定的主公鄭均,修行不過兩年半,便已經是通竅!


    家族在你們的掌控下,遲早要衰敗,能力挽狂瀾者,隻有我盧承弼!


    盧承弼心情激蕩,他此刻甚至想要插上翅膀,迴去對那些族內宗老大吐口水,極盡嘲諷了。


    然後趕緊選一個容貌上佳、天資過人、聰明伶俐的盧家嫡女!


    至於盧家有沒有這樣的嫡女?


    根據盧承弼的記憶……其實沒什麽記憶,盧承弼在盧家的時候,除了逢年過節,就沒怎麽去過主院。


    不過就算沒有也不要緊,會有一種獨特方法,將符合標準的盧氏女變成嫡女的。


    這樣做,也是常態了。


    若是嫡女本就如此,那就最好。


    若非如此,自然要用各種方式,轉變為嫡女嫁出去。


    畢竟大族聯姻,具體是誰所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名頭。


    名頭對了,庶女也能是嫡女。


    名頭不對,嫡女也是山野村婦,不相幹。


    正當盧承弼興致勃勃,打算趕緊書信一封時,卻忽然聽到鄭均又道:“承弼,先等等,我還有一件事吩咐你。”


    “主公請講。”


    盧承弼難掩興奮之意,對著鄭均激動的、顫抖的問道:“主公若有所托,弼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倒是沒那麽兇險。”鄭均隨口道,“我修行需要一縷名為玄渾之氣的天地精煉來修行,你讓嚴廷、平章、康樂三郡都注意一下,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天地精煉?”


    聽到了這四個字之後,盧承弼笑道:“請主公放心,此物在山林之中最多,相信動員三郡勢力,在黑山之上,或許會有所獲,不過就算無所獲,這天地精煉也是經常會在各地交易,定能探查消息。”


    鄭均聞言,當即點頭。


    盧承弼也趁機問詢道:“將軍,我們也得到了不少關於天地靈寶的消息,是否要一一采買?如今府庫內銀子十分充裕,自嵐州的淵龍教資產、赤蛟屍首都已經運來了,您看……”


    鄭均聞言,想想也是如此,自己日後說不準還要什麽別的天地靈寶,當即道:“你看著買吧,保證基本的銀子便可。”


    “是!”


    盧承弼拱手稱是,旋即便下去一切準備。


    而鄭均見此,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萬事俱備,出發博州!”


    ……


    博州城,蔡府書房。


    蔡靜宸坐在梨花木官帽椅上,望著手中的密信,眼神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


    蔡靜宸脫口而出,滿眼都是不可思議:“鄭三郎突破通竅了?延波會不會看錯了,這怎麽可能?!”


    站在東側六曲素絹屏風前,一名蔡家同輩族人張口道:“家主,此事千真萬確,根據八百裏加急軍報,楊黎確實被姑爺斬殺……若是姑爺沒有突破通竅便斬殺了楊黎,這好像更加可怕些。”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向雲淡風輕的家主這般失態。


    不過這也不怪家主。


    畢竟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同樣失態,甚至懷疑這是敵對勢力送來的假消息,數次確認之後,才確定這是確切的真實消息。


    “唿~”


    蔡靜宸唿出一口氣來,臉色逐漸有些欣慰:“看來我這女婿,尋得不錯啊,兩年半便超過了我六十年的修行。”


    感歎之餘,蔡靜宸更是有些疑惑。


    兩年半的修煉,不滿二十歲便通竅了?


    當世倒不是沒有這種天驕或稍遜一籌之人,但都是有各種緣由。


    比如曾經的太孫,如今的太子,二十一歲突破通竅。


    又比如如今的大梁皇帝蕭鑾,據說他降生之時,天生異象……這個多半是造勢擱這兒瞎吹的,不過蕭鑾也確實十九歲修行五年便突破通竅,如今不過六十出頭便已經是元丹境赫赫有名的強者了。


    或者是王家的那位天生聖人,曾經隻是王家庶子,十七歲才接觸武道,如今二十二歲,便已經開了三竅。


    這些人,都是在大家族中顯露了天賦,輔以資源衝擊。


    鄭均是什麽情況?他又沒什麽太多的資源啊!


    而草根出身的,譬如那張本功,也是靈性點醒,屬於是撞到狗屎運了。


    而根據父親所言,這鄭均並無‘靈性點醒’跡象。


    本以為,這鄭均要在外罡境卡上數年時間,這幾年的資源可以完全向永昌皇帝那邊調集。


    但沒想到鄭均這麽輕鬆就突破了通竅,這就讓蔡靜宸有些意料不及了。


    莫非鄭均是……血脈返祖,讓他擁有了祖上某位大人物的神通?


    可鄭均祖上的大人物是誰啊?!


    這般天賦,鄭均的祖上,怕不是那幾位法相之上的真君?!


    想到這裏,蔡靜宸直接就頭皮發麻,感覺有些縹緲、虛幻了。


    而就在蔡靜宸感到頭皮發麻之時,站在蔡靜宸麵前的族人又道:“家主,小九今早也傳信迴來,說姑爺要和她迴一趟娘家,希望咱們家內部能統一一下態度,別讓人家夫君看了笑話。”


    “小九和鄭均要一起迴來啊。”


    蔡靜宸唿出一口氣來,接著便笑道:“先前不讓小九、鄭均來博州,是因為鄭均實力不及,來了博州落人口舌。”


    “如今鄭三郎既然已經突破通竅,那麽便也能讓博州那些家夥見識一下,我蔡家賢婿的威勢!”


    說罷,蔡靜宸又冷笑一聲:“也能震懾一下,族內那些居心叵測的家夥!”


    蔡安筠當初出嫁鄭均,族中反對聲一片。


    倒不是那些反對者覺得鄭均天賦不足,不足以籠絡。


    而是因為這些反對者都各懷心思。


    要知道,家主膝下有十一位子女。


    女兒隻有兩位,一個早早嫁到了關中崔氏族中,另一位待字閨中的,就是蔡安筠了。


    與一般的嫡女不同,這可是家主之女啊,而且據說頗受寵愛。


    娶了蔡安筠,基本上可以說是能夠成為鳳凰男的鳳凰男,因此族中不少人的妻族,便有不少小心思。


    而組博州城其他大族,也是如此。


    鄭均若來,自然會引得一些敵意。


    畢竟不少人都不懂‘撒泡尿照照自己’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總以為自己也有機會,而鄭均則是斷了他們這個機會的人。


    如今鄭均已經突破通竅,而且觀其能力,足以稱得上是博州前十的通竅武者。


    自然是能夠威震宵小,令他們再也不敢有這等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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